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秋沒想到上官凜就這樣輕輕松松地把自己推給了明月松,正要拒絕,上官凜卻絲毫不給她說話的機會,領(lǐng)著馮廣,羽林軍將軍一行人急匆匆地奔上船去。
明月松一把拽住董清秋的手腕,不讓她追上去。董清秋眼瞅著上官凜所在的船已經(jīng)起錨開拔,心里頭的惱怒和羞憤簡直是無處發(fā)泄。她扭轉(zhuǎn)頭就恨不能踢明月松一腳,被明月松躲過了,“干什么?”
董清秋啐了他一口,使勁晃了晃自己的手腕,想要掙脫出來,“放手!不是要去看古墓啊,走啊!我倒是要看看這種荒山野嶺,窮山惡水的地方,會有哪個人瞎了眼把自己的墓穴建在這里!”
明月松沒有辯解,只是不由分手就拉著董清秋往另一邊的山林里頭走去,盡管裝出一副去尋寶的樣子。其實,連董清秋都識穿了自己這不過是個胡謅的借口,更何況上官凜呢。但是上官凜明明識穿了,卻不動聲色地把董清秋推給自己,他到底是什么用心,心里頭又猜到了多少?讓明月松一點底都沒有。
他只知道自己的腦子現(xiàn)在有些昏沉沉,想起問題來都缺了一根神經(jīng),他這一路使勁地拽著董清秋,董清秋就掙扎了一路,“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可就喊了?。 ?p> 明月松被她搞煩了,一甩手,對她說道:“那你喊啊,說我明月松要強天下第一才子么?還是要告訴世人天下第一才子是一個女人?”
董清秋頓時沉默了,她捂著自己有些酸疼的手腕,就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這么倒霉了?!澳愕降紫朐鯓??別忘了,你要是得罪我,上官凜不會讓你好過的!”
“呵,你這招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管用了!皇上根本就不在乎你,否則也不會在明知道我已經(jīng)渾身燥熱,正需要一個女人來滅火的時候,還把你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島上,留給我,對不對?宛思秋小姐?!泵髟滤呻m然腦子混沌,但這一點倒是早已經(jīng)猜透了。
董清秋驀地心驚肉跳,以為自己聽錯了,難道明月松口里頭喊的是“宛思秋”?可是這怎么可能?
董清秋佯裝沒聽見,只是嘴硬道:“你敢!”
“我敢?我當(dāng)然敢!我有什么不敢的?”明月松擠出一絲獰笑道,“孤竹國永南王家的小姐,原來生的這么動人伶俐啊,我今日艷福不淺呢!”
董清秋大驚失色,卻只見明月松已經(jīng)抻手想要摸自己的臉,董清秋慌忙往上邊躲開,但卻被明月松堵住了路口,除了后退,別無他路。
這一次董清秋算是清楚明白地聽到明月松把自己的家世說得一清二楚,又被他不懷好意面目猙獰地堵著,心里頭早已經(jīng)亂了方寸,半晌說不出話來。
“思秋小姐怎么不說話了?平時不是挺能說的?”明月松的笑容怎么看都那么可惡,“聽說孤竹國國君現(xiàn)在花重金要把你揪出來呢,不知道把你送回去,是會把你生吞活剝了,還是賣去做苦力!”
董清秋心里頭也是沒底,她并不知道燕國國主指名要自己做皇后,孤竹國并不敢對自己怎樣,也正因此而暫時留住了宛思秋爹媽的性命,要是知道這一點,她根本就不必如此辛苦想要借兵滅孤竹國。心里雖然沒底,嘴上卻不示弱,“那你倒是試試!把我交出去,只怕燕國主和楚皇都會派出追緝令,好好地答謝你的!我倒想看看,明月大人到時候還能容于哪國?”
“哈哈,有趣,這么說來我還動你不得了!”明月松忽然讓出一條道,“皇上的船可能還沒走遠,不如讓寨主找條小船送你去和他會合啊?!?p> “好啊。”董清秋答應(yīng)著,就要走下去,后邊明月松低聲道,“那小姐在船上倒是可以和皇上一起呢。對了,好像皇上酒里頭的春藥藥性可比我吃的要強三倍啊?!?p> “你給我和皇上下了春藥?是你干的,對不對?!這么說來,這個什么齊云山的寨主和夫人都是你的人?!”
此時的明月松強撐著自己,只覺得喉嚨里頭有一股血液在向上翻滾,他盡量保持著微笑,“呵呵,你倒的確不蠢嘛,不過,發(fā)……發(fā)現(xiàn)得有點晚了!”
董清秋倒抽了一口涼氣,陰謀,利用,這樣的字眼在她的腦海里頭一閃而過,明月松、上官凜這兩個陰謀家各憑本事,不顯山不露水地進行著他們的計劃,只有自己還蒙在鼓里,還以為憑借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又立了一功,卻原來,根本就是被兩人都利用了的工具!
“你故意讓他們把我們擄來,就是想讓他們名正言順地為朝廷效力,對不對?”董清秋冷冷一笑,“明月大人好計謀啊,讓清秋做夫人的說客,皇上就怎么都不會懷疑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