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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扮男裝暴君后綁定氣運系統(tǒng)

第四十一章 寒月

  謝蘊清抬腳蹭開那層灰燼,下面的土還是正常的顏色。

  就算是化骨散也不能啥痕跡都沒有吧,又不是魔法攻擊。

  跑題了,謝蘊清扶額,偏頭痛在思考的時候總是格外嚴重。

  她從袖子里抽出一張絲巾,隨便收集了一點灰燼。

  回去給弄影看看,她是搞毒藥一行的,應(yīng)該能看出點什么。

  “主子,我來?!敝x三丟下手里的兩人,殷勤地接過絲帕,并小心地用袖子幫謝蘊清擦干沾了土的手指。

  謝蘊清笑著說:“我們家謝三還是那么貼心?!?p>  謝三眼帶關(guān)切,低聲道:“主子生來尊貴,這些粗活都交給屬下便好?!?p>  謝蘊清展顏一笑,眉眼彎彎,方才因為未知情況出現(xiàn)的不安都消散了,心間暖暖的。

  她知道謝三內(nèi)斂,于是岔開話題道:“有沒有受傷?”

  她問的是謝三去截殺那些買家,有沒有被傷到。

  謝三偏過頭,“屬下一切安好?!?p>  謝三跨步朝著瑟縮著挨在一起的兩個少女走去,一把將兩人提到謝蘊清面前,她抱拳歉聲說:“屬下辦事不利,還有一個逃了,那女孩跟買家失散,應(yīng)該還算安全?!?p>  那個救走二號少年的人,為什么讓她感覺有些熟悉?

  是錯覺嗎。

  “無妨?!?p>  謝蘊清目光幽深,她望著那座紅色閣樓,方才救走少年的人就是消失在閣樓處。

  天上人間對于外面管束很小,殺人越貨與他們無關(guān),只要錢到位就行,這也是謝蘊清敢?guī)е话偃沤厝说囊粋€原因。

  角斗場來的女孩艷羨地望著這一幕,流露出微不可查的艷羨。

  謝蘊清走到那位將來會是男主的左膀右臂的人面前,頷首關(guān)心道:“身上的傷還疼嗎?”

  一百三十九號搖搖頭,咬著發(fā)白的唇,簡短地說:“不疼。”

  一百三十九號摸著自己淤青的肩膀,在角斗場她被一個男人踹到了肩膀,身上其他傷口也都撒上了上好的金瘡藥,現(xiàn)在身上的傷口有些清涼。

  在角斗場她受過比今天更重的傷,管事的小卒只會扔幾瓶粗劣的傷藥,再重的就只能靠自己捱過去。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角斗場的人,不管過去是什么身份,入了那關(guān)押奴隸的暗牢,便都是奴籍了。

  一百三十九號捏緊了左手,肩膀因為用力而發(fā)疼。

  如果不是這位錦衣郎君出重金買下自己,今日她或許已經(jīng)身首異處,就算僥幸活下來也是茍且偷生。

  女孩心里的弦繃的緊緊的,砰地一聲跪在地上,對謝蘊清磕頭道:“大人既然買下奴婢,奴婢愿意為大人上刀山下火海,但有吩咐,莫敢推辭!”

  膝蓋磕在青石板上的聲音分外清脆,讓人牙酸。

  謝蘊清撫額,知道這是表忠心來了。

  她余光瞥見女孩正小心地觀察自己的臉色,于是和氣地來到女孩身邊,扶她起來,道:“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自稱奴婢?!?p>  謝蘊清對于自己手下的人該嚴的時候鐵面無私,但有些方面她不太在意,比如稱呼。

  “在我這里沒有那些花里胡哨的規(guī)矩,但有一點你要謹記,不能背叛我?!敝x蘊清的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她伸手幫女孩把碎發(fā)別到腦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孩愣了愣,淺色的瞳仁閃過驚訝,“奴……我記住了?!?p>  “叫什么名字?”謝蘊清問。

  一百三十九號臉色一僵,她是角斗場的奴隸生下的孩子,沒有名字,只有序號。

  “求大人賜名?!迸⒄f完又要跪下。

  多年的環(huán)境導致她很會審時度勢,面對那些大人物,表現(xiàn)出柔順才能尋得生機。

  這次她被人強硬地拉住,錦衣郎君笑意寒涼,與她對視道:“不用耍一些小聰明,我花錢不是為了買一個聽話的寵物,而是……”

  “為了尋求傍身的刀?!?p>  一百三十九號猝不及防撞進少年瀲滟的桃花眸,那雙多情眼中燃燒起灼熱的野心和狂妄,“他”不疾不徐,轉(zhuǎn)頭望著天邊的紅日,夕陽的余光將少年的身影拉得很長,“他”渾然不似凡塵中人。

  當少年回眸看她時,一百三十九號在“他”毫不掩飾的目光下感到心間震蕩,這一刻她仿佛聽見遠古的兇獸發(fā)出對掣肘的反抗,兇戾地想要將一切碾碎。

  “屬下明白了?!迸⑧嵵氐攸c頭。

  謝蘊清彎唇,“以后你就叫寒月?!?p>  “史書記載,上古名刀寒月,形若新月寒氣四射,是一把見血封喉的毒刀?!?p>  “謝主子賜名!”寒月恭敬道。

  ————————

  沈君譽了解了最后一樁案子,便要啟程前往北漠。

  臨走前他給小皇帝寫了加急信,在信中詳細敘述了關(guān)于扶風郡博陵的鹽鐵案,其中一起牽涉道城中近十年新興的茶商,這茶商的兒子與博陵崔氏的小兒子有所牽扯,平日里京城一起斗雞遛狗。

  因此沈君譽又細細地觀察了崔氏,眼下來看崔氏的確與私自販賣鹽鐵無關(guān),只是,水至清則無魚,一個百年大族若是想要隱瞞事情,恐怕也沒那么好查出來。

  沈君譽在信中寫道:“望陛下周知,崔氏家主溺愛幼子,世家大族子弟奢靡成風,遲早為大患也……”

  謝蘊清收了信,看完后放在燭火下燒了。

  她坐在案幾前,隨手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打了個叉。

  繼趙御史回鄉(xiāng)養(yǎng)病后,又有不少言官激憤辭退官職,妄想以這種方式引起謝蘊清的恐慌。

  這算盤他們注定是打不響了。

  再過一年,她要開恩科,扶科舉,為朝廷選拔新鮮血液,這些老東西自以為是的辭職威脅反倒省的讓她找借口了。

  大梁立國百年之久,隨著時間流失,階級越來越固化,資助開國皇帝招兵買馬打江山的那批人如今已是大梁國的簪纓世家。

  士族扎根在大梁國營養(yǎng)越來越少的土壤中,與國運爭鋒,與百姓爭利。

  一些老牌世家仗著過去的輝煌,一代又一代地世襲,士族與寒族間劃開了無法逾越的鴻溝,前世國家的動亂,除了匪徒,就是世家的叛亂。

  謝蘊清在宣紙上寫了兩個字。

  “柳氏?!?p>  河東柳氏,是最先發(fā)生叛亂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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