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的話讓我覺得不可思議。
按照這個理解,是不是可以說,謝崢殺了人,把尸體藏在女洗手間,接著挾持了褚琦和我,等我發(fā)現尸體,所有人聞聲趕過來以后,才想到逃跑?
以我的觀察,他的確情緒不太穩(wěn)定……但是我從來不知道,情緒激動也可以影響智商的穩(wěn)定發(fā)揮。
不管從哪個角度想,殺了人不趕快逃跑,還有閑功夫把現場整成密室,并且好整以暇的等著褚琦和我自投羅網……這都一定是腦細胞破損到晚期的癥狀。
土豆大叔本有意讓我參與破案,遭到了米諾的強烈反對……她爹是警察局長,土豆大叔只好一臉歉意的把我送出經理室——這里被征用作為臨時的審訊室。米諾當著我的面,不太客氣的把門摔上……
她的行為讓我很不齒。同是作為偵探,我們更應該相互扶植,相親相愛,她這樣打壓我,難道自己就能破案了嗎?哼,我非要趕在她前面破案不可!氣死她!
“可以走了吧?”
衛(wèi)天藍一點不體諒我的“苦心”,走過來問我。
開玩笑,我現在走了,一世英名就毀于一旦了!而且警方沒問完話,我們能走嗎?
嗯,老實說,我不喜歡查案子,可是我喜歡找到兇手最后揭秘的那一瞬間——想一想吧,老實巴交,可憐兮兮,一輩子連個衛(wèi)生委員都沒做過的我,居然有一天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華麗麗的亮相……這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
我竊以為,這樣的成就感足矣掩蓋發(fā)生在廁所的那件難堪事……我希望今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已經可以忘記了。
“再等等,再等等?!蔽掖蛑f。
警察已經把謝崢帶進去問話了,其他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坐在餐廳里小聲說著什么。
我敏銳的鼻子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哈哈!
圍成最大一團的,是餐廳員工,以褚琦為中心,都有些義憤填膺。
“有沒有搞錯!謝崢膽子也太大了吧?他是怎么進來的?”幫我拿鑰匙的服務生叫徐眉,這會正拍著桌子大聲叫道。
褚琦的情緒好了很多,咬著嘴唇說,“我也不知道,我準備下班的時候去洗手間,他已經在里面了?!?p> 這間餐廳的服務生都是計算時薪的,褚琦今天晚上八點下班。
我到洗手間的時候,大概是晚上九點半……
“我一直在收銀臺,沒看到他進來啊。”說話的收銀員叫張小曼,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玫瑰紅色的頭發(fā)在燈光下異常顯眼,同樣顯眼的,是她黑漆漆的眼圈和血紅大嘴……也許是收銀員不用顧忌那么多,可是這樣的妝容,還是太夸張了。
“會不會從后門進來的?”說這話的男人就是剛才在洗手間勇擒謝崢的年輕男人,他叫齊鳴。身材高大,五官彪悍,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個善茬……他是上個月才來餐廳的廚師。
“誒?齊鳴,丁城今天不是十點下班嗎?你就沒發(fā)現他不見了?”徐眉手搭在褚琦的肩膀上,抬頭問他。
“他說他去洗手間?!饼R鳴皺著眉頭更顯得兇悍,“我哪知道他一去就不回來了,那時候也沒什么客人了,我以為他跑哪偷懶去了?!?p> “那是幾點?”我忍不住插嘴道。
其他人都猛然抬頭看我,好像根本沒發(fā)現我已經站在他們身后十分鐘了。幾個人臉色各異,最后齊鳴才不情愿的開口,“七點半。”
這樣啊,看來我一會要問問土豆大叔,丁城的死亡時間了。
張小曼可能覺得我不具威脅性,于是當我不存在似的又問大家,“丁城為什么不去男廁所?”
所有人都愣住。
我們哪知道他為什么要去女廁所?
站在角落一直沒說話的黑臉男人突然說話了,“我那會兒正在打掃廁所,他說他等一會再來,誰知道一直到我打掃完,也沒看到他的影子。”
這個男人是清潔工,大家都叫他老林。他和土豆大叔年紀相仿,差不多五十歲了,臉上的法令紋很明顯,看起來苦大仇深。
徐眉的眼睛一直向經理室方向的過道里瞟去,看起來心神不寧——這孩子不會真看上季凡緋了吧?
我無言的仰天翻個白眼。
季凡緋這個禍害!
張小曼想了想又說,“王姐還沒回來,你們說她會不會看到丁城了?”
我剛要稱贊她反應快,忽然大家都沉默了。
褚琦舔舔嘴唇,半天才說,“王姐和丁城一直不和,會不會……”
齊鳴的眼神變的很陰沉,“王姐人那么好,她怎么會做這種事?”
褚琦訕訕的回道,“我就是猜猜,也沒別的意思?!?p> “哼!”齊鳴看我一眼,最后什么也沒說。
張小曼左看看,又看看,忽然笑著拍拍手,“好啦,我們不要在這瞎猜了,還是看警方怎么說吧。”
徐眉聽到這忽然回過頭來,“對了,我剛才聽警察說,謝崢說他那把刀,是從咱們廚房里拿的?!?p> 齊鳴差點跳起來,“怎么可能!我一直在廚房,根本沒看到他!”
張小曼打著圓場說,“謝崢的話現在不能信,他說什么就是什么?。縿e忘了,他現在可是第一嫌疑犯!”
褚琦低下頭,細若蚊吶的開口說,“這個,也沒證據說是謝崢做的吧?”
張小曼半張嘴看她半天,“哈……你可真行!兩個男人為了你死去活來,你說這話會不會太輕巧了?”
徐眉攬著褚琦的肩膀,示威似的抬起頭,“你嫉妒她啊?丁城看不上你,你就把氣出在褚琦身上?”
張小曼不高興了,拍著桌子站起來,“我用得著嫉妒她?!丁城算什么東西,我會看上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眼!表面上和褚琦姐妹長姐妹短的,你背后嚼的舌頭還少了?要不是你告訴丁城,褚琦得了性病,丁城能和她分手嗎?!”
我張嘴結舌……這餐廳里都什么人?。?p> 褚琦突然哇的一聲哭了。
齊鳴氣急敗壞的開口,“你差不多點!沒憑沒據的你胡說什么?”
“我說錯了?!”張小曼冷笑著回頭面向他,“你來這一個月,要不是丁城攔著,經理早升你當大廚了,你別告訴我你不恨他!”
……
我太喜歡張小曼了。
事實告訴我們,每一個案發(fā)現場都必不可少一個或者幾個這樣“心直口快”的人,比如麗莎,比如她。
她們的存在,讓我的情報搜集工作進展的異常順利。
八卦黨萬歲!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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