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我搓著手,和王博文并列走著儼然顯現(xiàn)出一副病秧子的模樣。
“前天還三十多度,今天就剩5度了,關(guān)鍵我還穿的短袖....趕緊走吧....”我喋喋不休,王穿得更少,臉色鐵青,隨時都有暈倒的可能。
狂風(fēng)呼嘯著,自爆的陰霾遲遲在我心中未能散去。
路邊,地上的柳絮楊花已經(jīng)積攢了厚厚一層,裹挾著塵土灰燼顯現(xiàn)出一種無以言表的的.....
悲哀。
這幾天風(fēng)大,咳嗽的人一下子多了許多。
4月15日,大風(fēng)
原本只是上課時幾個人不幸吸入了柳絮而開始一聲半聲的咳嗽聲,很快淹沒在了更加復(fù)雜的聲音當(dāng)中,就好似單個的生命淹沒在廣闊的海洋當(dāng)中。沒有人會注意。
“靈視.開”
為了防止靈魂視角與現(xiàn)實視角重疊,我將看見靈魂的能力與現(xiàn)實視覺分離,但是即使抑制住了,一旦出現(xiàn)了“無法忽視”的東西,靈魂仍舊會這將異常轉(zhuǎn)告給我。
灰白色的毫無生機的靈魂中卻夾雜著純白色的蓬勃向上的
“異聞錄外衣”
每一個都是,每一片柳絮都是異聞錄外衣,都帶有輻射,能量,甚至是自己的靈魂。
他們被我所觀望,因此瘋狂的生長,因為無論有形還是無形,當(dāng)他們的存在被觀測者察覺時,他們總是會比沒觀測的時候更鮮活,更年輕些。
這是五號口中的“觀察者法則”的其中之一。
由于我的介入,這場災(zāi)難被迅速催化。
飛速成長的柳絮緩緩填滿了受害者的肺部,漆黑的空洞星星點點落在了肺部的每個角落,將整個肺與柳絮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且不斷由血液傳送到身體的每個部位最終他的整個身體會變成苗床,無數(shù)的黑點將吞沒那被肉體束縛的靈魂......
好在,這個過程并不快,而且似乎也沒有我想的那么順利。
夏健雄比我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柳絮的秘密,看他嘴角詭異的笑容我便猜到了他接下來的話。
“做個交易吧,主人?!?p> “說?!?p> “誰也不想讓事情變得更糟糕,對嗎?”
“...”
“我想要你的那張joker?!?p> “我以為你會想要自由?!蔽一卮鸬馈?p> “不,對于異聞錄而言自由不是天性,我們渴望的是能力,只要有了神器的力量失去一切也不是不可?!?p> 他看著我,確認(rèn)我已經(jīng)接受他的說辭后又補充道:“并非所有的異聞錄都知道自己來自哪,去往哪,自己是什么....不是所有人都想那個孩子一樣有家庭,有親人......”
“可惜了,那不在我的身上。”我打破有些尷尬的氣氛,擺擺手又將眼神移向其他方向。
“走了?!?p> 前世牧之那幅消瘦的樣子,那節(jié)斷臂......
他既然真的死了,我也真的能夠看見這一切,那么我就有充足的理由相信那個夢,那夢中的形象絕對不是空穴來風(fēng),那是他對我的告別。
在桑切斯夫人施展魔力釋放之后一定又發(fā)生了什么!
“你殺了牧之對嗎?”
“.......呵呵....”
“多么無力的對白?!?p> “本體躲在廁所里,多么適合伏擊??!如果你們沒有追查我的其他部分,一切都不會發(fā)生,你和那個女孩....也應(yīng)當(dāng)能在一起吧...”
說這話時,他的臉色明顯大不如前,開始不住的咳嗽,且為了不讓其他人看見他失態(tài)的樣子,他打開了結(jié)界,力量包裹下的他卻顯得格外蒼老干癟。
“你不是說殺人是無所謂的嗎?”
“我仇視人類,但我.....不想傷害我的同類?!?p> “可是你還是殘忍的吞噬了搖擺靈和牧野!你還殺了牧之以及數(shù)百的人?!蔽夜首鲬嵟▽崉t也不太有所謂,畢竟現(xiàn)在除了大媽和夏健雄誰都沒死)
“可是你不是又重生了一回嗎?為什么沒有把他們救下來?其實你也不想做這個救世主吧?你是偽善嗎?聽過那個關(guān)于偽善和真善的辯論嗎,你是真善嗎?還是混亂?你真的在乎這些人的生命嗎?無論重復(fù)多少次.....”
“急躁的語言只能顯現(xiàn)出一個男人有多么愚蠢,或者說無論男女,無論物種,理由可以借用咆哮訴出,但不代表咆哮本身有理。不瞞你說,我的重啟時間滯后了,實際上我前幾天才復(fù)活,你說我可以救人嗎?不過你說對了一點,也說錯了一點,我享受做一個救世主的感覺,哪怕沒有任何人知道,實際上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麻木愚蠢的大眾是我尋覓真相路上的最大阻礙.....此外你誰對了一點:我不是個善人,別說什么圣人,善人,實際上如果一個偽善的人能把偽善這項事業(yè)延續(xù)一輩子,他的動機如何真的重要嗎?”
“我只是一個單純的尋覓者,我渴望純凈,或許這也就意味著我身陷混亂,畢竟人類總是對于兩樣事物感興趣:一個是道理,應(yīng)該是還沒有得到的道理。如果我從未見過完美的靈魂,我會不擇手段的去得到它,別說是殺十個人,一百個人?!?p> 我扶住夏健雄的肩(我只是在裝逼)。
“殺死神又能如何呢?”
“你太可怕了?!彼罱K做出了判斷。
“那個小凱呢?”
“我原以為他已經(jīng)很瘋狂了....你簡直不是人?!?p> “反社會人格罷了。”我自嘲(其實是中二)
“不。你不是那種瘋子,你是個追隨者,我也是個追隨者?!?p> “上套了?!保ㄎ野迪耄?p> 放學(xué)后,停息了許久的風(fēng)一下子又咋咋?;F饋怼?p> 我險些中招,連忙帶上口罩跑到有遮蔽物的角落。
“柳絮又多了?!蓖醪┪母锌?p> 走著走著,夜色下靈視發(fā)動。
“!臥槽!神tm!什么鬼!”滿目都是紅戳戳一片的污點,幾乎每個身體里都至少有一星半點的紅點,不同于黑點,這些點的傳染力極弱但逃逸能力極強,當(dāng)感染上的人用沒有衣物隔絕的肢體觸及物體時,極大概率的這些紅點會迅速沖出皮膚滯留在物體上。
這些紅點已經(jīng)失去靈魂,作為回報他們長出了手腳,以及看不見的硬牙,在無機環(huán)境下依舊能夠生存。
幾乎一瞬間,在我眼中飛馳而過的電摩變成了血紅色的超級感染源。
“王博文....”我掉過頭,卻看見在我們之后一個身影越來越近,步伐沉重,不住的咳嗽,吐痰,咽喉內(nèi)發(fā)出的哀鳴愈發(fā)呈現(xiàn)出氣絕的態(tài)勢。
“呼呼”
一朵蓮花狀的晶體從對方口中噴出,隨即是三朵五朵一并噴出,其肺部飛速退化,幾秒之后便重重栽在了路邊,刮傷滲血的傷口里爬出一朵藍(lán)色的雛菊。
“找到你了!”那朵花內(nèi)翻出一只眼睛,指著我的臉?biāo)烈獾匕l(fā)出一種奸笑。
“咳花癥!”
一只不好的預(yù)感充斥在我的靈魂當(dā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