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皂青楞楞的坐在原地。連忙應(yīng)著。
“哦。”
黑夜下,引擎的轟鳴聲自遠處奔襲,像是某種猛獸一般咆哮。儀表盤上兩百的時速,表明著車主的焦急。
陳皂青帶著帽子手拿護照和機票,排著隊進入飛機,現(xiàn)在正是六月底,最熱的三個月之一。
他的飛機票和護照整整兩個月才到,而陳皂青也兩個月沒去學校,天天在家躺著,走的時候姑姑就差放鞭炮了。
去網(wǎng)吧和管哥告別之后,陳皂青帶著姑姑贊助的一千美元和行李箱雙肩包踏上了飛往芝加哥的飛機。
沒有告別,他不知道自己該跟誰說些什么,祝福李錦萱和林凌宇?得了吧,陳皂青嘆了口氣,他看著外面的藍天白云。
此行跨過重洋,陳皂青第一次坐飛機,面對陌生的風景還是很新奇的。
不過兩個小時陳皂青就流著哈喇子睡著了,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夕陽,陳皂青看了眼時間早上八點。
對比著飛機的時間調(diào)整到下午三點后陳皂青就清醒了。
隨著人流下了飛機,陳皂青被扣押了,自己的盜版光碟都被扣下了。
還將要面對巨額罰款,陳皂青用塑料英語跟對方說了半天。
“生化危機。嘿,這游戲現(xiàn)在很少有人玩了。”
“勇者斗惡龍!哥們你何不去買任天堂?!?p> 人在美國,剛下飛機,身上的一千美金還沒熱乎就失去了九百,對方很欣賞他的品味給他留了一百美金。
陳皂青打車到了芝加哥火車站,剛進車站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自己的車票日期好像是下個月的。
跟工作人員核對了之后陳皂青心涼了半截,下個月的火車票為什么給自己今天機票。
就在陳皂青懵逼的時候來了個電話,是維斯內(nèi)爾教授打來的。
“喂!教授,學院給我的火車票怎么是下個月的?”陳皂青焦急的問。
“這個…你先別著急,學院呢人工審核錯誤,不小心把今天的火車票排到了下個月,最近也沒有列車要出入了,所以你就將就在芝加哥待幾天吧?!?p> 這番話如果是跟學院的其他人說對方肯定罵起來了,九級血脈就可以坐專車了,更別說十級了。
這漏洞百出的話還真就唬住了陳皂青。
“那學院有沒有補償款什么的?我的錢不太夠啊?!?p> “什么?我這兒信號不太好,等會再打?!本S斯內(nèi)爾教授掛斷了電話。
陳皂青眼角抽搐再打過去就變通話中了,又打了一遍,對方關(guān)機了。
“真絕了。”陳皂青淚目了,自己身上就剩五十美元了,打車用了五十美元。
突然,陳皂青想到了一個人,王桑。
在qq上詢問了對方后,陳皂青期待這個家伙能快點回他。
“什么?哥們你來美國了?”
“對,我現(xiàn)在需要找地方住一個月,你家還養(yǎng)不養(yǎng)閑人了?”
“這個你要是不嫌棄睡沙發(fā)的話也可以?!?p> “當然不嫌棄!我現(xiàn)在在芝加哥火車站,你能不能來接我?”陳皂青喜上眉梢。
“芝加哥?靠,有點遠啊,你去希爾斯大廈附近等我?!?p> “哥們你盡快,我現(xiàn)在全身上下就五十美金了?!?p> 陳皂青拖著行李箱離開了火車站,接下來一個月就要和王桑面基了。
足足一個小時,王桑終于到了附近,陳皂青找了半天找到了一個破舊的轎車。
王桑下了車幫陳皂青把行李放到了后備箱。
“哥們,你怎么突然來美國了?”王桑開著車問陳皂青。
“可別提了,學院給訂的火車票是下個月的,讓我在這里等一個月,還不給我發(fā)補貼,現(xiàn)在我身無分文,差點就要去要飯了?!标愒砬啻笸驴嗨?,將一路上的事簡要說了一下。
“那出租車收你五十美金?你被小宰了一下?!?p> “我家距離這里有點遠,在機場附近,不在國際機場,在另一個機場?!?p> 王桑長得略帶喜感。渾身上下透著肥宅的氣息。
“哥們你對我可真好,不然我現(xiàn)在大概在要飯了?!?p> “跟著我混也差不多,有你在正好跟我一起打單子,這樣咱倆一個月的花銷都有了,甚至能多出來不少,我正好有個二手電腦,本來過幾天就要買掉了,沒想到你來了?!?p> 王桑開著車帶陳皂青回了家,他家是個小平房,有個閣樓,廚房客廳臥室?guī)箭R全,還帶個車庫。
唯一不好的就是噪音特別大,陳皂青當天晚上就失眠了半宿,凌晨才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陳皂青就拿出了害自己被海關(guān)罰款的盜版光碟。
兩人倒是過起了頹廢到極點的日子,白天玩游戲晚上玩到半夜然后睡覺。
中途陳皂青拿鼠標玩不得已暴露了自己的一些水平被王桑一頓夸。
“哥們你倒是進步的快啊,有我七八成功力了。”王桑感慨,以為是自己跟不上年輕人的腳步了。
“還行吧?!标愒砬嘤樞?,他裝菜也挺累的。
“不過哥們你天天吃這么多甜食不怕糖尿病嗎。”陳皂青看著對方巧克力蘸著巧克力醬吃。
“我也不經(jīng)常吃,這些都是快過期從超市搶的…話說你來我這兒多長時間了?”
“好像五天了?!?p> 王桑關(guān)上電腦:“都沒帶你出去玩過?!?p> “這多不好意思?!标愒砬嗾f著穿上了衣服。
“這是帶你去長長見識。”王桑拿著黑乎乎的東西別在腰上。
“臥槽哥們,不至于吧?!标愒砬鄧樍艘惶?。
“這附近還是有點危險的,都是窮鬼,而且挨著機場總有人去找茬那些外國人,咱倆長著一張亞洲臉可是最容易被人盯上的。”
王桑不是在危言聳聽,他在自己家隔著窗戶看見過幾個當眾搶劫的猛人。
“不過咱們是去逛超市,這兩天咱倆整了小一千美元了,今天帶你去消費一把?!?p> “異國他鄉(xiāng)啊?!标愒砬嗪屯跎J峭砩铣鋈サ?,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王桑真名,陳皂青自我介紹之后對方也是說自己叫王桑。
“習慣就好了,兄弟你現(xiàn)在就有點那什么…”王桑想了想:“成功后的孤獨感了。”
“成功?我?哥們你可別逗了?!?p> “你現(xiàn)在可是在出國留學唉,我可是高中就畢業(yè)了。”
“這學院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拐賣人口的呢?!标愒砬鄧@了口氣。
“放心吧,他們不至于費大勁去拐賣外國人,對那些人來說黑人才是最好的勞動力。”
陳皂青第一次逛美國的超市,基本上沒幾個認識的。
“買點速凍披薩還有面包,培根也沒了,哥們吃過腌黃瓜沒有,特別好吃,你喜歡吃蛋黃醬還是沙拉醬?”
“沙拉醬。”
“速食漢堡吃不吃,咱買一箱可樂,還有這種非常便宜的速凍炸雞?!?p> 最后兩個人消費了四百美金塞滿了整輛車。
“這就是咱半個月的口糧了?!蓖跎i_車帶著陳皂青兜風,此時已經(jīng)黑天,兩人開車在星空下。
“哥們你看,有槍戰(zhàn)的?!标愒砬嘀钢饷?。
“胡扯,哪有在街上火拼……臥槽?”王桑驚訝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連忙關(guān)上了車窗。
“哥們,你運氣真不錯,這種場面我都沒見過?!避噧?nèi)兩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看。
一輛紅色的轎車和一輛黑色的貨車在火拼,不過一直是貨車在挨槍子,偶爾有人從副駕駛開兩槍出來。
此時車道上只有幾輛車在行駛,距離最近的是陳皂青和王桑的車,其余車都離得遠遠的。
“哥們,快走吧,要是不小心給咱一槍咱都玩完了?!标愒砬噙B忙說。
王桑也不是個好事的人,能跟陳皂青穿一條褲衩的大都是個沒有底線的慫貨。
“好像是隆德公司的人在追貨。”
“這就看出來了?”陳皂青不得不佩服美國土著的眼力。
“猜的,那紅車有隆德公司的標志?!?p> “也不知道什么貨會引發(fā)槍戰(zhàn)?!?p> “要么軍火,要么是科技,對方肯定不會為了錢干這事,當街槍戰(zhàn)佛播了肯定不會坐視不理?!?p> 陳皂青聽見佛播了還沒反應(yīng)過來王桑說的什么。
“哥們,你英語應(yīng)該不錯吧?!?p> “差遠了。”王桑搖了搖頭:“有些東西真的是天賦,我學了十多年也只能簡單的交流。”
陳皂青才不信,兩個人排隊結(jié)賬的時候這哥們跟后面的華人老太太全英語嘮嗑。
兩人回了家,繼續(xù)玩游戲,陳皂青半夜沒睡覺,隔著窗戶看月亮,原來是想李錦萱,現(xiàn)在也不知道想誰了。
陳皂青嘆了口氣,要是沒有科斯塔學院自己現(xiàn)在高考完應(yīng)該是去大專了吧。
科斯塔學院,校長室內(nèi)。
“你在等什么呢?”副校長知道眼前這孫子沒憋什么好屁。
道格搖了搖頭將雪茄插在了煙灰缸里。
“內(nèi)閣那些家伙要是知道你拿著他們一年幾百億的撥款抽雪茄還只抽一口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p> “等一個契機,他的表現(xiàn)會跟全世界宣告,這是科斯塔學院的又一個十級?!?p> “跟你原來一樣?”
“不一樣,當年我可沒有什么長輩來捧我,現(xiàn)在我就是那孩子的后盾,強者身邊肯定是充滿戰(zhàn)斗的,今天他不就看見了當街火并的人嗎,讓他體驗一下這種戰(zhàn)斗。提前適應(yīng)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