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霸道
七宗罪王晨當然是不陌生的。
早先在江底的時候,雖然時間比較緊,他沒能仔細打量這七柄煉金刀劍,但最起碼他看過。
而除了他之外,包括昂熱在內(nèi),在場的混血種應(yīng)該都還是第一次見到它們的真正姿容——當然酒德麻衣除外。
“絕佳的工藝,保存完好,刃口鋒利得就像新刀一樣。造型分別模仿了華夏的斬馬刀、唐刀、霓虹武士刀、肋差、大馬士革刀,等等,被收納在同一個盒子里,盒子上有暗扣開啟……”拍賣師舌綻蓮花。
與此同時助手們在臺上表演快刀削黃瓜,試斬成卷的竹席、斬鐵釘鐵片等……大概拍賣行苦于實在沒法解釋這東西的來歷,只能展示它的銳利。
“仿制品吧?保存得再好也不會一點瑕疵都沒有。”VIP席上有人質(zhì)疑,“看起來簡直是今年出廠的瑞士軍刀!”
“已經(jīng)說了,沒法確認它的年代和傳承,所以價格只取決于您的興趣??傊翘撞诲e的刀劍,買回去至少能當廚刀用?!迸馁u師聳聳肩,開了個玩笑把問題擋了回去。
“好吧,1米元!”有人舉牌。
“2米元!”立刻有人跟進,客人們都大度地微笑起來。
“3米元!”
“4米元!”
……
在昂熱開口前,人們已經(jīng)開始了玩笑式的競價。
“個位數(shù)肯定是不行了?!蓖醭繃@了口氣,“我覺得我可以從三位數(shù)開始?”
“先不要著急,我們從五位數(shù)開始跟進?!卑簾岬膽B(tài)度依舊從容。
另一邊拍賣師的臉上有些尷尬,因為他知道這種競價是客人們對他的調(diào)侃。
“女士們先生們,即使買一套大馬士革鋼的廚刀也要幾百美元,各位能否提出一些有競爭力的價格?”他攤開手無奈地微笑。
“可以,20萬。”
這個聲音在右側(cè)的包廂響起的瞬間,全場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除了這個跳高的報價相當生猛以外,還有那個特別的聲音,誰也說不清為何那么一個漫不經(jīng)心的女聲,卻魅惑得讓人心神蕩漾。
深紅色的絲絨簾子后,端坐著身披伊斯蘭刺繡長袍的少女,她的手中握著“88”號牌。金色的面紗把她的整張臉都遮住了,暴露在外的只是那雙曼妙眼睛,眼角帶一縷緋紅。高高梳起的發(fā)髻上扎著明媚的紅繩。
她坐在那里,低垂雙眼,卻像位君臨這場盛會的女王。
鷺鷥,也就是酒德麻衣。
“蕪湖~”
王晨小聲歡呼,既為酒德麻衣這驚艷的出場,也為昂熱的預(yù)判失誤,“校長,我們得從六位數(shù)開始了?!?p> “問題不大?!崩霞一锔p笑。
“20萬5千。”幾秒鐘后有人加價了。
這個價格不再是玩笑了,顯然有人認為它應(yīng)該更值錢。
“21萬!”王晨舉牌。
用宅神的那句話說,就是從現(xiàn)在開始進正片。
“30萬?!睕]有任何猶豫,酒德麻衣再次舉牌。
比王晨直接跳高10萬米金。
“88號女士,30萬一次!”拍賣師高興地舉槌。
“35萬。”這次舉牌的人坐在VIP席上。
“40萬!”有人跟進,VIP客戶舉牌,調(diào)動了場內(nèi)的氣氛。
“見鬼,局面有點熱起來了,他們在哄抬價格。”昂熱的聲音還是淡淡的,“但不要著急,也不要遠離戰(zhàn)場,保持出價,每次跳高不要太明顯,還不到發(fā)力的時候?!?p> “45萬。”王晨舉牌。
你跳價10萬,我跳價5萬,算是不明顯了吧?
“100萬?!边€是酒德麻衣。
“100萬?”連拍賣師都有點質(zhì)疑這個數(shù)字。
“150萬?!本频侣橐碌穆曇衾淙舯?。
“稍等女士,剛才并沒有其他人和您競價,您的報價到底是100萬還是150萬?”拍賣師謹慎地求證。
“剛才是什么無所謂,現(xiàn)在是150萬?!?p> 滿場嘩然。
酒德麻衣以和自己競價的方式急速地哄抬著這套刀劍的價格,顯然打破了他們的認知。
“校長,我覺得這位可能是拍賣會的托兒,你覺得呢?”王晨向昂熱打小報告。
“也許吧?!卑簾嵴f,“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她是這套煉金刀劍的賣家。因為這種抬價方式太……霸道了?!?p> 王晨不由得有些意外。
以昂熱的性格,居然能夠評價出“霸道”這個詞——他一直認為,這個詞是專門為了昂熱本身而設(shè)計的。
能夠從他的口中說出這個評價,足以說明他對酒德麻衣的認可。
“那萬一真的被她自己拍下了呢?”王晨問道,“拍賣會這邊肯定要扣傭金的吧?”
這種級別的拍賣會,具體會抽百分之幾的成王晨并不清楚,但可以預(yù)想的是,這筆錢的數(shù)目絕對不會小。
“因為她知道肯定會有人繼續(xù)加價。”昂熱說,“她胸有成竹。而即便最后是她自己拍下了這套刀劍,也能為這套刀劍進行‘定價’。等到下次再出手的時候,它們的價值只會再次提升。”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她是個跟我一樣的愣頭青?”王晨撓了撓頭,“她自己加價就是想唬住別人?”
“關(guān)于你自己說自己是愣頭青這件事,我不予置評。”昂熱笑了笑,“但她肯定不是。”
“校長你損我……”
“是你自己說的。”
……
“160萬?!斌@嘆聲還未結(jié)束,VIP席上已經(jīng)翻出了全新的價格。
“有人開始全神貫注了?!卑簾岬吐曊f著,自己也舉牌,“170萬?!?p> 王晨知道老家伙在演戲,因為以他的性格,他不舉牌的話才會讓熟悉他的人感覺到奇怪。
“200萬。”酒德麻衣女王般的氣場再次暴漲。
“繼續(xù)出價?!卑簾嵯铝睢?p> “210萬?!蓖醭堪鸭觾r幅度提高到10萬。
“220萬?!?2號舉牌,這位看起來是個半道來劫殺的,剛才一直藏著。
“220萬!72號這位先生!”拍賣師激動得滿臉漲紅。他們原本對這件特別拍品不抱太大希望,但現(xiàn)在競爭的激烈程度不亞于剛才壓軸的葫蘆瓶。
“繼續(xù)?!卑簾岬吐曊f。
“再加我可就要原形畢露了。”王晨小聲提醒。
“不必擔心,等你成功地拍下這件東西,學(xué)院會劃賬過去?!卑簾嵴f,“200萬只是讓你坐在這里的保證金而已。”
“那我最高能加到多少?”王晨一邊詢問的同時,一邊張口報價,“251萬!”
“300?!本频侣橐碌卣f,連“萬”字都懶得說了。
價格交替上升,空氣灼熱起來,競拍的紳士們拉開了領(lǐng)帶透氣——整個會場中大概只有王晨并不怎么緊張,因為他知道結(jié)局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