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菲特忽而又把頭轉(zhuǎn)向陳鋒,那親切的笑容頓時讓陳鋒不寒而栗。只見赫菲特那干癟得猶如干橘子皮般的臉龐,這時笑得就像一朵花,親切向陳鋒笑道:“哎呀呀,你就是霍華德的第五個兒子吧,哈哈,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居然已經(jīng)長得這么大了!我是你的太叔公啊,我叫赫菲特,你的爺爺沙利塔,小時候還是我看著他長大的呢!沒想到一轉(zhuǎn)眼的時間,沙利塔的孫子居然都長得這么大了!來,來,讓太叔公好好地看看你!”說著,赫菲特便走了上來,張開雙臂,順勢就要擁抱陳鋒。
在場的眾人皆是目瞪口呆,赫菲特這突然的舉動,實在是讓眾人難以理解,可是又不好開口詢問!這也是沒辦法,赫菲特是誰?。克墒羌依锏睦献孀?,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誰敢胡亂詢問?
可陳鋒想也沒想,當(dāng)即朝后退了一步,絲毫沒有想與赫菲特擁抱的意思。開什么玩笑?這可是個老頭,又不是索菲婭,陳鋒可不愿意和一個老頭來上個深情相擁!其實,這主要是因為,陳鋒雖然融合了費爾德的記憶,但陳鋒始終保持著原來的思維,對于眼前的這個家族,陳鋒始終缺乏融入感!所以雖然說眼前的這個老頭是陳鋒不折不扣的長輩,可陳鋒始終無法感受到那種親情的感覺。
赫菲特到底也算是人老成精,雖然看到陳鋒如此不給自己面子,可赫菲特依舊笑呵呵地收起了臂膀,朝著天空打了個哈哈,面不改色地笑道:“嘿嘿,你是叫費爾德,是吧?嗯,不錯,不錯!真是少年英雄,少年英雄啊!”說著,又朝尼克看了幾眼,試探性地問道:“哦,這個,這個費爾德呀,你能不能告訴太叔公,你的這個仆從是怎么來的?”
陳鋒淡淡地搖了搖頭,笑道:“不好意思,關(guān)于這件事情,我沒有必要告訴你!”陳鋒可沒那么傻,位面商人的事實自己最大的秘密,是自己在亂世中安身立命最大籌碼,豈能隨意告訴別人?當(dāng)然,要是想隨便編個理由,那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收了一個劍神奴隸,這么匪夷所思的事,要想找到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事!陳鋒懶得動那個腦子,所以就索性來個拒絕回答。
霍華德看到陳鋒一口回絕赫菲特的詢問,不禁又有些怒氣上涌,可是想到赫菲特如今那奇怪的立場,霍華德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忍住了。
至于赫菲特,倒是沒怎么在意。聯(lián)想到陳鋒先前對自己的態(tài)度,赫菲特原本就沒有指望真的能從得到什么答案,所以也只是隨口那么一問,盡盡人事罷了!只見赫菲特哈哈笑道:“好,好!不說就不說,好了,費爾德呀,你一路回來也累了,趕緊早點回房休息去吧!”
赫菲特這話一出口,那被陳鋒燒了賭場的老頭華里恣可不干了,頓時叫了起來:“不行啊,三叔!他燒我賭場,燒傷我孫子的事還沒解決呢,怎么能這么輕易地就讓他走了?”
赫菲特頓時雙眼一瞪,喝道:“胡扯!誰說是費爾德燒了你的賭場,證據(jù)呢?行了,你別解釋了,你的解釋我也不想聽!”赫菲特看到華里恣似乎還想要說些什么,連忙接著說道。說罷,赫菲特又朝著周圍的眾人看了一眼,叫道:“好了!你們這么多人,都呆在這里做什么?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趕緊都給我散了!各自都回房去吧,別在這里沒事找事!”
在赫菲特的連驅(qū)帶趕之下,眾人紛紛都散了,不少人雖然心有不甘,但又沒有辦法,只得忍氣吞聲地回去了。
陳鋒看到眾人都散了,笑著對索菲婭道:“你看,我沒騙你吧,我說過,那群家伙為難不了我!這不,風(fēng)波一下子就解決了!好了,咱們也回房吧!”
索菲婭責(zé)怪地看了陳鋒一眼,似乎對陳鋒剛才的作為很不滿。
今天發(fā)生的事,已經(jīng)大大地超出了亞斯丁和雷諾斯想象范圍,兩人一直就處于暈暈乎乎的狀態(tài),一直到跟著陳鋒回到北院的時候,亞斯丁才突然一拍腦袋,叫道:“哎呀,不對!”
陳鋒回頭一望,問道:“怎么了?”
亞斯丁連忙回答道:“母親呢?為什么我一直沒見到母親?”
一聽亞斯丁這么一說,雷諾斯頓時一拍大腿,叫道:“對啊,母親怎么一直沒露面?咱們鬧了這么大的動靜,母親肯定應(yīng)該知道我們已經(jīng)回來了,可是她怎么沒出來呢?”
陳鋒略一思索,便猜到十有八九是自己等人連累了四夫人,不過現(xiàn)在情況大變,那群家伙也應(yīng)該知道自己的厲害了吧,于是陳鋒安慰道:“你們放心,不會有什么事的!現(xiàn)在是下午,她可能正在睡午覺呢,所以沒聽到外面的動靜!好了,你們也先別回去了,就在我這里洗個澡,好好地休息一下,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再過去!相信那時候你們母親也一定會出來的!”
亞斯丁和雷諾斯聽了,也稍覺心安。亞斯丁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不過最終還是沒說出口。不過眼尖的陳鋒還是留意到了亞斯丁的表情,于是說道:“怎么了?亞斯丁,有話就說吧,咱們兄弟之間,何必這么吞吞吐吐的呢?”
亞斯丁聽到陳鋒這么說,終于一咬牙,說道:“五哥,有些話我說了你可別生氣!我覺得,你不應(yīng)該這么對待家族的人,總管拉爾夫我就不去說他了,可是父親、太叔公,還有我們的那個二爺爺,他們可都是我們的至親長輩??!就算他們有什么地方做錯了,我們也應(yīng)該盡可能地容忍,因為他們畢竟是我們的長輩啊!而你現(xiàn)在呢,你怎么能這么對待長輩呢?”
誰知亞斯丁話音剛落,雷諾斯便開口了,說道:“什么長輩,長輩又怎么樣?憑什么明明是長輩做得不對,卻還要我們來容忍?說句實話,我覺得咱們家族里的這些長輩們,一個個都太古板了,有些還刻薄得要命!”
亞斯丁眉頭一皺,反駁道:“你這是什么話?長輩就是長輩,無論他們做了什么,他們始終是我們的長輩!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尊敬地對待他們!”
看到兩人似乎起了爭執(zhí),陳鋒連忙打斷道:“行了,關(guān)于這個問題,咱們以后再說吧!我們現(xiàn)在先去洗個澡,接著好好地休息一下!”
與此同時,族長房間里的一間密室里,以赫菲特為首的一大群老頭圍著一張長桌坐著,赫然就是康斯坦丁家族的長老團。至于族長霍華德,則坐在赫菲特的下首。
先前的那個老頭華里恣首先開口,說道:“三叔,現(xiàn)在這里沒有其他人,您現(xiàn)在總可以告訴我們,您究竟是為什么要這么做?”其實經(jīng)過剛才的那一段,華里恣心中也有所察覺,赫菲特這么做,必然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赫菲特哈哈一笑,說道:“我和你們說,費爾德手下的那個中年人,別看長得不怎么樣,可是他的實力絕不下于我!”赫菲特這么說,確實是有所保留。一方面關(guān)于尼克具有劍神的實力,盡管這種可能性很大,但到目前為止,畢竟只是赫菲特的猜測;而在另一方面,劍神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赫菲特可不希望自己的一句話,惹得長鷹帝國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可盡管如此,赫菲特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頓時都是臉色一變,霍華德也是吃驚不已,萬分驚異地望著赫菲特,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太,太叔公,您說的是真的嗎?您,您可已經(jīng)是劍圣了呀!”
赫菲特笑瞇瞇地說道:“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們,絕對是千真萬確!這也就是我先前這么做的原因,你們總不希望為了這么一點小事,而讓我和另一個劍圣大打出手吧?”
華里恣頓時猛地點了點頭,說道:“那當(dāng)然,那當(dāng)然!哈哈,太好了!這樣我們家族就有兩個劍圣了!這個費爾德,實在是太有才了,居然拐了個劍圣回來!”
和先前的愁眉苦臉不同,華里恣此刻突然興高采烈了起來。雖說華里恣有一些小氣刻薄,但作為家族長老,華里恣還是很識大體的!先前陳鋒燒傷他的孫子,華里恣心里也很清楚,那只是陳鋒的無心之失。所以對于陳鋒,華里恣只是甚為惱怒而已,只要陳鋒乖乖地認個錯,華里恣也不會將他怎么樣,畢竟都是同宗的弟子嘛!如今,陳鋒居然帶回來了一個劍圣,這如何能叫華里恣不喜出望外?這可是能大大增強家族勢力的呀!與這相比起來,那些燒賭場什么的,根本就是小事一樁!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這向來是華里恣為人處事的首要原則!
其余的那些老頭也喜笑顏開起來,紛紛互相祝賀著。只有坐在中間的那個老頭忽而又皺了皺眉,說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劍圣,是費爾德的劍圣!雖然說費爾德也是我們家族的嫡系成員,不過我看這個費爾德,似乎對家族有所偏見啊,對待我們,好像也很不客氣呀!”
赫菲特突然把臉色一沉,說道:“沒錯,這個費爾德,似乎很沒有那種對家族的歸屬感!霍華德,這都是你的疏忽!”赫菲特突然一拍桌子,對著霍華德吼道。
霍華德頓時一愣,怎么又是我的錯?霍華德剛想要說些什么,就聽一旁的華里恣說道:“沒錯,霍華德,這一定是你的錯!一個小孩子,明明是在家族長大的,怎么會對家族沒有歸屬感?而且還隱隱對我們有著一些敵意!小孩子,感情世界簡單得很,對他好的人,他就喜歡;對他壞的人,他就會有敵意!所以,我不用想就知道,他一定是在家族中受了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所以他才會對我們有敵意!”
一旁的另一個長老也點頭說道:“有道理!霍華德啊,我看你的治家方式似乎很有問題!你看看你的那個什么總管,一副小人嘴臉!我看,費爾德說那個總管侮辱他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這個,這個”霍華德還想解釋些什么,卻又被赫菲特打斷了,赫菲特怒氣沖沖地說道:“行了,你還想要說什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剛才已經(jīng)打聽過了,費爾德的母親死得早,所以就把他忽略了,是不是?我告訴你,這件事,你要付全部的責(zé)任!”
說起來,這些人當(dāng)中最郁悶的就莫過于赫菲特了!別人不知道,可赫菲特知道啊,那個什么叫尼克的,十有八九是個劍神!這強大的戰(zhàn)力,原本明明是屬于家族的,可現(xiàn)在偏偏不能用,郁悶得赫菲特只想跳起來,把霍華德狠狠地揍一頓!
一時之間,眾長老紛紛譴責(zé)霍華德。只有華里恣摸了摸胡子,說道:“好了,事到如今,錯已經(jīng)鑄成,咱們就算再怪他,也于事無補了!咱們還是想想又沒有什么補救的措施,我看這個費爾德似乎和他旁邊的那兩個兄弟關(guān)系不錯,而且我還聽說,那兩個兄弟的母親,也就是霍華德的那個小妾,從小時候就很照顧費爾德,費爾德和她的關(guān)系就猶如親生母子一般,十分親密!”
“哦,有這種事?”赫菲特頓時精神一振,連忙問道:“那么,那個小妾呢?我剛才怎么沒看到她?”
“因為她管教不嚴,我想讓她反思一下,所以,所以把她關(guān)在后院了!”霍華德紅著臉,囁嚅地輕聲說道。
什么!??!頓時,赫菲特氣得抓起桌上的一只杯子就朝著霍華德砸去,怒吼道:“飯桶!還不快去把她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