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爪穿透了古旭堯的胸膛,無限靠近那顆鮮活,跳動著的心臟。
“嗯?”不過事情似乎出了一點小意外。“居然還有力氣反抗?”一股力量在抵抗白刑的鋼爪,不讓它攪碎古旭堯的心臟。
但白刑乃是根生之境的修士,他不相信古旭堯能夠與他的力量抗衡。
手上用力,白刑再次抓向古旭堯的心臟!
“噗!”古旭堯一口鮮血吐出,白刑的力量戰(zhàn)勝了古旭堯體內(nèi)的阻礙之力!
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古旭堯命懸一線時,他的身體卻忽然變淡,而白刑的鋼爪也沒了受力點,抓空了去。
不僅僅是古旭堯,太恒門所有修士的身體都開始變淡,最終消失在了千亡嶺的天空中。
“這是……”白刑有些不明所以,看向他身后的山崩會筆頭。
那筆頭笑著搖搖頭?!翱磥硎悄沁吔鉀Q了太恒門的其它修士,他們就此出局,所以你沒能得手了,算了,白刑,這小子才是入根之境,殺不殺都無所謂?!闭f話間,在逸風(fēng)原本停留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桿青色的旗幟,上面繡著一只張牙舞爪的兇獸,栩栩如生。
“青旗在手,這就代表了我們可以進入第三輪比武,留點力氣吧,藏水派的人,可是看著我們呢?!蹦枪P頭說著,轉(zhuǎn)身看向后方,他眼睛雖然看不見,但他能感覺得到,在距離山崩會極遠(yuǎn)處,藏水派的修士此時正看著他們。
與此同時,太恒門宣告出局,第二輪比武以失敗告終。
苡霞等人被傳送了出來,田隸與劉長星皆是滿身的傷痕,但他們在弄清楚眼前的情況后卻是勃然大怒。
“山崩會!”很快找到了山崩會的所在,田隸怒火一燃,哪里管得了他是什么強大門派,大吼一聲便要沖上去。
這有可能導(dǎo)致兩個門派間的關(guān)系破裂,凌三十看在眼里,心中百般焦急,卻又不敢有什么動作,不過好在藍督館館主也不想事情發(fā)展下去,輕聲示意后,凌三十終于可以離開。
“放肆!”凌三十身影疾閃,將田隸給擋了回去。
“掌門,山崩會的人,將幾個師弟……”田隸不服,大吼出來。
“住口!”凌三十卻更大聲的喝止了田隸,見田隸不再出聲,他才回頭向山崩會的會長尷尬的笑笑。
至于山崩會,自然沒有給凌三十好臉色看,不過凌三十也不能說什么。
“苡霞,你怎么樣?!绷枞稽c腳尖百年來到了苡霞身旁,看見虛弱的苡霞,他心如刀絞。
苡霞此時尚能勉強站立,見凌三十到來,她臉上立刻布滿了疚色。
“爺爺,天邪珠……”
凌三十聞言立刻警覺起來,掃了周圍的其它門派一眼,眼神示意苡霞不要說下去。
“掌門!掌門!你快救救古古,他胸口被人掏空了,馬上就要死了!”紫碧的喊聲提醒了大家,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古旭堯身上。
此時的古旭堯雙目緊閉,氣若游絲,面色慘白如紙,胸口可恐的傷口已不再冒出鮮血,因為古旭堯的長袍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
眾人讓出位置給凌三十,枯瘦的老頭緩緩走來,蹲在古旭堯的身邊。
“這傷口,看著是沒救了……”凌三十深深嘆了口氣,把手放在古旭堯的眉心,感受著他的仙根。
“等等,不對!”凌三十這一試探不要緊,一試探便發(fā)現(xiàn)古旭堯其實還有得救!
“快!快將他抬回道房,越快越好!”
快速的經(jīng)過奢華的道路,此時已無人關(guān)心它們。
“掌門,古大哥到底怎么樣了,你說他有救,這是為什么?”古旭堯的道房中,幾乎所有人都圍在古旭堯周圍。
回到道房后,凌三十再次確認(rèn)了古旭堯的情況,看他的樣子,擔(dān)心總算是少了一點。
“古旭堯此時的情況非常奇妙,怎么說呢,他之前的情況就已經(jīng)非常奇妙了?!闭f著,凌三十捋了捋胡子?!斑@孩子打算極限突破境界,這也是為什么他到如今還只是入根之境的原因。但是他突破太過心急導(dǎo)致失敗,而在關(guān)鍵時候卻又用丹藥救了自己一命,所以他原來的修為是介于入根之境與根生之境之間?!?p> 凌三十說著,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繼續(xù)道:“當(dāng)時我第一眼看見他我就看出了他的情況,所以我才會放心的讓他去跟長須觀比武,以他的經(jīng)驗和斗志,對上長須觀的新晉弟子,八成會取得勝利,最后,他也沒有讓我失望?!?p> “掌門,你說了那么多,我怎么還是不明白呢?您能不能直說呀!”紫碧在旁聽得急了,不斷的催促凌三十。
一旁的楊奚聽到這里大概已經(jīng)明白,便替凌三十說出了古旭堯介于兩個境界之間的具體情況,自然也把古旭堯本來就命不久矣的事情告訴了紫碧。
“那山崩會修士錯有錯著,在他想要捏碎古旭堯心臟的時候,無意間將原本威脅古旭堯生命的狂暴元力給擊散,而這些狂暴元力也正好擋住了那山崩會修士給自己致命一擊,所以古旭堯如今還活著?!?p> 李水生與紫碧聽得似懂非懂,凌三十見此,繼續(xù)解釋道:“不過就算如此,胸口這里的傷口也足夠致命,之所以這孩子沒有死去乃是因為他此時正在自己匯聚元力,打算以突破境界的形勢,保住自己的性命!”
此話一出,其它修士皆是滿臉的驚訝,凌三十說的情況非常特殊,房中其它修士在此之前是聞所未聞。
“這樣的情況的確非常少見,我亦是在一些典籍上看見的,真人實例我亦是第一次見到?!绷枞f著,看古旭堯的目光更欣慰了?!安贿^這孩子居然辦到了,我估計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有一股執(zhí)念在他身體里,那股執(zhí)念指引著他,讓他走上這條唯一可以救他的道路?!?p> 古旭堯如今的狀態(tài)不可謂不神奇,不過卻也有他的說法,古旭堯在被白刑擊中前,心中充滿了怒火,他恨,他恨這個比武,因為它奪去了許多同門的性命,他恨,他恨山崩會,因為他們在殘殺自己的同門,他更恨,更恨舉辦這種比武的藍督館,他是罪魁禍?zhǔn)祝?p> 但不管他心中的怒火有幾高,最終技不如人的后果便是被毀滅,所以白刑的鋼爪挖開了他的胸膛,但機緣巧合下,古旭堯因禍得福,而當(dāng)時已經(jīng)失去主意識的他完全是憑借著感覺,讓自己慢慢的開始了又一次境界的突破,而由于古旭堯之前嘗試時進行的是極限突破,所以這一次他也必須進行極限突破。
“如果這樣的話,掌門,那古大哥若是突破失敗,是不是也……”李水生欲言又止,看了紫碧一眼,此時她亦是滿臉的擔(dān)憂。
凌三十微微頷首?!熬辰缤黄撇怀?,殞命折壽是自然是事情,這乃是天地間的規(guī)則,我們是無法改變的,如今我們也幫不了古旭堯什么,就此離去吧,他的事情,完全靠他自己?!闭f完,凌三十站了起來,離開古旭堯的道房。
很快,其它修士也離開,房中只剩下紫碧與李水生,兩人皆是擔(dān)心的看著古旭堯。
“紫碧,你說古大哥他……”
“他不會有事的。”紫碧搶先截斷了李水生的話。“他告訴過我,當(dāng)時他在凡人區(qū)的時候原本已經(jīng)自己死定了,但醒過來的時候卻到了太恒門中,我相信,這一次也一樣,他醒來的時候,必定已經(jīng)是根生之境的修士!”
紫碧說完,深深吸了口氣,咬了咬牙?!班牛∫欢ㄊ沁@樣!不會錯!”
李水生見此也勉強的笑了起來,剛要說什么,紫碧卻忽然皺了一下眉頭。
“水生,你在這里好好的照看古古,我有其它事情,先離開了?!?p> 說完,也不等李水生反應(yīng)過來,她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道房,走得急促,那搖晃的木門,竟是沒有關(guān)上。
李水生搖搖頭,嘆了口氣。
“死了那么多人,門派里每個人都神經(jīng)兮兮的,這一次真是……”說著,李水生站起來,走向門口。
正在他要關(guān)上門之際,旁邊的房間似乎傳來了爭吵聲,聽那聲音,應(yīng)是掌門凌三十的。
“爺爺,此事真的不關(guān)逸風(fēng)的事,是我,是我上次在大野林使用天邪珠后無法抵抗那種力量的誘惑,所以才……”
“住口!你身上的情況我比你清楚,那之后我已經(jīng)替你檢查過了全身,你根本不會被天邪珠的力量所引誘,說,到底是誰,誰讓你把天邪珠帶出來的!”
李水生并不喜歡窺探他人的隱私,只是苡霞的道房就在旁邊,而此時凌三十卻又正好在訓(xùn)斥她,李水生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古旭堯,繼續(xù)站在門口偷聽。
由于此時其它修士都還在血斗場中,道房區(qū)全內(nèi)只有太恒門的人,所以凌三十也不怕被人聽見。
“你還不說?苡霞,你可知道你讓我有多失望!咳咳咳……”
“爺爺,爺爺你怎么樣了,你別氣了,你的壽元本就不多了,我說了,我說了,是任師伯,是任師伯讓我?guī)煨爸槌鰜淼?,他說你的心愿便是奪得一次比武大會的冠軍,所以我就……”
苡霞的功法完全來自凌三十,凌三十便是她的師尊,那么她的任師伯,除了任無有外,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