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為何熟稔
“你去買了輛電動車?”等她系好安全帶,季御年發(fā)動起汽車,朝著一家常去的淮揚菜館行駛。
“對啊,買個交通工具就不用走路上學了。”祁嬈把電動車鑰匙塞進口袋,手也塞進去,姿勢頗為狂放的岔開腿。
“沒學駕照?”
“學了,出過車禍,有陰影就開不了了?!彼S意扯了個借口,雖未出車禍但她確實對開車有陰影,至于原因不提也罷。
“原來是這樣,以后要小心些?!?p> “放心吧,再也不開了?!彼⒅贿h處的天邊,一群候鳥從北向南飛,速度極快一眨眼就消失在盡頭。
季御年看著她閑適懶散的模樣只覺得和第一眼見到純真少女相差甚遠,仿佛藏著一萬個秘密只有剝繭抽絲才能找出一些線索。
“你為什么不談戀愛?”祁嬈突然問出一個驚人的問題,這個念頭一直盤踞在她腦中,如果是因為上段感情刻骨銘心也就罷了,可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
車猛地停住,她被安全帶扯住彈回座位,剛想說什么就發(fā)現(xiàn)這是一個路口,面前正是紅燈。
“因為沒有動心的?!?p> “是一直沒有嗎?還是分手后再沒有過?”
“我沒談過?!奔居険u了搖頭,他的感情經(jīng)歷完全一片空白,身邊的人也勸過介紹過,可全是白費精力。
“啊?這樣嗎?”她露一些苦澀的笑,但很快就收斂的干干凈凈沒讓他察覺到半分,車內(nèi)又陷入了安靜的氛圍。
“那你以后會動心嗎?”半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語氣平靜但內(nèi)心早已洶涌磅礴。
“會吧,總不會一直一個人?!彼肴绻僖詴r日,等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祁嬈還在自己身邊的話,那他會選擇追她。
可季御年現(xiàn)在不想考慮那些,因為他既沒有完全的贏面,又沒有抑制不住的心動,所以于他而言感情只是錦上添花。
“兩個人總比形單影只要好。”她像極了年邁的老人,對感情有著超凡的見解,語氣頹唐又無奈。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些情感瑣碎后,目的地就近在眼前。
“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季御年鎖好車,率先領著人往店內(nèi)走。
“你常來的地方必定味道不錯。”說話間,祁嬈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祁琛的來電,“你先進去,我接個電話。”
“好。”
“喂,哥?!?p> “季瀾在查你?!?p> “什么時候的事?”祁嬈嚴肅下來。
“我五分鐘前得到的信息?!逼铊」珓斩啵@兩天又是世界各地飛,已是忙的焦頭爛額,但每每遇上妹妹的事情都會親力親為,從不耽誤時間。
“背景改成孤兒,其余的和現(xiàn)在一樣?!彼牡琢巳唬庾R到是之前和年年摟摟抱抱被季瀾發(fā)現(xiàn),可惜他的目的暫時不得而知。
“行,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告訴我?!?p> “哥,我這么強還用得著你擔心嗎?”
“是嗎?”祁琛輕笑一聲,金絲眼鏡遮擋住的眼神銳利且肆虐,“別再讓我看見你缺胳膊斷腿?!?p> “放心吧,我可惜命了?!?p> 掛斷電話后,祁嬈盯著不遠處殘存的晚霞,眼神由飄忽變得決絕。
她和季瀾沒什么仇怨,但如果他也想橫插一腳的話,看守所的大門永遠朝他敞開。
....
“我來了,點好了嗎?”祁嬈走進包廂,服務員正拿著菜單走出去。
“菜單再給她看一下?!?p> “不用,你點了就行?!彼龜[擺手,脫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灰色修身毛衣,兔毛材質(zhì)膚感柔軟透露出姣好的身姿。
季御年忍不住咋舌,羸弱的看起來風一吹就能刮走的小可憐,肉是都長到那去了嗎?
祁嬈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暗暗觀察起來,這家店面裝修的古色古香,內(nèi)飾都是紅木家具配上玉雕花瓶,仿佛置身于富貴鹽商之家,飯菜價錢自然也不便宜。
菜品都是位菜制,一人一例放在各自的座位前,速度很快卻又講究順序、第一道是墊胃的米糊,用大約小酒杯那么大的瓷碗裝著,三兩口就可以吃完,隨后一些硬菜接踵而至。
“你是不是點多了?”祁嬈揉了揉肚子,有些撐住,腹部也不似之前平緩。
“快結束了?!彼灿行┱f不準,因為他只點了五道,別的都是廚師看著搭配的。
“好吧?!彼行┌脨?,不該貪嘴吃下那么一大盤河粉,偏偏她確實很久都沒有吃過這么正宗的淮揚菜了,壓抑了很久的脾胃勾上不少饞蟲,撂不下筷子。
“少吃點,積食?!奔居昕闯銎顙埔咽菑婂笾?,可她還是忍不住動一筷,再動一筷。
“好吧。”她有些沮喪,耷拉著,像一只垂著長耳的灰兔,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下次還帶你來?!?p> “你說的!”聽到這話,她立刻恢復了活力,“騰”地一下眼中放光。
“嗯,我說的?!北凰吲d的情緒渲染,季御年壓下了想補充的那句“地址你知道可以自己來?!?p> .....
“我去結賬吧?!彼泔堬柡?,祁嬈站起身,喊來服務員,卻得到一句季先生已經(jīng)結過賬的消息。
“嗯?不是我請你吃飯嗎?”
“你不是約的大后天嗎?”季御年抽出一張紙巾,擦干凈唇上沾染的汁液,露出淺粉色充滿水光的薄唇,祁嬈咽了口口水。
“???哦對對對。那就謝謝季總啦,體諒我這個剛買了車的窮苦人家?!彼⒖虝?,也就是說年年還想和她吃飯。
“車?你的小破電驢?”
“愛瑪電動車可是大品牌,車中皇族好吧?”她說的一臉認真,季御年卻只想敲敲她的腦門,古靈精怪不知道里面裝了什么東西,事實上他也這么做了。
等他反應過來時,手已經(jīng)收回,神情立刻僵硬不少,他忍不住質(zhì)疑為什么自己下意識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就算是一直照顧的小侄女也不會動作如此熟稔。
可祁嬈卻沒有絲毫覺得怪異,扯下衣架上的外套,塞進袖子里,嘴里嘟囔著,“打我會變笨的?!?p> 如果他不是確信自己沒喝酒的話,恐怕也要誤以為和她認識多年,甚至相愛多年。
岑南溪
年年:老婆,我們以前認識嗎? 嬈嬈:你個母單,莫挨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