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隨云劍光凌空下?lián)舻膭x那,兩道身影從軍陣中撲出,若穿花蝴蝶,身形靈便至極。揚動的身形猶在半空,掌力傾吐,勁風(fēng)狂飆。
李建成將手一揚,五百弓箭手整齊的退后,三千長林軍位居前列,層層簇?fù)碇蛟斓萌缤倾~墻鐵壁。兵刃劍指,殺氣彌漫長空。
晁公錯冷哼一聲,雙手一揚,身影朝前一竄,“呃哈”,吐氣開聲,七殺拳法一發(fā),嘩啦啦如同是炒豆般的爆響聲中,立時間掃斷了十?dāng)?shù)根長矛,他一掌催送,如若標(biāo)槍般飛卷而動,尖銳的呼嘯刺破長空。
當(dāng)先撲來的兩人赫然正是李神通以及李南天兩人,再加上“南海仙翁”晁公錯,三人雖然事先并沒有計劃,但這一聯(lián)手之勢卻正是天衣無縫,石破天驚。只怕縱然是當(dāng)年中原第一高手寧道奇親臨也要鎩羽而歸。
“有點意思?!?p> 原隨云淡淡一笑,劍光一轉(zhuǎn),在手中滑降下來,就仿佛是他寶劍脫手而出一般,卻并沒有掉落地上,反而陀螺般旋轉(zhuǎn)起來。
狂猛的勁風(fēng),飆射而起,隨著這快速無比的旋轉(zhuǎn),一道道疾旋的氣流逆流而上,以他手中的寶劍為中心,倏然聚攏過來,強(qiáng)大的拉扯力量下,李神通與李南天劈出的掌力盡數(shù)化作勁風(fēng),被吸納了進(jìn)去,成為了那狂猛旋風(fēng)中的一部分。
“明玉妙訣?!崩钌裢?。李南天兩人眼睛睜得大大地,心神悸動!
原隨云卻是一劍飛出,勢若飛星,劍勢快捷無倫的展動下,就如同是一顆顆璀璨的星辰劃過天際?;\聚在劍鋒的旋風(fēng)卻是黑洞。被那許多繁星拉動。輕輕一劃,凌空沖射過來的十?dāng)?shù)根長矛劈啪狂響,化成了齏粉。
鏘!
原隨云飛身而起,斜落掌心地寶劍,如若通靈。飛射長空。雪亮地光華一灑而下。
凜冽的劍氣氣。像一堵墻般壓過去,在猝不及防下,當(dāng)先的長林軍戰(zhàn)士如身置冰窖。連身體內(nèi)的血液都似被凍結(jié),整個身體更是僵硬無比。無法動彈。
原隨云一步凌空,宛若黑云般,飄過長林軍軍陣。
三千大軍在他眼中如若無物。
他也許無法抵抗三千精銳甲士的進(jìn)攻,但若是想要來去自如,卻是比從躍馬橋走上福聚樓還要容易。
晁公錯,李神通三人暗呼糟糕,同時厲叱,他們自然知道絕不能讓原隨云與李建成地距離拉近,像他們這樣級數(shù)地高手,十丈之內(nèi)也能做到一擊必殺,若是原隨云地話,他們簡直就不敢想象。怒喝一聲,七殺拳勁轟然爆發(fā),晁公錯倒噴出一口血來,他是完全的不顧傷勢了。而那邊李神通,李南天兩人身形猶在空中,雙手一折,一人搶過一柄長矛,爆發(fā)出全身功力,投射而出。
人影一閃,原隨云已落到晁公錯身邊,一劍斬落,晁公錯連呼聲都未發(fā)出,一顆大好頭顱濺射長空。后背勁風(fēng)呼嘯而至,他微微一笑,將手一揚,李神通兩人忽然發(fā)覺全力射出的長矛,竟已落入原隨云晶瑩如玉、完美無瑕、修長有力地手內(nèi)。
明玉勁力迅速催送,兩支長矛如電般竄射而出,嘩啦啦穿過五百弓箭手,朝李建成襲卷而去。
此刻,距離原隨云一劍斬殺晁公錯頭顱,接著搶下李神通與李南天射來的長矛,僅僅不過是眨眼之間,在沒有人能反應(yīng)過來地功夫。兩支長矛一前一后竄射到李建成身旁,大驚失色下,李建成也算是武功頗強(qiáng),總算反應(yīng)過來,雙手握拳直接襲卷向當(dāng)頭射來的長矛。
凜冽蕭殺之氣,布滿長空。
李建成瞬息之間額間冷汗遍布,心臟急速的跳動起來。
“這就是當(dāng)年威震天下的原夜帝?”
事到如今,李建成也不不承認(rèn)自己實在是魯莽了。
他的臉色驀然間化作一片死灰。
只憑這長矛攢射過來所帶動的勁風(fēng),尖銳至能震破耳膜的威勢,他就能想到其中所蘊含的強(qiáng)大力量。
“以我的武功,縱然能擋住這長矛穿心,但恐怕這只手也要廢了?!?p> 以原隨云的武功,縱然是一滴水也能化腐朽為神奇,達(dá)到殺人的目的,更何況是帶著他明玉勁力的長矛,在這樣的力量攢射下,李建成的手何止是廢,只怕是當(dāng)場就要爆成粉碎。
大唐,絕不會需要一位獨臂的太子。
這無關(guān)乎才識,武功,僅僅是為了大唐的顏面而已。
李建成心喪若死,就在這時,另一只長矛竟后發(fā)現(xiàn)至直接將他坐下奔馬穿透。在奔馬臨死的狂猛掙扎下,一聲凄厲的悲鳴,那馬轟然倒斃。
李建成身體一顫,身形踉蹌癱倒地。
咻的一聲,尖嘯的利嘯劃破長空,漸落無蹤。
帶起的狂飆,揚起李建成滿頭長發(fā)亂舞。
那柄長矛奇妙無比的從他的發(fā)間穿過,卻能對他絲毫不傷。
李建成渾身冷汗?jié)裢?,卻在心底下暗暗松了口氣。
他雖然松了口氣,卻不知在黑暗中,有多少雙眼睛,因為這落空的竄射而閃過復(fù)雜的神色,有多少人因此暗暗可惜。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殺我?!崩罱ǔ尚闹敲?,原隨云前后兩矛的竄射都是經(jīng)過了精心的算計,既會令他感受到死亡的威脅,卻又能不傷他分毫。
冰涼的劍鋒,透過脖頸。
冷冽的鋒寒,如同是數(shù)九寒冬下,冰水襲身。
李建成瞳孔倏然收縮。
一柄劍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隨云的劍。
原隨云卻已消失不見。
“你現(xiàn)在仍活著,只因為我并不想殺你……?!?p> 沒有人掌控的劍,就算是千古相承的神兵利器也不會令人產(chǎn)生恐懼,因為再鋒利的劍,在失去的主人的情況下,也不過是堅硬度極高的鋼鐵罷了。
李建成緩緩將頸項上的劍握在手中,令人意外的是,他卻并沒有露出沮喪的神色,淡淡一笑。劍指長空。
“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