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云溪這頭跟著那嬤嬤走遠(yuǎn)了之后,楊鳳溪才收回了目光。
楊清溪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便是惡意的笑了笑:“怎么?你羨慕她?羨慕也沒用!還親妹妹呢,怎么的也不見她帶你一起去?”
楊鳳溪側(cè)頭看了楊清溪一眼,淡淡微笑如同春風(fēng)化凍,不過說出來的話么卻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兒了:“那又如何?她到底是我親妹妹,現(xiàn)在不好帶上我,將來未必不會帶我去。至于你么——還有,別忘了,這里可不是在家中。真讓人看見了,你以后的名聲,可就不那么好了。就是太太也沒法子呢?!?p> 這話就像是刀子一樣,戳得楊清溪頓時不敢再反擊了。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恨恨嘀咕:“等過了今日,看你們再囂張!”
雖說楊清溪說得小聲,不過楊鳳溪卻還是聽見了。而且,她總覺得楊清溪這話是話里有話的。當(dāng)即一把抓住楊清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楊清溪一把摔開了楊鳳溪的胳膊,不耐煩道:“什么什么意思?人都走了,你有本事去將她找回來呀!”
說完這話,楊清溪便是帶著丫頭嘀嘀咕咕的走遠(yuǎn)了。
楊鳳溪則是呆住了,怔怔半晌之后,她回過神來之后幾乎是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然后下意識的便是想要去找楊云溪。
不料她的胳膊卻是一把被人拉住了,楊鳳溪想甩開,還沒用力就聽見張嬤嬤道:“大小姐這是做什么?壞了老夫人的事兒您難道能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別忘了,若不是二小姐嫁過去,那可就是您了!”
說完這話之后,張嬤嬤便是松開了手,任由楊鳳溪想如何了。
楊鳳溪半晌沒動,許久顫抖著伸手捂住了臉,喉嚨里也有幾分哽咽的聲音不小心漏了出來。
張嬤嬤也沒阻攔或者盯著看,只將楊鳳溪拉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里。低聲勸道:“二小姐回府的時候您不就知道了這個結(jié)果了?怎么到了如今反倒是這般起來?何必呢?”
“那是妹妹啊?!睏铠P溪咬著壓死死壓著哽咽,有些惶惶然的解釋。
張嬤嬤許久沒說話。
楊鳳溪的心便是一點(diǎn)點(diǎn)的冷了下去,原本的動搖也是重新堅固了起來。她喃喃的嘲諷:“是啊,早就知道這么個結(jié)果不是嗎?早就做了決定和選擇不是嗎?我這般又是給誰看呢?”
凄然一笑,她重重的抹去眼淚,平復(fù)了一會兒便是啞著嗓子道:“好了,張嬤嬤咱們回去罷?!鳖D了頓,又道:“今日卻是我失態(tài)了,多謝嬤嬤提醒我?!闭f著將手上的一個金戒指抹了下來塞進(jìn)了張嬤嬤手里:“這點(diǎn)是孝敬嬤嬤喝茶的?!?p> 張嬤嬤笑了笑:“我也不是為了小姐的東西。再說了。您當(dāng)初也幫了我,我也不過是報答您罷了?!痹捠沁@么說,戒指卻是沒再拿出來,反而再自然不過的將那戒指塞進(jìn)了自己的荷包里。
而與此同時,楊云溪也是跟著那嬤嬤到了后頭不知道什么地方了。看著周圍僻靜無比,卻是并無什么屋舍的環(huán)境,她就再糊涂也知道自己被騙了。
楊云溪登時瞇起了眼睛,聲色俱厲的質(zhì)問起來:“你們不是汝寧郡主的人!你們是誰?將我騙到這個地方來做什么?”
那嬤嬤一笑:“帶小姐來這也是逼不得已。誰叫小姐自己不識趣呢?不過我們也不是害您。您等等就知道了?!?p> 說完這話,那嬤嬤便是往后退去。
楊云溪自然不傻,她迅速的向四周看去,想找個合適的方向趕緊逃走才好。不過還沒等她看好方向,就聽見背后一聲輕笑,只聽聲音的話,竟然是還有些熟悉。
楊云溪倏地轉(zhuǎn)過頭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個熟人——對面不是何學(xué)彬是誰?何學(xué)彬面上還掛著他那招牌式的,紈绔的,甚至帶些猥瑣的笑容。
楊云溪一下子就被惡心到了。
“是你。”楊云溪也不必再猜就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兒了,當(dāng)即心里的怒火便是一點(diǎn)點(diǎn)的冒了出來:“你叫人引我過來的?!鳖D了頓,她又問:“為什么?”
這般說著話,她卻是隱蔽的四下尋找逃跑合適的方向起來。其實(shí),對于何學(xué)彬的目的,她不用問也能猜得七七八八心知肚明。
反正不管如何,總歸是沒有好事兒的。而且,她絕不可在此久呆。不然萬一被人看見了她“私會”何學(xué)彬,那她縱然是渾身長著嘴那也是說不清了。
而這會子故意問對方為什么,她也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降低對方警惕罷了。
何學(xué)彬又笑了一聲,似乎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兒:“為什么?你說為什么?上次,你那一簪子戳得我可夠疼的。你看看,那傷口至今都還沒好利索呢。你說,我該不該找你要點(diǎn)賠償?”
不僅如此,他還果真伸出手來讓楊云溪看他手上那個傷口。
楊云溪微微秘密眼睛,“活該!說起來也真夠可惜的,怎么它就沒爛掉呢?!闭f完這話,她壓低聲音對著跟來的蘭笙道:“等下你主意跟著我跑。別走神?!?p> 蘭笙早就嚇得不行了,聞言忙壓低聲音回應(yīng)了一聲。
而何學(xué)彬則是被楊云溪的那句話給氣得暴跳如雷,不過怒了一陣子后,他便是冷靜下來,桀桀怪笑:“事到如今,你再嘴硬也沒用了。今兒你既來了,就別想再走了?!?p> 說完,何學(xué)彬便是一步步的朝著楊云溪逼近過來了。
“你們和吳氏串通的?”楊云溪微微瞇了瞇眼睛,同時手里攥緊了方才就捏在手里的一根銀簪子。這根簪子很尖,相信絕對不比上次的簪子差。
而另一只手,她則是緊緊的扣住的蘭笙的手。
何學(xué)彬嗤笑一聲,倒是也承認(rèn)了:“對。這個主意還是那女人給我們出的呢??磥硭前朦c(diǎn)不在意你的?!鳖D了頓,何學(xué)彬又笑了,這次倒是有幾分認(rèn)真:“不如我也不勉強(qiáng)你。你也別反抗,咱們將婚事定下來,你進(jìn)了我何家的大門,肯定比再楊家強(qiáng),如何?”
說這話的時候,何學(xué)彬到底還是露出了一點(diǎn)點(diǎn)本性來,忍不住目光往楊云溪的胸口掃了一眼。眼神都垂涎了幾分。
顧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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