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一朵朵在夜空中綻放,朱徽璇安靜的望著天空,似乎想把這一刻的美好留住,張世澤偷眼看向她,心里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大概就是戀愛吧。
沉浸其中的他們,并不知道煙花成功吸引了無數(shù)人的目光,整個紫禁城的人都出了房間,驚訝的抬頭看著天空,不知道發(fā)生了啥。
張世澤點燃最后一個煙花,可能是因為制作匆忙的原因,質(zhì)量不是很過關(guān),到半空居然沒有爆開。
當然,氣氛已經(jīng)到了,也無傷大雅,張世澤笑著對朱徽璇說道:“煙花放完了,公主,屋頂太冷了,下去吧,免得受了夜寒。”
朱徽璇點了點頭,戀戀不舍的起身,到了地面上,看到寢宮外滿是太監(jiān)宮女,正在對著天空指點著。
張世澤撇撇嘴,真是一群土鱉啊,連煙花都沒見過。
“張公子,馬上要宮禁了,你早些回去,謝謝你陪我?!?p> 朱徽璇有些羞澀的道謝。
張世澤雖然還想和公主再聊聊人生理想啥的,不過宮禁以后就出不去了,只能無奈的說道:“那我告辭了,公主,記得要開心?!?p> 對于張世澤直白的祝福,朱徽璇莫名的俏臉一紅,輕聲說道:“張公子慢走?!?p> 張世澤轉(zhuǎn)身剛要走,忽然看到遠處火光沖天,隱約聽到焦急的聲音:“走水了,快救火!”
紫禁城修建完成以后,發(fā)生過無數(shù)次火災,張世澤也沒有在意,匆匆出宮回府。
此時,來福幾個已經(jīng)累癱在地,從九龍山運來的蜂窩煤,一下午的時間全送光了。
見張世澤回來,來福強打精神站起來,說道:“少爺,您回來了啊。”
“都送出去了啊,還不錯,明天你去趟九龍山,讓宋老三加班加點的趕工?!?p> 可以預見到,試用過蜂窩煤的百姓,一定對這種廉價又好用的燃料愛不釋手,供不應(yīng)求的場面指日可待。
“是,少爺,木炭商販們都在等您呢。”
張世澤點了點頭,來到了后院,這里已經(jīng)擺開了流水席,幾百個木炭商販都到了。
小公爺相請,有誰敢不來?
看到張世澤,眾人紛紛起身見禮,張世澤擺手讓大家坐下,說道:“現(xiàn)在京城里做不了木炭生意,想來大家的日子都不太好過,不過不要緊,我可以給大家一條活路,代理皇家煤場的蜂窩煤!”
大家都知道張世澤的惡名,沒有人敢不答應(yīng),雖然對蜂窩煤的前景表示擔憂,也只能硬著頭皮接下這生意了。
“我想過了,采取代理制度,你們繳納押金,從煤場拿蜂窩煤,價格由煤場統(tǒng)一制定,都沒有意見吧?”
眾人勉強陪著笑臉,表示沒有意見,就算真有意見也沒有人敢提出來,生怕惹怒小公爺。
“小公爺,我不是不想代理,可是木炭賣不出去,小人沒有本錢交押金啊?!?p> 終于,有一個實在困難的商販站出來,苦著臉說道。
張世澤笑了笑,說道:“我想過這個問題,你們的押金也可以不用銀子,各位手里不是有木炭么,就用木炭來充當銀兩好了。”
這下大家才算安心了一些,現(xiàn)在京城不讓賣木炭,每個人手里都有不少存貨,拿到外地去賣成本太高不劃算,放在手里又沒有價值,正愁沒辦法呢,張世澤的方案倒是把積壓的木炭解決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具體的事情,和府上的劉管事談,今日你們就大口喝酒大碗吃肉,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p> 從后院出來,來福疑惑的問道:“少爺,你讓他們用的木炭抵押金,咱們是不是虧了啊,蜂窩煤那么好,以后誰還用木炭啊?”
張世澤白了他一眼:“啥都不懂就閉嘴,少爺我自有打算?!?p> 他確實已經(jīng)想好了,隨著蜂窩煤占領(lǐng)市場,木炭肯定會被淘汰,但并不是完全沒用。
再過不到半年的時間,遼東戰(zhàn)事就要開啟了,天寒地凍的環(huán)境里打仗,取暖是非常重要的,能夠有效減少非戰(zhàn)斗減員。
蜂窩煤雖好,但是過于沉重,遠距離運輸很不方便,而木炭相對輕很多,適合運送到遼東去。
熟悉歷史軌跡,張世澤已經(jīng)開始未雨綢繆了。
準備回去睡覺時,忽然身后有人叫他,回頭一看,洪志一臉認真的站在身后。
“小公爺,我等您半天了?!?p> 洪志沒有自稱老夫,姿態(tài)放得很低。
張世澤問道:“等我干啥?”
“我給老國公號過脈,肺癆竟然真的痊愈了,小公爺醫(yī)術(shù)無雙,我甘愿拜在您的門下,請您收我為弟子。”
洪志說著,真的拜倒在地,滿臉都是虔誠的表情。
張世澤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不然接手京營以后,還得另找戰(zhàn)地醫(yī)護人員,洪志就是一個現(xiàn)成的勞動力。
“嗯,為師看你資質(zhì)不錯,態(tài)度也很誠懇,雖然你有點老,不過也勉為其難的收下你吧,畢竟孔老二都說過,有教無類嘛。”
張世澤十分裝13的說道,伸手摸了摸并不存在的長髯,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派頭。
洪志心中一喜,也顧不得張世澤稱呼孔圣人為老二了,大夫又不是文人,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鬧騰,連忙重重叩頭說道:“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張世澤滿眼嫌棄,一把年紀了還自稱徒兒,他賣萌不但可恥,簡直就是可惡!
“行了,你先回去吧,很快就要用到你,為師累了,要歇息了?!?p> “師尊,是否要徒兒伺候您就寢?”
張世澤白了一臉虔誠的洪志一眼,老子睡覺時,侍寢的都是膚白貌美的丫鬟,一個糟老頭子湊什么熱鬧?
“不需要,該干啥干啥去。”
“敢問師尊,徒兒該干啥?”
張世澤無奈的說道:“我做神藥的時候,你不是一直在看么,沒事就多做點藥,以后保不齊有用呢,滾吧?!?p> 轟走了洪志,張世澤很快上床休息,為明天的朝會養(yǎng)精蓄銳,雖然打過了招呼,但還是覺得不太保險,且不說左光斗和王安是不是可靠,誰知道有沒有人暗中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