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醒來,發(fā)現(xiàn)膝蓋的紅腫已經(jīng)退去了,只留下淤青的兩塊,遠(yuǎn)遠(yuǎn)地看,就像是貼了兩塊狗皮膏藥一樣,疼倒是不疼了。裴若暄端了早餐過來給我吃,一碗粥,幾樣小菜,還有飯后水果。我一邊吃,一邊興奮地跟他說起我想了一個晚上的發(fā)家大計。
“我想過啦,一般來賭坊的平民居多,我想這次除了賭坊以外,我們另外開設(shè)一個棋牌館,專門針對無所事事的有錢人,狠狠地賺他們的錢,怎么樣?”
“好啊?!迸崛絷盐⑽⑿χ攀謩兞烁憬哆f過來給我。
我不客氣地接過來,咬一口,繼續(xù)說:“牌的玩法有很多,有賭博的玩法,也有休閑的玩法,我們要全部利用起來!不過問題在于,這里的人都還不熟悉撲克牌,要重新推廣,這比較麻煩。”
“這個好辦,南歧對東望國的文明有一種盲目的向往,到時候,只是傳出去說是東望目前最盛行的玩法,肯定會有很多人聞風(fēng)而來的?!?p> “是嘛!”我興奮地一拍裴若暄。“還是裴老板有辦法!”
裴若暄低頭笑了笑,拿了只蘋果削了起來。
“對哦,我又想到了,我們開張的時候,應(yīng)該多做宣傳,先把聲勢搞大。這樣吧,我們多雇些伙計,在開張前一天都把他們派出去,發(fā)宣傳單,好不好?”
“好啊?!迸崛絷延趾芩斓赝饬?。
我眼珠子一轉(zhuǎn)?!斑溃酒搴孟衩刻煲矝]什么事情,就讓他在賭坊門口招攬過來的客人,好不好?”
“好啊。”裴若暄果然又同意了,嘿嘿,計謀成功!
“公子!”司棋在門外發(fā)出了抗議。
裴若暄沒有理睬他,只顧自對我說:“賭坊開設(shè)的地段我已經(jīng)看好了,吃過飯后,就一起過去看看。如果你覺得合意,就買下來,我們也可以盡快搬過去,開始準(zhǔn)備一些東西了。”
“好啊好?。 蔽议_心得三下兩下就把剩下的東西全部吞到肚子里,抓過外套披上,剛要下床,忽想起昨天被他罰跪,就撇撇嘴說:“你害我腳疼,你背我!”
“好啊?!迸崛絷驯称鹞彝庾?,說?!按魰囘^去?!?p> “這么遠(yuǎn)?。俊?p> “是啊,在城西了?!?p> “哦,那里的熱不熱鬧?地皮貴不?”小心翼翼地回問了一聲,后面半句才是重點(diǎn)。
裴若暄低低笑了幾聲:“我出錢?!?p> 呼,松口氣,不是我掏錢就好……不過,為什么我想什么,他都知道咧,郁悶撒!
裴若暄選的地方,果然是處于鬧市區(qū),對面就是一家大酒樓,看那四層樓的氣派,嘖嘖,了不得呵,放在我們現(xiàn)代,就是一五星級酒店。我們那個門面也不錯,三層,很寬敞,采光也不錯,都裝修好的。據(jù)說之前也是一個酒樓,但生意上被對面那家擠垮了,所以老板只能賣地轉(zhuǎn)手了。
在裴若暄的攙扶下,我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頗為滿意,格局跟“吉祥賭坊”差不多,有一種很熟悉的感情,當(dāng)下就興奮地拽著他胳膊說就這里了。
裴若暄笑了笑,食指湊到唇邊示意我不要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然后我們一副不大滿意的表情,下去跟那老板殺價。把價錢從一開始的五萬金銖,壓到了兩萬金銖,裴若暄還真是狠……付了現(xiàn)錢之后,我們就功成而回了。
在車?yán)?,我又開始規(guī)劃以后的方展方案。“以后,我負(fù)責(zé)新玩法的推廣,活動方案的制定,裴老板就繼續(xù)穿工作服吸引客人?!彼^的工作服,自然就是訂身而做的華麗麗的女裝了?!八酒寰腿ラT口拉客人——”
“過幾天,司琴和靈兒他們也就到了?!迸崛絷研χ艺f。
“真的???!”我欣喜萬分,好久沒見司琴和靈兒這兩個“小跟屁蟲”了,真是有點(diǎn)想念他們了。“那他們兩個就繼續(xù)跟著我。”雖然司琴是個悶葫蘆,不大答理我,卻是沒司棋那么討厭。
“對了對了,還有楓眠!”我開心地說?!皸髅呤钱嫯嫺呤?,可以讓他在牌上畫畫,然后作為像紀(jì)念品一樣的東西出售,這又是一筆收入啦!”
我正暗自開心著,裴若暄就緩聲說:“他應(yīng)該今天就上京了吧?”
“呃?”什么?!“楓眠要進(jìn)京,他不跟我們一起嗎?”
“他跟修一起進(jìn)京,他是望國的端王,他有他所要做的事情,你不要摻和進(jìn)去?!?p> “但是他已經(jīng)離開望國,他已經(jīng)不是王爺了?!為什么你們還要逼他?”
裴若暄淡淡一笑:“身份,不是那么容易舍棄的東西。而且,這個決定是他自己下的,修并沒有逼他?!?p> “跟你沒關(guān)系?”我不大相信地瞥瞥他。我昨天才帶楓眠出去玩,今天他就要進(jìn)京了,總覺得是裴若暄把楓眠逼走的。
“我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彼钠綒夂偷氐π?。
我猶豫了一下?!澳撬裁磿r候走,我要去送他。”雖然修太子人不錯,但還要告誡他,不要欺負(fù)楓眠。還要讓青崖,好好保護(hù)他。
“應(yīng)該就這個時間,差不多了吧?!?p> 靠!“你為什么不事先告訴我?!”我跳了起來!立馬撲去掀開車簾,對那車夫說?!按笫?,麻煩快一點(diǎn),要盡快??!”
當(dāng)馬車趕回驛站的時候,迎接的車隊(duì)已經(jīng)有半截消失在南大街的那一頭。宮廷禁軍沿街用肉體設(shè)起了警戒線,不許車輛還有行人的來往。我只能從車上跳了下去,沿街在擁擠的人群中擠著,追著車隊(duì)前行的方向快步追去。
MD,膝蓋又開始痛了!
追了好長一段路,腳都快痛得麻木了,終于看到了最大的那輛馬車。馬上扯開嗓子大叫:“楓眠!楓眠!”但兩邊人群太嘈雜了,我的聲音一喚出來,就被淹沒了,郁悶!我又提了提聲音喊了十幾聲,不行了,嗓子快喊啞掉了——呼,我跑不動了。
我精疲力盡地停下來,用手拄著兩膝大口喘著氣,不經(jīng)意地抬頭,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卻神奇地看到那輛馬車的窗簾被一只抬了起來,露出了楓眠那個俊秀無比的臉龐。
“楓眠!楓眠!”我連忙跳著腳,一邊大聲喊著他的名字,一邊用力地朝他揮手。
楓眠的目光終于在人群中搜索到了我,瞧著我愣了半晌,也伸出手朝我揮了揮,就算是道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