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黃敏爸爸媽媽從醫(yī)院出來,看到女兒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媽媽抱著她哭的傷心欲絕,而她表情不歡不喜,仿佛被一尊石像。
他爸爸還保持理智,問道:“敏兒,怎么回事?前幾天還跟我們通了電話,怎么才幾天時間就這樣了?”
“叔叔,我們也不清楚,并不在一個大學(xué),所以……”易彩雅低聲說道,看著眼前的父親拿一下蒼老下來的模樣,手抖動得厲害,也許不能接受眼前的女兒是如此模樣。
“我們也去了精神心理康復(fù)咨詢了,醫(yī)生說是心理創(chuàng)傷,就是說受了刺激,導(dǎo)致的?!?p> 陳橋冰淡淡地,目光所見的是眼前悲傷抱著女兒的媽媽,陳橋冰掩飾著心里莫名的悸動,眼球泛起一股酸澀。
“心理創(chuàng)傷?這敏兒一直是活潑開朗的一個人,有什么事是想不開的???”
黃敏爸爸搓著手背,柱靠床架,仿佛在自言自語,也仿佛是對著我們問道,他眺望著遠方,有一瞬間覺得他雙眼放空,如黃敏一般,毫無生趣可言。
她媽媽聽聞,轉(zhuǎn)過頭帶著啜泣聲說道:“敏兒一向什么事情都跟我說,前幾天電話里頭,我沒感覺她有什么異常,還笑跟我們說,以后出去掙錢了,帶我們?nèi)ヂ糜文?,怎么就這樣了?”
她媽媽啜泣聲傳來,停頓片刻接著說:“她還說好想回家來看看我們,但是她學(xué)習(xí)忙,所以只能等假期結(jié)束了?!?p> 她爸爸也逐漸調(diào)理好情緒,嗓音低沉,周圍靜悄悄的,只聽他說道:“我們帶去看看,有什么治療方法,不能耽誤時間了。”
“對對對,還是找??苼砜纯?,昨天那醫(yī)生,我看水平也不太行吧!啰哩巴嗦的!”易彩雅附和的同時還不不忘吐槽昨天那個醫(yī)生,對他的診斷保持懷疑態(tài)度。
陳橋冰苦笑搖了搖頭,也許現(xiàn)在所說的醫(yī)患關(guān)系,就是在信任與不信任之間吧!不被理解也是常事,逐漸會演變成一個難題啊!
四人又帶著敏兒去這治療方面的醫(yī)院,走到學(xué)校大門處,看到一臉欲言又止的唐松恒,陳橋冰走過去問道:“好久不見,唐松恒?聽易彩雅說,是你通知她來這里的,在這之前黃敏到底出現(xiàn)什么事情了?”
唐松恒搖了搖頭,表示對這件事也是不知曉的,看著眼前憂心忡忡的幾人,低聲說:“那天她約我到籃球場,好像有什么事情跟我說,聲音很消沉,與平時截然不同,我問道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她也不吱聲就掛了電話?!?p> 于是,陳橋冰急忙問道:“然后呢?”
唐松恒閃爍著雙眼,雙手置于胸前交錯,說:“然后,掛了電話,我就從宿舍走去籃球場,坐在籃球場30分鐘也不見她出來,我實在不耐煩了打電話過去,也沒人接,我叫上一女生,叫她上去看看她怎么樣了,當時那女生回來跟我說,她一個人呆呆坐著也不說話,沒反應(yīng),所以我打電話給易彩雅,叫她來看看。”
陳橋冰疑惑看著他問:“為什么她要找你呢?你們最近有什么活動嗎?還是有什么參與?”
唐松恒垂下眼瞼,思考良久才說:“也沒什么大事情發(fā)生啊,就是我之前搞了一個方案,叫她幫忙叫婌妮幫忙,不過這件事應(yīng)該沒什么影響吧?”
陳橋冰蹙眉,心里想著,有什么事情是要找唐松恒說的?還是這件事與唐松恒有關(guān)呢?
“七七,過來了。”傳來易彩雅的聲音。
“來了?!?p> “好吧,那下次再聊,你也看到這樣了?!标悩虮币曁扑珊?。
在外面隨便攔了輛車,無人都顯得焦急如焚,上車后,師傅問道:“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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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交所旁的精神心理康復(fù)醫(yī)院?!币撞恃耪f道。
?師傅詭異的目光看著她們幾個,說道:“呃,去治病還是看親人?”
??“治病,怎么了?”陳橋冰看著此刻黃敏父母無精打采的樣子,輕聲問道。
?“噢,上次坐我車上有一人,又哭又笑地自言自語,我開著車都心慌慌,這還不是,下車時候錢也沒給就跑了!”師傅心有余悸的說著,傻里傻氣地說道,這么瞧,這師傅有點憨厚,看起來也是心善之人。
易彩雅輕聲說道:“師傅,這種事真的沒辦法,想想她也不容易?!?p> 師傅笑著說:“小姑娘,生活艱難,大家都不容易,總不能老遇到不收錢的?。 ?p> ?“這也是,大家都不容易,我看你這趟過去可以順便載幾人出去了”易彩雅呵呵笑道。
師傅頓時臉色即變,猶如變色龍般,忙說道:“我送你們過去,我就走了,想起上次心里還慎得慌,少賺幾個錢吧。”
看著師傅把她們送到醫(yī)院門口,給了錢也不點一下,掉頭就走,活像后面有洪水猛獸追著一般。
?“這有那么可怕嗎?”易彩雅看著遠去的車,說道。
?“叔叔阿姨,你們在這等一下吧,我們?nèi)ソo她掛號?!闭f罷,拉著易彩雅便轉(zhuǎn)身走了。
“哎,你干嘛呢?”易彩雅看著急急去掛號廳的陳橋冰問道。
“這么多人,拉你來排隊啊,你看。”眼神示意易彩雅看過去。
“排隊掛號的就是一條長龍,我們分開排,這樣那個先快就去哪個掛?!标悩虮鶉烂C說道。
“好吧”
看著眼前的掛號廳,擁擠的人流可以把瘦小的人兒架著走,身邊的人仿佛早已麻木,拎著包,每掛好一個,就往前移動一步,像牽線的木偶,眼睛直視的面前的窗口。
陳橋冰懊悔了,現(xiàn)在都可以預(yù)約掛號,怎么沒想到呢,遇到這種事也是沒得準備,打得她們措手不及。
易彩雅像熱鍋上的螞蟻,問道:“七七,這情形還得等一個小時,怎么辦呢?”
??陳橋冰安撫道:“等著吧,我這邊可能會快點,別急?!?p> 這一個小時對易彩雅是折磨,而對陳橋冰又何嘗不是呢?也許她更能做到臨危不懼,鎮(zhèn)定自若吧,平靜的表面,內(nèi)心其實早已波濤洶涌。
?等她們掛好號,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之后了,過去找到黃敏她們,黃敏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深深地刺痛了陳橋冰,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當時的她是有多難以面對而選擇去逃避它呢?
一股難以抑制的憂傷,就這么融上心頭,為了躲避她爸媽的直視,背過身試著調(diào)試自己的情緒。
?調(diào)整了低落情緒的陳橋冰,才說道:“叔叔阿姨,掛好號了,診室是三樓,我們上去等吧。”
易彩雅未發(fā)覺陳橋冰的異常,催著她說:“七七,趕緊的,在那發(fā)什么呆呢?”
“來了,小心,注意樓梯”
放眼過去,三樓不算擁擠,但卻座無虛席,索性靠著墻,等了十多分鐘,人越來越多,吵雜的候診室,讓四人跟是煩躁不安。
陳橋冰縮在一旁的小角落,看著依然面無表情的黃敏,感覺都不大的候診室,有種讓她窒息的感覺,仿佛看到空氣越發(fā)稀薄。
她收緊了雙手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此反復(fù),那種窒息感才逐漸消失了。
終于到了她們,與易彩雅兩人扶著黃敏,她爸爸媽媽緊跟其后進到就診室,旁人平淡的掃視一圈,眼中露出的信息好像司空見慣般,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五人進到就診室,顯得就診室的空間愈加狹小,在電腦面前端坐著一位約五十歲的女醫(yī)生,小眼睛,看人的時候像近視幾百似的,瞇著眼睛,連眼珠子都看不到,肥大的身軀,像懷孕五六個月的孕婦,坐擁整個電腦椅,相對于整體而言,嘴巴倒是有點櫻桃小嘴的錯覺。
只見她開口:“哪不舒服,有家族史、住院史嗎?”
?一下子拋出的這些問題,讓我們也不懂從何說起,倒是她爸爸鎮(zhèn)定地說道:“醫(yī)生,我女兒前些天還好好的,你看看這兩天就這樣,也不說話,面無表情。”
醫(yī)生試圖問黃敏:“小姑娘,叫什么名字?遇到什么事了嗎,跟阿姨說說???”
?黃敏仍是面無表情,就連眼珠子也沒動,仿佛眼前發(fā)生的事,對她來說都不痛不癢,無關(guān)緊要。
醫(yī)生也束手無策,只能轉(zhuǎn)移詢問對象,看著他們問道:“家族史有嗎?她最近情緒變化很大嗎?什么時候的事情?”
看著黃敏的父母面面相覷,易彩雅說道:“可能是發(fā)生了一些事,我們趕到的時候她就這樣,最開始很激動,還胡言亂語一番,后面就不說話了?!?p> “叔叔阿姨,你家里面有像她類似情況的人嗎?”
陳橋冰搭著黃敏媽媽的手,冰涼得像剛從冰箱里取出的冰棒,一邊給她搓了搓手,一邊聽著她們的聊天內(nèi)容。
?“沒有,我們家從來沒出現(xiàn)過這種情況,醫(yī)生到底怎么回事啊?”黃敏爸爸媽媽焦急詢問。
“創(chuàng)傷應(yīng)激綜合這個你們了解多少?”醫(yī)生淡淡反問道。
“不知道這是什么病?。 秉S敏的媽媽焦急說道。
醫(yī)生平靜地說道:“簡而言之,就是受刺激后出現(xiàn)了這樣子?!?p> “什么刺激啊,還能變成這樣子!我的女兒??!你到底怎么了!”
?醫(yī)生靜默良久,說道:“可以了,先去做點檢查啊,做完拿結(jié)果回來我這里?!?p> “刷刷刷?!睋]筆寫下幾張單子,遞到她們面前,“去吧。”
?易彩雅說道:“又要去排隊啊,唉!”
??“得了,這時候叔叔阿姨正難受,你就別傷口上撒鹽了,堵得慌。”陳橋冰低聲說。
“小易,小陳,辛苦你們了,”
眼看淚水又要涌出來,陳橋冰忙說:“阿姨沒事,黃敏是我們的同學(xué),你跟叔叔只管照看好她就可以了?!?p> “她有你們這兩個同學(xué),是她的榮幸?。 ?p> 黃敏爸爸看著兩人欣慰地說,這兩人心腸好,又熱情,只是此刻這樣的情況,我也是高興不起來了。
“沒有沒有,對了,我們趕緊去排隊吧!晚了人多?!币撞恃怕牪坏眠@么煽情的話,轉(zhuǎn)口一說。
“對對對!趕緊的老頭子!”黃敏媽媽談到這個才回神過來,牽著黃敏的手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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