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傅和老徒弟徑直來到田府,看門的小廝早知這兩位是來給老爺瞧病的神醫(yī),客氣中帶著明顯的阿諛,又是打千又是扎禮的寒暄了片刻,才小心的說道:“我家老爺正在會客,二位神醫(yī)且稍后片刻。”
原來田老爺在見客人吶,那就先等等吧。
門子領(lǐng)著二人進(jìn)到府中,穿過抄手游廊來到偏房,面帶諛笑的說道:“丫鬟都在前邊伺候貴客哩,連個伺候茶水點心的人手都派不過來,二位且將就則個?!?p> 寶珠驚奇的問道:“嚇,啥樣的客人有這么大的排場?居然要好多人伺候?”
門子躬著腰,小聲說道:“這位貴客是九貝勒府的管事,雖然沒有什么官職,可人家;來頭大啊……”
作為天子腳下的子民,寶珠當(dāng)然知道其中的道理:
官職的高低并不能決定一切,田大老爺雖然是七品官,可那個客人是貝勒府的管事,就算沒有官職也比他這個大老爺硬氣的多。自從太子被兩度廢掉之后,各個阿哥們的權(quán)利得到進(jìn)一步加強(qiáng),別說一個小小的七品官,就是朝中的三品大員見到皇子阿哥的人也得賣幾分面子。
寶珠捧著熱茶暖手,不住的朝客廳方向張望。
客廳的階前有四個站班的衙役,仿佛閱兵一般挺胸凸腹的擺出雄壯姿態(tài),田府的管家則站立在稍遠(yuǎn)一點的地方,領(lǐng)著幾個伶俐的丫鬟正在小聲的囑咐著什么……
時辰不大,就聽到田老爺夸張而又做作的笑聲。這位大老爺絲毫沒有平日里威福四方的霸氣,而是不住的笑著挑開簾子,微微躬著身子說道:“羅管事辛苦,下官招待多有不周……”
一陣謙遜的笑聲中,從正廳中走出個年輕人:“田大人這一年也辛苦了,賬目做的很好,禮數(shù)也全,九貝勒最喜歡你這種精細(xì)人……”
“還望羅管事在九貝勒面前多多美言……”
這個羅管事和田老爺互相寒暄著,在偏房里邊回避著的寶珠眼珠子差一點掉出來。
原以為這個從京城來的貴客必然是紫綬金章尊貴無比的皇親國戚,怎么也不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穿著青色布袍的年輕人。
尋常的年輕人也就罷了,偏偏這個年輕人……寶珠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對于這個年輕人,就算見不到面容,光是看背影聽聲音也知道他是誰了,扯著喉嚨就吼了一嗓子:“魚哥……”
聽得一聲呼喚,青袍年輕人猛然回首,一眼就瞅見了從偏房中奔出來的寶珠。
見到寶珠的一瞬間,青袍年輕人臉上的從容不迫頓時化作莫名的驚喜,連說話的聲音也從波瀾不驚轉(zhuǎn)為親切萬分:“寶珠妹子,你怎么在這兒?”
“我是給田老爺治病的,”寶珠一點都不忌諱什么男女之嫌,伸手就拽住了青袍男子的袖子:“你啥時候回來的?咋不先回家哩?”
“我也是剛回來,身上還有點差事,琢磨著先把差事辦了,再回家去……”
旁邊的田大老爺怎么也沒有想到女神醫(yī)居然和這位貴客是熟人,有點摸不到頭腦的說道:“羅管事,您和寶珠姑娘是舊識?”
“舊識?哈哈,豈止是舊識,哈哈,算起來我也是半個京城人呢?!?p> 青袍男子微笑著看著寶珠,說出了其中的緣由。
青袍男子姓羅名白魚,祖籍……祖籍在哪里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哪怕這個羅白魚的名字也是后來才取的。
羅白魚,就是寶珠的老爹當(dāng)年撿回來的小魚子。
當(dāng)時的那倆小叫花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家鄉(xiāng)在何處,也沒有正式的名字。其中的一個只記的自己姓羅,于是老爹就收下他們做徒弟,并卻給他們?nèi)×嗣?,羅白魚這個名字暗含白魚化龍的深刻含義。
羅白魚離開家鄉(xiāng)出去闖蕩世界已經(jīng)好幾年了,一直都在南方過著艱苦的生活,怎么也不想到會在家門口遇到他。
最難以置信的是小魚哥居然成了貝勒府的管事,連田大老爺都對他這么客氣。
“我說羅管事這么面生卻難得一口地道的京城口音,原來真是本地鄉(xiāng)梓,”田老爺故意說著本地話和羅白魚套近乎:“既如此,本官……下官更要大擺宴席賀一賀了……”
“田老爺,您千萬別留白魚哥吃飯呀。幾天之前我娘就蒸好了蜜糕等著他回家吃呢,他最愛吃蜜糕了……”
羅白魚微微一笑道:“師母雖未生我之身,卻有養(yǎng)我之恩,天高地厚之情于我母無異。此次在九貝勒那里討了這個差事,主要也是為了拜望師母。游子歸家慈母翹首,無論如何也要先回家吃頓飯。田大人好意心領(lǐng)就是,容后再來叨擾?!?p> “羅管事至孝啊,下官就不好再阻了?!?p> 在寶珠眼里,羅白魚便是至親之人,當(dāng)然希望早早回家團(tuán)聚,急不可待的說道:“田老爺,您的方子我也弄好了,藥我也帶來了……”
“這些藥粉每隔一日以溫水送服,三五日內(nèi)可解胸悶憋氣之疾,此時可以停藥。若是病情反復(fù)就繼續(xù)服藥,如此往復(fù)幾次,可見藥效。”說著,寶珠就取出那個鏤空的小藥盒子:“這個藥呢才是治病除根的主藥……”
“寶珠神醫(yī),這個藥……”看著藥盒子里如同凝脂肉凍一般的東西,田老爺真蒙了:“這個藥是外敷啊還是內(nèi)服???”
“不外敷也不內(nèi)服……”
“?。考炔煌夥笠膊粌?nèi)服,那怎么用?”
天下藥品之繁雜何止萬千,五花八門種類的繁多的藥品確實讓人眼花繚亂,但是歸納起來無非是內(nèi)服和外用這兩種,既不能內(nèi)服又不能外敷的藥……那還是藥嗎?不會是個擺設(shè)吧?
“田大人您還真說對了,這個藥盒子還真的就是一個擺設(shè),就是擺起來看的?!?p> 擺著看的玩意能治病?有這么胡說八道的嗎?要不是考慮到這個小丫頭和羅管事的關(guān)系,田大人真把她給哄出去?!皵[……擺設(shè)?神醫(yī)您不會是在說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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