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著棉被,在沙發(fā)上坐了一夜,剛有困意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樓下是孩子的哭鬧,樓上是害怕的少年。沒人能安慰他,他所認識的,都在負重前行。
他扭頭看著墻壁上的鐘表,秒針一圈圈的過,他細細等待著分針的移動。
好像沒動,卻又好像動了。
他咧嘴樂了一下,他也不知道笑什么,或許是自己的心大,這樣了還能樂出來。
拿起了背包,借著陰亮的光,朝09廳走著。
.......
來的時候也不算晚,離陳窗說的時間,起碼早了半個小時。
09的破敗,超出了他的想象。風打著窗戶,‘嗚嗚’的響著。
柳清看著四周,還都是世紀以前的建筑,這么久也只是簡單的維修,
早就開始漏風了,即使穿著背包里最厚的棉衣,也要打著寒顫。
也對,意義上的人類新紀元,與他們這群貧民窟的老鼠有什么關(guān)系。
廳里也有不少人了,有些人如柳清,走在邊緣,觀察著四周。
有些人則站在中央,寒芒在包里露出星星點點。
大家都沒說話,默許著事件的轉(zhuǎn)惡,或許這樣就可以不用去了吧。
哪怕只是個很小的可能,也都不愿意放棄。
有個戴黃帽子的先出了手,刀瞬間從兜中掏出來,反手刺向?qū)Ψ健?p> 對方是個刀疤臉,一個扭頭,刀尖偏離脖子,進了肩膀。
刀疤男反手一個飛撲,隨后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拳拳到肉,沒有技巧,誰先力竭才會輸。
柳清看的正出神,掃到旁邊移動的身影,趕緊收起了目光。
—綠色制服,溫氏的人
他看著在地上扭打的兩個人,手中的槍緩緩上膛,也不說話。
這么近的距離,柳清敢說自己都能打中。溫氏的人卻還是瞄準著,槍隨著刀疤臉的腦袋移動。
兩人停了下來,黑漆漆的槍口和溫氏的名字,都帶來了莫大的恐懼。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著那個人,手還保持著剛才纏斗的樣子,眼睛瞪得老大,冷汗從額頭上劃過。
終于!
‘嗙’槍響。
與黃帽子打架的那個刀疤臉倒在地上,槍口正中眉心。
那人臨最后還說著話,聲音不大,但在如此鴉雀無聲的09廳,又是那么清晰。
“為什么是我?他先動的手”
溫氏的人看著槍口里的白煙,吹了一口,極為輕藐的說。
“因為溫氏不需要傷員”
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之前,又是一槍,黃帽子倒地,眼睛里同樣也充滿不解。
綠色制服踩著黃帽子的尸體,朝圍觀的人慢慢說道
“可是溫氏也不想人惹事啊”
柳清不解,本以為會暴動,卻沒想到草菅人命不要緊,帶上溫氏的頭銜,那這就叫
——雷霆手段
所有人都默認了事情,而且更加畏懼,更加害怕。
也對,老鼠再多又怎么會反抗貓呢,他們只希望貓會吃飽。
外圈的一些人低下了頭,他們或許同柳清在思索一個問題
‘人命就真的這么卑賤嗎?’
.......
柳清聽著臺上綠色制服說的話
是要在冰原上工作,打出一個地基來。
因為條件的惡劣,很多低端的電子仿生都會失效,所以只能是純?nèi)巳ァ?p> 柳清細細思索著,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卻又不知道。
突然!
天空呼動,巨大的氣流將窗戶振成碎片,聲音驚擾四座,所有人都扭著頭看著。
光亮!刺的所有人都閉上了眼睛
等到睜眼時,柳清終于看見了那龐然大物
——天空行船
在平日的播報中,戰(zhàn)略級的武器,怕是溫家也不會有幾臺。
門緩緩落下,十幾個穿著溫氏制服的人小跑而下,站在門兩側(cè)。
屋內(nèi)的老鼠們無不驚嘆,有些甚至被嚇軟了腿,慶幸著自己沒有妄動。
“進去!”先前穿綠色制服的在后邊大喊道。
眾人這才回過了神,一個攢著一個,往入口里走去。
柳清進去時特意打量了,通過衣服的顏色判斷了官職,明顯是綠色比站崗的黃色更勝一籌。
他們被安排在了最底層,戰(zhàn)俘住的地方。
這個臟亂又發(fā)著惡臭氣味的底部,似乎不屬于這輛天空行船
食物只有生澀難吃的蛋白棒,一天才分發(fā)一根。
沒人敢輕舉妄動,吃不飽寧愿餓著肚子,也不愿意爭搶,
鬼知道會不會因為這點小事送死。
夜里柳清還是睡不著,翻來覆去的想著中午發(fā)生的事。
旁邊一只手忽然搭在了柳清腰上。
柳清還以為是旁邊的那位睡覺不老實,剛想推開,卻發(fā)現(xiàn)他手里半截的蛋白棒。
見柳清愣住了,那人用小到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你翻的我心煩,別想了,先活命再談別的吧!”
說完,手握的蛋白棒就掉在了床上
“我吃不了,給你”
.......
而在身為中心的10城市,陳氏的老太爺聽著手下鴟鸮傳來的消息
“冰原嗎?那老家伙還不死心嗎”
許多集團都打探到了溫氏的目的
各大家主不約而同的想起了當年,猜測著溫氏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