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生態(tài)失常期
“至少胃口什么的沒有變化……”
蘇澈將一盤烤肉拌飯吃完,內(nèi)心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這一路上幾乎都在思考“進化”的問題。
美食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愛好,要是因為所謂的“進化”被剝奪了那真的可惜。
不過有一說一,就這么一小會兒的時間,蘇澈確實覺得自己有些不同。
他覺得自己的感官似乎變得更敏銳些了。
比如,蘇澈原本有兩百度左右的近視,聽課時往往需要戴眼鏡,但他剛剛走進食堂大門,原本二號窗口上看不清的幾張廣告,卻變得清晰可見。
這么想著,虛幻的書頁在他面前徐徐展開。
【山海篇·卷七·無淵之?!?p> 任務(wù):探索這個世界
探索度:13%
“果然,我猜測的應(yīng)該是對的?!?p> 就像以前玩游戲一樣,一個地圖的探索度,不是說需要你走遍所有的土地。而應(yīng)該是,你獲得了地圖內(nèi)的所有道具,并且擊敗或者見證了所有的boss。
“不過如果是燭龍的話……呵呵……”蘇澈面無表情地咽下了最后一口飯。
那絕對是在為難我!
不管是在哪里的典籍里,燭龍絕對都是位于食物鏈頂端、堪比神靈的存在,即使是上一萬個蘇澈,也只是送一萬個人頭而已。
“嘿,一直叫你都沒聽見,想什么呢,這么入神?!?p> 消失了一上午岑宇不知道什么時候?qū)⑽顼埛旁诓妥郎?,坐在蘇澈的正對面,右手在蘇澈眼前晃來晃去。
蘇澈的思路被打斷,感覺眼前什么東西在眼前晃啊晃,左手下意識“啪”的一聲像打蚊子一樣把岑宇的右打下來。
“臥艸,你手勁真大?!贬畹氖直潮凰Φ阶烂嫔?,手背上有些通紅。
蘇澈有些意外地問道:“今天不吃外賣了?”
岑宇的身材有些微胖,面孔挺憨厚的,仔細看還有些小帥,但是頂著一個黑眼圈和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
整一個宅男的樣子。
也確實如此,岑宇課余的時間幾乎就是打游戲,吃飯幾乎都點外賣。
尤其是這種大熱天,待在空調(diào)房里誰想出去。
“不吃了,晚上你回宿舍的時候就知道了,宿舍里蟑螂還沒清完……”岑宇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心塞。
“另外,你一大早就出來了可能沒發(fā)現(xiàn),陽臺上全是毛毛蟲,衣服估計得重新洗一遍?!?p> 蘇澈:“?。俊?p> 蘇澈的宿舍離教學樓和食堂的距離挺遠的,而且他下午的課表排得滿滿。
這時,他通常中午會去圖書館預(yù)習一下下午的功課,晚上下課才會回宿舍休息。
岑宇嘆了一口氣,拿出自備的湯勺,道:“應(yīng)該是后山上那片樹林的,然后昨天晚上刮了大風?!?p> 蘇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搜索了一下腦海里的記憶,感覺有點頭大。
今年的夏天屬實有點糟心,先是連月大旱不下雨,然后又鬧起了毛毛蟲災(zāi)。
不知道是哪里的外來入侵物種,兩三個月前開始出現(xiàn),近幾周達到了頂峰,上周各個小區(qū)高校組織用藥物消殺了一次,倒是有些好轉(zhuǎn)。但卻也沒有覆蓋所有的地方,導(dǎo)致有不少的漏網(wǎng)之魚。
據(jù)說過幾天還要統(tǒng)一消殺一次。
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大問題,但總有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就會到處傳播“第二次生態(tài)失常期就要到來”、“世界又要末日了”這樣那樣的言論。
搞得不少市民都有些躁動。
“先不說這個了,有個事差點忘記說,”岑宇一上午被一堆昆蟲搞得焦頭爛額,剛剛光顧著抱怨了,這時突然想起正事來,“下周一有個七天的大假期你知道吧,沈老師說要進行一次社團活動?!?p> 沈老師是“荒野環(huán)境科考協(xié)會”的指導(dǎo)老師,也是岑宇的一個堂哥,為人謙和。
他屬于嚴謹認真并且學識淵博的典型科學家。
岑宇他們的社團活動,一般都是外出考察,但不同于抱著“旅游觀光”念頭加入社團的大部分成員,每一次的外出考察,沈老師都帶著大量的儀器仔細的采集數(shù)據(jù),返回后還經(jīng)常熬夜通宵對數(shù)據(jù)進行處理分析。
“時間,地點?”蘇澈愣了一下,然后問道。
上一次的社團活動已經(jīng)可以追溯到一學期前。講真,大學的很多社團都挺水的,蘇澈當時也是礙于舍友的面子才加入。
不過后來他們發(fā)現(xiàn),跟著沈老師確實能學到不少東西,而且沈老師有時也會將一些課題交給他們做,倒是能發(fā)發(fā)文章什么的。
“晚上發(fā)你手機,”岑宇說著,然后感慨一聲道,“感覺看了沈老師的人生劇本后我才發(fā)現(xiàn),我除了帥點、有億點點錢,什么都不是?!?p> 蘇澈冷笑一聲:“呵?!?p> 岑宇家族的企業(yè)遍布整個雨城,尤其是藥材這塊,至少市值
但生態(tài)失常期之后,藥材這塊的利潤和前景一改之前的有些頹勢,變得炙手可熱,競爭也極為激烈,而且這種趨勢持續(xù)了一個多世紀。真的一不留神,就容易被對手卷飛,
由此可見岑宇家族的底蘊,但岑宇本人卻沒有多少架子,上了大學后甚至有點宅,他經(jīng)常自嘲自己在家族里就是一個邊緣人物,但卻也從沒卻過錢。
吃完午飯后,蘇澈照例還是去了圖書館預(yù)習了一下功課,這是他覺醒記憶前的習慣。
畢竟,蘇澈的智商也只是比平均值略高一點點,但仍然屬于普通人的范疇。
但蘇澈這輩子讀書格外的努力,而且對知識有一種隱隱的熟悉感,因此他才堪堪考上這個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頂尖大學。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讀書都是窮人上升階級的幾乎唯一一個途徑。
下午,蘇澈到教室時有點晚,他老老實實地坐在教室的倒數(shù)第三排,聽一個鶴發(fā)童顏的老教授講課。
老教授的年齡已經(jīng)超過了七十,講課聲音卻鏗鏘有力,用粉筆在黑板上秘密麻麻地推導(dǎo)著公式。
一般甚至略差一點的大學里,學生幾乎都是在混,選修課必逃、必修課選逃。
但在這種級別的大學,學生卻一個個都很認真的聽講做著筆記。
蘇澈學的專業(yè)是環(huán)境工程,在這個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生態(tài)失常期”的世界,環(huán)境工程終于拜托了“四大天坑”的帽子。
生物工程同樣如此。
沒辦法,一個世紀前的生態(tài)失常期,給人們留下的記憶實在是太深刻了。
如果不是因為時間太短的話,甚至有人想要將之稱為“大災(zāi)變”。
那段時間,突然涌現(xiàn)出大量出大量的、各種各樣的動植物,它們似乎約好了一樣地快速起源、出現(xiàn)、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