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田家豪宅里面早已經(jīng)一派如臨大敵的模樣,田震一身黑色勁裝,手里居然提了一柄長長的寶劍,伸手的一排黑衣保鏢也是人人手里拿著武器,只是奇怪的是,他們并沒有攜帶任何槍械裝備。
田家的內(nèi)宅院子里,兩幫人正在對峙。
田震穩(wěn)穩(wěn)坐在一張椅子上,面色陰沉,他的身后站著那個光頭阿列,還有肌肉男雷吼。兩旁的幾十個手下如燕翅一樣的排開。
而站在田震面前的,則是只有四個人。
這四個人,一個渾身肌肉勁暴,身材居然不比雷吼遜色多少,臉上更是滿臉橫肉,一臉的兇悍之氣,腦袋上也是油光锃亮,一根毛發(fā)也沒有。
另外一個則是身材矮短,身高不足一百六十公分,卻胖的好像一個球一樣,臉上帶著有些傻乎乎的微笑,只是一雙眼珠骨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不時露出幾分狡詐的目光。
第三個人則是和那個矮胖子完全相反,身材又高又瘦的家伙,仿佛一個竹竿一樣,一張臉孔更是皮包骨頭,和骷髏差不了多少。尤其是一雙大手瘦骨嶙峋,就好像兩個巨大的雞爪一樣。
而最后一個,則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這人穿了一件純黑色的衣服,加上一頭順直的長發(fā),那臉蛋看上去簡直比女人還要秀氣。若不是眉毛里含了三分煞氣,還有他開口說話露出了嗓音,恐怕真的就把他當成女人了。
“田震,你今晚擺出這么大的陣勢,就為了對付我們四個人?”那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聲音冷的好似冰塊一樣,他懷中抱著一柄造型有些奇特的長劍,冷冷看著田震。
而這個年輕人也明顯是四人之首,其他的那一壯一胖一瘦,都是仿佛眾星拱月一樣站在他的身側(cè)。
田震面色凝重,雖然面前的這個年輕人年紀恐怕還沒有他一半大,但是他的眼神中卻絕沒有輕視之意。他沉聲道:“這一代,就你們四個人么?”
那個年輕人盯著田震看了兩眼,嘴角露出幾分冷笑:“怎么了?四個人你嫌太少了?一會兒動氣手來,你就知道厲害了?!?p> 田震的目光落在了那年輕人懷中的長劍上,只覺得那奇怪的長劍隱隱散發(fā)出一絲邪惡陰寒的氣息,他面色陰沉了下來,冷冷道:“前幾日你們暗算了小女,就是用的你懷中的那把劍吧?”
那個少年人搖搖頭,他的語氣冷漠:“多說無意,今天我們就比試一下吧,如果你輸了,那么就把宗主的權(quán)利讓出來給我。至于你女兒,你既然有本事救活了她,又沒有損傷你的功力,今后盡可以找我報復(fù)。”
田震嘿嘿冷笑幾聲,嘆息道:“宗主、宗主,哼,一個宗主的位子就讓你們苦等了幾十年,老的是那么狂,小的也是這么狂!”
少年人面色不變,用平靜的語氣緩緩道:“狂么?我的名字就叫做風(fēng)狂?!?p> “風(fēng)狂……風(fēng)狂……”田震默念了這個名字幾遍,忽然哈哈大笑道:“哼,狂妄的小子!如果是教你的那個老家伙來了,我還忌憚他幾分,可是今天來的是你們幾個小的,那就不要怪我田震欺負你們幾個小輩!”
風(fēng)狂靜靜的看著田震在大笑,也并不出聲,只是等田震笑完了,他才冷冷的說了一句:“你笑夠了么?哼,虛張聲勢的家伙,我既然今天有資格站在這里,自然是我的本事已經(jīng)勝過了老家伙,有資格代表風(fēng)門和你們田門一戰(zhàn)。你明明猜到了這一點,卻故意用笑聲來掩飾心里的不安么?”
風(fēng)狂搖搖頭,看著田震的目光有些不屑:“早在二十年前,宗主的位置你們田門就該讓出來了,當年如果不是有異人相住,我?guī)煾改莻€廢物也能贏你?,F(xiàn)在二十年的約定已經(jīng)滿了,也該到了我們風(fēng)門當這個宗主的時候了?!?p> 他緩緩抽出了那把長劍,月光之下,劍鋒映照著淡淡的月色,散發(fā)出點點寒光,仿佛一汪秋水一樣,那劍鋒之上隱隱有一絲青氣流動,僅僅這么一出鞘,就立刻散發(fā)出一片陰寒的氣息!
田震面色一變,忍不住脫口道:“你們居然煉成了!”
風(fēng)狂面色仿佛帶著一絲微笑,只是劍鋒上的寒光映在臉上,使得他的微笑帶也帶著幾分陰寒:“我?guī)煾改莻€老家伙苦思了二十年,才想通了這一層,我既然已經(jīng)勝過了他,他自然已經(jīng)沒有生無眷戀,干脆就以身煉劍,最后才終于煉成了這柄劍。田震,我答應(yīng)過他,這柄劍一旦出鞘,就一定要飲你項上之血。”
風(fēng)狂掉轉(zhuǎn)劍鋒,劍尖指著地面,低聲道:“風(fēng)門邪劍已經(jīng)練成,你們田門還有什么可以依仗的?這次就算你們再請來什么高人,我一樣有把握將他斬在我的劍下。”
田震面色陰晴不定,眼神也閃過了一絲畏懼,他終于咬了咬牙,低聲道:“好!就按照宗門的規(guī)矩,如果你們能贏過我兩場,這個宗主的位置,我讓給你!宗門這幾十年的產(chǎn)業(yè),也全部歸你!我?guī)е镩T一家老小找個山村隱居也就是了。”
風(fēng)狂看著田震,漠然搖了搖頭,用怪異的語氣道:“田震啊田震,你是真的那么傻呢,還是太過聰明想給自己留條后路?你明知道如果我風(fēng)門奪得宗主之位,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們田門斬盡殺絕!”
他這句話一字一字緩緩說了出來,平靜的聲音里卻蘊涵著無盡的怨毒和仇恨,聽得田震心中忍不住就一寒,身子也往后退了一步。
“廢話說什么,打過再說!”站在田震身后的雷吼忽然大叫了一聲,大步越過了田震走到雙方中間。
風(fēng)狂看了站在自己面前仿佛半截鐵塔一樣的巨人雷吼,嘴角露出幾分不屑的微笑,淡淡道:“好,那就打吧。”
那邊田震也是遲疑了兩秒鐘,退后了一步,沉聲道:“小心?!?p> 雷吼猛的吸了口氣,忽然全身骨骼咔咔作響,仿佛炒豆子一樣的聲音不停的從他身體里傳了出來,只見他猛然挺直了身子,上身的那件衣服立刻哧哧碎裂,一身肌肉仿佛生鐵一樣結(jié)實,低吼道:“來吧!哪個和你雷爺爺較量一下!”
對方站在風(fēng)狂身旁的那一壯一胖一瘦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居然最先是那個又矮又胖的家伙往前走上了幾步,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好吧,我來和你比試比試?!?p> 雷吼看著面前的這個仿佛矮冬瓜一樣的家伙,對方就算踮起腳尖恐怕都未必能夠到自己的胸口,好像自己隨便一拳下去都能把他搗碎了,不由得哼了一聲,喝道:“你這個家伙不行,讓那個大個子來和我打!”
大手一抬,指著那個自己身材差不多的光頭猛男。那個光頭猛男面上露出怒意,正要上前,那個矮胖子卻搶先道:“不忙不忙,我先和你玩玩,如果你有本事打死了我,再找他不遲。”
田震在后面喝了一句:“雷吼,不要輕敵!”
雷吼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哼了一聲,冷笑看著面前的矮冬瓜,喝道:“好!先捏死了你,再捏死其他人!”說完,大手一張就朝著那個矮冬瓜的脖子抓了過去。他雖然魯莽,但是這一出手卻也當真迅捷異常。
可是雷吼只覺得手里抓了個空,再看去,只見那個矮冬瓜已經(jīng)在眼皮底下消失了。
正在詫異間,就聽見田震在后面喝道:“小心腳下!”雷吼立刻低頭看去,只見原本平整的地面之上,一個仿佛在游動的土堆飛快的從自己身側(cè)繞了過去。他猛然吐氣暴喝了一聲,彎下腰來,一拳往地面上砸了下去。
轟的一聲,只有目光靈敏的人才能看出雷吼這一拳砸下的時候,拳頭上居然帶著隱隱的氣旋!院子里平整的草坪上立刻就被砸出了一個大坑,可是那個土堆卻游走得極為迅速。
撲!
土堆已經(jīng)繞在了雷吼的身后,只見碎土飛揚,一個人影從地面竄了上來,一條又粗又短的腿對著雷吼的腦袋猛踢了過去,雷吼身子一側(cè),舉起手臂檔了一下,那個矮胖子立刻借著反彈的力道往后竄出了幾米遠,忽然就撲的一下原地跳到了地下,就此不見了!
雷吼眼中露出警惕的目光,仔細的查看周圍的地面,卻看見那個土堆不時在周圍游走,他身材龐大,速度卻并不慢,陡然大叫了一聲,仿佛一條獵豹一樣的竄了過去,只聽見砰砰砰砰砰……一連串重拳全部往地面砸了下去。地面上被他砸出了一個個深坑,可是那個土堆的速度卻遠在雷吼之上,雷吼使勁全力卻只能跟在后面吃土,氣得他連連吼叫。
旁邊田震已經(jīng)沉下了臉,表情凝重的看著場中正在暴跳如雷的雷吼。對方的三個人則是面色平靜,唯獨那個風(fēng)狂滿臉的漠然,似乎分明根本不關(guān)心場中的激斗,一雙眼睛兩道死氣沉沉的目光只是盯著田震。
數(shù)百米的上空之上,吳道子身子就這么懸空坐在半空中,只是卻使了一個隱身法,凝神看著地面上的激戰(zhàn),他臉上露出幾分饒有興趣的表情,口中喃喃道:“夷?居然是‘五行宗’的‘土遁術(shù)’……有趣啊有趣,難道道爺我今晚居然遇上了道上傳聞的‘五行宗’兩門之間的奪位爭斗?嗯,那些家伙好像是田門的吧,雖然只是世俗的門派,不過好像和本門還有些香火情,說不得道爺我今天還要幫他們一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