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味真火的威力果然出奇地強,盡管時予已經(jīng)進入水潭中,但是在烈火沒有隨之熄滅,火苗在水中依然頑強地跳動了一會兒,連周圍的水溫為之升了幾度。三味真火作為天下間有數(shù)的幾種強大火焰之一,只有乾坤玉露可以將其澆滅,至于普通的江河湖海之水,只能靠淹沒火苗,再耗盡火苗中蘊含的能量將其強行熄滅。許久之后,時予感覺著周身潭水傳來的涼意,確定身上的火焰被完全熄滅,才冒出水面深深呼了一口氣。
紫宜剛才見時予全身起火,嚇得心驚肉跳。不過看時予跳入水中時全身熒光流轉(zhuǎn),應(yīng)該已經(jīng)運轉(zhuǎn)神功護體了,才稍稍寬心。紫宜知道時予練了三十六變后已有避水之能,因此時予在水中久久沒動靜,她也不急著下水營救。
見時予從水里出來,而且氣息平和不像重傷的樣子,紫宜終于放下心來。她正要去問一下時予的傷勢,卻突然停在原地,還立刻低下了頭。三味真火雖然沒有燒及時予的五臟六腑,但是仍然在他大腿、手臂和腰間留下了大片的燒傷,全身各處疼痛不已。時予一瘸一拐的向岸邊走著,同時還喚道:“紫宜,你快過來扶我一把,我大腿被燒到了?!?p> 可是時予又辛苦地走了幾步后,依然不見紫宜挪步,而且臉上還紅彤彤的。時予大為奇怪,怎么向來聽話的紫宜這樣扭扭捏捏的。記得上次她這樣子是因為她不識字自己卻讓她配著看書,這回又是什么原因?總不至于是她不會扶人吧?“紫宜你怎么了?快來扶我一把啊,我腿痛死了?!?p> 紫宜依然未動,反而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呢喃道:“公子,你……你的衣服沒了!”
“衣服?我不是穿著……額,哦,不好意思!”時予這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早就被三味真火化為灰燼,甚至連那不文之物都露出來了。就算他臉皮再厚,此刻也不禁和紫宜一樣燒紅了臉。時予急忙左看又看,卻始終找不到一塊布料可以給他遮羞。幸好他急中生智,隨手從腳邊抓起一塊鵝卵石,再用變形術(shù)將其幻化成一塊白布,好歹是把男人的緊要之處給遮住了。
紫宜這時在慢慢走過來扶時予到岸邊,然后自己回屋里拿了一套衣服出來給他。待紫宜轉(zhuǎn)過身子,時予才扯去白布匆忙將衣服穿好。白布因為失去了時予法力的支持,又重新變回鵝卵石掉在地面,只有上面沾著的一縷神血在隱隱發(fā)光。
時予穿好衣服后,靠在一塊巨石旁坐好,吩咐道:“紫宜,你去山神廟的倉庫里找點治燒傷的藥膏藥粉給我抹上?!?p> 紫宜笑道:“公子,你擁有無上神體,那些凡間的藥物怎么會對你有用呢?”
“那怎么辦?我是有神體,可是神體也會受傷,而且受傷了也沒見它立即回復啊?!睍r予苦悶地說。
“公子不要擔心,你忘了上次敖笙六公主向你要靈芝粉給龜丞相治傷嗎?”
時予大喜道:“對了,既然你的靈芝粉連龜丞相的萬年龜殼都能治好,那這點傷算得了什么!可是這樣會不會對你造成什么不良后果,像是損傷元氣什么的……”
“紫宜謝公子關(guān)心,但公子可以放心,我灑出靈芝粉就像你平日里施法一樣,頂多消耗點法力而已?!弊弦擞悬c感動,主人身為神靈,卻能對自己一個妖物如此關(guān)心。
“如此甚好,不然我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上闶茄?,我的香火對你無效,不然只要多給你點香火,你就可以完全地擁有自由之身了?!?p> “公子言重了,要不是你賜予的神血,紫宜至少要再等一兩百年才能化形而出呢。”說著,紫宜紅著臉拉開時予的衣服,將受傷部位露出來。她看到時予那幾處血肉模糊的傷口心疼不已,連忙施法醫(yī)治。當她透著熒光的玉手在傷口上方撫過時,就會灑下一點點藥粉。紫宜的靈芝粉絕對是時予到目前為止見過的最有效的靈丹妙藥。即使是治療時予神體上三味真火的燒傷,也是效果非凡,藥粉過處,疼痛立刻消失。
當紫宜的藥粉將時予身上燒傷部位全灑了一層厚,時予舒心地呼出一口氣,他從來不知道原來無病無痛的感覺會這么好。大喜之下,他情不自禁地抱住紫宜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紫宜真厲害,身上都不痛了!”
“公子,你……”紫宜的臉變得比剛才更紅。時予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抓著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紫宜,剛剛我是太興奮了,我給你道歉。”紫宜什么也沒說,只是把頭低得更低。
傷好思完**,就該想一下正是了。時予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讓他如此狼狽的火葫蘆,之前他打開葫蘆口時,葫蘆突然變得滾燙,他劇痛下松開了受,結(jié)果從葫蘆里蹦出一絲火星到他的衣袖上,結(jié)果發(fā)生了剛剛的“慘劇”。
時予從旁邊折了一根竹枝過來,然后將竹葉貼到葫蘆上,過了一會兒抽回來摸摸那片竹葉,才最終確定葫蘆已經(jīng)不燙了。他小心拿起葫蘆,再蓋上瓶蓋??粗@個差點讓自己再去找閻王報道的葫蘆,時予無奈地嘆了口氣。雖然對葫蘆的火焰依然好奇萬分,可是借他幾個膽也不敢再次大開葫蘆口了。
他仔細的回想那日戰(zhàn)場中那個妖弓頭目使用葫蘆的情形,將那個畫面在腦海中仔細回放了幾遍后,時予才抓住其中關(guān)鍵所在。那日妖怪打開葫蘆前,嘴唇動了幾下,看他樣子不像在發(fā)號施令,應(yīng)該是再念咒語才對。明白了這點,時予抱怨道“什么破葫蘆啊,居然還要用咒語才能使用。我費了那么大勁,就得來一個無用之物不成?”弓手頭目已經(jīng)被他殺了,他也不可能去問鷹寒牧和獅嘯。唯今之計,只有去問牛金牛了。他好歹也當了幾千年神仙,見多識廣,也許會知道葫蘆的正確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