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一個好日子,非常晴朗。皇上組織了盛大的狩獵,可是我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舅舅的影子。當時舅舅只有34歲,身體雖然不如前些年健壯,但是每逢狩獵,他必會到場,以熟練技藝。我當時就去問了皇上,皇上說是舅舅身體不適,當時我很后悔這些天沒去看望舅舅,以至于這件事都不知道。爾后我便獨自去追捕野獸,誰曾想,遇上了一個人。”
“平陽公主?”
“不是,是她手下的一個婢女,慌慌張張的撲到我的馬前,說是大將軍府出事了。我曾在大將軍府見過她,便喝問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告訴我李敢闖到大將軍府,將我舅舅砍傷了,所以舅舅才沒來狩獵??墒蔷司四钤诶罡沂秋w將軍李廣的兒子,所以隱忍不說。你說巧是不巧,正在這個時候,李敢正策馬朝我奔來,我心里哪忍得了這種氣,直接抄起弓----”
“就一箭把他射死了?”
“是。當時我并沒有刻意瞄準,只是想射他一箭出出氣,誰曾想會這么準,一箭射中他的額頭,他當即就墮馬死了?!?p> “那只能怪你平時騎射練得太多,隨便一出手就這么準??墒?,這怎么說是平陽公主利用你呢,據(jù)我所知李敢刺傷你舅舅是確有其事啊?!?p> “的確是有這事,可是那是幾個月之前的事,舅舅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那天舅舅之所以沒來,是因為公主硬拉著他去別處游玩了,可是她卻騙我們說是舅舅身體不適。而且為什么早不說晚不說,偏偏要這個時候說?再說,為我舅舅出頭,平陽公主用得著來找我嗎?她只要給皇上遞一句話,李敢就算不死,關(guān)內(nèi)侯的位子也絕對保不住。她這么做,明擺著是利用我。一來,我?guī)退隽丝趷簹?,二來,我?guī)退ダ罴业膭萘?,三來,我這么做也讓皇上對我非常失望,最后得利的,全是她平陽公主一個人?。 毙浝淅涞恼f道,“我自小在舅舅家生活,平陽公主就對我非常冷淡。她是個很冷血的人,除了自己喜歡的人和對自己的有用的人,她對其他任何人都不會講什么感情。等到我立了軍功,她看我的眼神更是更點得著柴火。我雖然是舅舅的外甥,可是我不想拉幫結(jié)派,更不想巴結(jié)皇親國戚,我代表的只是我自己。平陽公主怎么能容忍她手中的權(quán)力被我分走一部分,她當然要千方百計的陷害我,利用我,打擊我了。”
“那你舅舅知道這件事嗎?”
“他知道個屁!我弄明白了之后想和他說的,但是看他那個樣,我又忍住了。算了,反正李敢冒犯了舅舅,他就該死,我從來沒有后悔過。我只恨我太蠢,被人利用。”
“明白,你覺得這是對你智商赤果果的污辱……”
小帥用力的點點頭,冒出了兩個字:“知已?!?p> “那你告訴野豬爺爺了嗎?”
小帥苦笑著搖搖頭:“我對皇上說這些有什么意思?我就算立了再多戰(zhàn)功,也只是個外人。平陽公主可是皇上的親姐姐啊?!?p> “所以你就一口氣憋到現(xiàn)在,要打擊報復(fù)她?”
“她害我,可不是一次兩次,我憋的也不是一口氣。我覺得我不是在打擊報復(fù)她,我這是在為民除害。”
我站起身來:“說完了?那我走了?!?p> “你還沒答應(yīng)當我舅舅的經(jīng)紀人呢?!?p> 我真是拿他沒辦法:“我是學(xué)工業(yè)設(shè)計的,我對這些根本不懂。況且,我覺得平陽公主不一定會讓你舅舅去演什么電影,也不一定答應(yīng)讓他涉足影視圈啊。”
“不,她會的?!毙浶α耍拔乙呀?jīng)把皇上接到復(fù)式房里了,現(xiàn)在我、皇上還有舅媽住在一起。我已經(jīng)斷了對他們的經(jīng)濟支持,平陽公主不可能繼續(xù)忍受貧困的日子,但是以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在現(xiàn)代社會闖出什么名堂來。她唯一的出路就是放我舅舅進演藝圈,這樣才能賺大錢,過舒服日子?!?p> “那也輪不著我去當什么經(jīng)紀人吧?”
小帥打開辦公桌的抽屜,從里面拿出幾張名片遞給我:“這都是想找我舅舅拍平面廣告的,你幫忙看看吧。平陽公主好面子,我想她一定不愿意和舅舅一起出去,所以舅舅在片場的時候,你可以陪著他一起?!?p> 我接過名片,翻了翻:“那個電影怎么辦?”
“下個星期要試鏡,我負責把舅舅領(lǐng)出來,你帶他去?!?p> “你和平陽公主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怎么樣?鬧翻了嗎?”
小帥搖搖頭:“沒有,他們現(xiàn)在住的房子還是我供著呢。而且她又沒有證據(jù)?!?p> 我手心一用力,名片慢慢的被揉出了印痕:“我可真沒想過,你會是這樣的人。我倒是有點同情平陽公主了。”
小帥坐到了辦公桌上,蹺起了二郎腿:“那你表個態(tài)吧,到底站在哪一方啊?”
“我拒絕參與別人的陰謀。”我把名片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就算是平陽公主害過你,但那已是以前的事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老嫗了,你就讓她安安穩(wěn)穩(wěn)的度過晚年,不好嗎?滿懷仇恨的人是不可能有一顆坦蕩的心的,你這樣下去遲早會毀了自己?!?p> 小帥剛要發(fā)作,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剛才的漂亮姑娘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進來,一邊走還一邊笑著說:“說什么呢,說這么久?!?p> “我和章魚妖說點事,和你沒關(guān)系?!毙浗舆^咖啡,皺眉道,“怎么又給我喝這種東西,苦了吧唧的。還不如給我端兩碗酒來呢?!?p> “要不怎么說你沒情趣,土包子一個?!惫媚飲舌恋哪罅诵浺话?,轉(zhuǎn)臉向我說道,“不好意思啊,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章魚妖,不是,張雨遙。不知您貴姓啊?”
“我姓于,叫于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