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他怎么能這樣
“是,是,她跟你沒有關(guān)系?!鼻f柳松尷尬地笑,“小小,爸爸沒別的事,就是想你了。今晚爸請你吃飯,你想去哪吃?”
“對不起,今晚我有事。請你放開手?!蹦叫⌒∨斡谏?。
她實在不想再跟這個男人糾纏下去,她寧愿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他。
不見到他,她可以當(dāng)他從來沒有存在過,可以把過往的痛苦永遠埋在心底,再也不要勾起來。
莊柳松如何肯放開她?
他已經(jīng)有十多年沒見過慕小小,沒有她的音訊。這次為了找到她,費了若干周折,好容易才打聽到她工作的地點,算準了她下班的時間,專程到這兒來等她。
他見過慕小小的近照,所以剛才一見到她,就立刻認了出來。
但是父女倆畢竟有十多年沒見過面,他離開的時候,慕小小還是個六七歲的小姑娘,如今,她已經(jīng)長成個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很有慕雪霏年輕時的風(fēng)采。
只是相較于慕雪霏,慕小小更多了些青春洋溢的純真氣息,少了幾分精明強悍。
這感覺很陌生,竟讓他不敢貿(mào)然上前,而是跟著慕小小,直到她下了單車,這才停下車,上前叫住她。
他好容易跟慕小小說上話,好容易讓她承認自己是她的父親,如何肯放棄?
何況,他也無法放棄。
他陪著笑臉說:“小小,你就別生爸爸的氣了,怎么說我們也是父女。就是有天大的過錯,我也是你爸呀,你就給爸一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不好?!?p> 慕小小想也不想就拒絕他,用力想掙開他的手。
“你放開我,我不想跟你說話,也不想再見到你,你走開。”
莊柳松說盡了好話,陪盡了笑臉,卻始終無法打動慕小小,不禁有些不耐。
在他的印象中,慕小小是個很乖巧的女孩子,很體貼很溫順。他原本以為,只要跟她認個錯,說點關(guān)心的話就能輕而易舉取得她的原諒。
不想事實竟全然出乎他的意料。
莊柳松急了,拖著慕小小就往車上走,想把她拉到車上再說。
這兒畢竟是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不太好,附近已經(jīng)有一些路人駐足看著他們這邊。
他想,只要上了車,慕小小跑不掉。那么,他多跟她說點好話,總能打動她的。
慕小小死活不肯上去,但是她力氣沒有莊柳松大,掙不過他,被他一步步拖向車子。
眼看著就要被拖到車上,慕小小急了,大聲叫道:“救命啊,這個人想綁架我。”
有幾個路人便猶豫著,想上前來解救她。
莊柳松一見不好,也急忙大聲說:“大家不要誤會,我們是父女。我女兒找了個男朋友,我不同意,她就負氣離家出走,我這是要帶她回家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請大家體諒,千萬別讓她再跑掉了?!?p> 他們到底是父女,眉眼依稀有些相象,路人一時辯不出誰的話是真話,稟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均站在原地看熱鬧。
也有些人悄悄地拍下了照片,記下了莊柳松的車牌號碼,以便萬一出了什么事,好給警方提供點線索。
慕小小見周圍人雖多,竟沒有人肯上前來幫她,又急又怕。
一邊掙扎一邊叫:“你當(dāng)年把我推下車,不要我跟你去,現(xiàn)在又憑什么要我上你的車。從你把我推下車的那一刻起,你就再也不是我爸爸了。你放開我,我不要跟你去?!?p> 莊柳松抓住她的話,馬上對周圍的人說:“你們都聽到了吧,她就是我女兒。家務(wù)事,請大家不要插手?!?p> 周圍的人自然已經(jīng)聽到了慕小小的話,雖然覺得父親把女兒推下車,這事太不可思議,但人家確實是父女,他們自然是不便再管閑事。
所以,個個穩(wěn)穩(wěn)地站在原地。
莊柳松消除了周圍的隱患,肆無忌憚地把慕小小往車上拉。
慕小小急得失去了理智,對著他的手腕張口就咬。
莊柳松手腕劇痛,本能地松開了手。
慕小小得了自由,顧不得揉自己被抓疼的手腕,撒腿就跑。
莊柳松忍著痛,緊跑兩步,伸手抓住她。因為慕小小的頭發(fā)飄揚在腦后,離他的手最近,他竟不管不顧地抓住她的頭發(fā),把她拖回來。
手抬起來,便看到了手腕上被咬傷的血印子,心頭頓時怒火熊熊。
好歹他是她父親,她竟敢咬他?
怒火一起,頓時忘了要討好慕小小,罵道:“好你個不孝女,竟敢咬自己的爸爸?”
嘴里罵著,一只手拽著慕小小的頭發(fā),另一只手就揚起來,要朝她臉上打去。
慕小小被他拽住頭發(fā),疼得眼淚差點滾出來,再看見他揚起的手,心頭一片冰涼。
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十幾年不聞不問,如今一見面就要動手打她?
她竟不再掙扎,不再反抗,反而仰起了臉,怒視著莊柳松說:“你打我?好啊,你打啊,你干脆打死我算了?!?p> 那一刻,她心里真的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就讓他打死她好了。與其被他這樣傷害,還不如死了更好。
死了,就不用再見到他這張可憎的臉了。
莊柳松對上她閃著怒火的眼睛,一時間竟有些膽怯,揚起的手竟停在了空中,不敢甩下去。
旁邊圍觀的人都看呆了,沒想到戲一下子演得這般激烈,他們竟不知道該支持哪方才好。
一派寂靜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怒喝:“住手?!?p> 慕小小聽見這個聲音,一直忍著的眼淚竟一下子涌了出來。
她抬起淚眼婆娑的臉,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來到她面前,握住了她的頭發(fā),以免她被拉疼。
她聽見他朝莊柳松喝道:“你放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p> 莊柳松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理智,本來就已經(jīng)開始后悔自己沖動的行為,再被他這一喝,馬上松開了抓住慕小小的手。
“你是覃天?”莊柳松在看清面前這個男子時,驚訝地問。
這個人正是覃天。
他今天早上沒能陪慕小小一道騎單車,一整天心里都欠欠的,好象少了點什么。
所以,一直想著等到下班以后來接她,彌補這個遺憾。
但是下午事情很多,等到他空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下班時間。
他急忙往這邊趕,想著也許慕小小還在加班,他還趕得上跟她一塊騎單車?;蛘呔退泸T不了單車,也可以同她一道回家。
沒想到剛來到這兒,竟看見莊柳松抓住慕小小,想對她施暴的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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