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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醫(yī)

第十章 隨便治治

嫁醫(yī) 短頭發(fā) 2053 2011-10-22 11:30:57

    “給小少爺準備后事吧?!?p>  親耳聽到薛神醫(y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劉福堂劉老掌柜腦袋里“嗡”的就是一聲,當即就癱軟下去。幸虧保濟堂的伙計眼疾手快,伸手攙扶住了……

  劉福堂劉老掌柜說話的聲音都嘶啞了,好似是從喉嚨里硬生生擠出來的話語一般:“薛神醫(yī)呀,我劉家四代單傳,就這么一棵獨苗苗,神醫(yī)就用些手段,一定要救一救我的孫子呀,多少診金我都出得起……”

  劉掌柜的兒子是個讀書人,也有功名在身,眼看著兒子已經(jīng)病入膏肓,急的根本就顧不上什么斯文:“薛神醫(yī)一定要救我兒子呀,我劉家上上下下幾十口子,就這么一點血脈,最后的苗裔……”

  “劉公子,令郎的病實在是太重了,又禁了口,什么樣的藥劑也灌不下去,薛某人實無回天之術(shù)了。還是回去吧,薛某無能,救不下小少爺……”

  劉福堂乃是京城的巨商,經(jīng)營著三處酒樓一座綢緞莊,還有一家典當鋪子,更有良田千畝萬貫家財,素有劉百萬之稱。

  有錢人也不一定就過的舒坦愜意,劉家人丁不旺,只有這個六歲的小孫子。一大家子守著這么一棵獨苗,金貴的了不得,光是伺候小少爺?shù)难诀咂抛泳陀惺畮讉€之多,一家人的寵愛可想而知??墒沁@個小孫子卻害了病,而且極為嚴重,就連保濟堂的薛神醫(yī)都無藥可救……

  薛神醫(yī)送了劉家人出來,在保濟堂的門口沉聲說道:“對不住了,對不住了,薛某無能……”

  劉老掌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保濟堂的,哪里還聽得到薛神醫(yī)滿是歉意的話語?看看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小孫子,忽然大叫一聲:“斷了,斷了,劉家的香火斷了呀,我劉福堂威風一世,卻斷了老劉家的血脈香煙,就是死了也沒有臉面去見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白發(fā)人送黑法人的慘劇我不能見,還是先死了吧……”

  劉老掌柜一頭就撞向保濟堂的廊柱,雖然他兒子急拉了一把,依舊把額頭撞的鮮血淋漓……

  保濟堂門口本就人多,看到有人尋死,立刻就招來了一大群看熱鬧的百姓。剛巧路過的四嫂子看到了這一幕,走過去看也沒有看昏迷不醒的劉家小孫子就說道:“孩子病了?這有什么打緊的?去找神醫(yī)寶珠姑娘啊,寶珠治小兒病痛堪稱一絕,只要還有半口氣,就沒有她治不了的病……“

  輕飄飄的一句話,聽在劉老掌柜的耳中就有雷霆霹靂一般的震撼,仿佛溺水之人見到救命稻草一般,眼珠子瞪的溜圓,也顧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講究,一把就拽住了四嫂子:“何處還有神醫(yī)?”

  “寶珠姑娘啊,你沒有聽說過?真是孤陋寡聞……”

  旁邊劉老掌柜的兒子小聲說道:“連薛神醫(yī)都說我兒子的病無藥可救,寶珠神醫(yī)真的能救?”

  在四嫂子看來,將薛神醫(yī)與寶珠姑娘相提并論,這本身就是對寶珠的侮辱,抬頭看了看保濟堂的金字招牌,鼻子發(fā)出不屑的聲音:“寶珠姑娘才是真正的神醫(yī),其他那些阿貓阿狗的也敢稱神醫(yī),好不要臉……”

  這句話明擺著是在羞辱薛神醫(yī),差一點把六十多歲的薛神醫(yī)氣的吐血三升。

  劉老掌柜一家已經(jīng)是病急亂投醫(yī)了,救命稻草比什么都重要,哪里還顧得上理會究竟誰才是神醫(yī)的問題,急忙問道:“這位小娘子,你可知道那個寶什么的神醫(yī)在哪里?“

  “知道啊,就在我家隔壁,我領(lǐng)你去……”

  “慢著!”年邁的薛神醫(yī)伸手就攔住了劉老掌柜一家,以罕有的大嗓門吼道:“劉掌柜,你家小少爺害的這是血痢,又禁了口,湯藥難下,就是有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救不得了。那個什么叫寶珠的我也聽過,不過是個半吊子江湖野郎中的女兒罷了,依靠一些神棍的手段蒙騙愚婦村氓之流,就是騙吃騙喝而已……”

  說寶珠是個騙子,不僅四嫂子惱了臉面,就連幾個受過寶珠恩惠的百姓也受不了,齊齊反駁薛神醫(yī):

  “肚臍貼紙治腹瀉,你會么?若是不會就不要亂講話?!?p>  “一粒安眠你知道用什么藥么?如果不知道可以去找寶珠姑娘請教,說不準寶珠姑娘心腸好,會教給你……”

  在收費頗高的薛神醫(yī)和免費的寶珠神醫(yī)之間,老百姓知道應(yīng)該選擇哪個,紛紛出言譏諷。

  四嫂子最不客氣,指著薛神醫(yī)的鼻子大喊:“就你這樣嘛也不懂嘛也不知道的也敢坐堂,也敢稱神醫(yī)?庸醫(yī)還差不多,我都替你臊臉皮,就你這兩下子,給我們寶珠提鞋都不夠格……”

  若是普通人如此羞辱,薛神醫(yī)肯定要撕破了臉皮和對方廝打,可這些人多是女子,即便是氣的胸中氣血翻騰也不好真的動手。

  行醫(yī)之人最重的就是名譽,被幾個沒有見過市面的愚婦如此羞辱,薛神醫(yī)修養(yǎng)再好十倍也受不了,指著保濟堂的金字招牌賭咒發(fā)誓:“我保濟堂薛家六代懸壺,老朽行醫(yī)四十余載,還能不知血?。咳羰钦l能治好了這血痢之疾,老朽自己砸了保濟堂的招牌,親自登門拜他為師,情愿從新學醫(yī)……”

  對于寶珠的醫(yī)術(shù),四嫂子比寶珠本人還有信心,一點也不客氣的對老神醫(yī)說道:“你先去找把鋒銳點的斧頭吧,一會我來看你砸招牌,至于拜師學醫(yī)的事情我說了不算……”

  旁邊的劉家人急的火都上了房,根本就無心理會薛神醫(yī)的賭誓,拽著四嫂子不住哀求:“這位小娘子,我家孫兒的病……可片刻也耽擱不得,你說的神醫(yī)……”

  “這就領(lǐng)你們?nèi)?,讓你們也開開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神醫(yī),以后莫在逢人就喊神醫(yī)了,很多人都濫竽充數(shù)的……”

  也不理會氣的呼呼直喘的薛神醫(yī),四嫂子帶著劉家?guī)资谧幽心信蛠淼綄氈榧?,一進門就大喊:“寶珠妹子,街上有個害了血痢的,才多大點事情啊就鬧的要死要活,你有時間的話就隨便給治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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