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出口傷人？打到服
何梟進(jìn)宮將盧凌霜一案的進(jìn)展稟告顧晚風(fēng)。
“皇上，事情大概如此。”
顧晚風(fēng)聽得入神：“竟能想到做成冰劍來擾亂視聽？可惜了這才華?！?p> 何梟稱是，又贊嘆：“九歌真的與以往大不同，這次能這么快查清楚，還多虧了她?！?p> 顧晚風(fēng)眼里的笑意藏不?。骸敖K于是長大了——對了，朕聽說她身邊多了個暗衛(wèi)，身份可查清楚了？”
“查過了。不過——除了江湖游俠的身份，其他一概不知?！?p> 顧晚風(fēng)皺眉：“這樣不清不楚的人還是早些打發(fā)了吧?！?p> “是?！?p> “子言啊，這盧凌霜一案，你打算怎么辦？”
何梟早就猜到顧晚風(fēng)會問，此刻也不猶豫：“從三年前初識，小王爺與盧凌霜的關(guān)系一直不錯。一年多前，盧凌霜想娶青樓女子白蓮。不幾天，小王爺將白蓮叫到府中，隨后白蓮衣衫不整地離開，再也沒人見過她。之后，盧凌霜經(jīng)常受傷，言辭中暗示是小王爺所為。選了延學(xué)監(jiān)，才能讓所有人重視。這一切證據(jù)都是指向小王爺。”
“繼續(xù)?！?p> 何梟笑道：“皇上，上次那枚紅玉已經(jīng)露出破綻。原本這案子是不必再查的，知道對方想要干嘛，抓個對方的人交差了事。誰知，還真被九歌和不歸查出來了?！?p> 顧晚風(fēng)琢磨：“紅玉……大涼國向來霸道，每年商貿(mào)都要狠狠克扣。朕還沒找他們算賬，他們反而先動起手來?！?p> “皇上，臣覺得，不如派人出使大涼國，正好那些個暗棋早想活動活動了。”
一聽這話，顧晚風(fēng)哈哈大笑：“說得對啊子言，那個喬豐年送咱們這么一份大禮，若不還禮，也太沒禮貌了?！@使者，你可有人選？”
何梟囁嚅：“臣認(rèn)為，小王爺才智過人。”
似乎早料到，顧晚風(fēng)笑罵：“你倒是舍得。”
“全憑皇上做主。”
顧晚風(fēng)沉吟一番，說：“那便定下吧。此次何寧做得不錯，調(diào)去鴻臚寺任少卿，等暮春祭禮以后，讓他以副使的身份一同去大涼國?！?p> 何梟不太情愿，還是應(yīng)下。
霜降輕輕推開門，熄掉燭火——這些日子，她已習(xí)慣了。見何九歌醒來，趕緊扶她：“小姐，您以前最不愛點(diǎn)燈，說晃眼睡不著。”
何九歌敷衍：“夜盲，半夜起床喝水總摔跤?！?p> 見她不再提，何九歌才放心。這是她的習(xí)慣，從小就這樣，晚上不開著燈就睡不著，還做噩夢。
“對了，小姐，剛剛黃前輩又來送早膳?！?p> 何九歌嗯一聲。黃大蠻偶爾會來，有時候早上，有時候晚上，送來的吃食也不一而同，蒸炒燉炸，葷素冷熱，偶爾還有甜點(diǎn)。
一出門，正看到擦劍的朗清，笑著喊他一起吃。
以前，也硬拉著霜降一起吃過，結(jié)果那丫頭居然上吐下瀉的，非說是壞了規(guī)矩，說什么也不肯一起吃了。
何九歌沉浸在美食的快樂里，抬頭看朗清。長得好看果然做什么都一樣引人注目，怎么吃飯都這般儒雅，太禁欲了。
“魏祭酒今日親自授課，你想去嗎？”
自從那日碎了石桌，何九歌經(jīng)常盯著他看。他練劍，她就送汗巾；他擦劍，她就端茶。前日更夸張，居然拎著他換下的長衫，說要拿去洗。他被纏磨得頭疼，總有些懊惱，準(zhǔn)是那一日嚇壞她了。
此刻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朗清只好想辦法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何九歌驚喜：“真的嗎？那定要去看看?！?p> 她平日總愛抱著書，果然，又被他猜中。
自從盧凌霜死在延學(xué)監(jiān)，這里著實(shí)冷清了一陣子。此刻真相大白，何九歌和顧遙都洗清嫌疑，這里重新恢復(fù)授課。至于對外宣稱的“真相”是怎樣，何九歌不甚在意。反正能做皇帝能做丞相的，都是老狐貍，喬玉可沒那么容易得手。
她偷偷瞧朗清，心里暗笑：讓他總是嚇唬她，未來老婆碰壁了吧。
朗清忽然把手放在劍上，念叨：“不知怎么，想練劍了。”
“不要！”何九歌趕緊按住他的手腕，賠笑，“這里可是延學(xué)監(jiān)，君子動口不動手?！?p> 朗清低眉笑起來。
魏君不愧是大學(xué)者，講起課來深入淺出，何九歌輕輕松松就明白了。當(dāng)然，還是免不了要受些白眼和嘲諷。
結(jié)束后，何九歌忽然想起自己以前上學(xué)時的情景。那時候不懂得珍惜，等有了工作才覺得，上課是最輕松快樂的事了。忍不住就在延學(xué)監(jiān)里隨意溜達(dá)。
朗清向來聽話，默默跟著。
“不要！求求你，別打我……”
不遠(yuǎn)處傳來哭聲。
何九歌一愣，這里是延學(xué)監(jiān)，怎么會有人打架呢？
循聲走去，只見一個瘦弱的少年被一個胖少年按在地上，另有一手握紙扇的少年狠狠踢他。被打的少年一邊哭一邊求饒。就在這時，又沖出一個少年——他的衣服樣式與前四人不同——大喊一聲：“住手！林敏，再不住手，我就去告訴楊司業(yè)！”
“江恩？上次文會潑我褲子的就是你吧？一個小小伴讀也敢放肆，活膩了吧！”踢人的少年——林敏憤怒地一聲令下，那小胖子立刻放開趴在地上的少年，朝江恩沖過去。
江恩不顧自己，反而朝挨揍的那個少年喊：“柳明，快跑！”
雙拳難敵四手，江恩被小胖子和林敏撲倒。柳明爬起來，臉上全是淚痕，跑了幾步，回頭看看，猶豫片刻，終于還是朝江恩跑去。
被林敏迎面一拳，柳明撲通坐地上。
“喲，延學(xué)監(jiān)的學(xué)子們這么厲害，不聽魏祭酒授課，跑這兒打架玩兒?！焙尉鸥枳呱锨埃咧?，笑得極冷。
林敏自知理虧，卻不想認(rèn)慫，梗著脖子：“你，你知道我是誰嗎？識相的快滾……?。 ?p> 朗清毫不留情飛起一腳，林敏后退十幾步才摔倒。
何九歌扶起柳明，嘲諷：“這滾得夠遠(yuǎn)的。”
林敏晃晃腦袋才緩過來，一看朗清比他高不說，手里還握著劍，不太敢囂張：“你到底是誰？”
“何九歌?！?p> “……就是不學(xué)無術(shù)愚不可……啊！”林敏話說一半，又飛出好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