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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刑獄司

四十八、戰(zhàn)時自傷三人死,捕風捉影雙方合

天庭刑獄司 如墨君 3195 2022-03-01 19:44:00

  夜里武平提了壺酒來給丹霄,丹霄見那酒是他素來愛喝的,自然歡喜,因武平比他年幼,只把他當作自己早亡的弟弟,瞧著他愈發(fā)順眼。

  “先前教你的法子,感覺如何?”

  武平長嘆一口氣,說:“那治最軟的的確有效,現(xiàn)在那些人可聽我的話,爭相檢舉營里陽奉陰違的事兒,只是那最刺的一個,我卻沒法子?!?p>  “喲,我們的嚴大元帥還能有收拾不了的人?”

  “大元帥?只怕要排第二了?!?p>  聽到這里,丹霄明白武平說的人是誰,武平又絮絮叨叨向丹霄倒苦水,說的無非是些手下人不知從何處得知的雞毛蒜皮的小事,事情雖小,丹霄卻在心中給每一件都安上了罪名。

  除去那擋路的山寨之后,東路軍行至懷陰城,于城外安營扎寨。那懷陰城地勢有些好,如若從南向北進攻,恰好有一處小路可以輕易進城,前兩次抵御魔族時,天兵都是由山腳小路進攻,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

  因此武平即刻提出了走同樣路線的方法,然而卻遭到了陸曜的否決,理由是前兩次魔族都在那里吃虧,總不能學不會教訓,還第三次放任天兵偷襲。

  因二人的意見未能達成一致,只能先暫停,讓人探察了再來回報,誰知當天夜里卻出了一件大事。

  當時陸曜本在給訓練休息時的天兵講些理論兵法之類,雖不能把個個都培養(yǎng)成良將,但是多懂些書也是不錯的,武平在巡視另一批在訓練的天兵。

  然而不久之后,武平派人急忙把陸曜和丹霄都叫了過去。

  原是武平在訓練時點人數(shù)發(fā)現(xiàn)對不上,一問,說是有個天兵身體不適,回去休息了,有天兵向武平檢舉那人是裝病,武平便急沖沖地去抓人,結果把人從被子里拖出來,武平嚇了一跳,那人的一條腿上纏了厚厚的一層紗布,浸滿了鮮血,人幾乎無法站立。

  武平記得這幾次的戰(zhàn)役中都沒有天兵受重傷,問起如何傷成這樣,那人支吾不語,問久了,說要罰他,才說是有魔族的人突然出現(xiàn),砍傷了自己。

  武平大驚,忙把二人叫來,陸曜也不敢輕敵,當即和武平帶人去據(jù)說是魔族來的方向搜查,然而一無所獲。

  “真是該死,魔族這么大一個人偷偷進了來,難道一個人都發(fā)現(xiàn)不了嗎?”武平大罵下屬。隨即他下令讓天兵搜查營里的各個角落,說不定人還藏在此處。

  然而依舊沒有結果,武平更加激動了,陸曜勸他且勿煩躁,再問問那天兵當時究竟如何。

  “還有什么可問的,軍營里成了別人的后花園,叫人來去自如,還打什么仗,這東路軍算是完了?!蔽淦綒獾碾p目通紅,底下的人也大氣不敢出。

  陸曜突然想到,此人身上這么多紗布,且身受重傷,按道理來說是要去找軍醫(yī)治的,那么本因是軍醫(yī)發(fā)現(xiàn),或者是同住的人發(fā)現(xiàn),扶他去治腿,然后上報的,怎會無人發(fā)覺。遂召了軍醫(yī)來問。

  結果軍醫(yī)瞇著眼睛在手里的小冊子上找了半天,說:“唐丘……唐丘……啟稟真君,近來看傷的人里未有名叫唐丘的?!?p>  武平接過冊子來看,果真是沒有,又問:“可是記在別的冊子上了?”

  軍醫(yī)搖頭,武平冷笑:“那先生可要去清點清點藥品,怕是被人盜了?!碧魄鹇犃诉@話連連磕頭,道:“真君饒命,其實……其實小人身上的傷,是叫人用榔頭砸的!”

  武平大怒:“這是何人所為?你先前又為何說謊?”

  唐丘被武平的樣子嚇了一跳,只能說:“回真君的話,傷人的,是和小人同帳的俞貴,他素來愛找些捕風捉影的事向百夫長說閑話,小人氣不過,今天反駁了幾句,誰知他竟將小人砸傷,小人自知人微言輕,講的話沒人會信,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吞?!?p>  很顯然武平對于這個回答并不滿意,命人把俞貴喊來,問:“說,你當時為何檢舉唐丘裝???”

  俞貴不知為何武平真君會懷疑自己,只希望他能看在他以往提供了這么多信息的頭上信他一次,道:“回真君的話,小人……小人之所以說唐丘裝病,是因為小人今天一天見他都是生龍活虎的,沒有一點病的樣子,誰知晚上他就躺在床上,說病了不愿起,小人自然以為他是裝病,不想壞了軍紀,才向真君稟報的?!?p>  “哦?可唐丘說是你將他打傷,你又如何解釋?”武平問。

  “這……小人實在不知啊……”俞貴話音未落,便被武平下令拖出去挨板子,二十大板打完了,俞貴還是不肯招,武平有些心疼了,以為是唐丘沒說真話,又把他拖出去打板子,轉(zhuǎn)眼已至深夜,兩個人依舊沒有招,趴在地上喊著爹娘。

  武平本打算讓丹霄回去休息,丹霄卻說無妨,披上了下屬送來的狐裘,坐在椅子上看武平審案。

  那一邊在二人的帳里搜出了帶血的榔頭,又有天兵證明俞貴當時和他們在一起,才找到一條被咬過的布,又有人證明當時在附近聽到過喊叫,瞧著底下氣若游絲的兩人,武平也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再把他們拉去打,陸曜卻走過來低頭對他耳語了幾句,武平點頭。

  陸曜先是走到唐丘跟前,檢查他的衣服,在衣領處發(fā)現(xiàn)了新鮮的血跡,再看他的指甲,連日的行軍沒有時間打理,已經(jīng)有些長了,里面塞滿了黑色不明物體,手腕上還算干凈,只有幾條白色的疤。

  陸曜又去看俞貴,他的衣服上沒有那種新鮮的血跡,手倒是和唐丘一樣,臉上頸上都沒有新鮮的傷痕。陸曜轉(zhuǎn)過頭來問唐丘:“你再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

  “當時……當時我們在帳里,俞貴……他說我偷懶,他奉了武平真君的命令要監(jiān)督我,我說他休要拿武平真君做幌子,他就……就拿了我們之前干活時用的榔頭,砸我的腿……就,就這樣?!?p>  “是嗎?再說詳細些,比如他當時用的是哪只手?是不是……這只?”陸曜抓住了唐丘的右手手腕,唐丘當即嚇破了膽,昏死過去。

  武平也看懂了,一個人要在別人清醒的時候砸傷別人,必然是會遭到對方掙扎反抗的,然而唐丘身上沒有被約束的痕跡,俞貴身上也沒有反抗造成的痕跡,而小腿這個部位無論對方用什么方法也不會這樣輕易造成這么重的傷。

  昏死的唐丘又被痛醒了,他腿上的紗布被剪開,露出的傷痕足以證明是被人從右向左擊傷。此可他再無話可說,只有磕頭認罪,同時將那位幫他偷藥的百夫長供了出來。

  原來唐丘無法承受連日的行軍作戰(zhàn),便想法子砸傷自己的腿來逃避,結果被管理他的百夫長發(fā)覺,那百夫長好說歹說,才叫他放棄,對外謊稱他生病,并幫他偷來了藥與紗布,本想要他恢復之后好好做人,卻不曾有了什么一出。

  “呸!真是丟人,你們是天兵!是王師,保家衛(wèi)國是你們本分,為一點小苦頭就干出這等破事來,還是不是男人?”武平大罵,下令,“唐丘戰(zhàn)時自傷,謊報敵情,俞貴妄稱軍令,欺瞞上級,任陽秋監(jiān)管不力,知情不報,盜取軍資,三人造成嚴重后果,即拖出營外,斬立決?!?p>  三人雖死,但到底出了這么大的事,陸曜和武平都被丹霄召到面前訓話數(shù)次,丹霄斥責他們監(jiān)管不力,責令他們寫下檢討,要一并交與玉帝。

  另一邊斥候帶回來的偵察結果表明,進懷陰城的那條小路十分安全,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敵人的蹤跡,武平堅持直接進攻,陸曜卻依然主張走正路攻城,二人又爭執(zhí)了許久,當天也沒能出結果。

  因為心知武平的脾氣,為了能夠順利完成此次行動,陸曜在私事上對武平向來是能忍則忍,能讓則讓,做決定前都先問問武平的看法,可是現(xiàn)如今事關重大,陸曜決心不退讓。

  傍晚時武平提了酒來找丹霄,認了自個兒的錯,丹霄見有酒,也不再計較,只笑他,手底下帶出這么個娘娘兵,以后回了天庭是要遭人笑話。

  只怕一時半會還回不了天庭,武平嘆氣。

  “這話從何說起?”丹霄被這話嚇的坐直了身子。

  武平向丹霄粗略地講懷陰城的好地形,抱怨陸曜不肯讓他前進。

  “這是為何?”丹霄問。

  “他總是覺得魔族在哪里有埋伏,硬是不讓我去,您也知道,魔族那個腦子,是被咱們當猴耍的,他哪里會忌憚,無非是有意拖延我是時間罷了……”武平說著,眼中竟噙了淚。

  丹霄最是看不得男子落淚,安慰他說:“無妨,陛下不是說,他在慶元鎮(zhèn)耽擱的時間不算進去,還多撥些時間與你,定能準時到平沙城的?!?p>  “你不知,像他這般心思重的人,只怕當時是有意要拖著我,雖陛下寬了時間,但我得了軍報,西路軍已經(jīng)在攻下了懷陽城,且不說這一遭出去,別人會說我那一月三城說大話,還要說我比不得女子了……”武平心中愈發(fā)痛楚,就將以往在真武殿時陸曜如何與獻惠串通一氣,欺瞞于他,平時又嫉妒他出生高貴師從名門,暗中譏諷,為了權勢勾結貪官污吏,卻還故作清高,攪亂風氣等等事情悉數(shù)將給丹霄聽。

  丹霄果真聽的怒火中燒,道:“你等著!我既是這兒的監(jiān)軍一日,就不會讓那兩面三刀之人在此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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