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偷師學(xué)藝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xué)，不知義?！苯菡罩鸾痰倪厡戇吥?，一字一句。他知道，這句話是說，人不學(xué)習(xí)，就不會知道禮義。

　　人若知禮義，卻不照著做，是不是很可悲呢？

　　意識片刻跑偏，強行拉回姜容思緒的卻是院中繪春在分享他從膳房聽到的傳言，“曼春，我剛?cè)ト∥缟?，聽做飯的李廚娘說，昨兒小姐去繁樓了！”

　　“住口！別胡說！”曼春眼睛都睜圓了，臊得面紅耳赤，趕忙止住他的話頭。這種腌臜地方也是隨便議論的？不怕被人笑話！

　　可繪春既已出口，便打開了話匣子，根本停不下來，“我沒胡說！小姐跟前兒隨侍的侍女護衛(wèi)便是李廚娘的女兒，她說的話，絕對當(dāng)?shù)谜妫　?p>　　“那你可見小姐納了新人入府？沒有吧？”曼春便是信了幾分，還是忍不住為主子開脫，“小姐就不是這樣的人！”

　　“保不齊等幾天就來了呢?！崩L春嘀咕。

　　曼春氣惱，聲音不由得放大，“好啊你！竟敢背地里編排主子，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噓！”繪春被嚇到了，趕緊叫他噤聲。

　　二人急忙心虛地掩了掩唇，朝屋里瞧了一眼，沒動靜。松了口氣，曼春又作勢伸手去擰繪春的臉，對方急忙告饒?zhí)痈Z，院里又嘰嘰喳喳吵鬧起來......

　　屋內(nèi)，姜容面不改色地把手中斷成兩截的毛筆用這張剛寫壞了的紙裹起，丟進了渣斗中。再拿起另一只筆，卻遲遲不落，筆尖有墨汁滴落，在時間里漸漸干涸......

　　他明明知道的，這天早晚會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謝和雍蹲在屋外頭的窗沿下，窗內(nèi)，她的母親謝夫人和父親謝夫郎正在用膳。

　　“對了，夫郎，月初拿給你的那盒凝露膠，你用著可好？”謝夫人接過夫郎手中的湯碗，喝了一口。

　　謝夫郎張氏嗔怪，“妻主真是！為夫便是商鋪的試金石了？哪天叫用壞了一張臉，變成個丑無鹽，妻主可是覺得光彩了？”

　　“夫郎花容月貌，為妻怎么舍得？”夫郎難得有小情緒，謝夫人失笑，“這拿回府中的，自是經(jīng)過千錘百煉的上品。為妻不過一問，也是想著夫郎見多識廣，定能明鑒此物的價值！”

　　“如此，倒是我小氣了?！敝x夫郎臉一紅，想了想說道，“此物確實不俗，冰冰涼涼的。若說駐顏之功，為夫這些時日將其敷于面上，似乎是有幾分見效?！?p>　　“妙哉！既然夫郎都說好，必是不會有差錯的?？磥砦抑x氏商鋪又添一大進項?！敝x夫人喜不自勝，話題卻陡然一轉(zhuǎn)，“可嘆為妻亨通發(fā)達，我寧兒卻命途多舛?！?p>　　說起女兒，謝夫郎眼底有些濕潤，便也不說話了。

　　二人又是一陣長吁短嘆。

　　窗外藏匿著的謝和雍被搞的疑惑不解，她是來偷師學(xué)藝的，想知道夫妻間到底都會說哪些話題，過來抄抄作業(yè)。可她聽了這么一會兒，怎么二人聊的都是生意？這話題轉(zhuǎn)的也突兀，上一秒還歡天喜地的，再到說起自己，干脆就沉默了？難道她就這么讓人無語？這該不會就是她和姜容無話可說的根本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