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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一本正經(jīng)

第六十一章 換柱

穿越一本正經(jīng) 眠淚 2703 2010-01-09 21:02:37

    梁王府失火的事傳遍了京城,大火把東側偏角的客房燒成灰燼,差點殃及東院,還好撲救及時,未能釀成更大的災禍。所幸的是,畢竟是客房,只安排了若干個下人,事發(fā)當天恰好都被蒲察言以各種理由遣了出去,最后,人們從屋里救出來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蒲察言,另一個竟是梁王府的總管瑞伏。

  蒲察言在場自不必說,可巧的是瑞伏怎么會在現(xiàn)場?這讓人們疑惑萬分,只可惜,兩人被抬出來時已經(jīng)燒得昏迷,一時半會也沒法問出個端倪來。

  屋里抬出的多了一個人,這讓安子暗暗吃了一驚,好比去店里買砒霜,店家還買一送一,搭一個敵敵畏,計劃之外多出來的人不知道會平添多少麻煩。在完顏宗弼陰著臉到了現(xiàn)場,遣散了所有圍觀的人群后,安子火速離開,直回到西院。

  這回捅的簍子算是大了,想起剛才完顏宗弼那張臉,竟無暇顧及站在人群中的安子,好好的王府,著了這么一場大火,小舅子還不知道是死是活,若是當初安排了他在自己身邊做事,那還說是自己人,可是現(xiàn)在,他怎么算也是個客人,客人死在自己府里,還怎么跟蒲察家的人交代。

  安子坐立不安,萬分內(nèi)疚,不是因為子虛,子虛是計劃之內(nèi)的,她內(nèi)疚的是那個管家瑞伏,好死不死地去那湊什么熱鬧,若把小命給丟了,府里死了人,只怕完顏宗弼真要徹查到底了。

  “不是說下人都遣了嗎?瑞伏去那做什么?找死!”紅冉見主子不安,忙出聲罵那管家。

  安子思索著,輕輕搖了搖頭:“奇就奇在這一點,瑞伏夜里去蒲察言那到底做什么?按說他一個總管,要出入王府什么時候都可以,不必選在晚上,若真有急事,也應該是找蒲察言,如果他真去找他,子虛就會找借口叫他退開,所以應該不是,紅冉,你記得,瑞伏是從哪間屋子被救出來的么?”

  紅冉低頭回想了一下,也跟著搖了搖頭:“記不得了,當時一片混亂,都燒成什么樣了,我看著兩個人都從火堆里被拖出來的。誰還分得清是哪間屋子?!?p>  “也是,希望瑞伏造化大,能躲過這一劫了?!卑沧釉谛睦锿低登罅饲笊系?,她本來只想毀掉一點人民財產(chǎn)的,卻沒想到無意中毀了人民,罪過罪過。

  不知道是求上帝奏了效,還是瑞伏命大,他和子虛扮的蒲察言竟一同被救活了,只是蒲察言被燒著了身上,瑞伏卻被燒著了臉,經(jīng)過太醫(yī)們的救治,總算撿回一條命,兩人唯一的共同點是:因為大火熏傷了嗓子,都無法發(fā)聲了。

  子虛無法發(fā)聲當然是安子安排的,那么湊巧,瑞伏也傷了嗓子,這給了安子一個間接的證明,說明被火燒了癥狀都是一樣的嘛。

  原本完顏宗弼還想等兩人好了,問問當時具體的情況,可惜兩人都啞了,啞了不要緊,用手寫,只是兩人筆端了半天,愣是寫不出一個字。蒲察言窘在那,一邊向王妃使眼色,那意思分明在問她我該怎么寫。王妃見弟弟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若不是王爺在旁邊,都要抱著他大哭一場了,這會下了決心要幫他瞞過喝酒引火的事,再說了,他喝酒引火自己也有間接的責任。她當蒲察言不敢下筆是因為沒勇氣說出當日喝醉的事,殊不知,子虛不敢下筆是怕完顏宗弼認出他的筆跡。

  王妃心里有愧疚,趕緊站了出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王爺,阿言剛剛死里逃生,身上的傷還未痊愈,這會只怕連驚帶嚇,一時也忘了當日的事了。就說沒有忘,我們也是希望他忘了就好,王爺何苦還要他再回憶一遍?王爺若要責罰什么人,也無須大動干戈了,只責罰妾身便是了。都是妾身不好,硬要阿言留宿在這,才會闖下著彌天大禍。”

  瑞伏聽到這話,趕緊也跟著跪了下來,那姿態(tài)充分支持了王妃的言論,表明自己也是不愿意回憶當日之痛苦。

  完顏宗弼狐疑地看了一眼蒲察言,看在他和瑞伏現(xiàn)在受傷的情況下,還差點丟了命便不再計較了,畢竟前一刻還擔心不知道怎么跟岳父岳母交代,如今人家的兒子都打了折扣,活蹦亂跳地來,燒了身體,沒了聲音地回去已經(jīng)對不起人家,就不逼也罷。不過他們可以不問罪,當晚的下人可逃不過責任,誰叫他們關鍵時刻沒在身邊,放任這場意外發(fā)生?當下,完顏宗弼安撫了他們幾句,便叫人叫當天的婢女來。不想等了半天,卻等來一個噩耗:當天的某個婢女畏罪投井了。

  真是一事未平,又起一事。完顏宗弼隱隱地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在房里想了片刻,囑咐修烈他們盡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次靜妃的事已經(jīng)和完顏宗翰結下梁子了,完顏宗弼擔心的首要問題是他會不會乘機做文章。比起王府里的內(nèi)部矛盾,外部矛盾似乎更重要一些。

  這事就這么被暫時壓了下來,表面上沒再繼續(xù)追究。完顏宗弼的處理結果是瑞伏繼續(xù)當他的管家,為了不讓他嚇著別人,叫他帶了個面具。至于蒲察言,則給了他一個差事,讓他跟著自己,先磨練一段時間,答應他以后有戰(zhàn)事的時候帶他上戰(zhàn)場歷練一番。而那個婢女,王府里的人再也沒敢提起,仿佛從來就沒有過這個人。

  安子聽說了這個處置,不置可否,她明白,完顏宗弼暫時的不予追究不等于永遠的,不過,總算安置了凌子虛,雖然在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他要以另一個人的身份存在。安子不知道這樣安排凌子虛會不會太自私,把他安插在完顏宗弼身邊,不亞于伴著一只老虎,但也惟有這樣,才能讓他既能不被完顏宗弼的人監(jiān)視,又能保護自己的安全。

  又一個夜晚,安子不敢一個人獨自入睡,便叫了紅冉跟自己一起。兩人躺在床上,誰都沒有出聲,卻都沒有睡意。就這么沉默了許久,安子終于開口問道:

  “紅冉,在想什么呢?”

  “主子,我在想,什么時候才能報了家仇?!?p>  安子看了她一眼,月光靜靜地灑在她身上,她的目光直視著上面,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對她來說,她的使命就是報仇,或者說就是殺掉宋朝的某一個皇帝就足夠了,有所成,可以告慰亡靈。

  安子轉(zhuǎn)過頭來,和她一樣直視著上面,說道:“所以我們要活著,只有活著,才可以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

  “主子,你的夢想是什么?”

  “我的夢想很簡單,賺好多好多的錢,然后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安靜地過完我的后半生。唉,可惜實現(xiàn)起來卻很難,要有好多好多的錢,還要能找到那么一個地方?!卑沧訃@了口氣。

  “是啊,如今到處兵荒馬亂的,哪還有一塊安靜的土地。主子自從到了金國,做了這么多事情,紅冉還以為主子是想在這里扎根了呢。”紅冉?jīng)_安子一笑。

  “王府深宮,從來就不是我向往的地方。之所以做那么多事情,是因為,我想活著,只有活著,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p>  “主子,真有那么一天,你會和子虛一起嗎?”紅冉突然問道。

  安子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是她來到宋代最初的寄托,即便到了現(xiàn)在,仍然是最深的依賴,可是他心里有他的慕容花,香入骨髓,香入靈魂。

  兩人又是許久的沉默,安子沒敢回答這個問題,紅冉也沒再多問。

  門被“咿呀”一聲推了進來,一個熟悉的,帶著幾分醉意的聲音傳來:“安子!安子!”

  安子和紅冉趕緊起身,來不及整理衣物和發(fā)飾,就見完顏宗弼一身酒氣地走了進來,帶進來一身的寒意。

  紅冉忙下跪請安,安子也趕緊要下跪,不想?yún)s被完顏宗弼攔腰抱了起來,伴著一聲含混的“我想要你”,毫不避諱地直朝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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