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程還在為夢境所擾,不過又照慣例把夢里記得的東西畫了下來。他和肖雨念已經(jīng)回到了住處,肖雨念暫時不想勞煩艾莉珂,就目前看,也并不打算與那邊共享情報。
“言程……我們立功出頭的時候到了!”肖雨念興致勃勃的找到了他。
夏言程瞇著眼,愛理不理的樣子:“你又想搞事嗎?”
“不,這次是認(rèn)真的。”肖雨念湊上來,把電腦里的信息給夏言程看,“立華奏從美國那邊發(fā)來消息,調(diào)查結(jié)果很明顯了,元兇首惡就是蘋果公司的總裁庫克,他的真實身份是宙達(dá)?!?p> “宙達(dá)?那個被我媽秒殺的管理員?”夏言程瞪大眼。
“不是,平行時空下,這個宙達(dá)的身份是宇宙帝王,目前潛伏在地球上?!毙び昴钫f道,“庫克有問題是證據(jù)確鑿的,小奏那邊不會有錯。目前昆侖山的負(fù)能量反應(yīng)是故意放出的誘餌,真正的時空特異點(diǎn),存在美國黃石公園的火山四周。”
“那個庫克想做什么?”夏言程納悶道,“既然可以確定宙達(dá)是元兇,那么干掉他就能一勞永逸了嗎?我想,沒那么簡單吧?幕后黑手怎會蠢到主動暴露目標(biāo)?”
“宙達(dá)也有可能是誘餌,但既然發(fā)現(xiàn)了,我們就去解決掉宙達(dá),證明自己吧?!毙び昴钚α似饋?,“言程,這次的主力是你哦。我陪你一起去,只要干掉宙達(dá),你就厲害了?!?p> 正值此時,立華奏又發(fā)來了信息,上面似乎提示,宙達(dá)在圣安東尼奧出現(xiàn),開始大肆破壞。夏言程這下可不再猶豫,雖然肖雨念非常“作”,但既然敵人出現(xiàn),那正是表現(xiàn)的機(jī)會。
“空間傳送的定位系統(tǒng),已經(jīng)就緒,開啟傳送門……”肖雨念按下了鍵盤上改裝的按鈕,玩起了黑科技,又對房間里喊道,“高田,我們出去辦點(diǎn)事,你留著看家哦!”
淡淡微醺的咖啡香,伽古拉和晴薇又在露天的咖啡座對飲起咖啡來,而晴薇卻突然看著某人出神,伽古拉連忙訝異的問她。
晴薇方才緩過神來:“嘛……沒什么,應(yīng)該只是錯覺吧。我好像看見了一個熟人……不對,那個人我應(yīng)該早把他忘了才對,怎么會那么像……”
“哪會有那么多熟人讓你碰見?”伽古拉笑道。
晴薇還很猶豫:“那個姓趙的,也許在我的生命中只是匆匆過客,但我清晰的記得,他救過我們?nèi)牭拿?,包括夏逸隊長,在被某奸賊暗殺之時,是他奮勇?lián)魯×四菞l隊里的蛆蟲??上?,他在某一關(guān)消失在了時空的特異點(diǎn)上,從此再無音訊……”
跟在那個老頭身邊,路過的那個人,光從側(cè)臉判斷,她可以確定,跟她印象中的趙姓男子一模一樣,甚至氣息都有點(diǎn)似曾相識。但晴薇,也不能真的上去,萬一認(rèn)錯了人……不,不是萬一,是肯定認(rèn)錯人!
“女王大人,我倒想聽聽你的故事?!辟す爬坪鹾苡信d趣了解艾莉珂的全部。
晴薇笑了笑:“伽古拉,那你的故事呢?我們不如每人說一段,每天交換一個故事,怎么樣?把這些年的經(jīng)過說一遍,讓我們彼此加深下了解。”
“好啊?!辟す爬?,“我就跟你講……不過有些事,真的不堪回首,不如就講我跟歐布是怎么相愛相殺的吧?”
“從頭開始,我想聽你講,你原先所在時空后來發(fā)生了什么?因為我的疏忽,有幾頭怪獸落入了那個時空,那個才氣博士后來怎么樣了?”晴薇睜大眼,越發(fā)好奇。
“這得講到什么時候啊……”伽古拉傲嬌起來,“不帶這么欺負(fù)人的吧。你先說,女士優(yōu)先!”
“那我就跟你講,一個英雄的故事,那個英雄,他叫‘趙言’……”晴薇整理了下思緒,還是回憶,隨后切入了“講故事模式”,娓娓道來,“趙言加入我們隊伍的時間并不長,但卻給大家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與趙言一起加入團(tuán)隊的,還有一個叫高澤的人??上?,他們都失憶了,并不知道是怎么進(jìn)的終極游戲,追隨他來的人,除了趙言,他們都知道自己本來的名字,而趙言這個名字,還是我給他取的?!?p> “哦?失憶的人?路上撿到失憶的人,不是反派就是大神啊?!?p> “的確?!鼻甾钡溃耙驗樗聊蜒裕也沤兴w言,我看他的槍法上來就無比精湛,而隊伍中,夏侯光一眼就看出,這是‘百鳥朝鳳槍’,因為他姓趙,我們都把他當(dāng)成常山趙子龍的后代。而跟他來的,也是最熱情、辦事最積極的叫高澤。當(dāng)然,我們誰都沒想到高澤是在裝失憶,更沒想到,這個人城府居然深到我都害怕。就因為那個高澤的出現(xiàn),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害我以后都多留了一個心眼,讓我和夏逸隊長漸漸都不再相信人,漸漸開始變得鐵石心腸,直到與風(fēng)森他們再次相遇……嘛嘛,扯遠(yuǎn)了,跑題了跑題了……”
“你是跑題了,都跑到銀河系之外去了……”伽古拉笑了起來,“你說了一大堆,其實我也沒怎么聽懂,至少那什么‘終極游戲’,真是莫名其妙。果然高維度的王者,就是不一樣……”
北風(fēng)凜冽,戰(zhàn)場黃沙漫天。鳳鳴山的大寨,幾人一籌莫展。趙云擦著“龍膽亮銀槍”上的血跡,心中頗具感慨。在他身旁,趙云的妻子馬云祿一身疲倦的靠在一對兵器旁小睡,而鄧芝匆忙進(jìn)了大帳,臉上滿是焦色。
“丞相的援兵到了嗎?”趙云一見鄧芝進(jìn)來,滿心歡喜的問。
“不是……是魏軍到了!曹真為大將,高澤是副將,揮軍二十萬,已將鳳鳴山圍得水泄不通,我們插翅難飛??!”鄧芝心急如焚,“我軍只是疑兵,且經(jīng)歷了與夏侯楙的戰(zhàn)斗,戰(zhàn)甲已損、軍力已疲,而敵軍是傾巢而動,恐怕這次,我們真的……”
“不可能……我趙子龍打了一輩子仗,無論有多危險,我都能化險為夷,這次,也一樣!”趙云挺槍而立,一臉的不服,問道,“我軍主力在哪?”
鄧芝咽了口唾沫:“街亭失守,丞相的主力部隊已是自顧不暇,哪有余力來支援我們啊……”
趙云仿佛晴天霹靂一般,站立不穩(wěn),頭一暈,跪了下來,開始懷疑起人生了:“不……我是不會輸?shù)模 ?p> “面對現(xiàn)實吧……”鄧芝無奈的苦笑。
這是“常山趙子龍”生涯最后的戰(zhàn)役,諸葛亮第一次北伐中原,命趙云、鄧芝率部出箕谷,佯攻郿城,雖然起先挫敗了夏侯楙,占據(jù)大優(yōu)勢,但馬謖失了街亭,導(dǎo)致全線潰敗,曹真、高澤復(fù)奪郿城后,將全城百姓盡數(shù)屠殺,婦孺亦不放過,趙云的部隊被迫從尸山血海中撤出。高澤獻(xiàn)計,魏軍步步緊逼,斷了趙云的歸路,將趙云的部隊趕上了鳳鳴山,趙云困守山頭、窮途末路,還指著救兵,但高澤卻在要道設(shè)伏的同時,處決了己方一千士卒冒充蜀軍,割下顆頭顱讓軍士挑著在山下叫陣,此等觸目驚心的畫面,趙云的部下見了,心中不僅膽寒,更是崩潰絕望,紛紛泄了氣,軍心大散。
此刻,士卒進(jìn)帳,一臉?biāo)老嗟膮R報:“敵軍副將高澤,指名道姓,要趙將軍出陣單挑,若不應(yīng)戰(zhàn),魏軍強(qiáng)攻鳳鳴山,玉石俱焚?!?p> 鄧芝忙道:“現(xiàn)在出戰(zhàn),無疑以卵擊石。如今援兵等不到,除了戰(zhàn)死,只能投降了……”
“我若投降,晚節(jié)不保,與于禁、孟達(dá)何異?”趙云毅然正色的抄起亮銀槍,“高澤,既然他還沒死透,那就在我馬革裹尸前,再會會他!”
趙云提前到了帳外,騎上了伴隨他征戰(zhàn)至今的“照夜玉獅子”,也許正是他最后一次躍馬挺槍的沖鋒陷陣了。趙云叮囑,讓鄧芝留守大營,他率領(lǐng)三百人下山迎戰(zhàn)。
“夫君!”馬云祿也騎上了白馬,抄起一桿銀槍,與趙云并駕齊驅(qū),“夫君不要丟下我!我要為我哥哥和爹娘報仇!高澤這廝在西平關(guān)搶挑了兄長,這次,我必須出手!”
夫妻二人沖到了前線,迎接他們的是,是魏軍的雄師,隊列嚴(yán)整、浩浩蕩蕩、遮天蔽日,前排的車架上,是曹真大都督,此人形象頗具英豪的霸氣,無愧“子丹佳人”的美譽(yù),而身旁騎著赤兔馬,穿著寶藍(lán)色盔甲的人,是高澤。
“趙子龍,乖乖投降吧!”曹真見了趙云,當(dāng)場挑釁,“你若倒戈卸甲,以禮來降,保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機(jī)不可失,何必為昏庸的劉阿斗賣命。如今街亭失守,你家丞相無暇顧你,我若強(qiáng)攻,你必死無疑!”
“這兒沒你的事!”趙云怒吼,抬槍指向了高澤,“曹真,我對你不敢興趣,讓高澤出來。”
“趙子龍,我就等你這句話?!眱扇诵挠徐`犀一般,高澤騎著赤兔馬出陣,也抬起了手中的長槍,“趙云,沒想到吧,我們還能在這兒重逢??上?,今非昔比了!”
“高澤,我有句話想問你?!壁w云看了看高澤坐下的居然是之前關(guān)羽所騎的赤兔馬,再看看他的容顏,赫然與幾十年前相差無幾,歲月沒能在高澤的臉上留下一絲滄桑的痕跡,不由驚問,“你的赤兔馬,從何而來?還有,你為什么不老?”
“就知道你會這么問?!备邼衫湫ζ饋?,“我能駐顏,永葆青春,這個不能告訴你,說了你也不信。至于我為什么能活下來,也不能告訴你,你那點(diǎn)從不檢查尸體、從不補(bǔ)刀的婦人之仁,是你畢生最大的錯誤!至于赤兔馬,你以為那個東吳的小將‘馬忠’是誰?你以為狩獵五虎將的人又是誰?是我向呂蒙獻(xiàn)的計,也是我親手干掉了關(guān)羽,還是用從你那兒學(xué)到的槍法,破掉了關(guān)羽的絕招。哦,忘了跟你說,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你的槍法、劍法,我看一遍就學(xué)會了,所以說,我習(xí)武的天賦遠(yuǎn)比你好得多……青龍偃月刀和赤兔馬都是我拿到的戰(zhàn)利品,青龍刀被我送給潘璋將軍了,赤兔馬我就自己騎了哦?!?p> “你……”趙云一聽,立馬咬牙切齒,但一想到高澤此言目的無非是激怒自己,便又冷靜了下來,指著高澤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高澤,你為了與我為敵,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
“我早就入魔了!那全都是你的錯!然而現(xiàn)在,會死的人是你!你別自不量力了!”高澤繼續(xù)道,“我化名馬忠后,潛入張飛營中,暗殺了張飛,范疆、張達(dá)只是刺了一具尸體。后來我又一箭射死了黃忠,之后假扮西涼使者,潛入西平關(guān),與馬超單挑,盡殺馬超府上百余口人,只有馬岱僥幸逃回。雖然我起初與馬超大戰(zhàn)一百合,難解難分,但我連續(xù)祭出了從你那兒學(xué)來的‘暴雨梨花槍’、‘七探蛇盤槍’,一套將馬超殺死,這還多虧了你喲。”
“賊人,納命來!”馬云祿忍無可忍,怒火中燒,挺槍縱馬出戰(zhàn)。
“不要!”趙云話音剛落,高澤躍馬來迎,兩馬相交,雙槍對刺,交鋒只一合,馬云祿心窩中槍,當(dāng)場口吐鮮血,落馬而死。
恍若驚夢,趙言突然醒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桑拿房里睡著了。他和黃宗兩人光著身,享受著桑拿帶來的炙熱感,釋放著身心的壓力。黃宗拍拍他的膀子:“年輕人,精力還得旺盛點(diǎn)啊,像我老黃一把年紀(jì)了,也沒在白天打過瞌睡。”
“啊……我,做了個怪夢。不,是連續(xù)做怪夢……”趙言大夢方覺,很是迷糊。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太把那高澤小兒當(dāng)回事了吧?”黃宗爽朗大笑,“咱們出來放松一下,別想太多。我看吶,那高澤小兒掀不起大浪來!”
蒸完了桑拿,一路上,趙言的神情仍舊是心事重重。怪夢也許可以不當(dāng)回事,但趙言始終在想一件事,我,來自何方?我,到底是誰?高澤,跟我,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夢中的畫面停在了馬云祿被高澤一槍刺死,即使馬云祿的長相與高澤當(dāng)年的未婚妻長得一模一樣,但早已殺人成癮、喪心病狂的高澤,這次甚至連眉頭都不曾皺一下,直接就是一槍,甚至連正眼都懶得瞧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