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閃閃的舞臺,花澤香菜又唱又跳、快樂綻放,由宇宙人組成的“魔幻天團(tuán)”人氣高漲、如日中天,臺下歡呼尖叫者成片,香菜的臉上滿是微笑。
“香菜!香菜!”臺下的人發(fā)瘋般的狂呼,手舞足蹈,有的甚至差點沖到了臺上。
歡天喜地的盛宴,香菜笑成了表情包:“民那!我愛你們喲!戴斯給它喲!”
全場沸騰,再邪惡的侵略者,只要會賣萌,那就是正義。人氣蹭蹭蹭的往上漲,即使不用帶魔力的歌聲去洗腦,人心也都聚攏到香菜這邊了。
“果然未必要用戰(zhàn)爭這種下下策來平定地球,先得人心,地球不攻自破?!卑桶蜖栃侨嗽谀缓蟀底缘靡?,笑容傾注著對香菜濃濃的愛慕之意。
重復(fù)做一個夢,無窮無盡的折磨,在與真實無異的夢境中苦苦掙扎,作為“御坂美琴”而存在的夏言程,心態(tài)逐漸產(chǎn)生了極端的變化。
時空的暗流,連接到異次元,一波接一波的超時空襲擊,三次元的噩夢不斷輸入進(jìn)二次元的世界里,二次元宇宙的動蕩,無人察覺,更無人伸出援手。夏言程孤獨一人,承受著全宇宙的威壓,獨自恐懼,游走在學(xué)園都市,末日避無可避。
夢幻怪獸巴克貢的襲擊,打亂了整個都市的日常,歷史正在劇變,某人的“主角威能”也不復(fù)存在了。這已經(jīng)不是誰編寫的故事劇本了,自從夏言程介入進(jìn)來的那一刻起,他已經(jīng)連續(xù)殺死多名身處該歷史中的關(guān)鍵人物。
深夜里變身艾克斯,像怪獸一樣一棟棟的摧毀研究所,遭到暗部的圍追堵截時,用“貝蒙斯坦”裝甲強行吸收研究所爆炸之力,再借此擴(kuò)散,然后居高臨下使出“攻擊者X”,用那火焰十字把研究所打成了“十字路口”,把某個暗部組給一鍋端了。
那刻起,這段歷史、這個時空,不再受任何因果律的保護(hù),因為已經(jīng)偏離了這個時空發(fā)展的軌道,歷史被改變,無法自圓其說,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拜夏言程所賜,該時空的崩潰無可避免,他的精神力所及之處,恰好幫助了“那位大人”的計劃。
巴克貢像打了雞血一樣,噩夢般的強化,以壓倒性的力量將艾克斯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夏言程的身心承受力早已過了極限,他一直咬牙忍著,但學(xué)園都市卻像一座死城,連一個出來幫他的人都沒有。忍受著身心雙重非人的煎熬,在苦海中掙扎拼命,這份苦楚只有他自己懂。
有怪獸突然肆虐在學(xué)園都市,以科學(xué)文明強大而著稱的地方,連一發(fā)導(dǎo)彈都不舍得打在怪獸身上。艾克斯打得力不從心,從身體的正面摩擦沖撞中,夏言程也知道,巴克貢是在夢里活動且作用于現(xiàn)實的,他能碰到巴克貢,就證明此處是夢境,但明明是夢境,卻為何感受得如此真切,醒不過來呢?這完全就是靈魂穿到另一個世界,感受這里的酸甜苦辣,虛幻與現(xiàn)實,早就沒了界限之分,對這里而言,那個“現(xiàn)實世界”才是虛幻。
艾克斯紅燈閃閃的倒下了,巴克貢趁機(jī)從口中吐出光彈,要給艾克斯最后一擊。就在夏言程閉上眼將死的那一刻,他盤算著自己是該掉到“地獄邊境”還是返回現(xiàn)實的時候,那個刺猬頭的少年突然閃身而出,一路狂奔到艾克斯身旁,而艾克斯就地一滾,光彈直接把那個刺猬頭少年給炸了,他瞬間淹沒在爆炸中。
“上條,對不起,讓你當(dāng)替死鬼了。”夏言程哀嘆了口氣,他是看上條當(dāng)麻趕過來,故意把他賣了,艾克斯一翻滾,光彈就會無可避免的轟到上條。盡管上條來幫忙他很感動,可在危難關(guān)頭,總要先考慮自己的安全,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犧牲他人保全自己,而不是無謂的冒險。有風(fēng)險的事,夏言程不做,他也未曾標(biāo)榜自己是大公無私的英雄。
就在夏言程以為上條當(dāng)麻化成灰的時刻,只見上條當(dāng)麻在硝煙中屹立不倒,面色堅毅,抬起的右手把光彈的能量化解得一干二凈。夏言程不敢相信,一個“二次元人”居然擋住了“三次元”的攻擊,莫非他右手的次元維度在三維以上?
“太可恨了,這讓我很沒面子啊……忍受屈辱,一而再、再而三的倒霉,我真的受夠了!”夏言程怒火攻心,聲嘶力竭的咆哮起來,“我豈能再被壓制下去……我怎能被渺小的二次元人比下去!這里,我才是主角!”
艾克斯突然跟打了雞血似的站起了身,然后像發(fā)瘋一樣開始反擊。一聲“艾克斯斯特利姆”切換了形態(tài),一腳把巴克貢踹上了天。
“佐菲的力量!M87光線!”艾克斯對天就是一發(fā)“M87光線”,巴克貢卻瞬移躲掉了這光線,M87光線停不下來,洶洶飛云直上,“樹狀圖設(shè)計者”就這樣躺著中槍,被強大的M87炸得粉身碎骨。
“我受夠了!我受夠了跪著的感覺!我不想再被壓迫、不想跪倒在任何人面前!我是位面之子,是總司一切的天道!沒有人可以騎在我的臉上羞辱我!沒有人!”夏言程渾身冒汗,心弦緊繃,情緒高度緊張,被逼出了瘋狂的一面,開始神經(jīng)質(zhì)的怒吼狂嘲,并且艾克斯的戰(zhàn)斗節(jié)奏也不按章法了,“泰羅的力量!斯特利姆光線!”
斯特利姆光線蓄力的時候,巴克貢就瞬移掉了,光線就這么掃掉了一片建筑。夏言程根本不會心疼學(xué)園都市,被逼到這個份上,他怒嘯著,顯得這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要站起來!我不會再跪了!擋我的,都得死!我要打敗你們所有人!打敗所有人!”
被欺壓、凌辱、被踐踏自尊,成為失敗者,在夢里各種不愉快,這種被動挨打的感覺,這種被人牽著走的感覺,這種“跪著”的感覺,夏言程忍耐多時,心中的火山終于爆發(fā)了!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受盡萬般恩寵的天道之子,何嘗受過這等委屈??!
“沒有人可以支配我的命運!我不能沒有尊嚴(yán)的活著!不可以做刀俎上的魚肉!”受夠了折磨,夏言程渴望著雪恥、渴望著無限力量,手環(huán)轉(zhuǎn)盤轉(zhuǎn)過一圈,能量匯聚到一點,“宇宙奇跡光線!”
巴克貢這次卻意外的沒再瞬移,而是選擇用口中的射線回?fù)?,結(jié)果可想而知。對波瞬間失敗,巴克貢在“宇宙奇跡光線”的洪流中被沖得無影無蹤。
夏言程氣喘吁吁的跪倒在地,盯著自己的雙手,情緒一時難控,他發(fā)覺自己的神經(jīng)早被折磨得不正常了:“該死的……我要更強的力量,我要最強的力量!奧特兄弟的力量太弱了……我要尋找比奧特兄弟更強的……不,比當(dāng)前次元維度下最強之強還強的東西……他們不會幫我,我只能靠自己……我必須忍,可是現(xiàn)在,我也忍到頭了!”
耳邊的歌聲喚醒了他沉睡的靈魂,床頭滾動的唱片上,還有著“天泉月梨”的圖案和字樣,這非魔卻似魔的歌聲,讓夏言程沉醉入迷,卻也緩解著夏言程在現(xiàn)實中壓抑緊張的情緒。
醒來后的夏言程,有種渾渾噩噩的錯覺,分不清夢和現(xiàn)實的他,還煞有介事掐了自己幾下??粗礉翊矄巍⒄眍^的汗水,他心忖,再這么折騰下去,真要瘋了。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那位大人!到底有幾個大人!誰都可以當(dāng)‘大人’是吧!拿一個學(xué)園都市就想拴住我,到二次元搞什么‘侵略計劃’!給我記著!”夏言程氣急怒狂,猛敲床頭柜,甚至把“X終端”都給扔了出去,氣呼呼的怒嚎,“那位大人是吧?觸我的霉頭,我要讓你付出沉重的代價!就算與魔鬼為伍,我也要將你撕得粉碎!”
夏言程扔出的X終端,卻被無聲飄至門口的立華奏一手接住,立華奏看著夏言程這個樣也頓吃一驚:“言程……出什么事了?”
“沒事……”夏言程不想讓立華奏知道那種破事,告訴她也沒用還傷自尊,只能強作掩飾,并順手打開了電視,若無其事的看起晨間現(xiàn)場直播做美食的節(jié)目。
“艾克斯是你的伙伴,你要好好愛惜啊。”立華奏像叮囑孩子一樣,雙手將“X終端”交還到夏言程手中,“請別再一時沖動了……”
夏言程很沒好氣的接過終端,看著電視里正做著那熱氣騰騰的面條,一時心血來潮,口水直咽,兩眼放光,不經(jīng)意的脫口而出:“好想吃啊……”
“了解!”立華奏像大兵一樣行了個禮,然后晃的一眼,化作疾風(fēng)消失在夏言程視線中。夏言程剛一回神,就看到電視里“嗖”的一道人影竄過,天使的潔白羽翼恍然在人群的眼簾下一閃而過,隨后像變魔術(shù)般,節(jié)目現(xiàn)場剛出爐的面條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節(jié)目現(xiàn)場瞬間炸了鍋,事后恐怕無可避免的會被炒成“靈異事件”。
夏言程驚得下巴都快脫臼了,而下一秒,立華奏又回到了他面前,手里正捧著那碗節(jié)目現(xiàn)場熱氣騰騰的面條。夏言程愣了一下,隨后臉色驟沉:“你在干嘛啊……我只是隨口說說,你還真當(dāng)真,你怕是瘋了吧?”
“我也想,讓你心想事成嘛?!绷⑷A奏嬌滴滴的說著,還一臉委屈。
“看你這樣子,還覺得你有理、你委屈了是吧?連你也要對抗我的意志嗎?連你也要支配我的自由,一句話就想束縛我是吧?立華奏,你膽子不小嘛,你這是讓我心想事成?你不就是想拍我馬屁嘛,你在添亂你知道嗎?”夏言程不禁大發(fā)雷霆,立華奏看來這很莫名其妙,但夏言程有氣沒處撒,就是想找個出氣筒發(fā)泄下,立華奏剛好撞在槍口上罷了。
“我……對不起……”軟萌的立華奏從沒發(fā)過火,都不知如何生氣,再說夏家“大少爺”發(fā)點脾氣也很正常,她也沒見怪。
“誰都不可以讓我不爽!我受夠了!我不想被動受辱、被動挨打!”夏言程卻得理不饒人,甚至一巴掌把這碗面給拍在地上,大碗碎了一地,湯像血漿、面如肚腸,躺尸于地,“這是咸菜!我討厭咸菜!我要香菜,要香菜!不要咸菜!”
“香菜?我的聲音,不就是香菜的聲音嗎?”立華奏雖聽不懂夏言程在說什么,卻也大概清楚有些事不太對勁,她波瀾不驚,隨手又給他遞上了一只梨,“言程,吃個梨,壓壓驚吧。我這邊沒有香菜,但有梨子……”
夏言程這次沒再暴怒,盡管他靈魂目前在崩潰邊緣,情緒失控度大大提高,神經(jīng)高度敏感,但看著那只鮮嫩多汁的梨,還是平靜的接過了它,張口一咬,一瞬間,她的靈魂仿佛被水潤給凈化了,他的眼前好似出現(xiàn)幻覺,看到了那段命中注定要走的路。他不信命,卻也感嘆起命運之無常,是福是禍,總該要面對,要用自己的雙手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