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韓、韓……”
“哦,韓寒啊,挺有個性的。那年齡?”
“二十?!?p> 沈吟朝點點頭,韓洛伊猶豫半天,決定還是不要解除這個誤會為好。雖然覺得自己就算報出了名號,沈吟朝也不會知道他是誰。
“那你呢?”沈吟朝又轉頭去問另外一個。
“在下齊梓辰?!?p> 看看,這個回答得就明顯干脆利落地多,人看著也清爽,沈吟朝喜歡。
“你今年幾歲,家住哪里,有沒有婚配?”
沈吟朝不過才扔了三個問題,這個齊梓辰似乎就有點抵擋不住了,面色倒是沉靜,不過眼眶里的眼神飄忽,似乎努力再思考怎么回答。
“猶豫什么,又不是讓你立刻嫁給我,我不過隨便問問嘛?!鄙蛞鞒徽婆脑邶R梓辰肩上,不滿地說。
沈吟朝這個樣子,齊梓辰更是只是臉紅,不說一句話。
韓洛伊看不下去過來解圍:“我說姑娘,你也適可而止吧,一見面就那么多問題。到現(xiàn)在你也沒告訴我們你叫什么,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公平?”
“公平啊,有什么不公平。我又沒平白無故撞別人,也沒摔壞別人東西,干嘛要自報家門?是你們要賠我的東西,所以我才問清楚你們的名字,以后也有個去處可以討回?!?p> 說起來,別的什么東西都還好好的,就是準備送給樓隨衣的那個筆架給摔裂了條縫,這讓沈吟朝很生氣。
韓洛伊苦著張臉又沒話說,只能責怪自己惹錯了對象。剛剛看沈吟朝在那里一個人走著微微笑的神情,真的跟父皇畫中的女人非常神似。他也不過是想找到這樣一個女孩讓皇帝高興,然后同意他這個一直被人嘲笑無用的七皇子能夠去軍隊建功。
誰知道這姑娘反咬過來竟然是只母老虎。韓洛伊感嘆著,也不知道馨悅怎么會那么好運地找到一個人那么合父皇胃口的女子,這些天父皇對馨悅簡直比百依百順還要百依百順。
韓洛伊自然不知道,這里還有替那一巴掌道歉的成分,更不知道中間還有菲雅的關系。當然他絕對絕對猜不到的,是眼前這母老虎就是馨悅帶回去的沈吟朝。
“姑娘說得有禮,一切皆因在下御馬不慎引起,梓辰定會賠償姑娘所有損失。梓辰家住前街,是御林軍統(tǒng)領齊大人府上。姑娘如能留下姓名,在下……”齊梓辰一抱拳認認真真地賠罪道。
“御林軍統(tǒng)領?是你?”沈吟朝驚訝地出聲打斷了他。京城不是很大嗎,這也太巧了一點吧,出來竟然還能遇上宮里的人,那她更是不能告訴他們自己的名字了。
“不,御林軍統(tǒng)領是在下的叔父,在下不過是宮中一名小小侍衛(wèi)罷了?!?p> “哦,那也很厲害了!你們保護好了皇宮,就是保護好了皇上,保護好了皇上,就是保護好了整個圣朝,我代表所有子民感謝你!”沈吟朝態(tài)度立刻來了個急轉彎。
“既然是這樣,我又怎么好意思讓侍衛(wèi)大人來賠我這小小的筆架,本來就不是什么值錢的玩意兒。我就不耽誤你寶貴的時間了,這保護國家可是刻不容緩的職責。”
不但不要賠,而且還急著把人送走,說著令人雞皮橫生的客套話。韓洛伊立刻理解為身份搬出之后,沈吟朝是怕了,于是他的底氣又足了起來。
“這不太好吧,畢竟錯的是我們,姑娘說要賠,一定要賠的?!表n洛伊語氣有些挑釁了,誰讓沈吟朝剛剛那么得意。
“難道這位也是宮里的侍衛(wèi)大人?”沈吟朝終于拿正眼去看和齊梓辰相去甚遠的韓洛伊,虛張聲勢欺軟怕強,就算真的是侍衛(wèi),鄙視。而且還把她隨便意想成一聽說是宮里來的侍衛(wèi)就換了面孔的墻頭草,憤怒。
“我、我雖然不是,但……”
“但是什么,我在和這個齊大人說話,你又插什么嘴?”
不自覺地,韓洛伊又被沈吟朝給壓了下去,他只能更近一點齊梓辰,借他的身份說話:“我和梓辰從小一起玩大,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p> “哼?!鄙蛞鞒D過頭不理他。
齊梓辰看兩人安靜下來了,連忙插話說:“姑娘,這東西既然的確是我們之過才跌壞的,理應由我們來賠。這與身份之類的并無關系?!?p> 那認認真真一絲不茍的樣子,沈吟朝見了心里像有只貓爪不停地撓著,好想撕掉他這層面具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不過,是宮里的侍衛(wèi),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沈吟朝看看一旁的韓洛伊,忽然笑了起來,瞇起的眼睛掩飾了那一小點算計:“齊大人既然這么說,那就幫我一個忙吧。這個筆架,原來是要送給樓大人的,那就請齊大人和這個姓韓的再幫我買一個送到樓府。天色不早了,我得要回去了?!?p> “樓府,哪個樓府,難道是……?”韓洛伊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想到之后,臉色刷的就變了。就連看似波瀾不驚的齊梓辰,神情也有細微變化。
“京城里還有哪個樓府?麻煩兩位了?!?p> 沈吟朝一面說著,手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準備走人。
“你……你等等,那東西要是送過去了,怎么說?”韓洛伊連忙拉住她不讓她走。
“就說,是他女兒送的。”沈吟朝丟下一句話,立刻就跑得不見人影,想到現(xiàn)在兩人的表情,就忍不住偷笑。
時辰還早,沈吟朝第一次從宮里出來,感覺大不一樣,還遠不想回去。這時有點后悔,手上的東西該讓齊梓辰幫忙帶回宮里的,只是不知道那樣的話,那兩個人的表情又會變成怎樣。想到這里,沈吟朝臉上的神經又不自主地笑了起來。
“你在笑什么?”
忽的突然有一陣寒風從背后吹來,沈吟朝聽到那熟悉的聲音,驚得猛一回頭,沒有人。再轉身,樓隨衣從街邊的茶館里走出來。抬頭一看,茶館二樓靠窗的位置視野不錯,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沈吟朝心虛起來,雖然想著樓隨衣應該不知道她剛剛跟那兩人的對話,但是樓隨衣這樣子,似乎不是高興的樣子啊。
“樓大人啊,早上好,今天又出來兜風呢?!鄙蛞鞒焐系娜疹^,突然有些不解,“咦,樓大人今天早朝這么快就下了啊,沒有和皇上在御書房商討國事?”
“不勞你惦記,樓某今天,不,最近一個月,都身體不適請了病假,不用上朝?!?p> 沈吟朝頭上要開始冒汗了,怎么說,原來樓隨衣一直都沒去早朝啊,那早上她和管家溫伯的事情,他不是都知道了?虧她還非要趕早過去,還真是尷尬啊。
“樓大人你是朝廷重臣,你是我們圣朝的中流砥柱,你要是病倒了,對我們國家來說是莫大的損失。既然你身體不適,就應該好好在家養(yǎng)病,怎么可以亂跑呢?”
樓隨衣勾起嘴角算是笑了一下,一手拎過沈吟朝牢牢抓在手中:“是啊,樓某也想好好養(yǎng)病,所以希望沈大神醫(yī)能屈尊來府上為樓某珍視?!?p> “樓大人你真是的,這種事情哪用你親自來請呢,一句話我不就過去了嘛?!鄙蛞鞒皇菕昝摬涣?,不想傷了樓隨衣,只好乖乖跟著他走。
“樓某只怕手下還請不來你。”
樓隨衣拎著沈吟朝,快步朝樓府走去。而這一幕,正好被追出來的韓洛伊和齊梓辰見到。沒聽到兩人的對話,只看到樓隨衣攬著沈吟朝的肩走著,看著似乎還很呵護的樣子,心里只冒出連個字“父女”。
“原來她真是……”韓洛伊揉揉眼睛,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齊梓辰收回目光,拿著手上的筆架:“我們還是先去找到這個筆架吧?!?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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