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受傷最擔心的是莊茹,這么多天來她第一次走出家門到了醫(yī)院,眼淚汪汪的以為小白出了危險,暫時顧不了他人驚異的目光。醫(yī)生與護士剛開始也被她那張臉嚇了一跳,但在醫(yī)院里畢竟見過各式各樣的傷者,多看幾眼也就習慣了。羅兵給小白安排的病房是帶衛(wèi)生間和陪床的單獨貴賓間,本來要請專門的護工照顧小白,可是莊茹一定要留下來。就這樣,小白住在醫(yī)院里,仍然和莊茹“同居”。
小白在病床上念出洛兮的搞笑短信時,正是他入院的第三天,他自己覺得腿上的傷問題也不大了,至少拄個拐可以行動,可莊茹還是不讓他隨便下床,堅持說外傷要養(yǎng)。念出那首自己罵自己笨的詩,眾人都笑小白也笑,他想到洛兮的心情可能已經(jīng)好了很多,那自己也就放心了。
相處的日子久了,洛兮已經(jīng)不僅僅是他要保護的雇主,從感情上小白已經(jīng)把她當成一個可愛的小妹妹。有時候也不要小看豪門子弟,他們不僅是溫室里的花朵,從小的經(jīng)歷以及見識的場面,使他們對各種事件的心理承受能力通常比一般人強。洛兮經(jīng)此變故,應(yīng)該能更長大一些吧?
住院的生活沒什么不好,就是上藥換藥吃飯睡覺,只有一件麻煩事,那就是個人衛(wèi)生問題!上廁所拄著單拐讓莊茹扶著進衛(wèi)生間,關(guān)上門自己一個人還能勉強解決,但是腿上纏著繃帶沒法正常洗澡,在床上躺了三天全身都癢癢總伸手撓卻又不好意思說。莊茹心思細看出來了,等護士換完藥病房里沒別人時問道:“小白,是不是身上癢癢?我?guī)湍悴辽戆?。?p> 白少流:“不用不用,我自己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下地走了?!彼鹕頊蕚淙バl(wèi)生間打盆溫水自己擦一擦。
莊茹按住了他:“小心別牽動傷口,你現(xiàn)在還不能深彎腰,我來吧?!?p> 小白臉紅了,不知道該說什么,莊茹瞄了他一眼臉色微紅道:“護士都是女的,醫(yī)院里的護工也全是大媽大嫂,你可以叫她們來給你擦身,那還不如讓我來。……你就把我當護士好了。”
白少流:“還是算了吧,我其實也不想……”
莊茹一低頭:“挺大的小伙還不好意思?和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有什么我沒見過嗎?”
這話說得小白心里砰砰跳,又不好反駁,干脆閉上眼睛隨她去了。他在心中胡思暗想:“男人有什么,莊姐當然見過了,可是我有什么……可沒讓別的女人參觀過?!彼€在思考,耳邊只聽見莊茹小聲說:“把衣服脫了?!北犙劭匆娗f茹已經(jīng)端了一盆溫水放在床邊的凳子上,手里拿著一條雪白的毛巾。
“?。棵撘路?!”
莊茹:“不脫衣服怎么擦身?……你不方便,還是我來吧,你翻下身就行?!?p> 莊茹的手柔軟而嫩滑,拿著半濕的熱毛巾在小白的皮膚上細細的擦拭,應(yīng)該是非常舒服的感覺。可是小白卻很緊張不敢亂動,說不清是享受還是忍受。過了十來分鐘,莊茹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輕聲道:“放松點,肌肉不要繃那么緊!后面擦好了,翻個身,我去換盆水?!?p> 翻身?事已至此只好翻身了!小白的臉已經(jīng)紅得發(fā)燙,不敢睜眼,雖然在心里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可有些反應(yīng)莫名其妙控制不住。換完水之后,莊茹不說話仍然溫柔細致的為他擦拭身體,小白尷尬的都要喘不上氣來。
莊茹沒有避開“關(guān)鍵”部位,用熱毛巾將上下都擦盡。伺候過臥床的護工可能會知道,擦這里比較麻煩,但是莊茹顯然不怕麻煩,可能有積垢的地方一點點都擦凈。小白出汗了,真是太丟人了!。
還好擦拭的時間不長,他忍過去了,小白松了一口氣,暗自又覺得剛才的感覺其實很舒服,實在是太舒服了,舒服得想呻吟!……這想法讓他覺得很慚愧。
小白枕在枕頭上迷開眼悄悄偷看莊茹此時的表情,她的臉應(yīng)該也紅了,但是卻不容易看出來,因為她側(cè)坐在小白的左側(cè),對這他的是那恐怖傷疤翻卷的右臉。盡管傷疤可怖依舊,但小白突然覺得不難看了!
莊茹似乎感覺到小白在偷看她,呼吸突然不均勻起來,鼻尖上也有細細的汗珠。她沒有抬頭,卻小聲說道:“小白,我有話想對你說?!?p> 白少流:“莊姐你有話就說?!?p> 莊茹:“你這份工作,太危險了。這一刀再刺偏一點怎么辦?這一次的傷不算重,下一次呢?……當初見到你找到工作,幫我也找到了工作,我很開心。……可現(xiàn)在我又好擔心,要不你別干了,我們還可以想別的辦法?!敵跄闶菫榱藥臀遥晌也荒苓B累你為我遭遇意外。”
莊茹說話用了“我們”這個詞,這是一種角色的錯位,或者是不自覺的轉(zhuǎn)換代入,剛才那番話也許只有親人與家人才會說出來。小白心頭一熱,說道:“莊姐不要為我擔心,什么是危險?就是走在大街也有可能會被花盆砸著!我沒事的。”
莊茹轉(zhuǎn)臉瞪了他一眼:“話可不能這么說,給洛小姐做保鏢現(xiàn)在很危險,你心里不是不清楚,我以前也沒想到會這樣?!?p> 白少流:“平安無事的時候就跟在別人后面威風,一旦有了真正的危險就不干了,那還做什么保鏢?……洛先生在我處境最艱難的時候給我一個機會,現(xiàn)在洛小姐是處境最危險的時候,我怎么能說走就走呢?我不能做這樣的人!……再說了,就算我不是她的保鏢看見她有危險也會幫忙的,更何況我的職責就是保護她?!f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個話題就不要再說了?!?p> 莊茹:“我只是和你商量,并沒要你一定這么做,你不愿意聽我不說就是了,反正你以后小心點別這么玩命了。……小白,你對誰都是這么好嗎?我是說——這么真心?”
白少流:“是嗎?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做應(yīng)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