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里,判官對著即將比試的兩人教條般重復(fù)了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比試規(guī)矩。
不外乎是比試過程中不限時間,不限功法,武器,法寶等等,唯一要注意的是,不得傷及對方性命。
對方被逼出比試場或者認(rèn)輸,或者被打昏迷、受傷不能繼續(xù)比試時則判為贏。
待雙方均表示明白后,判官宣布比試開始。
梓潼兒看著對面的比自己矮上半截,小自己兩圈的小毛孩,心里樂開了花。
“哈哈,真是好運(yùn)氣啊,遇到一個小屁孩,贏定了!進(jìn)八十?穩(wěn)穩(wěn)的!”梓潼兒心里想著,臉上的笑意濃郁極了。
梓潼兒打量小琳子的同時,小琳子也在打量梓潼兒。
在小琳子的眼中,梓潼兒身材高大魁梧,年紀(jì)約莫二十五六,古銅色的肌膚,濃眉大眼,一頭烏黑的短發(fā),相貌俊朗。
一身館外弟子裝束,腰間掛著一個納物寶囊,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非常精干。
“喂,白師弟,我看這場比試就免了吧?”梓潼兒咧嘴一笑,露出一副潔白牙齒。
“好啊!梓師兄是不是認(rèn)輸???”小琳子也微笑道。
剛才場內(nèi)判官在介紹規(guī)矩時,已經(jīng)介紹過兩人的姓名,所以兩人自然知道了對方的稱呼。
“真是頑皮!你是打不過我的,所以你還是認(rèn)輸?shù)暮?,免得傷了和氣,萬一我下手重了,誤傷到你,那可就不好了。”梓潼兒有些慍怒道。
“謝謝,師兄的好意。但還沒有交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毙×兆拥?。
“既然你不領(lǐng)情,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著,梓潼兒手邊白光一閃,一對白晃晃的雪花鉤,被抓到了手中。
小琳子一看對方亮出了兵刃,不敢怠慢,趕緊祭出那把玄冰短劍。
在這種場合,能拿得出手的兵器,小琳子只有這么一把短劍了。
梓潼兒看著小琳子手里的這把短劍,一尺來長的劍身閃出深邃的光芒,一層淡淡的白霧從劍身上散發(fā)而出,清淡而飄渺。
于是,他忍不住贊了句:“好劍!師弟,看好,我要進(jìn)攻了?!闭f著,舞動雙鉤,向小琳子撲來。
梓潼兒的雙鉤如鯉魚翻浪,雙鉤帶著深嚴(yán)的白芒,翻滾不止直逼小琳子。
看著不斷逼近的鉤芒,小琳子不敢怠慢,斜步,雙手握住玄冰短劍柄,由下往上一撩,劍鉤相交,只聽見“當(dāng)!”一聲脆響,小琳子只覺得雙手發(fā)麻,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從短劍上傳來,短劍差點(diǎn)脫手而去。
他“噔噔噔”連退五步,方才站住腳跟。他急忙掃了一眼手上的短劍,還好,短劍安然無恙。
對手梓潼兒也后退了兩步,神色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對方小小年紀(jì),力氣還挺大,他用眼尖掃了一下手中的雪花鉤,臉色頓時大變——他右手的鉤尖被削掉了一截!
“好厲害的寶劍!”梓潼兒心里暗贊,心疼自己寶劍的同時,看著對方手里的寶劍露出一絲貪婪之色。
方才他們這一試探性的交手,讓早就對他們倆的比試甚感興趣的人大感意外。
“喂喂,你們剛才看清楚這兩人的交手了沒有?”一人問道。
“一清二楚!好像那個梓潼兒討不到什么便宜!”
“我不是說這個,你們有沒感覺他們的交手和別人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我感覺,他們好像武林人士般,用的都是凡人的武術(shù)比試呢。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卻,我還以為什么天大的事呢,人家是在試探而已。不過,那個小毛孩手中的短劍好像不是一般的貨色哦!你們看,那個梓潼兒的銀鉤被削一截!”
“哇,真的耶,你不說我還真沒發(fā)現(xiàn)。那短劍絕對是件寶物。梓潼兒的雪花鉤可是請玉臺城里有名的煉器大師彭大師用玄鋼煉制而成的?。∑胀ǖ牡秳?,只有它被它砍傷的份,那里能傷它絲毫?!?p>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嘿嘿,告訴你吧,我的大哥就在彭大師那里打下手。有次,我去看我大哥,剛好碰見梓潼兒來取這把雪花鉤!”
“原來是這樣。你們看看,那個白子琳手上的短劍,好像有一層白霧!”
“哇,真的哦!絕對是寶劍!要是那把短劍歸我所有……嘿嘿!”
……
這十來個人,嘻嘻哈哈地點(diǎn)評小琳子和梓潼兒的兵器,若無旁人般地小聲議論,對小琳子手上的短劍,更是充滿貪婪。
早就注意這群人的孫婉婷聽了,氣得小臉發(fā)黑,恨不得沖過去拳打腳踢,亂轟一番。
正當(dāng)孫婉婷恨得牙癢癢的同時,梓潼兒也恨得牙癢癢,自己真是腦子進(jìn)水了,滿袋子的靈符不用,卻跟人家拼兵刃,傻到家了!
于是,梓潼兒將這對雪花鉤收進(jìn)寶囊里,同時取出一疊厚厚的黃符,然后對著小琳子道:“小師弟!既然你不肯認(rèn)輸,那我就打到你認(rèn)輸為止!看招!”
說著,他口中念念有詞,右手食指和中指捏著一張黃符,往小琳子這邊一揮,黃符白光一閃,化為一道磨盤大的火球,向小琳子飛射而來。
感情這張黃符是“火彈符”?
看著逼近的火球,小琳子雙腳生風(fēng),唰一下,橫飛出一丈多,這使得正是羅家家傳的“凌空飛步”。
他剛跳離原處,火球“嘭”一聲大作,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炸開,同時掀起一股氣浪,威勢驚人。
小琳子頭皮發(fā)麻,暗呼:“我的娘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啊,要是被擊中,小命可就玩完了?!?p> 他十二分緊張地死盯著梓潼兒,生怕對方還有什么詭異的招數(shù)。
“咦,躲得還挺快,這次我看你怎么躲!”梓潼兒深嚴(yán)道。
他的話音未落,手一揚(yáng),瞬時有三道白光化為三個火球分左右中三路包抄而來!
小琳子腳底再次生風(fēng),奮力往上一縱身,竟然躍起一丈多。
三個火球同時撞擊在一處,“轟”一聲震天響,一股比先前更強(qiáng)大的氣浪在小琳子的腳底掀起。
火球,小琳子是避開了,但是人在半空中,火球炸開掀起的氣浪卻由下往上朝他撲來,無處可避!
小琳子驚駭之余,在氣浪來臨之際,他再次運(yùn)起“飛步訣”,雙腳生風(fēng),借著上涌的氣浪之威,再次往上躍。這一躍,竟高達(dá)四丈!此刻的他已經(jīng)離地有五丈高了,整個人就懸在半空中!
“好機(jī)會!”梓潼兒心中大喜!“唰唰唰”連串白光閃出,十幾個火球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地以小琳子為中心包抄而來。
小琳子心中悲呼:“我說大哥,你到底有多少張火彈符??!三十晶石一張的??!再有富有,也不是這般欺負(fù)我?。∵@下慘了,沒處躲了。我,我跟你拼啦!”
小琳子悲憤交加,急忙祭出一張金剛符,化作一個光罩,像個雞蛋般包裹著自己,緊接著,他收回短劍,雙手十指靈力狂涌,費(fèi)盡吃奶的力氣瘋狂運(yùn)起“御物訣”。
他的目標(biāo)竟然是對方祭出的火球!
“火彈符”屬于那種扔出去就不管的靈符,不需要使用者太多的牽引,就能擊殺目標(biāo),但想再次控制它改變它的方向,就有點(diǎn)困難了。
這好比一頭發(fā)了瘋,狂奔中的大水牛,還是低頭奮力向前沖的大水牛,要想扭轉(zhuǎn)它的頭,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克滥绢^這下慘了!”看臺上的孫婉婷,小手捂著嘴巴,看著被十幾個火球包圍的小琳子,驚得張大嘴巴呆若木雞。
“哦!這個梓潼兒也太狠點(diǎn)了吧!竟然一次性用十二張‘火彈符’對付一個小毛孩!贏了也不光彩!”坐在孫婉婷身旁不遠(yuǎn)處的那幫人總算有人說了一句公道話。
“確實(shí)有點(diǎn)過分。這個白子琳這下死定了,人還在半空呢,又不能像筑基修士那樣凌空飛行?!绷硪蝗说?。
“不一定要筑基!如果有‘空遁符’就可以空遁而逃,或者有飛行符也可以凌空飛走?!绷硗庖蝗说?。
“卻!在這種情況下,只能用‘空遁符’,飛行符逃不出去,你沒看見他四面八方都是火球啊!換作你,你怎么躲?”有個忍不住又插了嘴進(jìn)來。
接下來,這十幾個人又展開一場大討論。
就在他們爭論不休的同時,二號場地里連串巨響,接著聽到一聲長長的慘叫。
他們急忙抬頭一看,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滿空的火球不見了,只發(fā)現(xiàn)小琳子哇呀呀慘叫著從半空中墜落。
“這是怎么回事?誰看到了?”一人急忙問。
“我看得一清二楚!這小子可不一般??!竟然能想到導(dǎo)引梓潼兒祭出的火球相互撞擊躲過這一劫!厲害,他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這么厲害?但怎么看都是聚炁五層的樣子,竟然能牽動火球?真是不可思議!”
小琳子牽動火球相互撞擊的一幕,孫婉婷盡數(shù)落在眼里:小琳子四周的火球凡是相距不遠(yuǎn)的,都被他他牽引著雙雙靠近,就像兩塊磁石相互吸引,然后就是炸開!
更不可思議的,是從他身后飛來的兩個火球,小琳子更是避開后,反而直接飛向了梓潼兒!
孫婉婷傻愣愣地看著,臉上充滿著難以置信和不可思議!
覺得不可意思的還有梓潼兒,十二張“火彈符”不但被小琳子毫發(fā)無損地避開了,而且,竟然還有兩個殺向自己!
真是笑話!
要是被自己祭出的“火彈符”炸著,那絕對是玉清館有史以來最大的笑話!
梓潼兒顧不上正在下落的小琳子,雖然那也是一個傷敵的良機(jī),但為了穩(wěn)妥,還是先避開飛來火球吧。
于是,二號場地就出現(xiàn)了這么一幕:祭出火球的一方忙著躲避自己祭出的火球,而原先被攻擊的一方卻哇呀呀地迎面從天上掉下來。
小琳子郁悶極了,他竟然忘記往腳底灌輸靈力,導(dǎo)致身體失衡,從天上往下掉!
原來,面對十二個威力強(qiáng)大無比的火球,他全神貫注地拼命控制、牽引,借力,總算將這十二個火球擊中自己之前,毀掉了十個,剩下的兩個,再來個借力打力,將它們射向了梓潼兒。
危險解決了,他卻忘記了自己人在半空中,沒有往穿在腳上的【踏云覆】輸送將靈力!
于是,整個人像個大雞蛋,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要是沒被對手打死,而是自己反而摔死,這個樂子可就大了。
小琳子頭皮一陣發(fā)麻,看著不斷放大的地面,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他離地面不到一丈的距離時,突然他靈機(jī)一動,雙手化掌,對這地面雙掌推出。
這是一掌,是他羅家武術(shù)絕學(xué)之一:排云掌!
原本是用來推擊敵人的排云掌,卻被他用來拍大地!
要是被羅家?guī)孜焕献嬷溃菤獾贸樗拮硬豢伞?p> 可就是他急中生智的這一掌,掌風(fēng)擊在大地上,一股強(qiáng)大的反彈之力,涌向小琳子的雙手,小琳子借助這股反彈之力,兩三個翻斗,人輕飄飄地安然落地。
小琳子這一手,從擊毀火球,再到牽引火球攻擊梓潼兒,墜落,擊地,翻身,落地,說來話長,但實(shí)際上,前前后后,不過三四息間!
當(dāng)小琳子落地,注意他們比試的玉清館弟子們無比白手鼓掌,這一手太漂亮了!
真是令人賞心悅目!精彩之極!
“小師弟,身手還不錯嘛!”躲開兩個火球的梓潼兒更是目睹了這一幕,也由衷贊了句。
落在地面上的小琳子心有余悸,心頭還在撲通撲通作響,對于梓潼兒的贊嘆,只是咧嘴扯了扯嘴角,也不多說話,依舊緊張地盯著梓潼兒,誰知道對方還有什么招數(shù)。
梓潼兒做夢都沒想到小琳子竟然那么的難纏,他一咬牙,心一狠,雙手連番揮動,唰唰唰唰,白光不斷閃動。
其他人都看不清這次他到底祭出了多少張靈符,顯然,他為了打敗小琳子下了血本了。
“大師兄,這梓潼兒到底飛出了多少張靈符啊?我只看清有兩張“烈焰符”,三張“焦雷符”和一張“寒冰符”!我的媽呀,這梓潼兒跟這個白子琳是不是有仇啊?”
那幫一直關(guān)注小琳子和梓潼兒搏斗的人群里有個人驚呼道。
“還有兩張‘捆仙符’,和一張‘土盾符’!”
這幫人中央的淡淡地回答。
顯然,這人應(yīng)該是被稱呼為大師兄的人了。
“不會吧,還有‘捆仙符’,這不是要將人綁定來轟殺?
只是,他弄個‘土盾符’有什么作用?”
“哼,以你這榆木腦袋,想破頭皮也不知道這‘土盾符’的妙用。梓潼兒這一手高明啊。真不愧是符修堂的人!”
“大師兄,快說說,這里有什么玄妙,也讓我們長長見識!”
一人面露渴望之色,急切道。
“你們聽好了,‘土盾符’有什么作用,大家都知道吧!”這位叫大師兄的得意地賣弄起來。
“知道啊,不就是幻化出一面厚實(shí)的土盾保護(hù)自己嘛?”
“那‘捆仙符’呢?”
“幻化為一道繩索鎖人?。“パ?,大師兄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告訴我們吧!”
追問不停的這位玉清館弟子有些急迫道。
“對,對,快說吧!”其他跟著附和。
這位大師兄,看著身邊這一大群師弟流出的渴望的眼神,他有些得意道:“大家都使‘土盾符’給自己增加一道防護(hù)土盾,但很少人會想到用‘土盾符’堵住對方退路!這就是梓潼兒高明的地方。這梓潼兒跟人交手的經(jīng)驗(yàn)豐富啊!白子琳這次輸定了。”
“大師兄,你能不能說明白點(diǎn),我還是感覺有些迷糊!用‘土盾符’堵住白子琳的退路,怎么就輸定了呢?”一位弟子撓著腦袋問道。
“我知道了,哈哈!果然厲害,哈哈,這一招,我果然厲害,恩,以后我也用這一招跟人過招!”一人狂笑道。
“遼師兄,你想到什么啦!快說,快說!”
這位撓腦袋的弟子轉(zhuǎn)過頭看著身邊的一位年長些的弟子,其他人的目光自然也跟著望向這位弟子了。
“哼,哼!”這位遼師兄清了清嗓子,得意道:“你們還記得剛才大師兄說,這梓潼兒還祭出了一道‘捆仙符’?”
眾人點(diǎn)頭示意記得。
他繼續(xù)道:“‘用土盾符’堵住對手的后路,前面有‘捆仙符’,退路沒有了,‘捆仙符’能困住對手的機(jī)會大增!對吧?要是被‘捆仙符’困住,那還不被頭頂?shù)摹已娣ⅰ估追ⅰZ個結(jié)實(shí)?你們想想啊,有兩張“烈焰符”,三張“焦雷符”和一張“寒冰符”!我的媽呀,換做我,只有死路一條了。這些,這個白子琳慘了!”
這幫弟子一聽,個個面露恍然大悟之色,同時,對小琳子充滿了同情。
在他們眼中,小琳子已經(jīng)被打上了身受重傷,必敗無疑的了。
孫婉婷眼睛一直注視著二號場地里的比試,耳朵也一直注意著這幫家伙的言談。
這幫館外弟子們的一言一語,句句入耳,使得原本提起的心,再被吊得更高。
而他們談?wù)摰闹魅斯×兆樱谒麄冏h論的同時,卻要面對鋪天蓋地的攻擊!
他首先遇到的是“土盾符”和“捆仙符”。
一面一丈見方的“石墻”,就算他將飛步訣運(yùn)到極致,這面“石墻”依舊能死死地?fù)踉谒那懊?,他就像被關(guān)進(jìn)了一個大石牢里!
而諷刺的是,這個石牢雖只有一面墻,但詭異的是,這面墻不管小琳子往那個方向沖刺,都能擋在他的前面!
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身后還有兩條飛索,如靈蛇般盤旋飛舞,緊緊地咬在小琳子的身后,若是小琳子稍微遲疑半息,這兩條“靈蛇”,就會將他綁個結(jié)實(shí)!
這就是“土盾符”和“捆仙符”結(jié)合使用所產(chǎn)生的巨大威力!
若是被綁住,那緊隨其身后左右的熊熊烈焰和刺骨的寒冰刺,不是將它燒成烤豬,就是將他凍成冰渣子!
天空?那更是去不得!
現(xiàn)在小琳子的頭頂上空,一道漆黑的烏云,雷蛇閃爍!
那是“焦雷符”!
正等著他自投羅網(wǎng)呢!
小琳子此刻真是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
仿佛除了投降認(rèn)輸一條路外,就剩下一條就是被打得趴下!
小琳子心里此刻真是痛苦萬分!
連番的躲避,使得他體內(nèi)靈力消耗得飛快,大有不支的感覺。
而且,一味被動的躲避,實(shí)在不是辦法,因?yàn)?,那遲早會被磨盡體力的靈力!
屆時,后果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肯定會被轟得很慘!
自從和對方交上手,自己都是被動的躲避,連一丁點(diǎn)還手之力都沒有,就算能避開這次攻擊,那下一波呢?
老是躲避也不是辦法???
怎么辦?
怎么辦?
小琳子心里充滿了悲憤!
被人家逼得無處可逃,像落水狗一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家揮過來的大棒,而自己卻無法避開時那種絕望的悲憤!
狗急會跳墻,羊羔被逼急了也會抵人的!
小琳子現(xiàn)在就是一個被逼急的羊羔!
奶奶的,拼了!
小琳子在閃避之余,飛快地取出一顆“聚靈丹”,一口吞了進(jìn)去!
“吃藥?嘿嘿!就算你吃上一籮筐的藥!遲早也會被我困??!”
梓潼兒眼尖,一眼看見小琳子吞進(jìn)了一顆丹藥,他毫無在意,嘿嘿地冷笑幾聲,繼續(xù)控制著“土盾”和“捆仙索”圍堵小琳子。
在他眼中,小琳子已經(jīng)是甕中之鱉。
“嘩啦!”流水一般的聲音在小琳子體內(nèi)泛起,那是“聚靈丹”化開后充斥的靈氣!
龐大的靈氣,使得小琳子飛跑的速度提高了不少!
“就是現(xiàn)在!”小琳子暗道。
他默念法決,他將體內(nèi)吸收進(jìn)來的靈氣“轟”一股腦地送進(jìn)了那雙“踏云覆”內(nèi)。
“唰”一下,體內(nèi)的靈力如河堤決口,一半的靈力瞬時不見!
小琳子心里那個慶幸啊,幸好突破了五層,否則,催動這雙破鞋子后,不用打,自己就會被它吸成人干了。
“嘿嘿,既然催動了這踏云覆,起碼有了還手之力了,梓潼兒,等著瞧吧!”小琳子咬牙切齒道。
他雙腳猛然一蹬!
“嘭”一聲清響!
地面上泛起一圈氣浪,瞬時,小琳子整個人“消失”了!
“嘶!”好快的速度!
看臺上那群人中的“大師兄”倒吸一口冷氣,神色駭然!
“大師兄,那個白子琳呢?逃哪里了?”姓遼的弟子急忙問道。
他壓根看不清小琳子的動向!
他心里同樣駭然!
以他聚炁七層的修為竟然看不清一個剛剛踏入聚炁五層的人的去向!
那說明什么問題?
“法寶,這個白子琳身上還有別的法寶!這個白子琳什么來頭?。吭趺茨敲炊喾▽毎??為什么自己一件都沒有?老天,你能不能公平點(diǎn)???”他心里悲憤不已!
“別吵!給我閉嘴!”他們的大師兄神色凜然地盯著二號場地里的狀況,小琳子剛才這一舉動,使他隱隱感到一絲威脅!
連他聚炁八層的修為竟然也感到一絲的威脅,說明小琳子這個速度已經(jīng)達(dá)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地。
場內(nèi)的梓潼兒感受更是深刻,他整個人一愣,倍感意外道:“咦,人呢?”
接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巨變暗呼:“糟!不妥!”
他急忙想給自己加一個金剛符罩。
原本,他以為,以他六層中期的修為,對付一個剛剛進(jìn)入五層的小孩,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
加上他應(yīng)敵經(jīng)驗(yàn)豐富,對手根本沒有多少還手之力,對付這么一個小對手,根本不需要給自己加什么防護(hù)罩。
但現(xiàn)實(shí)告訴他,他這個輕敵之舉,結(jié)果是很嚴(yán)重!
還沒等他祭出金剛符,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氣,從他的丹田傳來!
他急忙低頭一看,只見小琳子喘著粗氣,手中的玄冰短劍刺在自己的丹田上,他的護(hù)甲、衣物,如豆腐般被刺破,一絲血絲,正從衣服上滲出,但剛剛離體,立即被凍成冰渣!
他腦袋嗡一聲,頭皮發(fā)麻,駭然地看著小琳子,如木雞般一動不敢動!
因?yàn)?,要是自己的有什么舉動,說不定對方真的會一劍刺出,那自己的丹田可就報廢了。
如果丹田被廢了,自己修仙之路也就結(jié)束了,變成了凡人一個,甚至連凡人都比不過,成了廢人!
可怕的后果,從他腦海里一閃而過,他臉色慘白,異常艱難地張開苦澀的嘴唇,用比飛蚊還小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吐道:“我,我,我認(rèn),輸!”
說完,他整個人的精氣神全都癱了。
聞言,小琳子沒有收回玄冰短劍,而是扭頭看了看場地邊的判官。
他依舊大口的喘氣,盡量平息體內(nèi)仍在澎湃奔騰的氣血。
剛才利用“踏云覆”閃電般的移動,對他纖小的身軀來說,依舊造成不小的負(fù)擔(dān)。
此刻的他體內(nèi)的氣血還在不停地翻涌著呢。
“二號場地,第二場比試,白子琳獲勝!”隨著判官高聲的宣布,小琳子這才緩緩收回玄冰短劍。
梓潼兒見小琳子收回玄冰短劍,人一下軟軟地坐了下來。
剛才白子琳這一劍,他實(shí)在被嚇得不輕!
要是對方?jīng)]有手下留情,他的丹田就報廢了!
換句話說,對方可以廢掉自己!
“???白子琳贏了?這是怎么回事?”關(guān)注他們比試的玉清館弟子們一片嘩然,他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們只看見小琳子一下“消失”不見了,然后又突然出現(xiàn)在梓潼兒的面前,站在梓潼兒面前一會后,判官就宣布小琳子獲勝。
這,實(shí)在太詭異了。
因?yàn)?,小琳子是背對著他們,所以看不到小琳子手中的短劍刺在梓潼兒的身上,也聽不到梓潼兒認(rèn)輸?shù)穆曇?,但卻清晰地聽到判官的判決。
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
“大師兄,你看清這是怎么回事了嗎?”姓遼的弟子問他的大師兄。
對于這個問題,孫婉婷也是急切想知道原因,于是她豎起耳朵,凝神聆聽。
這位大師兄卻搖搖頭,遲疑一下說道:“剛才這個白子琳用幾乎空遁般的速度,閃到梓潼兒身前,梓潼兒應(yīng)該受到脅迫,這才不得不認(rèn)輸!我想大概是這樣。”
“大師兄,這個白子琳速度怎么那么快?是不是有什么寶貝加持?”另一位弟子問道。
“應(yīng)該是那雙鞋子!這雙鞋子,怎么有點(diǎn)眼熟?”大師兄盯著小琳子腳上的鞋子,皺眉思索!
“我想起來了,他穿的應(yīng)該是藏寶閣里的那雙“踏云覆”!該死!我正打算才湊夠功勛換取這雙鞋子呢,沒想到被他下了先手!”大師兄恨恨道,郁悶的整張臉都發(fā)黑了!
“大師兄,那雙‘踏云覆’很厲害?”一位弟子弱弱地問。
“很厲害?剛才你看清人家的身影嗎?”大師兄反問道。
大家一片沉默,剛才他們確實(shí)沒有看清小琳子的身影!
“大師兄,那對‘踏云覆’這么厲害,怎么都沒有人去換取?”遼師兄有些疑惑地問。
“那幫家伙,不是沉迷于煉丹制藥,就是整天畫符,有幾個是識貨的?要不是這雙鞋子需要的功勛太高,我早就換回來了?!贝髱熜謶崙嵉?。
“大師兄,那對鞋子需要多少功勛?我知道你早就湊到五千功勛了!五千還換不到?”一位弟子疑惑地問道。
“五千?五千連一只都換不到!那雙該死的鞋子需要的功勛是一萬一!”大師兄翻著白眼,氣呼呼道。
“一萬、一千?”一位弟子巴結(jié)道,“我一年到頭,才獲得五百功勛!”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這話是大師兄說的,由不得他不信!
大師兄的話落下,這群人看著小琳子腳上那雙鞋子,眼睛里的火焰“臘臘”作響,燒得眼眶都紅了,個個如餓狼般,流著哈喇。
小琳子在他們眼里,仿佛是一只剛剛烤制出來的肥雞!
這一幕落在旁邊的孫婉婷眼里,看得她心里發(fā)毛,心想“真是糟糕,真沒想到這個死木頭那天取的這雙鞋子竟然那么厲害,現(xiàn)在好了,被人家盯上了。得告訴死木頭,以后要小心點(diǎn)才好。這鞋子這么厲害,我怎么不知道呢?嘻嘻,找死木頭要來穿穿!哎呀!我的晶石!”
她沒頭沒腦地想著,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往外跑去。
……
張大?,F(xiàn)在一點(diǎn)也不好!
連死的心都有了。
誰的賬可賴,但孫師姐的賬,給個水缸他做膽也不敢賴。
“沒事我開什么盤口啊!怪不得一早起來眼皮老跳!嗚嗚!我的晶石!整整一萬晶石??!你不是要了我的命嘛?!”張大福臉上的表情天可憐見!
看著孫婉婷蓮子般的笑容,張大福更是心頭滴血!
血本無歸??!大半身家全完了。
“孫師姐,這是您的晶石,請過目!”張大福萬般不舍,無限留戀地看著孫婉婷接過去的袋子。
“嗯,不錯不錯。下次繼續(xù)??!”孫婉婷搖了搖布袋子,翩翩離去。
“繼續(xù)個鬼啊!該死的白子琳!你是我的煞星!我,我跟你沒完!”
等孫婉婷走遠(yuǎn),四周的弟子們紛紛起哄。
“哈哈,大福兄,這次虧大發(fā)了吧?”
“孫師姐空手套白狼的手段不錯?。 ?p> “張大福,還可不開盤???要下注。”
……
小琳子收回玄冰短劍,納入寶囊中,這才對著梓潼兒雙手抱拳,躬身道“梓師兄,承讓了!”
梓潼兒苦笑一下,搖了搖頭,沉默不語,心中充滿悔意:“自己還是太大意了啊,還有好多威力強(qiáng)大的符箓沒用呢!”
可惜,世上并沒后悔藥,他也只有黯然離場。
小琳子也不在意,轉(zhuǎn)身走出比試場,正想走回原處,卻發(fā)現(xiàn)孫婉婷早在比試場的入口處等著他了。
“死木頭,快,快跟我回堂里!”孫婉婷不由分說,拉著小琳子的手,拔腿就跑。
小琳子稀里糊涂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只好跟著孫婉婷往煉丹堂跑。
回到煉丹堂的大堂內(nèi),孫婉婷這才松開小琳子的手,瞪著眼珠子,左瞧右瞧,瞅了半天,直看得小琳子心里發(fā)毛,禁不住問:“怎么了?我臉上長花了?還是弄成大花臉了?”
“真奇怪!普通得很???奇怪!沒道理??!還真是奇怪!”孫婉婷沒頭沒腦地嘮叨著,“你怎么就贏了呢?真是奇怪!”
“嗨!我說大師姐!難道我被人家打輸了才正常?”小琳子氣憤道。
“對??!哈哈!”孫婉婷看著被氣得小臉都發(fā)紅的小琳子放聲大笑,直笑得小琳子滿臉黑線。
“死木頭,你怎么那么厲害啦,害得我白白擔(dān)心死了!”笑嘻嘻道。
“你會擔(dān)心我?真是奇怪極了,難不成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哼,死木頭!不理你了!”見小琳子取笑自己,孫婉婷小臉微紅,耍起性子來了。
小琳子直接無視,轉(zhuǎn)身向自己的小院走去。
“死木頭,你被人家盯上了,以后你得小心點(diǎn)?!?p> “我沒招惹誰啊,怎么會被盯上了呢?”
“人家盯上你身上的寶貝唄!”
“我有什么寶貝?”
“誰知道你???”
“是誰啊?你認(rèn)識嘛?”
“當(dāng)然認(rèn)識,是館外弟子中的第一高手!”
“第一高手?”小琳子被孫婉婷毫不在意的一句話嚇了一大跳,“很厲害?”
“廢話!當(dāng)然很厲害了,人家才二十六歲,就修煉到了聚炁八層大圓滿,就差一絲就能突破九層!厲害吧?”孫婉婷的眼神里充滿了敬佩。
能令目空一切的孫婉婷佩服,起碼說明這館外第一高手實(shí)在是不簡單。
“他叫什么???為什么會盯上我?”小琳子心里一陣發(fā)虛。
“這人叫白巖,是狩獵部的人,盯上你的不單止是他哦,整個狩獵部都盯著你呢。至于人家看上你什么東西,我就不知道了,很有可能把你當(dāng)作大肥豬了,恩,對,千萬別被人家把你這頭小肥豬給宰了?!?p> 孫婉婷狡詰道,說完沒心沒肺咯咯大笑起來。
小琳子苦瓜著臉,跟孫婉婷交談,比跟梓潼兒打架還累,他搖搖頭,邁步便走。
“死木頭,你去哪?”孫婉婷見狀,問道。
“回我自己的窩,不行???難道要我去你的窩?”小琳子不急不緩道。
“爛木頭!”孫婉婷嗔怒道,“死木頭,白師弟,借一件東西給玩玩好不好?。她死皮賴臉道。
“不借!”
“我還沒說要借什么東西呢,你怎么就立馬拒絕了?”
“你開口要借的東西,肯定不是一般的東西,所以,我,不能借給你!借給你了,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說我是狗?”
“我沒說!”
“你剛才就說了,竟敢說我是狗!看我不打死你!”
“我只是打個比喻!”
“打比喻也不行,別跑!”
煉丹堂內(nèi)又是一陣狂風(fēng)刮起。
……
回到自己的小院,遠(yuǎn)遠(yuǎn)地發(fā)現(xiàn)院門外已經(jīng)站滿了人,幾乎認(rèn)識小琳子的煉丹堂弟子都跑來了,特別是種養(yǎng)部的那幫師姐更是傾巢而出。
“小孫女,怎么有那么多人在我院門外?發(fā)生什么事了?”
“死木頭!叫孫大師姐!”孫婉婷惡狠狠道,“我怎么知道,可能是你的老鼠窩遭賊了吧!”
說著,自己反而咯咯先笑了起來。
“哇,你們看,白師弟回來了!”
“白師弟,真厲害,竟然把符修堂的梓潼兒打敗了,真給我們解氣!”說話的是珙婷。
“就是就是,符修堂那幫騷貨們,動不動就拿幾張破黃紙嚇唬我們,要不是我修為低下,我早把他們打得趴下了?!毙▲P子,雙手叉著腰,咬牙切齒道。
敢情,符修堂的那幫男弟子得罪她不淺。
“對對,還有那個猴臉,幾乎每天都來糾纏,說什么跟我做雙修伴侶!我呸,都不拿鏡子照照自個長什么模樣?哎!可惜了,白師弟年紀(jì)稍微小了點(diǎn),否則,師姐我還可以委身跟師弟雙修!”小葛子的話剛落。
在場的十幾個種養(yǎng)部和煉丹堂的女弟子們臉頰緋紅,猛然起了哄。
“哈哈,你們看啊,小葛子的春心又犯了。”
“小葛子啊,你長得也不怎么地,雙修這主意你就別打在白師弟身上啦,我看你啊,還是到狩獵部那里找吧,那里威猛的師兄多著是,要不要我?guī)湍阏野??”小鳳子刮著臉蛋,取笑道。
“師姐,什么是雙修???”小琳子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
“哈哈,白師弟竟然不知道什么是雙修!”
“哎呀,羞死人啦!”
……
小琳子看著笑得前傾后仰,花枝亂墜的眾位女弟子,一臉子的茫然。
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俗話說,三個女人就像一群鴨子。
現(xiàn)在倒好,小琳子面對的是十幾個女人,感覺就像面對一整個大池塘的鴨子,而且還是那種餓了一整天,看著一大盤食物卻又吃不著的鴨子!
小琳子那個頭啊,暈乎乎的。
“你們這幫騷娘們,都給我閉嘴!”莫蘭白了這群不知廉恥的家伙,大聲喝道。
小琳子看這頓時噤聲的場面,對這個往日暗地里不知道咒了多少遍的莫夜叉,真有種恨不得沖上去親上幾口的沖動。
趕鴨子還是養(yǎng)鴨人厲害??!
小琳子佩服得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