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軍先導篇之二:風暴之前的寥寥細雨
“暫時先在這里落腳吧。”
“這是你家?”
艾??粗鴿M地都是的電線和雜物,這讓她想起了一些發(fā)生在不久前的不好回憶。
“抱歉啊……我是個很邋遢的人,但……如果你不著急的話,可以先請你出去一下,我會收拾……”
話還沒說完,艾希就走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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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約有半個小時。
“這是你家?”
艾希發(fā)出了與半小時前相同的驚訝,因為擺在她面前的,是干凈且整潔到極致的寬敞房間,客廳,無論是桌子椅子還是置物架上,除了有用的東西,其他多余的都消失不見,深黑色的地板甚至已經(jīng)被擦得泛起了光。
“怎么樣?”
“決定了?!?p> “什么?”
“以后的家務活都是你包了?!卑L傻乖谏嘲l(fā)上,看著還立在一旁的流,他手上和臉上的水珠還沒擦干凈。
“那倒沒什么關系,但是煮飯做菜什么的就只能點外賣了?!绷鲹]了揮手,一副不太在意是樣子。
“為什么?”
“我做的飯能毒死人?!彼桓弊院赖臉幼?。
“我又不是人?!?p> “忘了……行吧,那,接下來你的安排是?”流坐在了一旁的沙發(fā)上,從茶幾上取過來一只蘋果,用水果刀削了起來,而艾希卻將身體轉了過來,直視著他。
“我不會和你講我的計劃與安排,我只會向你下達命令,你只要忠實地執(zhí)行就行了。而現(xiàn)在,我的命令是,從樓下給我買三包口香糖上來,外加一瓶咖啡,我來的路上看到馬路對面有一家糕點店,給我把他們店面的招牌蛋糕買過來……還有你手里的那個蘋果,給我?!?p> 流站了起來,把蘋果遞給了她,將水果刀用毛巾擦干后放在了桌子上,從抽屜里取出了ID卡,二話沒說就出門了。
而艾希只是看著他的背影在一瞬間消失在關上的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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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戈爾主城:國家中心醫(yī)院三號單人療養(yǎng)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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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天花板。
我所能感受到的光,就是一片的白色,白得可怕,什么都沒有,視線所及之處都是白色,就連我的身體都是白色的。
隱隱約約的,我躺的地方,旁邊還有一團黑色的東西,圓形……長方形……線,黑色的線,垂在下面?還有兩根和人手臂差不多的肉色圓柱……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
幸好我還能聽到聲音。
“十三號病人,完整報告出來了,病人家屬過來辦下手術手續(xù)?!?p> 我身邊的這一黑色突然抖動了一下,移動了起來,我聽見她的腳步聲離我越來越遠。
“正如你所見……眼球經(jīng)過嚴重燒傷,基本上已經(jīng)派不上用場了,還有皮膚,皮膚這一方面倒很簡單,克隆皮膚在半個小時后就能開始手術,像他這樣子的皮膚我們醫(yī)院里儲備有很多,但醫(yī)生們考慮到他的特殊身份,正在加速定制,但眼睛啊,眼睛就難了,他的眼睛實在是太特殊,看這上面,機器眼無法對他的腦神經(jīng)產(chǎn)生任何用,而肉眼的培植時間也十分漫長,而且在那期間,他的眼睛會一直在我們的培養(yǎng)室里,并且……”
那邊的聲音頓了頓,“考慮到了戰(zhàn)爭的嚴峻,我們也知道沒有那么多的時間了,所以現(xiàn)在就只能等,能夠有人自愿將自己的眼睛捐贈出來,但我個人認為那是不可能的。”
這是在說哪個可憐鬼啊。
過了沒有多久,好像聽到了“謝謝”“再見”一類的話,先前的那一團黑影,慢慢地向我靠近。
那是誰啊,身上的氣味都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了。
我是額頭感覺到好像有人在撫摸它,好溫暖,那雙手的感覺。
“你是醒著的吧?我看見你睜開的眼睛了……你看不見吧,我是說你看不見你自己的眼睛。但我知道,你的耳朵是沒事的?!?p> “安,我已經(jīng)替你做出了選擇。”
她的聲音好溫柔,好熟悉,但是,到底是……誰?
“請帶著我的眼睛,再次回到戰(zhàn)場?!?p> ————
山間的一座漂亮別墅里。
“亞歷克斯!你怎么才回來?自己國家都開始打仗了,你為什么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
亞歷克斯獨自坐在寬闊的陽臺上,手里拿著一瓶剛打開的易拉罐,通話器在一旁的桌子上傳來他同學的聲音。
“軍方要不是考慮到戰(zhàn)爭的突然性,以及一開始沒有要求駕駛員待在主城,你小子估計早就被……”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告訴我,戰(zhàn)爭的結果是?”亞歷克斯一臉絲毫與自己不相干的表情,他看著遠處的美麗森林和瀑布。
“你這樣子,怕不是真的到外國去了,這事全國人都知道?!?p> “行了,你也是軍方的人,還在一線,知道的總比那些媒體多吧?”
“呵,還能怎樣?EEERO那邊被我們嚇跑了,可多虧了那三號機,那摧毀末日海的視頻,整整一個多小時!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網(wǎng)上被傳瘋了,隨便打開個軟件就是它的熱搜?!?p> “三號機駕駛員是?”
亞歷克斯激動地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手上的飲料撒了一地。
“誒誒誒,不過你可別太高興,我們這邊也損失得和EEERO差不多,四號城被毀,約六百五十萬人的傷亡,三號機重損,駕駛員也是昏迷不醒了整整三天,剛剛才聽說要進行手術,還有,我就搞不明白,為什么同樣都是巨型浮空作戰(zhàn)艦,‘雷厲’號就是會輸給‘末日?!??”
“快告訴我名字啊!”
亞歷克斯像是神經(jīng)質一般暴躁地對著通話機吼著。
“一驚一乍的干嘛,我說還不行嗎,安德爾,安德爾·佐里貢,你自己戰(zhàn)友的名字還記不住?我還想多損你幾句,說你沒有參加戰(zhàn)斗呢。這不,EEERO又在準備新的進攻了,不聊了,我希望你今天下午能來軍事中樞這邊報個到,你搞得很多領導都在發(fā)火,你爹也是。”
而亞歷克斯根本就沒把剩下來的話聽進去,只是嘴里一直重復著安德爾的名字。
“只要……只要把這個叫安德爾的人帶到薇拉小姐面前……我……就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神經(jīng)病是吧?”
他的同學掛斷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