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廣德記得的還沒有出世的詩詞不多,他之前自己就默算過,除了那首穿越人士必備的“人生若只如初見”,好像就只剩下偉人詩詞了。
不過那東西不能用,身處的位置不同,放出來要惹禍的。
當(dāng)然還有一些,不過都是一些出名的句子,全詩他可背不全。
比如他知道有一句“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p> 還有能記住的,就是當(dāng)年央視《三國演義》的片頭歌,本來記不住,但是唱出來他就記住了,不過他現(xiàn)在不能用,因?yàn)槟鞘自~早已問世并流傳開來,明目張膽抄襲肯定是不行,會被打死的。
還有一首就是《送別》,也是因?yàn)橛星?,可以唱,曲調(diào)也是宛轉(zhuǎn)悠揚(yáng),所以魏廣德還能記住,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還有首“李杜詩篇萬口傳”倒是能記全,但那話太大氣,要是寫出來,人家向他再討教兩首詩詞,他就有點(diǎn)抓瞎了,所以只能放在一邊。
說實(shí)話,魏廣德覺得自己蠻苦逼的。
小說里那些穿越人士,怎么就能記住那么多的詩詞?
一首連著一首隨便寫,還不重樣。
除了詩詞以外,其實(shí)魏廣德還練了一手絕活,“難得糊涂”這四個大字兒,他是悄悄練習(xí)了無數(shù)遍,寫這字的人他知道,叫鄭板橋,估計也是個寫詩的高手,可他的詩自己一句沒有,就是看電視劇知道這四個字兒,說是很精辟。
印象里在哪看到過這么個說法,說八股八股,要是你能做好,隨你再做什么東西,要詩就詩,要賦就賦。
不過到了魏廣德這里,他發(fā)現(xiàn)貌似有點(diǎn)不靠譜。
說這話的人肯定水平不怎么樣,或者是太怎么樣了,凈在那里亂說。
到了明朝,魏廣德私下里一邊學(xué)習(xí)四書五經(jīng),寫八股文,可是他嘗試去作首詩出來,憋半天也沒有整出一句話。
至于學(xué)高鶚去補(bǔ)全他記憶中的一兩句詩詞,魏廣德努力過,但是都不知道作者當(dāng)初的環(huán)境,自然是憋不出來的。
參加了一場不怎么樣的“詩會”后,到了晚上,眾人都回到南昌城里。
當(dāng)晚,吳棟就履行了對魏廣德的諾言,還真帶著魏廣德上了南昌府知名的馨香樓。
不過讓魏廣德失望的是,吳棟他們只是帶著魏廣德上了馨香樓喝花酒,可不是魏廣德想象中的留宿。
在被吳棟提溜下樓的時候,吳棟還在魏廣德耳邊說道:“來一次就夠了,要是讓姑母知道,還不知道怎么錘我一頓。
再說了,你現(xiàn)在還太小,毛都沒長齊,再等兩年哈,現(xiàn)在不急?!?p> 一起來的曾元述、勞堪就在一邊笑呵呵看著這兩位,明顯魏廣德還有點(diǎn)不情不愿的,但是被吳棟硬拉出來的。
走出馨香樓,勞堪還不忘調(diào)侃兩句,“吳棟啊,人家廣德風(fēng)流才子,自有才子的瀟灑飄逸,放蕩不羈,有句話怎么說的,哦,對了,自古才子多風(fēng)流?!?p> “呵呵......”
后面站的曾元睿剛開口跟著樂,就被他二哥曾元述一扇子拍腦袋上,隨著“嘩”一聲紙扇打開,頗是瀟灑的扇了扇才說道:“你也太性急了點(diǎn),你哥拉你下來是對的,有個十五六歲的年紀(jì),你再學(xué)人家名士風(fēng)流好吧,這么小狎妓可不成?!?p> 其實(shí)魏廣德跟著上這兒,也就是好奇。
后世可沒有青樓妓院,都已經(jīng)變成娛樂城、夜總會,好像也就倭國還保留了風(fēng)俗店,古代的青樓,魏廣德就是好奇,他其實(shí)并沒有想要做點(diǎn)什么。
一行人順著長街前行,很快就因?yàn)樽∷蘅蜅5牟煌值罁P(yáng)鑣。
時間一晃就過了幾日,和之前那次一樣,剛考試結(jié)束那會兒大家心態(tài)都很輕松,隨著院試放榜日期的臨近,大家的心也重新被懸了起來,緊張的情緒也是一日勝過一日。
院試放榜可沒有一個固定的日子,也就是說固定在院試考試結(jié)束后多少天發(fā)榜,只有一個大概的時間,一般在五日到十日之間。
所以在度過了開頭幾天無憂無慮的日子后,眾人自然就沒了出門游玩的心情,都留在南昌城里,沒事兒就想往貢院那邊去。
雖然也知道去了也看不到個結(jié)果,但是人就是想往那邊走。
“閔文卿、李椿、萬宏謨、李貴、顔應(yīng)賢,沒想到這五位還成了今科院試案首的熱門人選了?!?p> 曾元述和吳棟這會兒就站在一家賭館門口,看著外面布幔上貼著的院試案首賠率指指點(diǎn)點(diǎn)。
魏廣德在一邊仔細(xì)看了南昌城內(nèi)賭館對這次院試案首開盤口的情況,雖然名單上有二十多人,但是從賠率也能看的出來。
雖然各家賭館開出的盤口各不相同,都是略有差異,但是總的來說,對于這次院試的案首之爭,判斷都是大同小異,主要就是剛才他們口中的五個人了,賠率最小。
從上千人中選出上榜的幾十個人,可以想象賭場的老板也是神通廣大。
魏廣德估計,應(yīng)該也是從士林中的聲望和人氣為主要判斷,畢竟如果真沒什么文才,在士林當(dāng)中也就不會有什么聲望和人氣了。
對于今科院試的案首,吳棟和曾元述都有下注,不過一個下注賭的是李貴,另一個壓的是顔應(yīng)賢,雖然賠率都不高,本身也只是湊個樂子。
至于其他的考生,似乎都有下注,也就是他自己“潔身自好”,其實(shí)主要原因還是家里的錢大多交給了吳棟,他手里沒多少。
其實(shí)后面幾日魏廣德又跟著逛了幾次青樓,學(xué)子考生聚在一起喝酒,然后都會再賭上幾把。
到這會兒魏廣德才明白,后世說人品行不好就說人家“吃喝嫖賭”,可是貌似這些在古代,至少在這大明朝,書生才子們卻并不排斥,反而樂在其中。
這段時間在南昌,魏廣德算是明白古代書生的日子是怎么過的了,舞文弄墨、琴棋書畫只是他們的一個消遣方式,賭博和青樓畫舫貌似也是他們的最愛。
也就是這個時代,后世的第一大毒瘤毒品還沒有發(fā)展出來,要是真有人在這個時代搞出來,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為這些人的新寵。
也難怪明朝后面發(fā)展成那樣,黃賭毒,如果不是因?yàn)闆]人會制造毒品,書生士子怕就要占全了,國家不亡在文官集團(tuán)手里才有鬼了。
雖然這么想,不過魏廣德可不敢說出來。
開玩笑,他接下來要走的就是文官路線,可不能自己拆自己的臺。