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雨沒想到要傷人,可是偏偏有人卻要撞槍口,那也不得不采取非常手段了。
“李公公,你,原諒民女吧。”孟思雨一臉驚恐的望著李默。
李默原是在正鑾殿當值,卻因為不得大內(nèi)總管高昌明高總管的心思而被貶去做些刷夜壺的零活,生無所寄,正當韓柔雨與蕭翎藍爭奪后位之時,他努力的觀察了二位主子的習性之后,便靜靜的跟隨韓柔雨,在皇上翻牌子是蕭翎藍的那晚,他做了一件事改變了他的人生,也讓韓柔雨對他的衷心刮目相看。
二月春風似剪刀,但也是下夜微涼,遠見皇上的車隊正朝著鈴蘭殿行駛,自己便自作主張的將車隊路過的鳳巢閣點燃了一角。
火勢雖不大,但是滾滾的濃煙很快就令車隊察覺,冷天辰急急忙忙趕到,顧不得火勢的兇猛,獨自一人沖進火場,救出了已經(jīng)暈倒的韓柔雨,并未此事十分震驚與震怒,下令徹查此事。
那時韓柔雨已經(jīng)一個月沒有見到冷辰嘯了,而李默則是刷了兩個月的夜壺。
大內(nèi)侍衛(wèi)吳剛在火場見到一個繡著鴛鴦的帕子,上面似乎有硫磺之類的附著物,立刻派人四處調(diào)查此手帕的來歷,不出半個時辰便有了消息。
此手帕為天蠶絲制品,物料稀有,只有后宮獲得上次的娘娘才會由此榮幸,而帕子的大小以及上面的圖案便可認出是女婢所用。而天蠶絲是南詔國上次進貢的物品,冷辰嘯只賞賜給了鈴蘭殿的蕭翎藍,真相頃刻而出。
正鑾殿之中,人影晃動,圣君威嚴,韓柔雨在內(nèi)殿醫(yī)治,蕭翎藍身著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發(fā)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慌忙上前行禮。身后還帶著貼身婢女紫嫣紫玉。
“這個帕子可是愛妃的?”冷天辰冷冷的話語,示意吳剛將手帕遞上前去。
蕭翎藍皺了一下眉頭,且不說今夜皇上應(yīng)該在自己的寢宮休息,單憑一個手帕就要將自己請來,究竟是何意?剛才聽到說鳳巢閣失火,難不成有人想陷害她?
蕭翎藍仔細的看了一下,又瞥了一眼身后的紫嫣,伸手遞了過去,“紫嫣,這是你的?”
紫嫣惶恐的在地上抬起頭來,張了張嘴,吃驚的盯著上面的鴛鴦,“是,是奴婢的?!?p> “大膽,竟然敢點燃鳳巢閣,你當朕是瞎子?”冷天辰見那奴婢承認,冷的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周圍人渾身得瑟。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多日前手帕已遺失,一定是有人想陷害奴婢?!弊湘桃粋€勁地磕頭,眼神求助般的望著蕭翎藍,卻收到的是冷冷的白眼。
“那帕子上有硫磺等污穢之物,蕭翎藍,別說你不知道這件事?!崩涮斐秸酒鹕?,緩緩的走下臺階,指著這對張口無言,卻想要辯解的主仆,“朕已經(jīng)冷落了韓柔雨,你們還想怎樣,告訴你們,把你們送進宮是要維護相應(yīng)的權(quán)利,不是讓你們隨意橫行的,這后宮還是朕的,還是朕的皇額娘說的算,你們這么做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臣妾,不知皇上所謂何事發(fā)這么大的脾氣,若是有證據(jù)請一一列明?!笔掫崴{壯了壯膽子,畢竟自己是蕭太妃家的嫡親長女,怎么也要賣些面子的。
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英俊無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銳利深邃目光,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強勢的壓迫感,“不知死活,哼?!?p> “皇上,有個送夜壺的太監(jiān),可否讓他進來,今天他當班?!眳莿偽⑽⒌奶嵝蚜艘痪?。
“讓他滾進來。”
“是?!辈贿^一會,一個瘦弱的小太監(jiān)被提了進來,身上還略微散發(fā)著腐朽的味道,讓人新生作嘔,這人便是李默。
“你都看見什么了?”吳剛靜靜的問了一句。
李默猶豫的抬頭看向皇上,又瞥了一眼站在旁邊一臉嫌棄的蕭翎藍和掩面捂鼻的紫嫣,“奴才方才送夜壺,見一個身影晃了一下離開了鳳巢閣,隨后便起了大火?!?p> “可看見施火人?”吳剛再一次發(fā)問。
“沒,沒看見?!崩钅瑸殡y的低下頭,不敢看周圍的任何人。
“哼,既然沒看見,皇上,那就沒有證據(jù)證明這是臣妾宮中之人所為了?!笔掫崴{白了一眼吳剛和地上的李默。
“是真的沒看清嗎?”吳剛看到冷天辰的眼神后,再一次逼近李默。
“真的沒看見,只是問到一股幽幽的鈴蘭香氣,對,離開的那人身上有這股味道?!?p> 此語一出,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在說鈴蘭殿的人。
蕭翎藍一腳踹在李默的肩膀頭,將讓弄的翻仰在地,“好你個奴才,說,韓柔雨那個賤人給你多少賞錢讓你污蔑本宮?”
李默立刻規(guī)矩的跪在地上,忍住疼痛,一個勁地磕頭,仿佛要將這輩子的頭全可凈了,自己要爬上那高位,那別人給他磕頭,“皇上饒命,娘娘饒命,奴才真的聞到了鈴蘭的花香?!?p> “那你說,本宮有何理由去殺雨貴妃?”蕭翎藍冷哼了一聲,一個受盡冷語的賤女人也想翻身,好啊,那今天索性就讓你翻翻看,就憑一個太監(jiān),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樣來。
面對一臉的不屑,李默終于按捺不住,“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p> “有話快說,朕可沒有那么好的耐性?!崩涮斐絼傄呀?jīng)比這件事情弄的火大,雖說韓柔雨不得寵,但畢竟是在后宮,韓家的實力也不容小覷,雖然有意要與五皇子,蕭家合作,但是蕭翎藍做出這等事情,想必,合作的事情也會就此作罷了。
“奴才刷夜壺兩個月,發(fā)現(xiàn)雨貴妃娘娘好像懷了身孕?!?p> “什么?”蕭翎藍比冷天辰還驚訝,大呼了一聲,蓋過了冷天辰的疑問。
“上個月上旬見娘娘投來的夜壺中有污穢之物,而這個月都下旬了也不見,所以奴才斗膽懷疑,娘娘因該是有了身孕了。”
冷天辰仔細的想了一下,的確上個月中旬是自己最后一次去鳳巢閣的日子,那時她葵水剛過,但氣色欠佳,自己該囑咐下人要好好照顧她,沒想到,一個月未見,居然有了龍種,而她也沒有上報也沒有請?zhí)t(yī),這是為何?怪自己沒有護她周全嗎?
整個大殿安靜了,偶爾有風掠過,冷天辰的耳邊碎發(fā)被微微吹起,神情異常的冷漠,這時,太醫(yī)李洛緩緩的走了出來,但未搞清大殿的情況就貿(mào)然欣喜恭賀起來,“恭喜皇上,雨貴妃懷有龍嗣了?!?p> “什么?”蕭翎藍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她是那么的努力,竟然沒有一絲動靜,而這個賤女人竟然能絕地逢生,她不甘心,這一切都是騙局,“太醫(yī)院都是騙子,韓家給你們多少錢讓你們這么做?”
李洛一臉的茫然,不去理會此時發(fā)狂的蕭翎藍,而是疑問似的看了一眼冷天辰。
“夠了,”冷天辰終于按耐不住,怒火中燒,大吼了一聲:“將蕭翎藍拉倒冷宮,沒有朕的旨意不許任何人探望。”剛要動身前去看望韓柔雨,瞥見地上得得瑟瑟跪著的紫嫣,“這個奴婢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謀殺貴妃,拉出宮外杖斃喂狗?!?p> 一場鬧劇已蕭翎藍的悲劇收場,韓柔雨獲得了恩寵,而她調(diào)查了當天的事情之后不由得對李默新生感激,那件事做的一箭雙雕,既打壓了蕭翎藍的勢力又讓自己意外的獲得圣寵,那天的事情無人再提,而韓柔雨的身邊卻都多了一個忠心耿耿的太監(jiān)李默。
霓裳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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