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在陳風面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著,陳風了解到,這號里一共算上自己有7個人,他們五人在號子里,還有一個人去廚房‘勞動’去了。
而這個中年人叫卓輝,給陳風點煙的那個看起來蠻機靈的少年叫小波。其他幾個人的名字,陳風也懶得記,畢竟這拘留所里,進進出出更新?lián)Q代極快。
“風哥,你是咋進來的???”話題一聊開,小波坐在陳風的身邊問道。這小波長的很清秀,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年紀,但小波身上穿的衣服卻臟兮兮的,頭發(fā)打著卷,看起來很長時間沒有洗過的樣子。
而其他幾個人包括卓輝跟陳風之間的關系也緩和了不少,陳風是個爽快人,也沒在意剛才的事兒,號長卓輝見狀心里松了口氣。
“我?呵呵,路遇不平打了個人就進來了,你瞅這白字黑字上寫的不是很清楚么。”陳風扯著自己的卷宗笑道。
小波接過來一瞧,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驚訝道:“風哥,你這是第二次進拘留所了???”
陳風呵呵一笑,悶著煙沒回答小波的問題。
小波這般驚道,其他幾個人頓時恍然了起來,難怪這陳風這么厲害,原來是二進宮的角色。
陳風叼著煙卷笑了笑,隨后問:“老弟你是咋進來的?”
陳風看小波長的這么清秀,如果換一身休閑裝,小波這孩子指不定在學校里,能受到一群女生的追捧。可令陳風納悶的是,小波這樣一個看似毫無縛雞之力的少年怎么會走進號子里。
小波聞言,面色有些慌張道:“我……也是打傷了人才進來的。”
陳風瞅見小波這副表情,明白他言不由心,陳風也沒多問,不過當陳風瞅見旁人的眼神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他們都用鄙視的目光瞅著小波。
陳風回瞪了他們一眼,那幾人見狀趕緊又把目光縮了回去。
陳風來得晚,別人都吃完飯了??粗F窗外的漆黑的夜色,陳風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小波見陳風餓的臉色難看,急忙從自己的床鋪下面取出一個硬邦邦的饅頭遞給陳風道:“風哥,你先墊墊肚子吧,這里吃的也不好,只有這個了。”
陳風點頭沖著小波笑笑,陳風啃著饅頭想起兩年前,自己也就跟這個小波差不多大,在號子里吃的第一頓飯里,那面粥中還帶著螞蟻。本來陳風不想吃,可羅斌對陳風說,不吃,只能餓著。
陳風最后忍著惡心將那面粥咽進了肚子里。
想起上次進號子里的情景陳風樂了,就是在那時,陳風認識的羅斌,也就是從那以后陳風變成了一個十足的流氓。
陳風吃完了硬饅頭,胃里好歹充實了些。而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二奎回來了!”號子里的人竟然齊刷刷的起身,臉上的表情都掛著欣喜。
卓輝拉開了門,一個滿臉胡子渣的壯漢從外面走了進來。
那個叫二奎的壯漢一進來,趕忙道:“這是我從廚房里拿的,哥幾個先湊合著吃,小波,你媽媽帶信給你了?!?p> 二奎從懷里抖出一大堆熱饅頭,和打包的牛肉,號子里的幾個人欣喜若狂的上去搶了一空。二奎將一張疊的皺巴巴的信封遞給了小波。
小波將信封撕開,借著號里微弱的燈光瞅著信上的內容,看著看著小波竟然哭了。
二奎看到了陳風,陳風也瞅見了他。陳風沖著點點頭,二奎笑笑,陳風走到小波的身邊拍著小波的肩膀:“大老爺們,哭啥!有啥難處給哥哥說?!?p> 小波擦了一下眼淚,低聲說:“沒事,風哥,我有點想家了?!?p> 號長卓輝遞給陳風幾塊干牛肉陳風接過,陳風扯了一大半遞到了小波的面前:“先吃點東西吧,別餓著自己?!?p> 小波點了點頭,對著陳風道了句謝謝。
號里10點熄燈,到了深夜,陳風睡不著覺,陳風沒敢給老媽打電話,說這事兒,但陳風又擔心老媽在家里等他,萬一幾天見不到自己,老媽年紀大了,肯定會為自己著急擔憂。
陳風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而與他臨床的二奎,冷不丁問了句:“新來的弟兄,雜稱呼?”
“陳風?!标愶L見二奎這么問,開口道。
二奎坐起來見周圍的人都睡了,問了句:“怎么了?兄弟你有心事兒?”
陳風點了點頭,他突然想到二奎能出去,幫人帶口信。陳風急忙問:“二奎哥,你明天能幫我?guī)Х庑懦鋈???p> 二奎一愣問:“能,不過……”
陳風見二奎有些作難,怕二奎不肯幫忙,急忙把自己的情況給二奎說了,二奎點了點頭,道:“好吧,明天我試試。這號里管的可嚴,我也只能盡力幫你了。外面的東西好進來,但里面的人想傳東西出去就難了,我盡力幫你把信傳出去?!?p> 見二奎這么說,陳風松了一口氣。
要說這二奎人五大三粗的,但心眼不錯,陳風晚上睡不著跟二奎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兩人這么一聊,脾氣對味兒不說,還真有那么一股相見恨晚的感覺。
當說到小波的時候,二奎嘆了口氣:“小波這孩子跟我一樣是這里常住戶。”
“恩?常住戶?”陳風有點不明所以的問。
“恩,我被扣在這所里,已經三個月了,小波比我的時間還長足足有半年了?!倍?。
什么?拘留所扣人一般都是十五天就能出來了,怎么二奎跟小波被扣了這么長時間?
陳風想不明白,二奎見他這副表情無奈的笑了笑道:“我原來是擺地攤賣水果的,可是那城管隊太操蛋!經常來查,而且那幫城管動不動就砸攤位,罵祖宗的,本來忍忍就過去了,可那天那些城管掌摑我旁邊賣紫菜的老大媽,我看不下去,就替那賣紫菜的老大媽吃面頂了兩句……”
二奎說道這里,話音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他氣憤的事情。
“后來呢?”陳風來了興趣追問道。
“后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實在是受不了這些不把老百姓當人看的城管,抄起水果刀給那城管大隊的隊長攮了那么一刀,然后就進來了。可那城管大隊的隊長似乎有意刁難我,說要起訴我,但遲遲到現(xiàn)在也沒動靜,然后我就被當成歷史遺留問題留在這里了?!?p> 二奎臉上帶著無奈嘆了口氣。
“那小波呢,他是怎么進來的?”陳風繼續(xù)問。
“小波……”二奎欲言又止,但看見陳風眼中的疑問,咬牙繼續(xù)道:“算了,兄弟你遲早會知道的不如現(xiàn)在就給你說了吧,小波那孩子是個小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