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登上扎古的攻堅隊戰(zhàn)士和遠程職業(yè)們幾乎從一開始就很順利地接受了駕駛員身份,反正他們以前在龍背上也差不多這么作戰(zhàn)。對于法系職業(yè)來說,接受度就稍微差了一些。法師們還能依靠金屬怪生前的魔力回路施放幾個電系攻擊魔法,或者扛著小米加步槍來幾個點射。以前完全習慣于加持輔助法術的祭司們就有些迷惘了,因為現(xiàn)在眾人乘坐的人形機動戰(zhàn)士,好像并不需要輔助法術的幫助。
這里要解釋的一點是,這些身高十幾米的異位面扎古并非無堅不摧。簡單來說,由于洞窟金屬怪物們原本的物理和魔法防御能力,機體材料的性能雖然比活著的怪物要好,但跟龍比還稍微差那么一些。但是問題也正在于此,包括攻堅小隊在內的大多數(shù)龍騎分隊,其戰(zhàn)力值通常取決于坐騎龍的實力,騎士本身能力經常被忽略不計。這在表面上看起來并沒有什么,可實際上并沒有這么簡單。
眾所周知,龍是高級智慧生物,智慧生物的最大一個特點就是不喜歡有比自己弱的人騎在自己頭上,即使這個人的私交和自己再好也是一樣??扇绻麖倪@個位面人類的實力來看,除了弗萊婭小隊,或者直接點說除了弗萊婭艾爾達等少數(shù)幾個怪物之外,基本上所有人根本就不可能比龍要強。
戰(zhàn)場狀況是瞬息萬變的,以艾爾達的實力尚且有疏忽之下把某人扔出去的情況發(fā)生,其他人發(fā)生事故就更是正常不過了。在普通龍騎士作戰(zhàn)戰(zhàn)例中,非戰(zhàn)斗減員的比例遠遠大于龍騎士直接傷亡于對方攻擊的比例。究其原因,恐怕最根本的一點就在于龍騎士和坐騎龍的同步率。何況在很多情況下,即使龍騎士陣亡,巨龍本身甚至還沒有受什么致命傷害……
平均意義上的龍騎契約下誕生的戰(zhàn)斗組合,其真實實力恐怕還不如巨龍自己的戰(zhàn)斗力。這個問題原本在正常狀況下是體現(xiàn)不出來的,可由于龍騎士小隊的對手往往是單體能力超強的菲爾恩侵蝕者,所以這個配合上的缺陷反而被無限放大。
對方既可以用怪海戰(zhàn)術,又可以走精英路線。可龍騎士這邊從騎士與巨龍的戰(zhàn)損比例來看,培養(yǎng)王牌巨龍倒是容易,想找出幾個存活時間長全須全尾的精英龍騎士反倒難了。即使能夠培養(yǎng)出來王牌騎士,一般恐怕也只能在和特定巨龍的配合下才能發(fā)揮最強戰(zhàn)力,結果還是雙倍消耗。
在菲爾恩擁有侵蝕巨龍能力之前,上面的問題本來不算問題,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一想到王牌巨龍或者王牌龍騎士被菲爾恩侵蝕后反攻人類的恐怖場景,弗萊婭、智腦和少數(shù)知情人士簡直就覺得世界末日明天就會到來一樣。
人的潛力終歸有限,壽命也有限,“短時間”內既然無法提升人類戰(zhàn)士整體實力,倒還不如把“同伴”的實力稍微降低一些。因此艾斐主持的這種看起來很是偷工減料的縫合怪扎古順利地通過了研制和量產。
材料不夠結實不要緊,怕得反倒是材料太結實,沖擊力全直接傳送到動力系統(tǒng)和駕駛員那邊去。扎古損壞也不要緊,反正巨型金屬蘑菇樹妖之類要多少有多少,想怎么更換怎么更換。
長期戰(zhàn)斗中,敵人已經養(yǎng)成了重點攻擊頭部和心臟部位之類要害的習慣。而扎古雖然外型是人形,但是要害顯然不在這些地方。在多重保護下的動力系統(tǒng)和引擎,甚至駕駛艙的位置在內,也都在設計中規(guī)避了敵人通常攻擊重點部位。只要保障駕駛員不被菲爾恩侵蝕,人類這邊的戰(zhàn)力就等于不會降低。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駕駛員被侵蝕,造成的損失也不會有多大,研究所這邊只要殘忍點,啟動機體上的自爆裝置就足夠把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tài)了。
綜上所述,攻堅隊的祭司們也就有了轉型的方向。一部分有天賦的人員也加入了駕駛員行列,而那些實在不適應的也可以轉職為整備人員??梢詫W習簡單的扎古修理工作——利用祭司系法術快速更換扎古損壞部位零件,重新構筑動力線路等等。在戰(zhàn)斗中受傷的駕駛員,也可以順便由這些整備人員來負責治療。
一時之間,攻堅隊的每個成員心中都有了動人的前景,不僅僅是眼中多了幾分光彩,就連平常走路的時候也比往日昂首挺胸了許多。當然,后者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由于駕駛訓練需要。當過司機的都知道,駕駛員彎腰駝背著是不能開好車,或者長期堅持開車的。
在第一批攻堅隊成員順利轉職為扎古駕駛員之后。在研究所的秘密實驗場上,再次舉行了一場非正式擂臺戰(zhàn)。弗萊婭并沒有出場,艾斐雖然擁有徒手拆扎古的能力,但是頂多是在單挑狀態(tài)下,想像上次那樣一打二的話,對方只要一個人牽制,另外一個人開槍他就應付不過來了。
同樣的狀況也發(fā)生在艾爾達身上。她比艾斐稍微好那么一點的地方就是,目前扎古的物理或者遠程攻擊力還不足以攻破她的絕對障壁防護??蓡渭兞α炕蛘呷獠芰ι媳饶橙瓚?zhàn)士稍差一籌的她,僅僅只能同磨合最差的扎古打成平手。大部分情況下是扎古對付不了她,她也拿扎古沒轍——艾爾達的權杖長度甚至還比不上扎古的裝甲厚度,她就算把那將近二十米高的家伙外殼打得到處坑坑洼洼,也無法拿藏在里面的駕駛員怎樣。
這次的對戰(zhàn)結果一出來,先前持懷疑態(tài)度的研究所高層不再諸多刁難不說,就連全程參與計劃的弗萊婭艾斐等人都心中暗凜。以前的龍騎士組合再怎么強,騎士巨龍兩者都是智慧生物,能針對這“弱點”就都好辦?,F(xiàn)在扎古量產機一出來,中低級法術幾乎全免疫,短兵相接的時候再菜鳥也沒人會給你施放高級大型魔法的機會。以前許多回合的技巧戰(zhàn),從現(xiàn)在第一回合起就全改成貼身肉搏,怎么想怎么覺得詭異。
只要駕駛員抗得住,這玩意還真是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菲爾恩侵蝕者好歹也還在生物范疇,扎古開出來簡直倒成了死亡騎士級的亡靈高手。如果這種東西還能進一步量產的話,菲爾恩這么多年來靠侵蝕控制生物才形成的某些優(yōu)勢,就等于瞬間化為烏有了。
按說這應該是個高興的事情,可艾斐再遲鈍也能看得出來,弗萊婭的臉上不時流露出相當矛盾的神色。而艾爾達就更不必說了,祭司女孩完全不顧對方駕駛者新型機動戰(zhàn)士,而她這邊只是徒手的巨大差異,反正被以前那些弱者逼平她就很不爽,非常不爽,不爽到了極點!
在屢次暗示無效的情況下,終于有一天,某位機甲設計師被龍祭司堵在了某個無人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