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永隆十一年,賈璉召集榮國府府主子,商議建造一座府邸。賈府人口日繁,住兩年就住不下了。正在說著,小丫鬟來報,林姑父和林府的小姐來了,老太太叫過去接一接。
卻說那日林如?;氐蕉贾?,去了文選清吏司交代過后回到家中。卻心思來日受官不知去往何處?不如往舅兄賈政處一探究竟。待過得新年,攜女兒黛玉竟往賈府而來。
走過繁華的寧榮街,直接向大門走去。遞上拜貼,仆人急急匆匆進去稟報。賈赦,賈政,急急忙忙迎來出來。打開中門,迎來林如海一直進去。至賈母處行禮問候完畢,至賈政書房商談。黛玉留在賈母處。
賈母你母親怎么不來?
黛玉母親受了驚嚇,又一路勞頓,身體不爽利,不能來拜見祖母。
黛玉在家時聽母親說過,這外祖母家與眾不同,一路上仆夫,規(guī)矩森嚴。自是處處小心,步步留意,唯恐人找了錯處去?;卮鹜昃筒辉俣嗾f一句。
乘馬車而來,一路街市繁華,人煙阜盛,三間獸頭大門,石獅子蹲坐兩旁。門口仆人,衣著華麗,行行走走,進出偏門。貴客來去,仆人通報。好一個富貴威嚴之家。
一個丫鬟笑著說前日老太太,還念叨姑娘一家,今日就來了。
黛玉望著史太君鬢發(fā)如銀,一一為她介紹,這是你大舅媽邢夫人,這是你二舅媽王夫人,這是你珠大嫂子,這是你璉嫂子鳳姐,這是你三個妹妹。
眾人見黛玉言吐不俗,性格謹慎,竟收起那輕視之心。眾人中最為艷麗,就是那鳳姐,頭戴金絲八寶攢珠髻,發(fā)戴朝陽五鳳珍珠釵,項帶赤金蟠螭瓔珞圈,裙系豆綠宮絳,腰系玫瑰珮。身穿鏤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禙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翡翠撒花洋縐裙。丹鳳眼,柳葉眉,身材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
不提黛玉與賈家一眾人細話。轉回林如海處。
那賈珠,賈璉,賈珍,一一與林如海見禮完畢。細數當朝形式,賈璉告訴林如海,賈府現(xiàn)在不妙,一門六人,一人修道,五人四人閑置,還都上不了朝堂。
賈赦提議族中子弟習武,縱使文不成就,習武之人也不會被人欺負了去。賈赦去年底,卸了千戶一職,閑居在家。賈府倒也無人再敢提一句賈赦紈绔,那更多是一種談資,一種四王八公反抗文官的談資。
賈璉要召集族人,要么習文,要么習武,經商,務農,都可以,唯獨不可在家里閑置。賈璉召集族中子弟十幾人,要下一下這大周朝的文武科場。
林黛玉見完賈府眾女眷,小心因對,與她們細細敘談過后。邢夫人引領黛玉過來見賈赦。回頭望了一下牌匾,座上珠璣昭日月,堂前黼黻煥煙霞。這國公府怎的一股厚重,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林黛玉隨邢夫人左轉右拐,穿堂過戶,來到一處所在。拜見過大舅舅,二舅舅。見過賈璉,賈珠兩位兄長。老太太遣丫鬟來說,老太太見了姑娘甚是喜歡,想留姑娘在府里住第第六節(jié)第下來。林如海剛想答應下來。
賈璉訴說府內房屋緊張,還沒有給黛玉準備住處。養(yǎng)在老太太處,也不合適,寶玉還住在那兒,男女七歲不同席,對姑娘名聲不太好。
林如海那還能不明白,連忙辭了。黛玉言母親多病,還要在家侍奉跟前。不能在榮國府少待。賈赦說,榮國府正在商議建房,擴院。建好后再接黛玉過來游玩小住。
吃過午飯,送走林如海父女。賈璉,賈赦,賈政,賈珠,又聚在一起商議建造一座新的府邸。
賈珠以誰的名義修建。以賈赦名義修建,賈赦是榮府繼承人,榮府難道交回去?不能!以賈政名義修建,只能稱賈宅,卻不能稱府。賈政還得搬出來。賈政可是以照顧老太太名義居住在榮禧堂正堂之旁。只能以賈璉或賈珠之名。賈珠宦囊雖豐,卻不足建設一府。這新府只能賈璉來建。賈赦,賈政,一時興味索然。
原來這府自己建的,住不得。而且府邸規(guī)制大大不如榮國府。一個四品官府邸與國公府差遠了。賈璉本朝,太祖,子兩人,一人承繼大統(tǒng),一人封于贛,王府三里三百步,建造計三十三萬平方米。氣勢恢宏。為諸府之最。太宗存三子,封于楚,蜀,滇,王府規(guī)制大減,楚王府,長寬兩里半,宮室四百余間。規(guī)模龐大。蜀王,滇王王府兩里。均小于楚王。諸王為國之屏番,不可以常理計。先皇諸子,不再外封,先皇長子王府六萬平方米。其余宗室王,一萬平方米。皇帝不為所動。外封諸王子孫,大多分割諸王宮室,不再有朝廷興建。江南臣子上書言宗室之費甚重,國不堪負。
榮國府占地兩萬兩千平方米,建筑四千六百平方米,有房兩百余間,寬一百八十米,長一百二十米。榮寧二府毗連,威勢不下諸王。一府而抵一村。今欲再建,如何布局,頗見思量。雖是自己出資,終究令皇帝猜忌。
贛王一系,今已封十二王。雖朝廷不再出資興建王府。而各王府自己興建王府,連綿一起,已將南昌占了一半。城中富戶,大多與諸王沾親帶故。樓堂高聳,亭閣毗連。江南甄家也欲與諸王聯(lián)姻,托庇其下。江南甄家必為皇帝所棄。
今天賈家富比王侯,卻不可退卻,一旦后退,諸政敵必蜂擁而上,一起瓜分賈家,男子發(fā)配,女子為婢女。江南大俠江家,其女尚在府上,妙玉托庇賈家居于江南。官員勾心斗角,今日你抄了我家,明天我抄了你家。退無可退。賈家早以德不配位,位卑而豪奢,必有奇禍。賈府是敕建府邸,來日早晚收回。今日雖遭猜忌,卻不可不建府邸,買祭田,興學堂。這是為將來長久之計。
賈赦,賈政一時冷汗連連。賈府榮耀顯赫,何曾想到敗落之日。新府建造事宜,一切有賈璉籌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