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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刑獄司

五十五、恤刑聽贖不得兼,叛天言忠現(xiàn)兩面

天庭刑獄司 如墨君 3131 2022-03-08 19:44:00

  圣壽聽到這個問題,倒也坦然回答:“確實?!?p>  “那她來找真人是做什么?通風報信嗎?真人是認為陸某信不過了?”陸曜努力裝出一副質問的模樣,好像自己的一片忠心被辜負了一般。

  “倒不是這樣,你別多心,”圣壽說,“這個人只不過是負責探聽一些魔族的動向,我好去告訴驪王的?!?p>  “一個婢女知道些什么,既然是要探聽魔族的消息,真人如何不直接來問我呢?而且怎么說也是我家里的奴隸,真人要支使,至少也需問過我一聲才是!”

  “的確是我的疏漏,這人是你和武平一塊出去時我的人收買來的,我一開始也不知道,實在是你們那看的太嚴,我也找不上你,待你回來了也見不著人,只得用此人,這我得給你賠個不是?!?p>  圣壽說完,見陸曜面上猶有怨色,便抬起右手拍了拍他的肩:“還不滿意的話,那你跟我來?!表槃轄苛怂T里走,左手掐訣施法,方才走的那個女子又匆匆進了門,再度撞見陸曜,她連忙看向圣壽,剛張口要問,便被項上憑空出現(xiàn)的一圈金光勒的說不出話來,緊接著雙目爆出,臉色由紅變紫。

  “我已親手殺了她,你可信了?”圣壽問。

  “嗯……”陸曜露出將信將疑的神色,假裝自己很好騙,給圣壽一個臺階下。

  “尸體我會處理好的,你別多心,一會兒陛下就要親審了,快回去罷。”

  玉帝在披香殿里開了庭,辭弘、明康各跪一方,兩邊仙童侍立,因此事涉及到通天府、真武神殿、司法神殿之人,故幾個管事的神官都得在下邊聽著。

  先是由云易神君宣讀了開庭圣旨,由明康、辭弘對于案情進行陳述,明康一改先前的態(tài)度,對于被指認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神態(tài)極為謙卑,一個勁地說那羅戶當時是如何的囂張,毆打妻子,藐視天條,自己所為實在是氣昏了頭。

  輪到辭弘說時,他抹著淚花,反復強調自己的父親養(yǎng)大自己是多么的不易,只因上有老下有小,家境貧寒,又被人威脅,為了養(yǎng)活這個家,方拿了銀兩茍且度日,誰料還被人滅口。

  很顯然二人說的都有人指點過了,千錯萬錯都錯不在己方,要在玉帝面前留個良好的印象,至于武平,既然人都不在了,便大膽的將所有臟事都歸與他,明康說是當時武平為了拉攏自己,所以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處理了此事,正好自己被安排了下凡歷練,所以一概不知。

  武平家的管事、副官以及幾個親眷雖連連否認,卻因為沒有證據(jù),只得單憑一張嘴為己方辯解。

  “如此說來,這羅戶虐待發(fā)妻,還出言藐視天庭,著實是重罪,你卻也不該如此沖動,應由天條來懲罰他才是,在此之后,你又未曾站出來說明真相,實在是不該?!?p>  明康連連稱是,愿由玉帝懲罰,以贖己罪,眼瞅著明康認罪,圣壽此時便站出來提醒玉帝,事發(fā)時明康年未及冠,羅戶不過下界一個小妖,而明康當時已經是神君,依照天條應當聽贖。

  辭弘聽到這話,頓時氣紅了臉,看向玉帝,要他給個說法,玉帝微微頷首,意在讓辭弘稍安勿躁,他開口問:“真人說的不錯,若依照天條,確實只需聽贖,不過……宣肅,你以為如何?”

  在開庭前玉帝的人來找過陸曜,說是讓陸曜依著圣壽的意思來,既然如此,陸曜便要唱反調了:“回陛下,圣壽真人所說的,過失致人死亡者,流罪,未及冠者法應從輕,故不至處流罪,而犯流罪以下,官至神官以上者聽贖,的確是天條之規(guī)定,不過,私以為有一點不妥?!?p>  場上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聚到了陸曜身上,他說:“‘未及冠者法應從輕’這條的規(guī)定,指定時是考慮到行為人此時年幼,對于自己的行為無相應的認知能力,根據(jù)罪刑相適應原則,其對于所犯之罪無相應的認識或是控制能力,所以設立此條,可是能為神官,且官至神君者,其認知能力必然是強過常人,這就與上一條的立法思想相矛盾了?!?p>  陸曜當然不會傻到說后者的設立實則是神官們給自己的特權,體現(xiàn)了天條等級森嚴。

  玉帝聽見這話微微一笑,心想這說什么不好,如何把話頭扯到了天條的問題上,不過也不打緊,就順著說下去:“你說的不錯,如若將這兩條一起用,確實是矛盾了,朕也覺得,既然是神官,見識修為比別人多,理應更加的謹慎,不應做出過失傷人甚至致死的事,但到底是個未及冠的孩子……既然如此,傳令下去,孟皎初為神君時,能不配其位,今雖為真君,不能改當年之過也,故黜其神職,貶為散仙?!?p>  玉帝做出這樣的判決是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的,本以為最多是判刑或是不判,怎知玉帝用免官來代替了判刑,不過玉帝的旨意如今也沒有人會威脅或反駁,接下來玉帝又下旨,因圣壽身為明康的師父、家長以及上司,未能盡到應有的監(jiān)管,致使釀成大錯,罰其停職罰俸,以儆效尤,至于辭弘,替父伸冤,有膽有謀,應予嘉獎,即錄為神官。

  玉帝下完這道圣旨便休了庭,剩下武平當年謀害獄卒的事讓真武神殿自個兒去查了,陸曜總覺得這怕是什么爛攤子,玉瓊在回去的路上也悄悄告訴陸曜,嚴都若家的人都把殺人的事情撇的一干二凈,全說是嚴都若一人做的,他們只是埋尸,年深日久,如今也找不到更多的證據(jù),只怕是辭弘不滿意。

  陸曜說:“無妨,查到什么便說什么,如若真的沒有,總不能冤枉無辜,便是疑罪從無,也不能算你的錯?!?p>  處理完了明康的事,接下來便是陸承蕭的事,聽到下人來通報陸曜回來了,陸承蕭有些慌張,她派出去的人才回報說是她那個婢女報信被陸曜發(fā)現(xiàn),已經遭殺死了,正想著是該逃出門去,還是先到懷錦那里躲一躲,陸曜已經進來了,屏退左右還關上了門,如今她已經無路可逃了。

  “哥哥這是做什么?”承蕭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得左手抓住白玉柄的菱形團扇邊緣,右手持扇柄,把扇子攔在自己身前,意圖掩蓋自己的慌亂。

  “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嗎?”陸曜徑直走到屋里正放的椅子上坐下,歪過頭,笑著問她。

  “我……我不懂。”承蕭稍稍低頭,又把眼皮子抬起來,作茫然狀。

  承蕭方才慌亂躲避的目光自然是沒能躲過陸曜的眼睛,他說:“你不知道?剛剛她可是什么都告訴我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通風報信,可真有你的?!?p>  陸曜原本對那個婢女還沒什么印象,可是在回來之后卻聽見林聽說陸承蕭突然急著派人出去尋人,派出的人里有的是圣壽的細作,這才懷疑了陸承蕭,到這里來套她的話。

  “哥哥說什么呀,我為什么要通風報信?又報給誰?我和你是一家的人,哪里說的出兩家的話來?”

  “圣壽真人早已把事情都告訴我了,光是這個府上,守門的三人,灑掃的五人……”陸曜說的自然是林聽打探到的細作,承蕭卻以為是圣壽真的把自己賣了,一時慌了陣腳,道:“哥哥你聽我說,我……我做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好……”

  “為我好?這從何說起?我如今王位也沒了,還有出去打仗,好在哪了?”陸曜覺得可以大膽一點,直接往前追溯到驪王叛變,確認那時身邊細作的來源。

  “怎么會呢,那些人看我們家早就不順眼了,要廢你王位是遲早的事,有沒有爹的……”承蕭說到這里,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了嘴,扇子一拋急忙要往外跑,陸曜即站起來沖上去把她的胳膊抓住了,扳過她的肩膀來讓她面對著自己,問:“爹的什么東西?說!”

  “沒有!什么都沒有!你聽岔了!”承蕭掙扎著要掙開陸曜的掌控,卻無濟于事。

  “是關于殘識陣的筆記,是嗎?”陸曜問。

  “是又如何,爹當年本來是要給你的,可你不聽話,非要走,這才給了我,這種東西,給你了,你也只會拿來擺弄陣法丹藥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倒不如給別人,”說到這里,承蕭想起以往帶她的嬤嬤說的,眼淚這一法寶,頓時兩行清淚就從臉上滾下來,“你看看我們家現(xiàn)在,你女人也有了,還有了真人做靠山,連哲孝、威德都被你扳倒了,你就說現(xiàn)在真武殿是不是你做主,到時候驪王登基,你就是從龍重臣,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陸曜聽了承蕭這番話,得知真是她把陸源的筆記給了別人,一時失神被承蕭掙開了手,承蕭見有機會,便抬手扶住陸曜的雙臂,道:“哥哥,所以我說,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好,我與你是親兄妹,是天底下最親的人,我怎么會害你呢?爹也要我照顧好你的。”

  陸曜急促地喘氣,試圖壓住激動的情緒,對承蕭說:“為我好?我不需要,你這根本就不是為我好,你可曾問過我的意見?你知道外面打仗死了多少人嗎?他們本可以不用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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