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硝煙散去,子彈聲變得稀稀拉拉。
一臺戰(zhàn)略坦克開了出來,陳皂青在軍事雜志上見過這玩意,極貴,而且防御力和攻擊力都是頂級。
陳皂青以為要分出勝負了。不知道哪飛出來一個炮彈,直直的射進了安息殿,恐怖的爆炸聲讓陳皂青耳鳴,巨大的氣流掀飛了停車場上的一排排尸體。
而戰(zhàn)略坦克看起來是遠程遙控的,沒有了主人也不再移動。
戰(zhàn)場寂靜了下來。
“王絕,李忍冬,你們那邊還剩多少人?”
幾秒后從校園擴音器里傳來了一個聲音,陳皂青猜測這個就是比爾。
“我這兒就剩一個女生了,李忍冬死了?!币粋€凌厲的聲音傳來,這應(yīng)該就是王絕了。
“要不要繼續(xù)沖鋒?我這邊剩的女生就是那個狙擊手?!?p> “巧了,我這邊也是也狙擊手?!?p> “那就肉搏吧,我手里還有一把彎刀?!?p> “我還剩一把絕影?!?p> 陳皂青悄悄的往后退,希望爬出戰(zhàn)場中心。
剛翻過一個草坪,就聽見有人叫他。
陳皂青抬起頭,借著火光看見了這是師姐。
“師姐!”陳皂青驚喜的開口。
姜白伊的黑色作戰(zhàn)服讓陳皂青稍微清醒,在這場只有五個的活人的戰(zhàn)斗中,其中之一就是姜白伊,她代表了學(xué)生會。
姜白伊抬起狙擊槍,槍口對準了他。陳皂青渾身冰涼,這是要替男朋友淘汰自己,自己能活到現(xiàn)在確實也是運氣使然了。
陳皂青這才猛然意識到,在這場跨越太平洋的戰(zhàn)斗中師姐也是其中一員。而穿越火線高手的經(jīng)驗讓他明白了這一切,比爾準備和王絕單挑。
而此刻姜白伊不占據(jù)高層的有利位置下來正是為了給王絕致命一擊的同時,順手解決掉對方僅存的一人。
姜白伊神色平淡,槍口仍然指著他。
“師姐別開槍,我只是個路人,我投降!”陳皂青小心翼翼的舉起雙手,即使眼前的女孩與他最長久的聚會不過幾個小時,而自己在這硝煙彌漫的戰(zhàn)場上還是如此信任她。
這該死的信任感支撐著陳皂青遠隔重洋,支撐著陳皂青在美國求生一個月。
姜白伊略微低垂槍口,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紅色的噴霧命中了姜白伊,巨大的沖擊力將其帶飛出去,同時姜白伊突然大吼:“趴下?!毕乱豢炭蹌恿税鈾C。
陳皂青趴在了地上,那該死的無法言說的信任感讓陳皂青想也不想的照做了,自己為什么這么信任她,明明才說過幾句話而已。
火熱的氣息從頭頂飛過,僅僅瞬間略過了陳皂青。
如果陳皂青慢一分就會瞬間被爆頭。
回過頭一個金發(fā)女孩站在那里,放下手中狙擊槍疑惑的看著自己。長的還很好看,典型的歐洲面孔。
這是那個女人吧?陳皂青摸了摸背后,汗水浸滿了衣服。
女孩扔下槍,拔出了刀,想了結(jié)他。
陳皂青對著女孩開了一槍,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師姐,身后女孩倒地的聲音傳來。
身后的女孩的子彈似乎是特制的,噴霧很多。姜白伊此刻站在原地,剛剛她本來會被巨大的力量帶飛出去仰面躺在地上,卻全憑意志力撐住了坐在地上。
胸前的傷口在滴著血,陳皂青知道這是噴霧,卻仍舊以為眼前的人死了。
絕美的瞳孔看著陳皂青,似乎在讓陳皂青和她玩跳格子,而說這話的眼睛正在看著他。
“倒是挺聽話的,就是反應(yīng)慢了點。”姜白伊笑著聲音沙啞。
陳皂青明白了,什么偷襲順手解決,對方的王牌狙擊手從隱蔽的高層下來,姜白伊本可以一槍了解對方。而自己剛好擋到了對方彈道,迫不得已進行的一場牛仔游戲。
姜白伊開槍慢了,因為陳皂青…還是太慢了。
如果自己快一點趴下師姐大概就不會死吧。
姜白伊的眼神渙散,陳皂青差點以為對方是真死了。
陳皂青忽然有些害怕,他怕姜白伊再也起不來了,試了試鼻息,還是活著的。
身后的響動也吸引了陳皂青。
停車場上站著兩個人,相隔不遠,一個手里拎著一把刀,典型的尼泊爾彎刀。
這個人很帥,臉如刻刀雕出來的一樣凌厲,是銀發(fā),不過是西方人的長相。
這個人是比爾,因為對面的是個中國人,手里拿著一把長刀,看起來是唐刀。頭發(fā)凌厲,看起來被風(fēng)吹過。
這是在大樓上跳來跳去造成的。
“有傳言說你的血脈直逼十級,能在我面前面不改色,你確實有這份實力?!北葼柕脑挷皇亲源?,他與生俱來帝王一般的威嚴,即使面對學(xué)生會干將決策時也鮮少有人對視。
王絕沒有說話,抬起眼睛,紫色的瞳孔亮起,這是神裔特有的力量,只有七級以上的神裔才能開啟魔瞳。
比爾的魔瞳亮起,沒有王絕那么熾烈。
凌厲的氣息自比爾的刀鋒傳來,即使陳皂青相隔遙遠也能感受的到。
比爾的彎刀橫劈,速度極快,只見一抹刀光,而王絕只是微微抬手,絕影的速度遠遠比陳皂青的眼睛更快。
幾個回合,兩人一觸及分。
陳皂青完全看不清,而兩個人在那一瞬間經(jīng)歷了極為兇險的過程,但凡稍微抵擋不住就是血染停車場的結(jié)局了。
身后師姐如同尸體一般坐在那里,陳皂青只覺得心跳越來越快,他猛然跪倒在地上。
大口喘著粗氣。
“難受嗎?想哭嗎?想不想打倒對方?這是對你的冒犯…”縹緲的聲音從陳皂青心底傳來,那是不是天使給的選擇,這是惡魔的耳語。
“想獲得力量嗎?只要付出一點點代價就行了。”惡魔低聲呢喃。
陳皂青記起,幾天前面對那個人不人鬼不鬼的金剛狼就是類似的狀況。
時間近乎靜止。
“赤色下的光芒?!标愒砬嗄?,意識瞬間渙散,惡魔的耳語失效,有什么東西突破了阻隔,這場殺人游戲從此刻已經(jīng)定下了結(jié)果。
面無表情的陳皂青一槍打中了廢墟中的一個人。
一聲慘叫傳來。
這迫使比爾的王絕同時收手退后,停止了戰(zhàn)斗。
硝煙散去,露出了陳皂青蹣跚的身影。
“你是誰?”比爾冷冷的問:“無關(guān)者出局?!?p> 回應(yīng)他的是一顆紅色的子彈。
瞬間比爾仰頭倒在了地上。
本應(yīng)一直怒吼的沖鋒槍電擊般的射在了倒在地上裝死的人們的頭上。
陳皂青眼中綻放著紫色光澤,他面無表情的清理著活人。不斷扣動著扳機,沖鋒槍與他融為一體,像是一臺精密的機械一般工作。
猶如君王在對逆賊們行刑。
直到槍口指著一個地方。
“哎哎哎,我認輸?!崩钊潭瑥氖w堆里爬出來面色抽搐,他僥幸逃脫了炸彈的攻擊,本想安然笑到最后,沒想到遇上這么個人。
聽著同學(xué)們的慘叫他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準備給每個可以動的人都來一發(fā)子彈。
陳皂青的魔瞳如同白晝一般光亮,李忍冬感受著這般撲鼻的壓迫感心中有數(shù),這就是那位名不見經(jīng)傳的十級血脈。
一發(fā)子彈命中了李忍冬的頭。
“還真特娘的疼。”李忍冬默念著倒在了地上。
王絕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手握著絕影已經(jīng)臨近了陳皂青的身前。
巴文特帶給陳皂青的刀有了用處。
陳皂青反手握著長刀僅僅一個照面憑借巨大的力量就將絕影擊飛了出去,王絕借著力量跳出去,而陳皂青連頭發(fā)絲都沒有動。
沖鋒槍對準王絕,沒子彈了。
順手拔出腰間的沙漠之鷹,嘭的一槍,王絕倒在了地上。
三個社團之主并排倒在地上。
陳皂青站在空地上,所有裝死的人被肅清,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又給了那個女孩一發(fā)子彈。
第一縷陽光驟然亮起,照在了陳皂青的頭上。下意識的舉起雙手投降,一秒后陳皂青就脫力的坐在了臺階上。
不知不覺就過了幾個小時,整個學(xué)院如同只剩下了他一個活人一樣。
校園寂靜的像是墓地一般,陳皂青默默放下手,他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
許久他把發(fā)熱是沖鋒槍扔在了地上,長刀也放在了臺階上。
此時校園廣播傳來,一個沒有被戰(zhàn)火席卷的大樓的門打開。走出了一個個,醫(yī)生和護士,帶著一個個醫(yī)療險挨個給尸體扎針。陳皂青呆呆的看著這一切一句話也不敢說。
麻醉藥的效果過去讓尸體們一個個發(fā)出了呻吟聲。
一個帶著眼鏡身穿制服的小老頭走過來,看著這一切發(fā)出嘆息聲,尤其看到戰(zhàn)略坦克更加悲痛。
看起來完全是心疼這些建筑的損失與花銷。
“你是新生?”老頭看著陳皂青的衣服打量了幾眼問。
陳皂青點了點頭。
“我是風(fēng)紀委員會主任里克教授…你應(yīng)該不懂,也就是管德育還有處罰違反校規(guī)的人?!崩项^痛心的說:“現(xiàn)在的新生不把心思放在學(xué)業(yè)和屠神上,反而參與這種無聊的游戲上來。”
里克指著地上密密麻麻的彈坑還有一些炸彈轟出來的坑:“這些可都是錢?。 ?p> 陳皂青不知道他為啥逮著自己開訓(xùn),但是也不敢反駁老老實實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