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gè)很寬闊的腹地,類似地宮的格局。有主室和三個(gè)耳房,除了鋪天蓋地的金紅色垂幔,雕刻著各種飛禽走獸的巨大漢白玉石柱以及一些擺放星羅棋布的奇形怪狀的燈飾,就在無他物。奇怪的是,那些燈飾,浸著燈芯的卻是紅艷艷的液體,不知是血還是什么??此齐S意的擺設(shè)卻有種無形的壓抑,仿佛盤繞著頸處的蛇,游離在周身,冰冷而致命。但這種感覺,蒼泣血卻莫名的覺得,熟悉,心安…。
雖然通風(fēng)良好,但是流淌的空氣中還保留著上次血的氣味。
“這就是幽冥教祭祀的秘境!”輕凰竹神情依舊是不冷不熱。
“我,好像來過這”蒼泣血走到空礦的主室中央,小臉有些迷茫,原地轉(zhuǎn)了幾圈“這,應(yīng)該有幾個(gè)雕像的!修暮?”抬頭,卻看見輕凰竹怔怔的看著他,似乎,很吃驚!
不過很快,輕凰竹就恢復(fù)常態(tài)“看來端木凌風(fēng)選你當(dāng)東離君不是沒有道理的”
選?什么意思!很奇怪的說法.蒼泣血看著輕凰竹走到一根巨大的石柱前,不知按到什么地方,只覺腳下輕顫了下,不由后退幾步。而原本平整光滑的地面居然勻稱的裂出幾條細(xì)縫,四下退開,袒露出一個(gè)泛著白光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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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zhí)僖剐耐蝗活澚讼拢挥煞畔率种械臅玖似饋?。怎么會有種不詳?shù)母杏X。
“小夜,我知道我為什么覺得你面熟了”輕凰宇激動的跑進(jìn)來,一把拉著龍?zhí)僖沟氖帧}執(zhí)僖贵@了下,正要開口卻被興奮的輕凰宇拉起就走。
“陛下,你要拉我去那?”
“別廢話,我?guī)闳タ匆粯訓(xùn)|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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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隨著輕凰竹下了那個(gè)類似地下室的密道,蒼泣血才知道那些白光是鑲嵌在石壁上的寒月珠發(fā)出來的。密道不長,也就十來道階梯,很快就到底了。這只有上面主室的一半大,布局就顯得比上面考究許多,但仍是一些平凡的裝飾,并沒有什么想象中的華貴。
在醒目的位置掛著三男一女四幅彩墨丹青。雖姿態(tài)各異,但無不是俊男美女,人間難見的絕色。
“這是?”蒼泣血看著其中一幅男子畫像,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不是因?yàn)槟钱嬌系娜嗣枥L的如何維妙維肖,而是,那銀白的長發(fā),暗紅的長袍輕紗,冰冷無情的暗紅色眼眸,這個(gè)人,這種冷漠疏離的氣質(zhì),他是……
“怎么樣?感覺很熟悉吧!”輕凰竹的聲音從背后響起。
“他是…誰?”蒼泣血緊緊的盯著,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氣顫抖的可怕…
“他是西區(qū)四子的熾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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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zhí)僖棺旖浅榱讼?,看著輕凰宇埋頭在一堆字畫間東翻西找,還不時(shí)隨手甩過幾幅,幸好龍?zhí)僖归W的快,忍不住道“陛下,你到底要我看什么?”
“在等等,快找到了,阿!找到了”輕凰宇歡呼一聲,抓著一幅字畫跑到龍?zhí)僖股磉?,獻(xiàn)寶一樣的在龍?zhí)僖姑媲按蜷_“你看和小云長的是不是很像?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似曾相識,剛剛突然想起,你和小血五官還是很像,但是卻被他天青色的眼睛迷了下!如今一看,居然有八分相似,要是過幾年,只怕就是一模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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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泣血垂下眼眸,這個(gè)人,和幻境中的那人一樣。他就是熾君嗎!蒼泣血嘴角不由浮起一絲微笑,感覺,好親切。
“他們就是西區(qū)四子和主神的人物畫像,而你所說的神像,已經(jīng)毀在了極冥殿”輕凰竹的聲音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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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zhí)僖股钗豢跉獍旬嬀砥?,僵硬一笑“陛下,長得相似的人何其多,我只是有幸長得和那什么小云相似而已”
“老實(shí)說,你是不是也是蒼依皓的孩子!”輕凰宇有些嚴(yán)肅。
“不是!”龍?zhí)僖姑銖?qiáng)一笑,他確實(shí)不是蒼依皓的孩子“我父親叫龍君遠(yuǎn),是龍曉山莊的莊主”
“但你長的真的很像像蒼依皓,難道是他私生了寄養(yǎng)在龍曉山莊的?!”
“……陛下覺得可能嗎?”龍?zhí)僖刮⑿Φ馈?p> “……不可能……”好詭異的笑,輕凰宇連忙搖頭,不自覺的后退一步。
“若陛下無事,我先回去了!”龍?zhí)僖剐Σ[瞇的看了輕凰宇一眼,要轉(zhuǎn)身
“你知道小南吧?”輕凰宇突然擋住龍?zhí)僖古d奮道。顯然將剛剛的詭異感拋開了
龍?zhí)僖箵u頭。
“就是小南阿!”輕凰宇急了。
龍?zhí)僖乖俅螕u頭…
“小南阿!就是小南呀!你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輕凰宇急的指手畫腳,卻不知道該怎么和龍?zhí)僖拐f……
“陛下,我真的不認(rèn)識”龍?zhí)僖箛@了口氣。輕凰宇這樣問,誰會說知道……
“……那算了!”輕凰宇失望的嘆口氣…
“但我認(rèn)識蒼依南!”龍?zhí)僖褂崎e道。
“真的!他在那?”輕凰宇眼眸一亮,立馬又生氣勃勃。
“如果我告訴陛下,那陛下要如何感謝我呢?”龍?zhí)僖剐Φ暮芗冋妗?p> ※※※
“……怎么會這樣?這個(gè)人……”蒼泣血將目光從熾君的畫像移開,看向下一幅,卻被畫上巧笑倩然的青衣男子深深震住了,怎么,會是,他……
“你發(fā)現(xiàn)了?。 陛p凰竹走到蒼泣血身邊,仰望著畫上的男子“沒想到龍?zhí)僖购蜄|離君的本尊居然長的如此相似,而你……真正的‘東離君’,卻長得……和本尊,相差的也太遠(yuǎn)了吧!這和你的身份,真是不太相稱呢?!”輕凰竹特意在‘真正’兩個(gè)字上加重了語氣,
“你什么意思?!”蒼泣血突然明白了輕凰竹帶他來這的目的。這個(gè)人,真卑鄙。
“你說如果讓其他長老或是教眾知道什么東離君轉(zhuǎn)世,什么無謂生死,都是端木凌風(fēng)搞的鬼,你說,會怎么樣!”輕凰竹有些惋惜的看著其他畫像“掩蓋了西區(qū)真正毀滅的事實(shí),卻還帶著一個(gè)虛幻的光環(huán),說什么重新開始。真是,可笑!”
“原來你一開始就在騙我!”這個(gè)人……蒼泣血手不由得緊緊握起。自己怎么這么天真。這下一定給龍?zhí)僖购投四玖栾L(fēng)惹下麻煩了。
”別激動,我只是想讓我們的合作正式一些!也表示一下我的誠意!不然這些機(jī)密的事,我又怎么放心讓你知道呢!”
“如果我說不呢!”
“你覺得你有和我商量的資本嗎?”輕凰竹嘲弄的看著蒼泣血。
蒼泣血咬著唇,是自己太天真了,居然這么輕易就相信了,只是“居然夜長得和東離君的本尊這么相似,那他做東離君也不是不可以的!”
“哈哈!蒼泣血這真的是你說的話!哈哈,太好笑了!”輕凰竹仿佛聽到什么很好笑的事,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你把幽冥教當(dāng)什么了!小孩子的扮家家嗎?果然孩子就是天真!”
蒼泣血羞憤的瞪著笑得不可抑制的輕凰竹,他承認(rèn)他說的是有些……“但是你真的以為光憑這點(diǎn)就能搬到幽冥教嗎?你是不是也太天真了!”
輕凰竹止住笑“這不用你提醒我當(dāng)然知道!不過我相信你會幫我!”
“你又憑什么!”
“我說了,和我合作,你會得到你想要的!”輕凰竹從袖子滑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一個(gè)月已經(jīng)過了五天,狩獵迫在眉睫。而你,一無除妖的術(shù)法,二無堅(jiān)強(qiáng)的體魄,三無過硬的武功,四無,參加的資格,你說,在這短短的二十五天,除了和我合作,你,還能有什么更好的選擇!當(dāng)然,你也可以回到蒼龍,向你父皇借兵來搶奪,當(dāng)然,先不論有沒有勝算,我想自尊心強(qiáng)盛的殿下,不會低下那高傲的頭顱吧!”
這個(gè)人,對自己的性格了如指掌,自己確實(shí)不會回蒼龍借兵。冷笑一聲“你想要的,不過就是我的承諾!何必逗這么大一個(gè)圈子”
“這事畢竟重大,只要稍有差池,要的可就是我的身家性命。我自然得格外慎重!”
“你想如何?”
“立下血盟,我想我就可以稍稍放心!”
“那我又有和好處!”
“我給讓端木凌風(fēng)答應(yīng)你參加狩獵,并且教會你制服魔物的術(shù)法,保你得到鳳轉(zhuǎn)九燈!”
“然后呢?”
“然后就是……讓幽冥教從輕月徹底消失!”
“兩相對比,我似乎要吃虧許多!”蒼泣血淡淡看著輕凰竹。
“顯而易見!只是可惜你現(xiàn)在沒有選擇!若不是殿下是蒼龍的皇子,我也不會找上你。不過,”輕凰竹嘴角浮起一絲冷笑“等殿下有了足夠的籌碼,我們可以在重新協(xié)定!”
“好!輕凰竹!我不會讓你失望的!”蒼泣血緊緊握著拳頭,輕凰竹,你真的很會算計(jì)……我現(xiàn)在屈你下風(fēng),日后,定當(dāng)百倍,千倍討回!
“好了!既然殿下沒有異議!那我們,先來立盟約吧!”輕凰竹笑了,那笑足于一笑傾國,卻令蒼泣血分外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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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zhí)僖雇焐厦髟?,金色的月暈,皎潔的明月,安詳寧靜。但是他的心,卻一直懸著。已經(jīng)過了子時(shí),為何流風(fēng)還沒有回來,這幾天他究竟去干什么了!這個(gè)驕傲的孩子,只怕仍是不死心。輕嘆一聲,流風(fēng),不是我不幫你,而是,真的不能……如果實(shí)在不行,只有去找父親。想到那個(gè)時(shí)而冷漠時(shí)而溫柔的父親,龍?zhí)僖鬼幸黄薨挡幻?,他,真的會放棄嗎?父親,你真的是……
“龍小公子,不好了,不好了!”一個(gè)兔妖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跑進(jìn)來,臉帶驚恐“泣血殿下他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