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雙方的底牌
“狂妄!”李玄魚一馬當(dāng)先,提刀便上,氣浪自他為中心向四周迸濺,只見青石地磚一陣皸裂,身子已飛竄出去,剎那間向灰袍男子的喉間揮去。
灰袍男子只是笑,右手虛握,灰色的靈力逐漸凝聚做劍,手一揮便是縱橫的劍氣。
李玄魚不得已提前將這一刀揮出去,斬斷劍氣,身子在空中翻個身,落在地上又欺身而上。
灰袍男子不躲不閃,將手中靈力化成的劍向前一擋,竟真的擋住李玄魚的狹刀。
二人眸子一沉,剎那間刀光劍舞,四周的墻上不斷被劃出痕跡。
宋長庚站在不遠(yuǎn)處看二人交手,刀光劍舞將二人封鎖其中,一時間竟留不住半點容他插手的余地。
“侯爺!等我口令!”李玄魚頭一偏躲過灰袍男子一劍,同時一刀揮去,借著他閃避的機(jī)會嚷聲道。
宋長庚捏緊拳頭,注意力高度集中,死死的盯著二人。
“上!”突然,李玄魚賣了個破綻,灰袍男子果然上當(dāng)一劍刺去,李玄魚堪堪躲過,可卻破掉了二人的節(jié)奏。
刀光劍影消失了一剎。
宋長庚抓住機(jī)會,猛的踏步上前一拳揮去,灰袍男子本想回防,卻被李玄魚的狹刀纏住。
砰!
一聲悶響,宋長庚一拳砸在灰袍男子的胸口,后者冷不丁噴出一口血,身子急促倒退三步,猛的一劍刺向地面這才穩(wěn)住身形。
李玄魚作勢收刀守在宋長庚身側(cè),冷笑道:“莫說撐住你兩個時辰,一個時辰內(nèi)我們就能宰了你。”
灰袍男子的本事其實不小,若只是李玄魚怕還真奈何不了他,放眼天下五境之中能與李玄魚打個平分秋色的已是少之又少。
不過多了個宋長庚,同為五境的他自然有插手二人戰(zhàn)斗的資本,哪怕他只是一名新晉五境也能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玄魚完全不急,可是神態(tài)卻不曾松懈。
灰袍男子也不惱,挽個劍花將劍豎在身后:“……宋侯爺成為五境是我沒想到的,我一人確實敵不過你們二人?!?p> 宋長庚呵斥道:“那你還不趕緊投降,也好免受皮肉之苦?!?p> 灰袍男子低下頭笑出聲,身子因為笑而不斷顫抖,最后抬起頭道:“可我還有底牌?!?p> 李玄魚向前一步,將狹刀橫在身前,宋長庚也意識到一絲不對勁,周身靈力不自覺運轉(zhuǎn)起來,拳頭死死捏住。
灰袍男子忽然從懷中取出一管試劑,試劑宋長庚只覺得一陣眼熟,等他想起來這是何物的時候暗叫不好。
“阻止他!”一聲厲呵,不等李玄魚有反應(yīng)宋長庚已經(jīng)揮拳沖上去,李玄魚雖然反應(yīng)慢了一拍,可動作卻不慢,見狀也提刀而上。
可灰袍男子的速度卻也不慢,大笑著將試劑注入自己血脈之中,隨著魂物質(zhì)入體,灰袍男子的眼睛肉眼可見的充斥鮮血赤紅起來。
隨著他的一聲暴呵,那柄劍霎時迸碎,化作靈氣四散在空氣當(dāng)中,一股強(qiáng)橫到恐怖的靈力頓時向四面八方掀去。
宋長庚和李玄魚瞳孔收縮,只來得及護(hù)住自己,便被掀飛出去,狠狠摔在地上,稍顯狼狽。
灰袍男子渾身的血管隱隱浮現(xiàn)紅光,束起的頭發(fā)頓時向空中飄散,披頭散發(fā),赤眸紅身,好似一只剛剛從地獄中出來的惡鬼一般。
他從口中呼出一口氣,渾身緊繃似乎在承受什么痛苦一般,咬牙切齒道:“這管魂物質(zhì)是保證我身體不受傷害所能吸收的極限,能夠讓我在兩個時辰內(nèi)達(dá)到六境的修為。”
“這可比那些有損身體的禁藥秘法要強(qiáng)的多……以我六境的修為,捏死你們兩人豈不是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還有一句話灰袍男子沒有說,面對如今六境的自己,要他們兩個五境的修士能夠撐住他兩個時辰,還是狂妄嗎?
李玄魚面色嚴(yán)峻,他如今其實也已在突破六境的邊緣了,可渡雷劫畢竟和使用魂物質(zhì)不同,現(xiàn)在這個情況若是渡劫之時沒有人護(hù)法,恐怕會被灰袍男子直接轟殺。
而一個人擋住一位六境,甚至是因為魂物質(zhì)而境界暫時穩(wěn)定的六境,李玄魚自認(rèn)自己也沒這個本事,更不用提宋長庚。
五境之后,每一境都如同天塹,越階戰(zhàn)斗只是存在于話本子中的存在,現(xiàn)實之中少之又少。
聽聞人皇能夠做到,可畢竟人皇是人皇,李玄魚是李玄魚。
“接下來我會用全力拼死一搏,麻煩侯爺帶著我的四位老部下走。”李玄魚咬咬牙關(guān),聲音幾乎是從嗓子里擠出來的,多了一抹決絕。
以宋長庚如今五境的修為,那些個力大無窮的平民百姓對四境能夠造成威脅,可宋長庚卻能在四個百姓手中帶走另外四名斬妖衛(wèi)。
宋長庚聞聲一驚:“你想做什么!”
“五境戰(zhàn)六境是絕無可能,起碼我們二人絕無可能勝的,既然如此倒不如用我一條命換你們五條命?!崩钚~苦笑一聲,攥緊狹刀:“這買賣值的很!”
李玄魚若是不顧一切全力出手,不敢言勝,可他自信能拖住眼前的灰袍男子一炷香時間,他相信這段時間里宋長庚必然能帶著另外四人逃之夭夭。
灰袍男子饒有興致的看著宋長庚和李玄魚二人,不緊不慢,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借助魂物質(zhì)達(dá)到六境以后,他體內(nèi)充斥的力量讓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如今的灰袍男子空前自信,根本不畏懼眼前是二人。
先動手還是等會再動手,對他而言都是一樣的。
他甚至如今已經(jīng)覺得自己必勝。
只是他沒算到一件事。
宋長庚看著李玄魚好一會,似乎在猶豫什么,最后終于在兩者之中做出了取舍。
“他有底牌,我也還有一份底牌?!彼伍L庚一面說,一面閉上眼睛。
“什么?”李玄魚聽清了宋長庚的話,卻明顯面露疑惑,什么底牌能和如今六境的灰袍男子一戰(zhàn)?
“我還有一縷靈力?!彼伍L庚目不斜視,盯著灰袍男子,頓了頓:“一縷八境的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