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保證不會!”
林溫乾咽了口口水,開始說道。
“經(jīng)調(diào)查顯示,我們的……我們的暗探,發(fā)現(xiàn)當(dāng)年那幾個混混其實之前就犯過幾次類似的犯罪案件。而且,一次比一次殘酷,令人難以置信?!?p> 說到林溫旻,林溫乾選擇閉口不談,轉(zhuǎn)換另一個說法。
私家暗探,有錢人有資格,有資本雇私家偵探為自己辦事。也像小混混那般,拿錢辦事,替人消災(zāi)。只不過,私家偵探更加忠心耿耿。
“這個,我也查到了。大概有……等等,我數(shù)一下,一,二,三——好像有一個是,是差點打死一位出租車司機,那就四了!還有,就是……咱這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大家都對林溫旻這個名字敏感了。
林溫乾點頭表示贊許,這和他所查到的一摸一樣。
“以后這些事情,你就別去查了!我來,你就安心在這里生活,別亂跑!”
尤虞不以為然,故作沒聽到。
說自己關(guān)心我不就得了?!
“你聽話!這樣,我才能夠……”
“能夠什么?”
尤虞內(nèi)心充滿期待,這句話,她,真的等的太久了。
“沒什么!”林溫乾終究不敢說出那句話,轉(zhuǎn)身背對尤虞,“你聽話就好!別讓我有后顧之憂就行!”
……
陸子儀和林溫吟都不好搭話,安分的坐在地上,當(dāng)做啥都沒聽見,啥都沒看見——少兒不宜。
尤虞瞬間軟了,一會兒酸,一會兒甜的臉,此刻就像紅柿子一樣,讓林溫乾真的有點想……細心捧著,專心護著。
這只是小插曲,小插曲,不必在意。
“罪魁禍首真的不是茂林集團的商敵,可若不是,那就應(yīng)該是咱林家的仇人啊,可這還不是,那能是誰?”
林溫吟不理解,誰和你無怨無仇的,就想砍別人家孩子的右手?不是!為哈子要砍右手?砍哪不行,非得砍右手?
“其實……這也和茂林集團的商業(yè)勁敵脫不了干系,就——只不過,罪魁禍首不是他!”
林溫乾解釋說,考慮到林溫吟會不接受這個說法,說完就停了下來,等待著林溫吟的反應(yīng)。
“那到底茂林集團的商業(yè)勁敵他們做了什么?罪魁禍首又是誰?作案動機又是什么?作案過程……又是……該有多么的殘酷?”
“呃……”陸子儀有點不明白:難道這哥哥天生就有當(dāng)警察的料?“我……我也想知道!”
她雖然確實不太懂,盡管陸子儀確實和別的孩子有太多不一樣,但,她還是無法與七歲就經(jīng)歷那么多事情的林溫吟相比。她,只能偶爾插個話,支持下林溫吟,做他堅強的后盾。
她,只需要知道,林溫吟是她哥哥,他值得她相信。
“商業(yè)勁敵只是想找人……砍……砍……砍……”
林溫乾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的一個兒子已然英年早逝,就連自己的孩子差點被砍右手也不能接受,也遲遲難以忘懷,他,真的挺累的。
“砍,我們的右手!僅此而已?”
“……嗯……”
“至于罪魁禍首,隱藏的太深,對不起!老爸無能,就連這樣的一件事老爸都做不好!小林子!你打老爸,你打老爸!你打我!”
陸子儀慌了,抬起頭看向林溫乾,正看見他兩眼隱隱透著淚光,不時,還有一滴眼淚落下,生花再消散。
林溫乾雙手抓著林溫吟的手,晃著,自己也渾身顫抖著,還有一次險些站不穩(wěn)摔倒。
并不肥重反而瘦弱的身體極力晃動,林溫吟卻覺得像是整座大山在晃動,自己也恍惚若隔世。
林溫吟也怕了,忙拉起林溫乾,嘴唇在抖動,嘟囔著:“沒事兒,老爸,你快起來!我們一起面對,一起面對。”
尤虞有點看不下去,但也一句話都沒說。
陸子儀攙扶著林溫吟,林溫吟攙扶著林溫乾,三人身體的溫度都有所下降,卻只是把陸子儀惹得渾身不帶勁,也軟巴巴的。
這什么跟什么??!莫名其妙地傷別人家孩子干什么?有病??!師父說過,莫名其妙不一定都是壞的,但是……但是,這,動不動就想要了別人小孩子右手干嘛?啥深仇大恨要這樣?!
就是我?guī)煾缚倫勰涿?,他也不會這么做!還有那個誰?又是莫名其妙地想殺人?!師父說過的,這是違法的!連我這小孩子你們都比不上!哼!這都啥?!
陸子儀瘋狂打抱不平。但又有點害怕地摸著自己的右手臂。如果——右手臂沒了……她自己都不敢想象——她,還有好多事情要去做呢!
“老爸!要我做什么,你盡管說。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什么東東,傷咱家一個人就是不行!”
林溫吟義無反顧,盡管看不透這世俗,看不透這人來人往的黃泉路!
“……”
“你,不要證據(jù)了嗎?!”
林溫乾好容易才緩過神來,聽見林溫吟的“山盟海誓”,不禁覺得有點委屈——我好不容易才找來的證據(jù)??!
“不需要了!老爸!我相信你!”
嗚嗚嗚!你可終于相信我了!啊——兒子?。‰y得啊難得!可惜了我的五百萬??!
林溫乾又是驕傲,又是惋惜。畢竟,五百萬可真不少?。。?!
“警察那邊,如何了?還是原先那樣沒什么進展?”
尤虞三分自豪,七分擔(dān)憂。
原先警察說過會認真查,卻遲遲沒有消息過來,而他們這些平民卻可以找出一些線索,這就真的很奇怪。
林溫乾尷尬的笑笑:這警察……呃,消息傳過來的時候,自己早就知道了,還……偷偷的采取過行動。
“呃,那個……其實,有消息傳過來的……”
“哐當(dāng)!”
還沒等林溫乾說完,尤虞就狠狠地給了一拳林溫乾的——頭!
“我特么的!謀……謀殺親夫?。 ?p> “你還好意思說?!有消息傳過來,你不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干嘛去了?。?!還偷偷摸摸的搞小動作!”
“我哪有搞小動作?”
“還說沒有?!真以為你前個月去安塞嘰找線索我不知道啊?!啊!老娘誰呀?!”
“網(wǎng)游大神兼網(wǎng)交高手!”林溫吟和陸子儀異口同聲地說。
尤虞傻眼了,可轉(zhuǎn)眼就呵斥:“你們特么別說話!”
“哦!”
這默契,……
“你聽!他們說了!你有沒有收到消息我還真不知道,但是,你去那邊干嘛我總知道!”
林溫乾撓撓頭,傾過身來問:“那,是你救了我嗎?”他挑挑眉,尤虞瞬時就處于下風(fēng)了。
“不說話,就當(dāng)你默認了?!?p> “切——”
林溫吟和陸子儀齊聲“切”這著:這夫婦,在咱倆面前秀恩愛呢!
這樣也好,逆境中還夾帶著些許樂趣,很好??嘀幸稽c甜。
“都行了!跑題了!”
林溫吟開口勸道。
“哦?!?p> “其實那邊城市警察那邊有消息傳過來的。只不過每次傳過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知道這個消息了?!?p> “那還要私人偵探干嘛?”陸子儀疑惑:這樣,那五百萬豈不白花了?
“呃,這個,有錢人家就任性!”
林溫吟下意識的用胳膊肘戳了戳林溫乾,“說實話!”
“哦!就是,怕警察查不到這些信息!”
啥?為啥?
“不可以這樣的,警察叔叔可厲害了!我們要相信警察叔叔能夠做得到的!我可是警察叔叔的忠實粉絲!”
集體“呃”。
“好的!我們大家都相信警察叔叔,好吧?”
“嗯!”
“所以,我要做什么?”
林溫吟一日不做事,就一日閑的慌。
“這個……”林溫乾看看陸子儀,又看看尤虞,意味深長的眼神再次回到林溫吟身上,“咱們,以后再說!現(xiàn)在很晚了!”
林溫吟懂了,但是有點不甘心,無奈地轉(zhuǎn)了個身,恰巧看見陸子儀。這孩子,失蹤這么久了,家里人肯定擔(dān)心死了吧。
“窸窸窣窣……”
“誰?!”
林溫乾和林溫吟一起喊。
“我……”一個人從草叢中走出來,衣衫有點襤褸,但是很整齊,他不等別人問到底是誰就自己解釋說,“陸子儀她爺爺!”
“爺爺!嗚嗚嗚!爺爺你終于來了!”陸子儀像黏狗一樣撲向陸公榮,口里不住喊著“爺爺”。
為什么這時候就來了?剛為何不來?就偏偏這時候來啦?
林溫吟有點懷疑,但不敢表示的太過明顯。畢竟,怎么說也好,他是陸子儀她爺爺,也,算是自己的半個爺爺。
“爺……爺爺好!”林溫吟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問好。
“您好!”林溫乾和尤虞也問好。
“你好!”陸公榮回禮。
畢竟是長輩,出場氣勢就是不太一樣,可以挺簡單的就碾壓小輩。
“你們繼續(xù)聊,就是,我只是來帶孩子回家的。這孩子,太調(diào)皮了!一到游樂園就到處跑,你們看,現(xiàn)在才找到人呢!她奶奶都快急瘋了!”
這話倒說得挺合理的,只不過,好像太過冷靜了點。這么久了才找到孩子,不應(yīng)該一激動就跑上來緊緊抱住的嗎?
林溫吟疑心四起,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個人,不放過每一個細節(jié)。
格子衣衫有些襤褸,黑色褲子長且看起來很順滑,鞋子還是黑色的,不是啥名牌貨,卻很干凈整潔。
他和陸子儀一樣,右耳后都有一顆小黑痣,不太顯眼,卻基本同樣的位置。他的眼神似乎很深奧以至于他無法正確猜明白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等等,好像忘了什么……我靠!這特么眼前這是個人??!會說話!有思想的人??!林溫吟啊,你都做什么?
“小孩子,你這樣看著我,我會害羞的。這樣做,似乎不太禮貌吧!”陸公榮好似有些不滿,看著林溫吟那雙眼睛隱隱還有點排斥和防御。
“那……那個,對不起,我就是一時覺得您很像我哥,然后就觸發(fā)了好多關(guān)于我哥的回憶。所以,就出神了。不好意思!”林溫吟急忙道歉,鞠躬九十度。
陸公榮上前扶起林溫吟,拍拍他肩膀,看著陸子儀說:“子儀,你哥哥好像有點怕我,怎么辦?啊?”
陸子儀右手食指指著下唇,在思考:“那就把他帶回家,和您相處久了就不怕了!”
林溫吟真是慶幸陸公榮是陸子儀的親爺爺,不然,他倒是有點害怕陸子儀會受委屈呢!
只不過,陸子儀這回答真的有點……
“哈哈哈哈哈……”陸公榮大笑,這孩子,還真常常給人意外呢!
“那我們就先走了,再見各位!”陸公榮拉過陸子儀,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爺爺,我能常去您家找妹妹嗎?”林溫吟大著膽子問,可他那顆小心臟早就提到嗓子眼那邊去了。
陸公榮停住腳步,沒有回頭,只是“嗯”了一聲,就繼續(xù)往前走。
可不久,他又停下來,囑咐了一句。
“查這些事都小心點!這些事,可不簡單!我只是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提醒你們。還有,別把我孫子給搞慘了!”
“……”
“還有一件事,”陸公榮回過頭來,只看林溫吟,眼神犀利,嚴肅地說,“他還只是個孩子,像我孫子陸子儀一樣,別把他推到風(fēng)口浪尖上!他們有權(quán)利好好活下去!”
“林,溫,吟,是吧?”陸公榮眼神稍微減弱了點犀利,但不等回答就繼續(xù)說,“別太執(zhí)著!結(jié)果不一定是你想要的!”
陸公榮說完就真的拉著陸子儀走了。陸子儀還不愿意,試著掙脫,但陸公榮就抓得越緊。她也就只能夠罷休,向林家人招招手就離開。
“您老是不是知道點內(nèi)情?能否和我們說說這事的真相?我們……”
林溫乾忙拉住林溫吟,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說話。尤虞則在他耳邊輕輕說:“小心禍從口出!”林溫吟這才停下,很不甘心。
“我說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急躁則適得其反!”陸公榮最后叮囑一句——這孩子挺好的,倒希望他過得也好。
林家人留在原地,皆思緒連篇。
久久,“善哉,善哉”就傳進他們耳朵里。
“臭老爺子!你又跑哪去了!孩子找到?jīng)]有啊?!”遠遠一個帶著哭音的聲音傳來。
“誒誒誒,這不找到了嗎?別哭了!??!別哭了。都好著呢!”
這時,陸子儀的聲音也出現(xiàn)了。
“對啊!奶奶您別生氣!子儀錯了,不該亂跑的。奶奶別哭了!”明明是稚音,此刻卻顯得那么成熟。
“我沒事!都回家!子儀餓了吧?回去奶奶給你……”
“不煮面了吧?!”
“哈哈哈,不煮!吃我們子儀愛吃的”
……
陸子儀沒能睡個好覺——昨晚經(jīng)歷的事真的太刺激了!她還想繼續(xù)為林家搜索小隊“服務(wù)”,參加大型活動。
但是——
“不準去!去了就別回來了!”
“對!去就別認我是你奶奶!”
呃……
看這情況,好像不太可能了。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陸子儀失望的跑回自己的房間,重重地“砰!”關(guān)上門后一言不發(fā),就只看著鏡中的自己,然后幻想著自己為林家做出超大貢獻后,被許多人捧在手心里,再然后……
“吱吱……吱吱……吱吱?!贝巴鈧鱽硐聒B叫又不像鳥叫的聲音,不禁間,陸子儀打了一個寒戰(zhàn)。
這啥么個東西?!
“吱吱……吱吱……吱吱?!?p> 那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陸子儀干脆大著膽子去關(guān)窗。她站在凳子上,伸手去關(guān)窗。
“吱吱……吱吱……吱吱。”
還來?!關(guān)!走起!?。?p> “等等!別關(guān)!是我!”
呃?這聲音?林溫吟?!
“沒錯!就是我!”
啥子嘛?!我都沒問你好吧?!
陸子儀盡量壓低聲音問:“你怎么知道我在家而且在房間的?”
……
“下來說!你先下來!”
陸子儀將自己出不去的原因告訴林溫吟,林溫吟似乎意料之中,瞬間想好“對策”——
“你想個辦法讓我上去!”
呃……
這……
還是靠自己!
陸子儀回到房間觀察房間里有沒有什么東西是長又堅韌的。瞧了又瞧,還是覺得被子最合適!
陸子儀房間窗不向著大門的方向,它那方向指的地方很偏僻,所以一般沒什么人經(jīng)過。因此,在陸子儀的幫助下,從那邊爬個人上來并不難。
這被子很薄,不重,陸子儀可以輕松拿捏它。
雖然鬼祟總不好,她偷偷摸摸地溜出房間找來了一條長長的繩子,用上自己吃奶的力氣,將它和被子打了個死結(jié)。
然后將繩子的另一頭銓緊床頭木柱,再把被子都拋下樓。
呃,不對!少點什么?
對呀!鎖門?。∩蹬咦?!
陸子儀慌忙轉(zhuǎn)過身去鎖門,可一轉(zhuǎn)身,一個雙手抱胸倚著墻的人撞進了她的視野。
“你,在干嘛?!”陸公榮似乎有點生氣。
“我……我……我,我啥都沒干!真的!”
陸子儀緊張到結(jié)巴,攔著陸公榮不讓他進來。
陸公榮偏不如她所愿,盡管知道真相,也就是要親眼看真相!
這孩子,不給他點厲害嘗嘗,還真是肆無忌憚了!來老子家搶人,得先問過我!
看來這才故事結(jié)局好像確實不簡單。
“爺……爺爺……爺爺!您別動!”陸子儀實在沒有辦法,又害怕那傻子沒聽到爺爺來了,只能大喊:“爺爺!我們家的小鳥快要飛走了!”
正跑到一半的林溫吟一聽,立馬跳下地,一溜煙的就跑了。
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