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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珠歌

第六十章 從長計議

離珠歌 糖果C 2715 2009-12-07 18:16:25

    那聲響聲之后,大家或紛紛望向聲源,或驚詫地看著蕭郁蝶。

  私語聲不斷。

  蕭郁蝶循聲望去,見是張易之用惶恐的眼神正看著自己。

  再看看武則天,她亦是不解,可能因?yàn)樽约簞偛疟憩F(xiàn)得讓她太滿意了吧。蕭郁蝶從她的眼神里,竟然看出了袒護(hù)。

  武則天這時微瞇著的雙眼睜開了,露出了精神的光。

  “你說她是妖女,你有何證據(jù)?”

  此話一出,張易之便立即出席,經(jīng)過蕭郁蝶身邊的時候,蕭郁蝶明顯看見了他對自己徹底的寒意。這讓蕭郁蝶后悔沒殺了他,因?yàn)樗菢拥难凵瘢娴淖屖捰舻軈拹骸?p>  “回稟皇上,”張易之邊說邊撩起自己的衣袖說,“皇上請看,這衣裳本是完好的,可就在剛才,被這個妖女用葉子給劃破了!皇上明鑒,今日她劃臣衣裳,指不定到時候要了臣的性命呀!”

  “住口?!蔽鋭t天微微地喝了一聲,張易之便噓聲了。

  張昌宗則不解地看看張易之,又看看蕭郁蝶。

  蕭郁蝶此時,卻不慌不亂地走到了武則天跟前,跟張易之并排站著。

  “你說我要?dú)⒛?,你有何證據(jù)?”蕭郁蝶信口問來。

  武則天并未阻止,看來她是稍稍站在自己這邊的。畢竟……張昌宗來了之后,她對張易之的心,便不再有了吧。

  “這袖口上的劃痕,就是最好的證據(jù)了!”張易之有些怒,但是卻還是體現(xiàn)不出任何陽剛之氣。

  蕭郁蝶這下子腸子都悔青啦,第一次在張府見到的張易之,文文弱弱,但是蕭郁蝶除了覺得他娘娘腔之外,并不覺得他有多令人生厭。

  可是如今,看到這樣耿耿于懷,散發(fā)出令人厭惡的眼神的張易之,蕭郁蝶真后悔自己剛才的猶豫。

  不過,她還是對答如流地來了句:“試問,張大人有何證據(jù),證明你這衣裳是我劃破的?”

  張易之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不過,沒過多久,他來了句:“我有人證,司制監(jiān)的司制可以證明,我這身禮服原本是完好無損的。”

  “那又怎樣?”蕭郁蝶接過話頭來說,“張大人這身衣裳,從司制監(jiān)那兒拿回來,以及穿來參加壽宴,想必都好好的吧?你是不是想說,在我演出之后,你的袖子就被劃破了?”

  張易之啞然。

  “你有何憑證?該不會,是你自己的衣裳破了,還要賴我吧?”

  武則天采取了旁觀的態(tài)度,而張易之,則像個跳梁小丑一般,令人覺得尷尬至極。

  終于,武則天好像有些聽倦了,她揮了揮手對著張易之說:“張大人,既然你毫無憑證,就別再爭執(zhí)了。我看簫掌樂技藝超群,身懷特技,是個人才。你休得再要欺凌她,不要仗著自己的官職,去以大欺小!”

  這一句,張易之聽著好寒心。

  從他有些怨念,卻又不敢聲張的表情看來,像是在告訴武則天——你寵我的時候,讓我一手遮天,現(xiàn)在你不要我了,就讓我在人前丟盡了臉面!

  蕭郁蝶看了,又一個不寒而栗。

  這時,武則天已經(jīng)不再理會張易之了,她揮了揮手,示意張易之坐回去。

  隨后,武則天瞇著鳳眼問蕭郁蝶:“不過話說回來,簫掌樂你吹笛可以幻化出綠葉來,到底有個什么緣由?”

  蕭郁蝶心里突突一下,隨后便對著武則天側(cè)身行了個禮說:“回皇上,是這樣的。在奴婢七歲的時候,遇見了一位音樂大師,也就是奴婢的師傅。他教奴婢彈琴音律,還賜予了這根笛子予奴婢。奴婢的師傅,是位奇人,他彈琴的時候,能使枯木逢春,他吹笛唱歌的時候,更是可以吸引著萬物……”一番吹噓編織謊言之后,蕭郁蝶定定神,笑容自若地說,“所以,奴婢才會點(diǎn)這樣的雕蟲小技?!?p>  武則天聽了,好像是信了,畢竟這是古代嘛。什么神話沒有,什么繆談沒有?

  所以,過了一會兒,武則天便笑著說:“這么說,不僅你是個奇人,你的師傅卻是奇中之奇了?你師傅現(xiàn)在何處,不妨讓朕重用他一番?!?p>  蕭郁蝶聽了,對答如流:“回皇上,奴婢的師傅早在先前幾年就離奴婢而去,他云游四海,行蹤漂浮不定。”

  武則天深邃地看了蕭郁蝶一眼,隨后便說:“既是這樣,也不便打擾他的心愿?!?p>  蕭郁蝶沒有說話,只是在一邊候著。

  另外,武則天又偏過頭來對著張昌宗寵溺地笑著:“張愛卿,今日是你生辰,這會兒,我們移駕去玄月樓看戲吧。”

  張昌宗先看了一眼蕭郁蝶,再看了一眼張易之。

  隨后他便違背自己的心意對著武則天媚笑著:“皇上做主便是?!?p>  于是武則天則對著她身邊的女子低語了幾句,便起身邀張昌宗一起欲要走出內(nèi)殿。

  臨走時,她還對著蕭郁蝶說了句:“在宮中好好做事,朕不會虧待你的?!?p>  蕭郁蝶點(diǎn)頭說是,然后恭迎著武則天和張昌宗兩個從自己身邊走過。

  看著張昌宗那落寂的身影,蕭郁蝶的心里堵堵的。他甘愿認(rèn)命墮落了么?還是,他選擇了違背自己的心意生活下去?

  這時,那個鮮麗的女子走下了玉階,她笑著宣布:“皇上有旨,即日起,簫掌樂和單掌樂兩個升為典樂,奉銀一切照著典樂一職施行即可?!?p>  溫司樂聽了,微微一笑,張司樂卻是高興地沖著蕭郁蝶眨眨眼。

  蕭郁蝶瞥見了,便回笑著。

  單威聽了,則對自己的女兒豎起了大拇指,單若嫣也調(diào)皮地做了個鬼臉。

  接著,那個女子還宣布說,除了太平和一些官員要前去玄月樓賞戲,其余人都退了。

  這些人中,點(diǎn)了她的一些別的男寵,卻惟獨(dú)沒有張易之。

  張易之聽了,憤憤地看了蕭郁蝶一眼。

  他走到蕭郁蝶跟前來說了一句:“你不僅讓昌宗丟棄了太平,還讓我被皇上看輕,你記著?!?p>  蕭郁蝶不解地看著張易之,但是他已經(jīng)拂袖出去。

  太平露著精芒走過蕭郁蝶,什么話也沒說。

  蕭郁蝶的心突突的,她記得上一次張易之在自己耳邊說的話是,好好照顧昌宗,我難得看他對一個婢女這么上心的。

  再看看今日的張易之,蕭郁蝶難以想象。

  看來,能夠升到這么高的職位的人,心思早就不簡單了。

  所以,他臨別的那個警告,令蕭郁蝶深思了一番。

  看來,自己以后在這宮中,可要處處小心了,危機(jī)四伏呀!

  離開了內(nèi)殿,蕭郁蝶跟著溫司樂和張司樂兩個來到了剛才的那個偏殿。

  白沁舒和顧蕊瑤已經(jīng)在里面等候多時了,見大家回來了,便紛紛上前。

  “怎么樣?”白沁舒笑著對蕭郁蝶說。

  蕭郁蝶看看單若嫣和溫司樂他們。

  還是單若嫣嘴快,她什么也沒有想,便說:“我跟郁蝶被封為典樂啦!”

  但是后來看到了白沁舒眼里的失落之后,單若嫣又吐吐舌,后悔了一番。

  蕭郁蝶輕輕地捏了單若嫣一把,白沁舒看了,卻笑著說:“恭喜呀!本來想要跟你們一起爭取這個職位的,沒想到現(xiàn)在我落了一步?!?p>  這話蕭郁蝶聽著覺得堵堵的,總感覺白沁舒此時給自己的感覺是很陌生,很疏遠(yuǎn)的那種。

  沒有理會自己的胡思亂想,蕭郁蝶只是笑笑對白沁舒說:“你的技藝比我好很多,別再亂想了,你的機(jī)會多得是?!?p>  白沁舒溫婉一笑,仿佛又回到了蕭郁蝶初見她的那個時候,知書達(dá)理,賢淑端莊。

  但是,這給蕭郁蝶的感覺卻是很陌生。

  溫司樂和張司樂竟然難得地不約而同地笑了一句:“看到你們這么相親相愛的,真好!”

  說完之后,張司樂瞪了溫司樂一眼,溫司樂卻什么也沒說,就轉(zhuǎn)身走了。

  倒是柳典樂走了進(jìn)來。

  一見到了蕭郁蝶和單若嫣,她便說了句:“恭喜恭喜呀!”

  白沁舒此時眼里的挫敗就更深了。

  而那個顧蕊瑤,卻只是抱著一把月琴一直沒說話。

  氣氛一下子就變得尷尬起來。

  倒是張司樂來了句:“好了,我們也該回司樂監(jiān)了?!?p>  大家這才回過神來,準(zhǔn)備著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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