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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無痕

第十二章 黃龍船(五)

誰說無痕 那年心遠 2550 2022-01-30 09:06:25

 ?。ㄆ撸?p>  劉揚和蔡青青的關系平穩(wěn)過度,進展相當順利。

  她們共同覺得這是自己有生以來所做出的最英明的決策。

  “小小鳥”褲子坊真像他們自己期待的那樣,順理著羽毛,張揚著翅膀,欲以搏擊長空。

  蔡青青也獲得了劉揚的信賴和認可。

  因為關系的確定和蔡青青的貢獻,劉揚將褲子坊的一半產業(yè)劃在了蔡青青的名下。

  于是乎我們的傻大姐蔡青青以空手道的方式一下子成了一個城市有產者。

  于是乎,她珠光寶氣,一身貴族。

  于是乎,她斜眼看人,氣質非凡。

  本來事情都是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的,可是不安于現(xiàn)狀的劉揚卻決定要擴大再生產,真正搞一個廣州正宗原版代理之類的。

  于是,劉揚在一個柳絮紛飛的早晨出發(fā)去了深圳。

  我說過,這劉揚還是有一定的頭腦的。

  可是到了深圳剛下火車他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撿到了一個女式手包。

  放在一般人,有一定的生活常識的人是不會去撿的,可劉揚是誰?

  他不是沒有生活常識,他來深圳本來就是淘金來的。

  他剛撿起手包,手包里的手機就唱起了歌。

  劉揚打開拉鏈一時犯了難,他是第一次碰手機,他真不明白該怎樣接,可那手機卻顯得十分固執(zhí),想起來沒完沒了,劉揚就耐著性子一個鍵一個鍵地試著去按。

  突然一個十分焦急的女聲傳進了他的耳朵,那女聲說,喂,你是誰呀?

  是不是你撿到了我的手包?先生。

  其實劉揚當時一句話沒說,那女人就知道他是先生,仿佛妖精一般。

  那女人見劉揚不出聲,她就緊接著說,先生,你在什么地方,這樣,你撿了我的手包,我一定不讓你白撿,你只需將里面一個比較重要的合同給我就可以了,剩下的手機,金卡全都歸你怎么樣。

  她說先生你不知,我那張金卡上的錢大概不止十萬。

  劉揚當時就開始喘上了粗氣。

  他知道,他的好日子來了,他這只苦苦尋覓藍天的小小鳥終于盼到了云開日出時。

  他一路高叫著打“的”將手包送到了那個富婆的手中。

  一路上他都在想那個女人的長相,不知為什么,長相和發(fā)財難道真有一定的關系嗎?

  待到見面,劉揚想,這個老富婆大概總不下四十歲吧?

  他拒絕了老富婆所饋贈的一切金錢,只是笑笑地看著她。

  這就讓她很難辦了,有錢人總是想用錢來擺平一切。

  因為他們比窮人更清楚,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錢才是所向無敵的硬通貨。

  所以說大多數(shù)活明白了的人都說:掙錢才是硬道理。

  可是他們對對錢沒性趣的人就不知怎么打發(fā)了。

  于是她就請劉揚吃飯喝茶聊天……享受一切只有有錢人才能享受的。

  這一接觸她就發(fā)現(xiàn)劉揚非尋常人可比,于是她比失了手包而復得還要興奮。

  她說,劉先生你是學師資的,那你對學校管理怎么樣?

  劉揚說,大概沒問題。

  于是老富婆就和他說了一個大膽的投資計劃,原來老富婆手包中所丟失的是一份和一個房地產商簽定的建一所可容三萬學生的一貫制的私立學校的大合同。

  據(jù)說,這個學校建起來要投資近十個億。

  劉揚暗暗吃驚,這老富姐還好生了得。

  她說,她實在是精力有限,她讓劉揚以最快的速度為她拿出一個管理計劃,然后讓劉揚馬上進入工作狀態(tài),和她一起籌劃這所學校。

  當時給劉揚的工資開價就是年薪一百萬。

  據(jù)說劉揚當時興奮得一蹦八個高,抱起老富姐就啃。

  劉揚和老富姐草簽了一份合作議項,就匆匆返回了他所生活的城市。

  他向老富婆請了幾天假,他說他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一下,畢竟還有個蔡青青呢嗎?

  老富婆也是相當?shù)赝ㄇ檫_理,就在劉揚要離開深圳的前一天,老富婆在吃飯的時候給了劉揚一個祖母綠大鉆戒,然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拿上它,能了結的都了結了吧。

  盡管劉揚不太懂首飾,可他總覺得這是一個重型炮彈,大概應該是所向無敵的。

  結果他走之前悄悄去了一家珠寶行,那里有一枚和這一模一樣的,他一看標價嚇了一大嚇,十三萬。

  天啊,這要是放在從前,劉揚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劉揚回來時還是給蔡青青打了個電話,蔡青青在車站沒能接到劉揚運回來的褲子當時就覺得不太對頭。

  劉揚說,深圳那里沒褲子,有的只是祖母綠。

  就在他拿出那只大鉆戒時蔡青青就覺得恍惚地覺得要發(fā)生什么。

  可是究竟要發(fā)生什么呢?

  劉揚將蔡青青再一次帶進了“樓外樓”。

  蔡青青說,怎么啦?撿大錢包了?

  劉揚撓了撓那光禿禿的腦袋,訕笑著不知該怎么說。

  必竟人家一個大姑娘,不明不白地和你同住了這么多日子,必竟人家在你最困難的時候伸手幫了你,必竟人家時至今日還死心踏地地跟著你。

  蔡青青說,你這是怎么啦?有話快說。

  劉揚說,我。

  蔡青青將服務員剛剛打開的一瓶酒狠狠地倒了兩杯,一杯自己一飲而盡,一杯遞給了劉揚。

  別這么支支吾吾的,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劉揚也學著蔡青青的樣子將酒一飲而盡,就在酒的紅暈剛剛泛上臉膛之際,他將那枚祖母綠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

  他說,十三萬元。

  你放我一馬行嗎?

  蔡青青一下子就愣住了,不是為那祖母綠,而是劉揚斷情絕義的話。

  她又倒了滿滿一杯酒,咬著牙喝了下去,神志卻異常地清醒與絕決。

  說,劉揚,你小子好生了得,去了一趟深圳就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

  可是,十三萬,十三萬就能抵我的一片深情嗎?

  劉揚,你可知道,你是個什么東西,我不是到了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也不會跟你,可我一旦跟了你,就是認真的了,我都想好了準備在下個月就嫁給你,可,你,你這是玩的哪處三國呀?

  劉揚只顧悶頭喝酒,一語不發(fā)。

  好吧。

  蔡青青將一口熱辣辣的酒倒進嘴巴后說,沒什么,人生如戲嗎?

  其實我們都在玩,就看誰玩得更好,這個混蛋的世界早已沒道理可說了。

  她伸手從劉揚的手邊拿過了祖母綠。

  真是一個不錯的東西。

  可是,你就想用它將我打發(fā)了嗎?在你的心中我也太低賤太淺簿了吧?

  你想過沒有,你如果就這么走了,我今后的生活怎么辦,我已經(jīng)是你的人了,我再找對象還容易嗎?

  說著蔡青青竟幽咽地動情地哭了起來。

  劉揚抬起頭,長嘆一聲,說,青青,你也別太傷心了,這樣吧,等我在深圳一站住腳就來接你,怎么樣?

  哈哈哈哈,太小兒科了。

  劉揚,你有幾根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嗎?

  要不是為了“小小鳥”打死你你也不會接納我的。

  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

  蔡青青一邊擦著淚一邊幽幽地看著劉揚,劉揚被她盯得一陣陣發(fā)毛。

  說,你,你沒事吧?

  青青,看在往日的情份上,你就放我這一馬吧。好嗎?

  好!

  我可以放你一馬,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我就是綁也不會讓你走出這個城市半步。

  什么條件?

  劉揚已感覺后背一陣陣發(fā)涼。

  你幫我拿下一個人。

  什么人?

  肖健。

  劉揚一陣大笑,好,蔡青青,你終于說真話了,是不是你和我時也一直在想著他?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

  事到如今,誰也別覺得誰正經(jīng)了,天下熙熙為利而來,下天攘攘為利而往。

  人已經(jīng)成了金錢的奴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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