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拖時間
金玉璃剛慢悠悠的趕到金凜的住處,就聽見里面歷呵聲震耳:“這種事你們也膽敢瞞著?!”
金玉璃走近兩步,門口駐守的弟子立即攔住,看見是她,隨即半猶豫著又垂下手。
一來是對這位祖宗的恐懼,二來……放進去了她自有本事自保,順便堵得宗主無言,不放進去這事難平,畢竟牽扯太深。
金玉璃沖他們頷首以示謝意,隨即幾個閃身便進了殿中。
剛站定在大堂口,門口處就扔出來幾卷卷軸,落在地上,又砸在硯臺上,最后滾了幾圈……不動了。
金玉璃挑眉。
想也能想得到,大堂里此時肯定跪了一圈人,請罪的請罪……打死不認的百般狡辯。
“進來!”金凜沉聲,對著門口喊了聲,在說誰不言而喻。
金玉璃雙手環(huán)抱著,就地挑了塊不錯的地方,倚在樹邊,聲線慵懶又漫不經(jīng)心的,話不隨心的出口:“你的心腹弟子還在幫你鏟除異己,你就在背后給他捅刀子,把他的人召起來一跪,下一步就該刑訊了吧?”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轉而嗤笑:“你在這兒給誰玩釜底抽薪呢?”
金凜怒不可遏,聲音又沉了幾分:“錦玉??!你們這次瞞的事犯的錯,我包容不了?!?p> 金玉璃懶聲:“親自下場認錯都干了,對你來說不也是第一次,萬事都有開頭,反應激烈點……正常?!?p> 金凜:“……”
金玉璃眼神帶著點兒沒斂去的戾氣,整個人看起來非常不好惹,隨手指了指地上跪著的那群人,語氣冷淡:“凌宿的吩咐跪風玄清的人,金凜,賬這么算就沒意思了?!?p> 金凜冷哼:“凌宿下的吩咐,風玄清后來直接派人又給知情弟子威脅了一番,他指望速戰(zhàn)速決借領悟塔賭注一事趁早擺脫我的控制,為的就是盡快封鎖這件事?!?p> 金玉璃眉頭一揚,風玄清這么缺心眼?
“誰告發(fā)的?!?p> 金玉璃盯著金凜。
金凜撇開眼:“錦玉,你還是想想怎么解釋不至于落得罪名太大吧?!?p> “禁閉期間違令外出,罪加一等?!?p> 天色很黑,金玉璃的倒影在燭火下被照的忽明忽暗,許是她冷淡清絕的態(tài)度讓金凜回了幾分理智,說話的語氣漸漸冷靜了些。
金玉璃揚唇輕笑,原本一抹清絕的笑意,但在燭火和夜色的襯托下,再加上許是她本來就沒什么耐心,導致最后的語氣讓人聽起來邪佞寒涼又戾氣橫生:“自己站出來?!?p> 人群中,不知誰被推了一把,直直跪倒在金凜身邊,還沒等他撐起身子,金玉璃歪頭,舔了舔干澀的唇瓣,笑意陰涼:“兩個選擇?!?p> 那弟子掙扎著想起身,可金玉璃壓上去的那道靈力很死,讓他根本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最后他只能不甘的抬著眸,匍匐在地上,瞪著金玉璃。
邢堂主其實一直有意控制別人告發(fā)好引得風玄清他們分神,只是金玉璃有意無意在控制著事情發(fā)展的節(jié)奏,讓他想發(fā)作但發(fā)展又不受控制,想拖時間,但金玉璃早就把他后路封死了,這就導致當事情真正爆發(fā)出來的那一刻,風玄清他們已經(jīng)進了最后的“決賽圈”。
很巧,現(xiàn)在匍匐在地上的這個弟子就是唯一一個被控制的,只是早當金玉璃反控魂控住邢堂主的時候,他就該有短暫清醒的,但他選擇了將錯就錯。
誰,選擇什么,本不關她事。
但這個人把火優(yōu)先燒到她這里就過分了。
金玉璃冷聲:“事實是什么,一字一句說,說完自己滾?!?p> “能說會道的嘴巴,閉起來更賞心悅目?!?p> “……”
那弟子沉默著,瞪著她。
金玉璃沒什么打算等他開口的耐心,見狀,一揮手,那弟子的頭狠狠往地上一撞,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不僅觸犯門規(guī),還違反禁閉令,最后還出手傷人,即使她是客卿長老的記名弟子……好吧,理論上來說,他不好拿她怎么樣。
金凜沉聲:“錦玉,你不要太囂張?!?p> 金玉璃看都沒看他,順手撒了把粉出去,那弟子嗆了兩下,眼白一翻,真的徹底暈了。
金凜:“……”
金玉璃回歸那副玩世不恭游戲人間的姿態(tài),指尖虛虛點著他,聲線玩味懶散:“囂張起來老子能玩兒死他,你猜他夠陪我?guī)纵??!?p> 金凜深吸一口氣:“錦玉,倘若你一錯再錯,犯了作為修士的忌諱,即便是客卿長老也保不住你?!?p> “他啞了?!?p> 金凜:“……?”
金玉璃抬眸,撩唇淡笑:“三年?!?p> “錦玉?。。。 ?p> “這忌諱即便是犯了,”金玉璃歪頭:“能奈我何。”
“……錦玉,你真的過分了,他何曾犯過你什么?!?p> 金玉璃淡聲提醒:“與其談這些沒意義的,凌宿來之前不如多說幾句?!?p> “?”
金玉璃神色有些似笑非笑:“等他來了你會收到一份完美的解釋,這事兒就收場了?!?p> 金凜:“?那你來做什么?!?p> 金玉璃目光示意他旁邊趴著的那位:“算個賬?!?p> “你讓他說事實,事實究竟是什么。”
金凜注視著她,語氣很慢,很鄭重:“如果有隱情,本座可以從輕處理。”
金玉璃目光冷絕,聲線嗤嘲又混不在意:“懶得跟你說,聽凌宿解釋。我來算賬,不是幫你找真相,他說或不說,就只有拖個時間的意義罷了?!?p> “……”
金玉璃也是來拖時間的。
幫風玄清和凌宿他們拖一段足夠他們離開幻境的時間,然后找借口把這段時間蓋過去,當然,后者他們就自己來了。
兩相無言,約莫沉默了一刻鐘后,凌宿和風玄清姍姍來遲。
這會兒金凜火氣早就消到九霄云外去了,理智全然回歸,語氣漸漸回溫,只是有點兇罷了。
“弟子見過宗主。”
“……你還知道……”金凜話剛要訓出口,風玄清就拖著懶懶的腔調(diào)說:“宗主啊,別來無恙。”
一副漫不經(jīng)心又目中無人的模樣,當真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