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躲開一發(fā)“光子冰刀”,并在挨了一發(fā)“斯特比姆爆裂”后未有大礙,奧特曼依然不打算放棄,凌空一翻,跳過艾斯殺手頭頂,但艾斯殺手一低頭,奧特曼一拳什么都沒揮到,反被反手拍飛。奧特曼轉(zhuǎn)身連續(xù)發(fā)射碎裂光線,分別攻擊艾斯殺手的雙眼、雙手、雙腿、胸口和額頭,想辦法試出弱點(diǎn),但艾斯殺手卻連奧特戰(zhàn)士的“防御技”都拷貝了過去,祭出“奧特屏障”把光線全都擋了下來。
艾斯殺手再轉(zhuǎn)身,一發(fā)“夢比姆射線”懟過去,奧特曼躲閃不及,只能用胸口硬接。不過這次奧特曼毫發(fā)無傷的挺著胸肌,把光線接了下來,抗得相當(dāng)完美,眉頭都不皺??尚『者€來得及沾沾自喜,立馬來了一記“弓箭光線”,這次直接糊在臉上炸開一團(tuán)花,奧特曼當(dāng)即被射翻在地,捂臉哀嚎。
小赫感到了來自隊友們的深深惡意,同為奧特戰(zhàn)士的他們被人拷貝去的技能,把他坑得這么慘,他有苦說不出。面對接踵而出的海量技能,他疲于躲閃,抽出機(jī)會發(fā)出“斯派修姆光線”,但艾斯殺手放出的卻是“斯派利敖光線”。
雙方相持沒多久,“斯派修姆光線”就落了下風(fēng),被頂回來后又把奧特曼炸得一翻再翻,像鯉魚一樣掙扎著卻一再乏力。奧特曼還沒晃過神,艾斯殺手卻一個飛身,跳到了另一側(cè)。
艾斯殺手又變換了金閃閃的“艾雷王電尾”,那條電鞭捆住了奧特曼,一陣電光火石、雷鳴交錯,電流通入軀體,當(dāng)艾雷王電尾松開時,奧特曼已被電得紅燈閃閃、全身麻木脫力,軟綿綿的癱在了地上。
“你可沒時間猶豫了……再不給出答案,奧特曼會死,會場中沒有一個人能活下去?!表n熱催促著夢魚,還等著逼她就范。
“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夢魚心中糾結(jié)萬分,雙拳都捏出了汗。
“快,我數(shù)到三,再不做出決定,他們都會死在你面前……”韓熱的聲音宛如催命。
“他們都會死在你面前……他們都會死在你面前……他們都會死在你面前……”
一聲聲在腦海中不?;仨?,反復(fù)循環(huán)重播,夢魚的心中百味陳雜,既抓狂又懊悔。眼前仿佛重播著地下街的慘狀,眼睜睜看著人們在自己眼下被砸成肉餅,不忍直視,那些冤魂縈繞在心頭控訴著自己。是她的過錯,她責(zé)無旁貸!
那些觸目驚心的畫面,時時刻刻讓夢魚聯(lián)系過去,把心提到嗓子眼,不得而安??囋谙疑系纳窠?jīng)一刻也沒停下躁動,全身心都浸泡在黑暗中,見不到光,看到的只有失敗到什么也守護(hù)不了的,無能的自己。
可能,當(dāng)初癲狂成魔的吳夢魚,在那次試煉過后就不在了。那個為戰(zhàn)而戰(zhàn)、不顧一切,無視周圍城市破壞的夢魚哪去了?那個喪心病狂、草菅人命、無視群眾安危的夢魚又到哪去了?吳夢魚仍是吳夢魚,只是她的表現(xiàn)印證了夏言程那句“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親眼所見的東西總比那些事不關(guān)己、虛無縹緲的道德仁義要真切得多,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怎么說都太過空泛,只有親身體會,才能刻骨銘心。
興高采烈的來到新書發(fā)布會,卻慘遭關(guān)門打狗?誰也不希望吧?夢魚本不該來,但既然來了,就不能坐視不管,眼睜睜看著大家死去,看著古小赫死去……現(xiàn)在要她坐視幾百人被韓熱屠宰,她萬萬做不到!
夢魚,用強(qiáng)悍的外表掩藏那顆得不到滿足的脆弱之心,她的兇悍只是一種保護(hù)色,她僅僅是不忍看著有人在她面前死去,繼續(xù)加深她那不敢對人言明的負(fù)罪感。她不能親眼看著有人在她面前肆無忌憚的殺人,即使自己動手,也輪不到別人殺,別人殺,那就是她保護(hù)不利,失職!失職的英雄,與螻蟻何異?她就是不想親眼見證他人的死亡,絕對不想……死也不想……
“從前我沒得洗,這次,我想當(dāng)個英雄。”夢魚咽了口唾沫,她露出最堅毅的神色,斬釘截鐵的回答,“光線,我接……”
“哈哈,好!不愧是雷歐,有魄力。英雄,就是在錯誤的時候,做出最愚蠢的決定,明知死路一條,還會傻傻的往里口袋里鉆。你要是‘寧教我負(fù)天下人’,那就不好玩了?!表n熱笑著打了個響指,“去吧,后面的安全出口替你開了,但只放你一個人出去?!?p> “好,希望你言而有信,放過所有人?!眽趑~咬著牙,轉(zhuǎn)過身去。
“所有人都在看奧特曼戰(zhàn)斗……不,是看奧特曼被吊打,沒人會關(guān)注你的死亡,你就成為貝利亞大人和亞美大人的祭品,一個人在角落,孤獨(dú)的死去吧?!表n熱越笑越燦爛。
“貝利亞……亞美……好。不過,我知道的太晚了……”夢魚苦笑著,最后看了一眼戴在手指上的“獅子之瞳”,眼神視死如歸。
獨(dú)自穿過走廊,吳夢魚的背影第一次顯得這般偉岸。英雄嗎?呵呵,只有死了才配叫‘英雄’是嗎?英雄氣短,不得善終,奸臣賊子反倒能長命百歲?好啊!有的人活著,他已經(jīng)死了,有的人死了,他一直都活著,哪怕沒人記得,也無需驚天動地。
夢魚走出后門,站在草坪上,毅然決然準(zhǔn)備迎接死亡。這是她的覺悟,是她人生路上真正邁出的一大步。而此時,艾斯殺手已經(jīng)單手把奧特曼拎了起來,全程打著玩,如今被電麻后單手提起自不費(fèi)吹灰之力,而看著夢魚出來,小赫依舊用殘余力氣失色驚呼:“夢魚……別過來,千萬別過來啊……”
然而夢魚卻義無反顧的笑了起來,艾斯殺手將奧特曼隨手一扔,癱在地上動彈無力,接著,直接轉(zhuǎn)對著吳夢魚擺開了發(fā)射光線的架勢。
夢魚面無懼色、坦然自若的迎接洗禮,她若不舍身以擋,那身后就會被夷為焦土。守護(hù)的滋味,也許苦澀,卻令她這般無悔。
艾斯殺手蓄出了M87光線,迎面射來。在泉涌般的光流中,獅子之瞳剎那閃光,夢魚在最終一刻變成了雷歐,從容慨然赴死。當(dāng)光線洶涌而至,像海嘯般將雷歐淹沒,夢魚的心難得空靈,有如返璞歸真一般,感受不到任何痛苦,陷入了玄幻的真空。
沐浴在M87光線中,不知怎的,夢魚感到了一絲邪惡力量在作祟,冥冥中,似有怨靈哭嚎,但若是數(shù)據(jù)樣本理當(dāng)照搬過去不會特意摻雜奇怪的東西,難道是那位大……
夢魚不知道,佐菲胸前的勛章是怎么來的,那些塵封的黑歷史,不是靠幾本漫畫就能還原的,漫畫敘述的只是冰山一角甚至還有大幅度的偏差。佐菲用他引以為傲的M87光線,早不知屠了多少星球毀滅了多少生靈,沐浴其光線的冤魂何止千萬?那種邪惡力量,類似騎士斬殺惡龍時沾上的魔血,她聆聽到的,正是當(dāng)年那些怨靈的哀鳴。
而夢魚意識漸漸隨著雷歐身體的消散而模糊斷線,她剛想說出“那位”的名字就被抹殺掉了。光線持續(xù)了幾秒后,雷歐連同夢魚一并消失得一干二凈,再無蹤影。
“永別了,雷歐……”韓熱整張臉都笑顏藝了。
眼看著夢魚在眼皮底下灰飛煙滅,簡直是被無痕清理、渣都沒留下,小赫從驚駭傻愣,迅速轉(zhuǎn)化為崩潰,最后失心癲狂:“夢魚!夢魚……啊……”
小赫喊得撕心裂肺、痛徹心扉,奧特曼的眼睛都紅了起來,是真的紅了,明顯的血紅,全身的能量突然回滿了似的,站起身后,計時器直接變得鮮紅,并且始終停留在紅色不再閃動,他的情緒已然黑化,全身都散放出了電閃雷鳴的特效。
“下個就輪到你了,奧特曼!”韓熱狂笑著繼續(xù)指揮進(jìn)攻。
艾斯殺手扔了一發(fā)“迪拉修姆光流”,然而誰都沒察覺出奧特曼的異樣。紅了眼的奧特曼,不知哪來的力氣,一巴掌就把光流拍爛。艾斯殺手又用“索爾捷特光線”攻擊奧特曼,但小赫嘴里卻撕裂般狂吼著“夢魚”的名字,情緒掀起狂潮,連古小赫的眼睛也是血紅的。
奧特曼就這么用身體強(qiáng)接光線,索爾捷特光線被奧特曼螺旋狀的高速沖鋒全部擋開。奧特曼再起手勢時,斯派修姆光線都變成了血紅色,復(fù)仇的火焰在奧特曼體表燃燒,那斯派修姆光線增幅了不知多少倍,一路盯著艾斯殺手射來,貼臉暴擊在胸口。
“轟!”極端憤怒狀態(tài)的紅眼奧特曼,竟然奇跡般的打爆了艾斯殺手。但狂歡之后,就只剩落寞,小赫再也維持不下去,飄忽間,渾身脫力,癱在了地上。
“我這邊結(jié)束了,雷歐死了……不過,也莫名其妙的損失了一臺‘超級殺手’?!表n熱在放出了人群后,跟夏言程匯報道。
夏言程此時正在幫山本千尋解決難題,聽了韓熱的匯報,只是敷衍的回了幾句“干得漂亮、沒事存貨還有一堆”等無用之言,然后又接著在千尋小姐姐面前力逞口舌。
原來,山本千尋此行全部隊友和教練等人在內(nèi),所乘的巴士被怪獸襲擊,所有人都喪了生,只有她因半路下車去買水,回來后發(fā)現(xiàn)大家都成了肉餅。而她在國內(nèi)的聯(lián)系人包括父母也全都失聯(lián)了,據(jù)說她的父母之前搬到了御臺場,那個巨大吸血鬼出現(xiàn)后,她就再也打不通父母的電話了,而其他朋友也都聯(lián)系不上,好像她的朋友大多在東京、名古屋、橫濱等地,最后一個失聯(lián)的美奈子,是“天泉月梨演唱會”的現(xiàn)場員工,出門后她說自己看見一條大魚,然后就失去了信號。這些煩心事不由讓她焦頭爛額,關(guān)系網(wǎng)里所有人都像失蹤了一樣,其實(shí)她大可不必?fù)?dān)心,也就是全都死了而已。
山本千尋無處可去,想求人又因語言不通,幸好夏言程聽得懂日語。她用腰包里僅剩的錢住了酒店,但明天可能就連飯也吃不上了,她覺得夏言程不是壞人,并且她沒得選擇,夏言程也對她很感興趣,就答應(yīng)給她一份工作暫時住下,到時再慢慢聯(lián)系親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