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互之間的預料與暫時合作
“哼?!?p> 忠爐者冷哼了一聲,狂兵蝎則在他右手的龍頭嘴里下掙扎了一會兒后,便咽了氣。
忠爐者耍起龍頭,松開咬合,一團爛肉被隨意丟開,就像只癱軟的洋娃娃。
周圍似有若無的玻璃再次破碎,白光重塑人們的身體,盡管他們毫不知覺。
忠爐者開始剝落,猶如坍塌的雕像,露出內(nèi)在于軀干中的老樹吾郎。
他沒有絲毫因戰(zhàn)斗勝利而感到欣悅,臉色仍是壁壘般威嚴。他先是自覺的旋轉(zhuǎn)身體,向一旁觀戰(zhàn)的程子君溫和的說道:“剛才的沖突著實抱歉,考慮到您向來以獵殺念怪為目標,此人就由您,王牌先生進行處置,以表達我等的真誠?!?p> “真誠?什么真誠?”
面對謹慎的問話,老樹仍鎮(zhèn)定自如。
“暫時合作的真誠?!?p> “是么,僅僅只是真誠?!?p> 剎間,老樹其老練地從程子君那句聽是嘲笑的話中悟得點意思,他回了稍顯輕視老樹的程子君一句。
“不,是由真誠換取的信任,合作的信任?!?p> 吐露之清晰,程子君卻以勞乏回應了那句。
“只可惜,這般信任是支撐不了合作的,信任只能由信任來換取?!背套泳g了老樹。
老樹習慣了許多駁言,他依著程子君的話問。
“那么,您接受我等的信任嗎?”
“接受?!?p> “那么,您對我等有信任嗎?”
“有。”
老樹有點驚訝程子君的回答,可相應的,又使得老樹有股反感油然而生。
他討厭程子君故弄玄虛的回話。明顯的技巧與程子君所帶的面具有點搭不上邊。
“你可是二當家,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自己老大的顏面?!?p> 大抵不會發(fā)生的,還是發(fā)生了。
“您怎么知道,我有老大?”
老樹臉上的冷然在慢慢浮現(xiàn),就算如此,話語優(yōu)勢還是在程子君那。
“是啊?為什么?靠信任支撐的合作固然穩(wěn)定,難道我們各自之間不需要一點底細來去強化其穩(wěn)定性么?”
話語間,火藥味游蕩在空中,雖只有一點,但足以令人警惕。
“不知,王牌先生知道我等什么事?!?p> “你是故意暴露的么?”
層層解開,老樹自知到自己慣用的偽裝已被不痛不癢的解開,他就沖著程子君不明所以的話,問。
“暴露?什么暴露?”
“啊,抱著合作的想法和鎮(zhèn)定自如的態(tài)度,還有在我面前展示的可怕實力。
“那實力,估摸著已超出蛻變期的范圍,王牌指數(shù)有4500了吧?
“這樣的你,不免讓人覺得是個有點棋子和下棋技術(shù)的老大?!?p> 困意全無,反是古怪的悠然。
“不過你太老練了,就這么一點,不免讓我懷疑?!?p> 這下,老樹已無辯解之策了,但不是沒有好處,因為這已經(jīng)能說明程子君希望與他的談話能少些阻礙。
此刻,二人安靜了,唯有路上前后兩道不斷逝過多道車影與成箭似的車光,而二人屏蔽了來回車輛飛馳所產(chǎn)生的雜亂碎音。
在白色行人路燈下,很多偽裝與演技已經(jīng)毫無意義了,誠懇和簡短才是二人現(xiàn)在需要的。合作是主題,多余的事物,在短暫沉默的兩三秒清凈中,應當全部被清除掉。
有了這個前提,二人的合作問題便得以解決。
從而在無勾心斗角。
“現(xiàn)在才是最好的,我們不僅互相信任,還很誠懇。
“由此,我們算是達成合作關(guān)系了。”
老樹聽著程子君笑著快速地說完,“敵意”和“謹慎”兩塊提著的小石頭算是放下了。
“那么,祝我們合作愉快?!?p> “啊,合作愉快?!?p> 二人路對面的鐘桿上已到21:39,老樹吾郎連續(xù)打了幾個噴嚏,難受下呼出濁氣,放松下來,臉面憕拉了下來。他沒有說合作內(nèi)容,與合作相關(guān)的要點,而是用富有中年磁性的聲音,仿佛對著虛空,幽幽說道:“明天我們再見,你不用擔心我找不到你,而且有時間的話,可以找我來見我老大孤天涯一面?!?p> “嚯,謝了?!?p> ——分割線——
2021年10月21日.12:23.猗龍路的某棟居民樓。
走廊上的某一處,滿是污穢的涂鴉字跡。門被踹傾斜了。通過門框,屋子里亂得一團糟,拽倒的書架、被壓的書本、破碎的玻璃、散落的貓糧,裂成半的桌子。
程子君看著這一切,叉著腰往里面一伸頭,急切的尋找著什么東西。
忽然,隨意揉褶的被子底下,有一團東西蠕動,竄出來,是程子君的那只丑貓,黑貓二娘。
“哎呦,貓沒事就好了。”
程子君深感不幸中的萬幸,他進去稍微的整理了一下屋子。
正當程子君哐哐啷啷的收拾亂室,外面?zhèn)鱽硎畮椎类哪_步聲,他沒有去在意,只是將已倒的書架重新立起。
外面吊兒郎當?shù)娜艘姵套泳绱四駥W?,最前面的一個,即是站在人家門檻上的混混,用金屬棒球棍咚咚的敲了一下地面,以示有貴賓拜訪。
書架重新立起來后,壓在下面的書籍小部分變了形,大部分還好??墒?,程子君感覺不到一絲慶幸,面具上則皺起了川字眉。
“過來?!?p> 門框處的混混的語氣咄咄逼人的,頗有兩分可笑的居高臨下之勢。
程子君轉(zhuǎn)過一看,見到一張熟悉且囂張的方形臉。
他意識到,那是6天前自己打趴下的狂小子,而此時他已沒有半分念怪的氣息。
“過來——”
暴戾的延長聲中充斥著自己權(quán)利的執(zhí)行和證明。
“(這個傻子。)”
程子君心中冷怒了幾聲。
“(他難道不知道,他后面的人在嘲笑他,在無形之中的捧殺他么。)”
狂小子后面的混混嘴巴不老實的一撇一捺。只可惜,狂小子的那聲類似“老子的權(quán)利,你特么給我遵從!”的聲音還是攻破了某個人,臉上扭曲成一團,捧著肚笑不出聲。
程子君與其氣面前蠢爆了的狂小子,倒不如氣這狂小子背后的混賬!
很快,程子君給了那狂小子答復,即一腳回踹過去。
程子君先前踏了兩步,狂小子反應過來,拎起手中的金屬棒球抬手便要揮。
“呼”的一聲,程子君驀地使出一記踢向深坑的斯巴達之踢,訊疾沉穩(wěn),帶著極沉的力量直接將狂小子踹飛倒。后面的人群便受到連鎖反應,往四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