何碧華一身幾乎透明的沙衣,端立在不遠(yuǎn)處,一層蒙蒙的薄霧在她的身邊游走,讓她那幾乎是赤裸的身子更顯得誘惑媚人,定力稍差之人,只怕看到這場景,便會忍不住鼻血狂噴。張揚卻是笑嘻嘻若無其事的飄近,居然還伸頭探腦,嘖嘖有聲的上上下下打量一翻,拍手道:“不錯,不錯,古人云秀色可餐,誠不我欺也,果然是大飽眼福,大飽眼福啊!”何碧華嬌笑道:“郭兄,你我都為修道之人,只要郭兄棄暗投明,歸我麾下,不但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而且小妹這身子,也是心甘情愿的奉上,任群采纈,如何?”張揚心中冷笑一聲,居然想色誘于我,老子任何一個女人,不也比你強多了,你自認(rèn)為是一朵花,在老子眼中不過是一泡狗屎耳。笑道:“何妹妹這身子固然美麗,讓人想入非非,不過嘛?”“不過什么?”何碧華嬌笑道:“郭兄怕小妹的床上功夫不好么?”張揚放聲大笑道:“就是怕你的床上功夫太好了,哈哈,像何妹妹這樣人盡可夫的女人,小弟可是沒有興趣的!”
何碧華的臉一下子由白變紅,由紅變紫,氣成了豬肝色,但凡一個女人但卻仍然喜歡別人說自己冰清玉潔,有如圣女一般,這何碧華在魔教之中靠著姿色及無人能及的奉迎功夫,不知迷倒了多少人,何曾受過這樣的氣?眼看著對方笑嘻嘻地說出這翻話來,這可比義正辭嚴(yán)的斥責(zé)更讓她惱火。獰笑一聲:“姑奶奶看你一表人才,本想給你一條活路,想不到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恨姑奶奶無情了!”
張揚大笑道:“好,好,我郭某正自活得不耐煩了,想去那閻羅殿上走一遭呢?”
“你還想去閻羅殿,死在姑奶奶手上,連一點渣子也不會剩下!”何碧華氣急敗壞,手在空中一招,面前已是多出了一面瑤琴,伸指輕輕一撥,叮咚一聲,張揚心中竟然一蕩,這琴聲之中竟然飽含著挑逗之意,一聽之下,讓人心中想入非非。何碧華手指連連在琴上劃動,一曲蕩人心魄的曲子響動起來。這是何碧華的拿手絕技――天魔攝魂曲,以魔力摧動而發(fā),但凡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無不會墜入鵠中,神志迷失而任由她隨意而為。
不過她這一招用在張揚身上,卻是沒有絲毫作用,兩人的功力相差太大,就算何碧華的功力再強上一倍,也不會對張揚有什么影響,張揚笑著看著何碧華賣力地彈著,隨著琴聲越來越糜亂,何碧華已是雙郟緋紅,身上的紗衣已是一件件無風(fēng)自去。
張揚拍手大笑道:“不錯,不錯,果然是好音樂,可惜你的人差了一點,來,讓我來為你高歌一曲,與你助興如何?”清清喉嚨,放聲高歌起來:“五花馬,白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幾句唱罷,何碧華已是音不成音,雙手彈出,琴聲已是嘶啞亂聞,不由心中大驚,“這是本朝大詩人李白的大作,比你如何?”張揚道。
何碧華抬頭看著張揚,對方的眼神清澈無比,哪有絲毫受自己琴音迷惑的模樣,驚恐之下,猛地一口鮮血噴出來。
“哈哈,彈一支曲子居然彈得口噴鮮血,也未免太賣力了吧?”張揚譏諷地道。
何碧華隨著這一口鮮血的噴出,琴聲猛地恢復(fù)了正常,獰笑道:“還沒完呢,你得意得太早了!”那一口鮮血落在空中,猛地化為一股紅霧,騰將起來,紅霧一散,已是多出了十六名赤身裸體的絕色佳人,隨著琴聲翩翩起舞,何碧華已是拿出了壓箱底的絕活――天魔攝魂舞。十六名女子每一舞動,都是有騰騰紅霧隨之而出,向張揚漫延過來,一股淡淡的香氣也開始在全場漫延。
張揚微微一笑,端立不動,任由那紅霧將自己罩住,竟然還特地里吸了一口進入腹中,一股熱氣立時在身上沸騰起來,“他媽得!”張揚暗道,內(nèi)息微微一轉(zhuǎn),已是將這股紅霧無情地?zé)捇?吹綇垞P被紅霧濃住,何碧華不由大喜,“也得喝老娘的洗腳水,吸吧,多吸一點,過一會,嘿嘿,你功力真是不錯,一定會讓我的功力更上一層樓的!”興奮之下,彈得更是起勁,場中的十六名裸女舞得越發(fā)的急了,圍成一個圈子,慢慢地向張揚圍了過來,眼看著再走幾步。
張揚突地放聲大笑起來,手一揚,已是多了一柄金光閃閃地鎖吶,在空中旋轉(zhuǎn)幾圈,笑道:“你賣力地彈了這半天,讓我也來回奏你一曲吧!”放在口中試一試,猛地吹了起來,吹得卻是一首高昂之極的百鳥朝鳳。
隨著第一聲高亢的調(diào)子原地拔起,忽地停止了向前走動,何碧華心中大驚,雙手猛撥,但無論自己怎樣用力,琴音總是被高昂的鎖吶聲蓋過。十六名裸女仍然在舞著,不過已是反方向向何碧華自己圍了過來。
隨著鎖吶聲越來越響,何碧華心中已是慌亂之極,雙手撥出,瑤琴已是啞啞難聽之極,片刻之間,十六名裸女已是將主人何碧華圍住,翩翩舞了起來,何碧華心頭亂跳,雙手撥出,一片喀喀之聲,瑤琴之上的宮、角、微,羽,商五弦齊斷,砰砰幾聲,瑤琴已是化為了齏粉,何碧華張揚舞腿,竟然隨著這十六名舞女跳了起來。
鎖吶聲一變,已是換成了剛剛何碧華自己彈奏的天魔攝魂曲,隨著音樂響起,何碧華渾身已是變成了粉紅色,顛狂地舞了起來,顯然已是無法自持了。
“嘿嘿,今日就叫你知道什么是作法自斃!”張揚心中冷笑一聲,干脆盤膝坐在地上,搖頭晃腦地吹了起來。
心頭忽然一跳,張揚微微一驚,不好,鐵漢和鳴鳳有險,張揚微一分心,何碧華已是猛醒過來,立時就知道如果讓對方音樂再起,尖叫一聲,長長的指甲在心臟之處一挑,一滴鮮血飛將出來,“鬼帝大人,快快來救啊!”隨著她的這一聲哀號,這一滴鮮血猛地擴大,一片紅朦朦的影子之中,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猛地形成,一個跨步從一片紅色之中走了出來。空中忽地魔氣大漲,狂風(fēng)掃落葉一般,被這個走出來的黑色人影吸去。隨著他的出現(xiàn),另外十六名裸女發(fā)出一聲尖叫,已是被此人吸了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張揚微微一怔,站了起來,待得看清面前之人,不由冷笑一聲:“你的真人我都看不上眼,一個分身也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死賊子,你就準(zhǔn)備受死吧!”心有余悸地何碧華此時看到鬼帝出現(xiàn),不由膽氣大壯,掩身在鬼帝之后尖聲叫道。
這人正是鬼帝杜子仁。他巨大的手掌揚起,一柄黝黑的斬馬刀出現(xiàn)在手中,兩手一握,虛劈兩下,將空間斬出一條條裂縫。
“好,我已見識了西方鬼帝趙文和的本領(lǐng),今來卻來看看南方鬼帝杜子仁的一個分身有何了不起的本領(lǐng)。”張揚冷笑道?!巴例埡卧冢俊币坏澜鸸忾W過,張揚的手中已是多了一把晶瑩剔透的大刀,手柄處卻是一個活靈活現(xiàn)的龍頭,兩只龍睛之中隱隱放出紅光。橫刀而立,張揚舌綻春雷,大叫道:“放馬過來!”
杜子仁的分身似乎感受到了對方強大的壓力,稍一猶豫,張揚已是大喝一聲,一刀便劈了下來,雖然兩人相隔數(shù)十丈,但光華閃處,這一刀竟然越赤了空間的距離,對準(zhǔn)了他的頭顱猛劈下來。
一聲怪嘯,杜子仁飛身而起,斬馬刀橫掃,迎向這石破天驚的一刀,嚓地一聲響,斬馬刀的刀頭已是被削斷,杜子仁一聲怪叫,飛身后退,籠在身上的黑氣已是被震散大半。當(dāng)年張揚還沒有達到如此境界的時候,已能和西方鬼帝趙文和打成平手,蓮花峰一戰(zhàn),讓趙文各倉皇而去,何況今日的功力,而且對付的還只是一個分身而已?一招之下,勝負(fù)已是立見分曉。一邊的何碧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最大的依仗鬼帝的分身被對方飛身而上,刀光一閃,從中削為兩截,一縷黑氣被那亮晶晶的刀吸了一個干凈。這才省悟過來,剛剛他不過是跟自己在鬧著玩而已,一見張揚拿出了真功夫,不由魂飛魄散,一個轉(zhuǎn)身,便想遠(yuǎn)方逃去。
“此時才怕么?未免太晚了些!”張揚冷冷地道。刀尾的龍頭忽地大嘴一張,一道白氣噴將出去,趕上了拼命奔逃的何碧華,叮的一聲,已是將她封在了一片透明的冰中。
施施然地走了上去,伸手敲敲透明的冰面,張揚冷笑道:“倒還真是一件不錯的藝術(shù)品,可惜啊,爺爺沉空欣賞了!”反轉(zhuǎn)刀背,輕輕一敲,叮叮叮數(shù)聲,已是散落了一地的冰塊,何碧華瞬間已是化為了碎片,元神亦被分割成了無數(shù)的碎粒,被一片片的玄冰封住。
張揚飛身而起,辨明一向方向,疾飛而去。
而就在張揚刀斬杜子仁的分身,擊斃何碧華的同時,此時已攻破洛陽,自稱為帝的安碌山,也就是鬼帝杜子仁正端坐在寶座之上,與眾臣議事,猛地大叫一聲,臉色蒼白,身形搖晃不已。
就在眾臣慌亂不已之時,安碌山已是恢復(fù)了常態(tài),揮手對眾臣道:“寡人身體稍有不適,你們先退下吧!慶緒留下來!”
在眾臣潮水般的皇上保重龍體的祝福之中,安慶緒走進了安碌山,看著消失在殿外的眾臣,安碌山輕輕地道:“云中,馬邑必已失手,何碧華已死,連累我的一個分身也被殺了,這一下我受創(chuàng)不清,你馬上派援兵到東陵關(guān),一定要扼住對方東進的道路,另外看一看對方陣營中倒底有些什么在!”
“是!”安慶緒點點頭,退了下去:“我馬上就去辦!”
鳴鳳左沖右突,但能供她閃轉(zhuǎn)騰挪的空間起來越小,十八枚風(fēng)隱針此起彼落,卻仍是斬不盡那蜂涌而來的樹枝藤條,那隱藏其間的大五行絕滅光針更是讓她左右支絀,已是好幾次險險中招,她的身體已縮成了拳頭大小一般,苦苦支撐著?!爸魅耍阍谀睦锇?,再不來,鳴鳳可就要完蛋了!”
“死妖女,看你還能支撐到幾時,哈哈,待擒住你后,我一定要將你的毛一根根拔光,然后再架起火來,慢慢地烤來吃吃,哈哈,九頭鳥的肉一定是非同凡響!”暗處那聲音又一次得意地響了起來。
“恐怕你永遠(yuǎn)也沒有這個機會了!”一個聲音冷冰冰的響起,鳴鳳不由一陣狂喜,主人來了,精神大振之下,十八枚風(fēng)隱針威力突增,兩翅扇出的烈火也重新?lián)涑鰞烧捎杏?,生生地將空間又?jǐn)U大了不少。
“誰,你是誰?”一個驚恐的聲音問道。
回答他的是一聲不屑的哼聲,一道白光在林間閃過,一剎那間,所有的樹枝藤條已是完全定格,再也無法移動分毫,一只大手在空中一閃再閃,正在其間飛舞著刺向鳴鳳的大五行滅絕光針已是被這只大手撈了去,一聲驚叫,一道黑影猛地閃起,向遠(yuǎn)處逃去,還沒有飛出十丈,空中又是落下一只巨大的手來,兩個指頭一夾,已是將他攔腰夾住,跟著又縮了回去。
鳴鳳大喜之下,身形沖天而起,在空中一個轉(zhuǎn)折,已是恢復(fù)了人身,幾個旋轉(zhuǎn)落在不遠(yuǎn)處的張揚身邊,看著委頓在地的那個黑衣人,對張揚道:“主人,這廝好不厲害,要不是您來的及時,我還真著了他的道去?!?p> 張揚笑道:“不是這廝厲害,而是這件法寶山河社稷圖厲害,要是在真實的空間中,這廝根本不夠你打得,好了,這小子在這里了,你想要怎么處置他,我就賞給你了!”鳴鳳不由大喜,“謝謝主人!”這小子功力不錯,正好彌補自己剛才損失的功力,鳴鳳得意地笑了起來,嘴一張,一道三昧真火噴出,將那漢子裹住,片刻之間,已是將他的元神煉化成一顆珠子,嘴一張,已是吸了進去。
“哎呀,主人,我們快去救鐵漢,他功力與我相若,只怕此時也有險了!”鳴鳳突然想起鐵漢,不由大驚道。
張揚微笑道:“不用了,雙兒此時想必已趕去了!”
起點中文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