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對峙

　　第二天。

　　林瑤經(jīng)過昨天一整天的忙碌，已經(jīng)把數(shù)值策劃干的話都差不多干完了……

　　但事情還沒完，還有一大堆。

　　今天也依舊是忙碌的一天。

　　而另一邊。

　　竹念巧深吸口氣，鼓起勇氣后，再次來到了葉蘭的位置。

　　這次她沒有小跑，甚至有些小心翼翼。

　　而葉蘭正在低頭看著手機(jī)，屏幕上是某個偶像團(tuán)體的表演，她偶然吃吃笑出聲來，根本就沒注意到竹念巧又來了。

　　“那個……請問一下交付的美術(shù)資源好了嗎？”

　　竹念巧喊了幾聲，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反應(yīng)，猶豫片刻后，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推了推葉蘭的肩膀。

　　葉蘭一個激靈，被嚇了一跳，猛地回過神來，對著竹念巧怒目而視：“你有病嗎？走路沒聲的嗎？碰我干什么??？”

　　竹念巧被這一蹬，肩膀一縮，有些委屈道：“我喊了你幾聲啊……”

　　“那你不會喊大聲一點(diǎn)啊，神經(jīng)病?！?p>　　葉蘭翻了個白眼，接著繼續(xù)低頭看著手機(jī)屏幕，同時不耐煩道：“走走走，別在這里礙眼?！?p>　　“那美術(shù)資源……”竹念巧鼓起勇氣再次問道。

　　“還沒好！明天明天！別來煩我！”

　　葉蘭驅(qū)趕蒼蠅般沖竹念巧揮了揮手。

　　竹念巧站在原地，抿著嘴唇。

　　她又看了眼低頭全神貫注盯著手機(jī)屏幕的葉蘭，想了想，還是沒敢說什么。

　　她再次沉默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美術(shù)資源呢？”

　　鐘修看到她，立刻問道，眼中帶著期望。

　　迎著鐘修期望的目光。

　　竹念巧有些心慌，根本不敢說自己被罵了一頓，下意識道：“還沒交！明天，明天就好了?！?p>　　“?。吭趺从置魈??！?p>　　鐘修使勁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有些頭禿：“明明牧經(jīng)理說昨天就能交付過來的啊，啊……真不靠譜啊?！?p>　　他抱怨了一句。

　　但他也沒有怪罪竹念巧，很快就繼續(xù)低頭檢查代碼去了。

　　竹念巧松了口氣。

　　接著她抬頭看著葉蘭所在的方向，垂落在身側(cè)的手臂慢慢握拳。

　　明天，明天一定要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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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

　　竹念巧這次一大早就去了葉蘭的位置。

　　葉蘭這次倒是什么都沒干。

　　因為才剛來上班。

　　不過她此刻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眼袋略微有些浮腫，正打著哈欠，沒有一點(diǎn)精氣神。

　　“葉蘭，昨天說好的美術(shù)資源?！?p>　　竹念巧來到她旁邊，小姐也不說了，直呼其名，詢問了一句。

　　葉蘭回頭看了她一眼，依舊不耐煩道：“還沒好，明天。”

　　“……你昨天明明說了今天的！”

　　竹念巧瞪大眼睛，咬了咬嘴唇，眼底有了一絲憤怒，語氣也重了一分。

　　“那要不你來?。俊?p>　　葉蘭本來就帶著起床氣，這會聽到竹念巧語氣中帶著怪罪，不由的怒從心頭起，突然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

　　啪！

　　竹念巧立刻退后一步。

　　也在這時。

　　叮咚——

　　葉蘭身前的電腦屏幕亮起，左下角的通訊軟件圖標(biāo)跳動了起來。

　　竹念巧看到了，仿佛抓到了最后一絲救命稻草，立刻道：“有人發(fā)信息了，你看一下，可能是美術(shù)資源?！?p>　　“看什么看！”

　　葉蘭根本就沒在意竹念巧說什么，怒目圓瞪，怒氣沖沖道：“你剛剛發(fā)什么脾氣??？你有什么資格發(fā)脾氣！你跑一下腿就可以了，我呢？我還要應(yīng)付這幫傻逼乙方！”

　　“我不是發(fā)脾氣，你看一下，真的很著急?！?p>　　竹念巧盯著葉蘭屏幕左下角跳動的圖標(biāo)，有些著急的解釋了起來。

　　“那你剛剛說話那么大聲干什么？你有病嗎？我干活還要你來教嗎？看看看，看什么看！”

　　“你看一下消息啊，可能是美術(shù)資源交過來了……”

　　竹念巧眼角冒出淚花，越來越急。

　　“我說了沒好！沒好就是沒好！你沒聽到嗎？走開！”

　　葉蘭再次拔高音量，尖銳的聲音十分刺耳。

　　“……”

　　竹念巧眼淚終于出來了，但這次她怎么也不肯離開了，而是苦苦哀求道：“求你了，求你看一下啊……”

　　“你們……在干什么？”

　　忽然。

　　林瑤的聲音從竹念巧的身后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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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jīng)過兩天高強(qiáng)度的腦力活動。

　　林瑤終于將修改過后的數(shù)值系統(tǒng)以及成長系統(tǒng)梳理了一遍。

　　但還沒完。

　　接下來還有檢查和收尾。

　　“怎么那么麻煩啊?！?p>　　林瑤拿起杯子，準(zhǔn)備打杯水回來就開始檢查和收尾，同時抱怨了一句。

　　然后。

　　就在去倒水的途中。

　　她看到了葉蘭和竹念巧，前者似乎在訓(xùn)斥著后者。

　　而竹念巧眼淚都出來了，看起來格外委屈。

　　林瑤立刻皺了皺眉，來到了竹念巧身后，開口問道：“你們……在干什么？”

　　聽到林瑤的聲音。

　　葉蘭看了她一眼，嗤了一聲，轉(zhuǎn)過頭去。

　　而竹念巧則回過頭來，一臉委屈的看著林瑤，眼淚越流越多了。

　　“到底怎么了？”

　　林瑤捧著杯子，再次詢問了一句。

　　竹念巧抽泣著，有些委屈的將這兩天的事斷斷續(xù)續(xù)說給了林瑤聽。

　　林瑤捧著杯子，沉默聽著，等竹念巧說完后。

　　她繞過竹念巧，慢慢來到了葉蘭的位置旁，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眼神仿佛在看垃圾。

　　葉蘭瞥了她一眼，沒搭理。

　　“是沒好還是沒看？”

　　林瑤語氣還算平靜的問道。

　　葉蘭嗤笑一聲，扭頭看著林瑤：“你也是個傻逼，人家畫的大餅……”

　　林瑤忽然舉起手，用力將自己的杯子砸在她的桌面上。

　　砰！

　　一聲巨響，在整個辦公室回響著。

　　順利將整個辦公室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葉蘭話語立停。

　　竹念巧肩膀一縮。

　　“我-問-你！是沒好！還是沒看！”

　　林瑤放開杯子，重新直起腰來，白皙臉蛋上沒有一絲表情，眼中溫和的目光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仿佛擇人而噬的冰冷。

　　葉蘭注視著林瑤的臉，嘴唇開闔了一下，但說不出話來。

　　有的人就是這樣。

　　拔刀向弱者無比熟練。

　　但面對強(qiáng)者，就是個廢物。

　　“看來是沒看了?！?p>　　林瑤自顧自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著繼續(xù)問道：“你能不能做？”

　　“你……”

　　葉蘭看著比自己年輕很多的林瑤，似乎終于鼓起了點(diǎn)勇氣，想要說些什么。

　　但林瑤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jī)會，微微前傾：“我-問-你！能不能做？！”

　　“怎么了怎么了……額。”

　　鐘修和牧婉清聽到剛剛林瑤砸杯子的聲音，一同趕來。

　　但前者看著俏臉冰冷的林瑤，咋呼了一句后，瞬間就消停了。

　　這……

　　女人好可怕……

　　而牧婉清則更加成熟一點(diǎn)，她看了眼眼神冰冷，像是完全變了個人的林瑤，接著直接走向竹念巧，去詢問她了。

　　另一邊。

　　林瑤依舊居高臨下地看著葉蘭。

　　或許是嚇人。

　　或許是牧婉清和鐘修的到來。

　　葉蘭慢慢的，不敢注視林瑤的臉了，移開了目光。

　　“起來！”

　　林瑤突然往前一步，讓她起來。

　　葉蘭沒有動彈。

　　“我說！起來！沒聽到嗎？”

　　林瑤表情平靜，聲音卻猛地拔高。

　　葉蘭被嚇了一跳，直接站起身來。

　　林瑤拉開椅子，直接坐在她的位置，接著打開了她的通訊軟件。

　　上面果然是外包方發(fā)來的信息。

　　對方一直沒有得到回復(fù)，明顯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

　　林瑤看著對方發(fā)過來的信息，接著猛的轉(zhuǎn)頭看向葉蘭，眼神冰冷，語氣生硬道：

　　“狗一樣的玩意?！?p>　　“……”

　　葉蘭表情立刻變了。

　　竹念巧抽了一下鼻子，一邊應(yīng)對著牧婉清的詢問，一邊偷偷看了眼林瑤的側(cè)臉。

　　現(xiàn)在的學(xué)姐，一點(diǎn)都不可愛了，甚至有點(diǎn)嚇人。

　　但……

　　感覺很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