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比恒星還大的天星,在降落前就遮蔽住了所有人的視線,并以流星般加速,重重地砸到了凈土的地面上。一時間,現場一片金閃閃的光耀,閃光將所有人的視覺都隔離了開來,現場自是一片混亂,并引起山呼海嘯的劇變,其比核爆還要大無數倍的爆破力直接摧枯拉朽般讓地面連根炸起,整個凈土被瞬間粉碎,化為烏有,場中的一切事物眨眼就被毀滅殆盡。
任何人都沒時間驚訝,爆炸的沖擊波和凈土碎裂的余波,直接讓溫迪、焦英俊和詹也忠三人失去了知覺。場面有多宏大,他們已無從知曉,只是在他們昏迷期間,鐘莉卻沒有趁機取走三人的性命,這當然是有害怕被得道者協(xié)會察覺并清算的原因。而當三人醒來,時間已到次日,他們迷迷糊糊,只覺得全身脫力,就像被掏空了一樣,頭昏腦漲、腿軟筋麻,難受極了。萬幸,那顆天星并沒有要了他們的命,得道者之軀終究強韌,加之凈土本身對他們的加持,即便凈土被摧滅殆盡,但大部分能量卻都隨著凈土的消散而永遠留在了那片碎裂的空間中,因而他們皆留得性命,俱無大礙,只是日后每每想起此戰(zhàn),多少都心有余悸。
現實中倒是無恙,并未受到戰(zhàn)斗的影響,一切如常,凈土中發(fā)生的一切宛若黃粱一夢。當然,鐘莉也不可能在現實中召喚天星往地球上砸,真這樣,別說地球,多少個宇宙都不夠她砸的。而溫迪三人回到了招聘會現場,并從地上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詹也忠恢復成人形后,拍拍身上的灰塵,滿臉的憤懣:“該死,這死妮子敢跟老子玩這一出,再碰上,有她好看的!”
焦英俊卻只關心他锃光瓦亮的鐵肘,見肘部無傷,便故作輕笑道:“鬼門關前走過來了,能活著就是勝利,但如有下次,我的鐵肘會比她的出招更快?!?p> 只有溫迪默不作聲,轉頭門口踱出幾步,一副若有所思狀,抬頭間,臉上掛滿了陰郁,數秒后,嘆息出聲。詹也忠連忙上前詢問:“喂,你怎么不說話了?我們是要追擊那些奧特戰(zhàn)士,還是就這么回去?反正人也沒招到,就這樣讓他們跑了嗎?”
“看看時鐘吧,都過了多久了,他們要跑早就跑沒影了?!苯褂⒖≌f著又感慨起來,“天星隕落,那種程度的破壞,著實令人恐懼,若放到別處,全宇宙都得被一擊碾碎,連我都沒有信心以鐵肘相抗,那幾個奧特戰(zhàn)士就是有上萬條命都不夠挫骨揚灰的。想必,他們已經被砸死了吧?大概……”
“不會的,她的目的就是要救人,玉石俱焚的事她不會做的。我想,她一定是在釋放天星之前就把那些奧特戰(zhàn)士轉移走了,那些亮起的巖元素就是最好的證明、”溫迪面無表情地開了口,言辭斬釘截鐵,“既然桃子都進來攪局了,再追殺他們也就失去了意義,與其跟強者碰個頭破血流,不如去捏其他的軟柿子??傊瘸吠税?。”
“唉……真窩囊啊……”詹也忠見溫迪都如此沮喪,也不免嘆起氣來,“我可是國王啊,如今卻屢屢受挫,還總是碰到玩核爆的瘋婆娘,這誰受得了啊?真想把天賦帶到一個更好的團隊,如果我有更出色的隊友,說不定就不會遇到這種破事了。”
“就你這熊樣,以后有的是窩囊氣受呢?!苯褂⒖“琢怂谎?,冷嘲道,“你自己不爭氣,給你再好的隊友也沒用。拜托你有點骨氣行不行,整天就想著抱大腿,你還像個得道之人嗎?乖乖聽喬幫主的話吧,國王可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
“哼,少教訓我,你的表現也沒比我好?!闭惨仓耶攬鲟倨鹱?,一臉的不服氣。
“對著我橫可不算本事,你有本事就對著敵人兇去,只有廢貨和蠢貨才整天窩里斗?!苯褂⒖冗^臉,滿心鄙夷,都不愿正眼瞧他。
“夠了!都什么時候了?你倆有完沒完!”本就心煩意亂的溫迪,實在聽不下去,干脆狠狠一跺腳,瞬間,地面轟然破碎。溫迪一腳就把地面踩裂,整棟大樓都開始搖搖晃晃,詹也忠和焦英俊這才飛快地從樓內撤出,心不甘情不愿地踏上了歸途。而溫迪卻在撤離前,用陰冷到極致的深邃目光,回望著凈土消散之處,右手掌不自覺地牢牢握緊。她注視著那看似尋常卻如臨近深淵的地方,心中五味雜陳。她必須要葬送的人,不僅僅是鐘莉,恐怕更是那個不愿與她的沒寫和解,更不愿與過去和解的自己,鐘莉的存在,只是一面照映出過去那個真實自我的鏡子,她拋棄的過往都能在鐘莉的身上尋到。她原諒不了曾經的自己,自然也無法容忍鐘莉的存在,她必須將這一切親手抹殺,哪怕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臨近異次元的無人星球上,另一批新生代戰(zhàn)士與對手的交鋒也即將進入尾聲。只不過即便沒有溫迪等超越當前維度的戰(zhàn)力左右大局,可新生代戰(zhàn)士們的表現同樣不盡如人意。無限賽羅、銀河維克特利、貝塔艾克斯、三重泰迦面對各自的對手,竟然全都打得宛如假酒上頭。
姬娜憑其身手,故意放出破綻,引誘無限賽羅瘋狂進攻,賽羅正面一腳踢空后,姬娜擺出飛鶴振翅之姿向后滑行,賽羅趕忙追擊,卻被姬娜抓住機會,一鞭子抽在了右肩。賽羅稍稍吃痛,姬娜趁勢越過賽羅的頭頂。賽羅感覺自己被羞辱,當場蓄上無限集束射線,也不管對面會不會躲,就這么硬射了過去,結果自然是被身輕如燕的姬娜輕易閃過。而姬娜卻在此刻迅速鋪開光彈雨,那密集的光彈很快就如雨點般直落向賽羅。
賽羅在光彈來襲的瞬間也本能地反應過來,但他沒有選擇用屏障這種最穩(wěn)妥的方法抵擋,也沒有直接跳出光彈的打擊范圍,而是強行逞能,扔出四重頭鏢去斬擊光彈。然而這一波光彈攻勢比先前的數量更多,而姬娜打出光彈雨這個行為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在賽羅專注切割光彈之際,姬娜突然甩出蝙蝠魔鞭,那鞭子化作盤蛇,以閃電之速將賽羅的胳膊纏繞。賽羅下意識拉扯魔鞭,然而就在這半秒的間隙,卻能決定戰(zhàn)斗的勝負,賽羅也終為他的自大付出了代價。只見姬娜故作發(fā)力,與賽羅玩起了拔河,卻在賽羅往魔鞭上用力的瞬間,驟起幾枚光彈,全數落到賽羅胸前。賽羅慘叫一聲,魔鞭應聲而宋,無限形態(tài)的賽羅瞬間把炸回原形,仰躺在地,全身酥軟無力,一時再起不能。
“你這形態(tài)看著花里胡哨,還不如不變呢,真是高配低能,白瞎了這身锃亮的皮囊,力氣變大了,腦子卻丟了?!奔茸⒁曋匦卤淮虺绍浤_蝦的賽羅,不禁輕佻地嘲諷道。
賽羅敗得毫無脾氣,三重泰迦則輸得宛如莽夫癡兒。原本泰迦以三重劍對峙宙達的蝙蝠魔劍,還能斗個勢均力敵,雙劍激烈碰撞,誰也奈何不得誰。兩劍相互間死死抵住后,就這么僵持了好一陣,烈焰與雷暴相沖,發(fā)出陣陣異響,其間無論誰想推進,下一秒就會被對方發(fā)力推回原位,因而即便兩人誰都沒有大動作,但火藥味卻依舊萬般濃烈。
然而就這么靜止拼劍,保持同一個動作,讓泰迦極其耐不住心中的躁動,一腔熱血無處發(fā)泄,卻又不敢輕易變招,一旦后退,宙達必然趁勢發(fā)起致命一擊。于是,他故意把三重劍橫了過去,在抵住蝙蝠魔劍的同時,趁機按動劍柄底部的按鈕,祭出了泰迦爆沖擊。這一擊,直接打破了雙方腦內緊繃的最后一根弦。只是誰料那烈焰爆炸的沖擊,卻全都被蝙蝠魔劍所吸收,主動出擊的泰迦,反而被他自己打出的技能給震退了出去。
火焰的爆沖之力反傷了三重泰迦,泰迦倒退數步,勉強站穩(wěn),握劍的手尚在微微顫抖。而宙達卻松了口氣,并果斷揮劍打出月牙斬波。三重泰迦自然沒時間猶豫,立刻按下劍柄底下的按鈕,打出風魔烈火斬,將斬波抵消,并趁勢幾個飛身瞬步,移至宙達面門,舉劍怒斬而下。但宙達卻早已預判了泰迦的出劍軌跡,猛力抬劍格擋,帶起的沖擊波又將泰迦震退。宙達趁勢揮劍緊緊追砍,泰迦氣勢已墮,拼劍已占不到優(yōu)勢,在雙劍對碰的鏗鏘聲中,泰迦節(jié)節(jié)敗退,只能不斷向后撤退并拉開距離。找準時機,三重泰迦直接蓄了一發(fā)三重斯特利姆爆裂,誰料宙達的魔劍上竟又打出層層電芒,那電芒在形成巨網的同時竟主動出擊,就像會貪吃的巨蛇,很快就把三重斯特利姆爆裂的能量給吞噬得一干二凈,這勢如破竹的轟擊,再次以被化解而收場。
三重泰迦體內的風馬已經急紅了眼,顧不得泰塔斯的勸說,直接動用全部力量繼續(xù)轟炸,他只是單純的認為,一切恐懼都是因為火力不足,先前的憋屈,都只是他們轟得不夠用力導致的,只要再加把勁,宙達就必敗無疑!
抱著這般念想,三重泰迦馬不停蹄地祭出了彩虹斯特利姆光線爆裂,好一番氣勢如虹、火力全開,洶涌的能量流一股腦兒全都喂給了宙達。然而宙達卻只是微微把身形往旁邊一傾,雖然吃到了部分攻擊,卻不痛不癢,淡定自若,并發(fā)出了陰冷且狂妄的笑聲:“哈哈哈,你們太天真了!真以為我會跟你們死拼力氣嗎?你們即便擁有再多力量,心智依舊單純得跟孩子一樣,我們古阿三魔是不會懼怕傻子的?!?p> 話音方落,宙達劍出,再度揮出光刃,月牙光刃瞬間就在三重泰迦出招的同時從另一側襲來。泰迦、泰塔斯、風馬全都猝不及防,誰都沒料到對面會在自己上必殺技的時候給自己來這么一下,當場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光刃透體斬過。伴隨著三聲哀嚎,三重泰迦解體,泰迦、泰塔斯、風馬三人跪在地上,猶如三條喪家之犬,毫無骨節(jié),狼狽難堪,卻無可奈何。
失敗者不配有怨言,只有下跪的姿態(tài)最適合他們的現狀。他們這些新生代戰(zhàn)士仗著強大的必殺技都曾輝煌一時,但本身脆如薄紙的身板與與戰(zhàn)斗經驗的缺失,卻是他們實實在在的致命傷,基本每一次失敗,都離不開這二者。雖說失敗是成功之母,但經常失敗,并不會積累經驗,只會積累挫敗感,一個習慣了失敗的人,若不求改變,是永遠無法學會成功的,弱者的思維下,誕生不了強者,哪怕有些自以為強者的人,也僅僅是習慣了欺負弱者,經常虐菜虐出了自己是強者的錯覺,而真正到了要他們抉擇命運的時刻,他們一定選不對正確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